《[HP]那个斯莱特林今天也想死去》居逸

86、鹰与狮（中）

　　对于菲奥娜来说，不算上连视线碰撞都没有的擦肩而过，他们的第三次见面是在二年级。她那会加入了院魁地奇队。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前段时间把腿摔断了，还躺在医疗翼里苦兮兮地接受治疗和庞弗雷女士的教育。处于预备役的菲奥娜懵懂地成为了找球手。
　　她看着对面的格兰芬多找球手，不禁升起一丝熟悉。她微微歪头，思维潜入脑海中把那段不悦的回忆翻上来。
　　“是你？”
　　格兰芬多懒散地从垂落的发丝缝隙中打量她，没做任何表示便移开了视线，像是不认识她，或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一个想法在菲奥娜的心中逐渐成形。她坚定地想，一定要狠狠地击败这个高傲的自大狂。

　　别看西里斯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的观察力足够敏锐。那份流露于表面的无精打采成了最好的掩饰，让在偷笑他狂妄的对手掉以轻心。
　　菲奥娜懊悔于自己这么晚才发现。金色飞贼出现的地点离她很近，但是路径上正好有颗游走球砸了过来，她稍作犹豫的那一刻，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她的身旁飞速地窜出。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判断，她紧跟那道影子之后。心中的后悔催生了胆量，她以未曾在任何一次训练中展露的速度冲刺，浑然未觉一丝微小差错可能会导致她也跟那位在医疗翼的找球手前辈作伴。
　　这份不要命的魄力也真使她逐渐缩短和西里斯的距离，最后竟然也赶在西里斯捉住金色飞贼之前和他持平了。两人近乎同时伸出手，菲奥娜感觉到飞贼快速震动的薄薄翅膀擦过指尖。
　　异况陡生。先前行驶平稳的西里斯突然左摇右晃，原本听话的扫帚失去控制。菲奥娜没有立刻意识到这份古怪可能的来源，她努力地拉长手臂，将那只金色小玩意抓进掌心。
　　没有喝彩，没有欢呼，只有大声的议论和惊叫从观众席上传来。已经放弃运作的大脑此刻重新作用，菲奥娜回头，看到了一根正在坠落的扫帚和描摹出风的形状的红色衣袍。
　　不，那不只是一件衣服，那是西里斯。
　　像是有什么重重摔落在地的声音响起。整个赛场都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昏厥过去的人身上，那位一贯优雅散漫的格兰芬多，此时像是陷入了沉眠之中一动不动。

　　菲奥娜不免感到愧疚，原因不仅是她似乎有意放走救助他的机会，而且……
　　她进入医疗翼，走到熟悉的病床旁，将一本一本的书从包里抽出，在病人的注目礼下摞成了一叠堆在桌柜上。
　　西里斯用比第一次见到她来看病时还要更抵触的眼神盯着那堆课本，而后小声地啧了啧嘴。
　　菲奥娜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探望西里斯那会，他脸冷的跟冰般，冷言冷语了好几句。菲奥娜无所谓地坐下来给他讲缺席的课。刚开始他还一脸不屑和满不在乎，后来无意中听进去半句，瞧她的眼神中多了讶异和隐约的欣赏。
　　后来他也没再表露出很明显的抵触，多了个免费老师愿意讲课，他似乎也乐得自在。
　　“米尔顿老师不收你学费，开心点。”
　　“……”
　　西里斯一脸烦闷地接过课本。

　　补课结束后，菲奥娜收拾着课本，期间一束难以忽视的视线落点定在她的脸上。她忍了忍，终于忍不住说：“你有什么事吗？”
　　西里斯打量她的目光更为肆无忌惮，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挑了下脸侧垂落的卷毛。
　　“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冷不丁的一问，险些让菲奥娜从椅子上摔下去。震撼或是震惊这种简单的词语无法用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她收紧握住书脊的手指，略显惊恐：“你这么想？”
　　这样的反应，已经足以透露出菲奥娜的想法。西里斯不死心地瞪着她，过了一会才放过她，闷闷不乐地看向别处。
　　稍稍冷静后的菲奥娜大致理解西里斯，一位异性学生为自己尽心尽力地辅导功课，却不提任何报酬。西里斯平素见惯了女生们的热切，有所想法是很正常。
　　既然如此，她该说清楚才对。
　　“其实，我向你提供帮助只是在缓解心中的歉疚……”她恳切地说，“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你会从扫帚上跌下来吗？”
　　西里斯看向她，慢吞吞地回答：“庞弗雷女士说我是中了昏迷咒。”
　　“你有仇家吗？”她问。
　　“不胜枚举。”
　　“有人威吓过你，会让你在魁地奇比赛上脸面丢尽吗？”
　　西里斯没有回应，他安静地看着菲奥娜，心中猜到了什么。
　　“是的，那道昏迷咒理应是冲着我来的。不知为何反倒你成了受害者……我想，可能是那一刻我离你太近，而施咒者距离又太远，魔咒失了准头，才误伤到你。”
　　“所以你才……”西里斯说话的音调异常地轻柔，“这么帮我？”
　　她点头，意料之中。
　　没有人再度开口，沉默成了主旋律。没话可讲，菲奥娜背上包，离开了医疗翼。
　　有一个人跟她在门口擦肩而过，牵绊住她的脚步。菲奥娜默不作声地继续走，鬼使神差地绕到被阴影笼罩的门侧。病房中的人看不见她，而她却能将其中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是西里斯的好友，詹姆·波特。如果说有谁是最懂西里斯的，那詹姆当仁不让。
　　“怎么了？看上去那么不开心？”是詹姆的声音。
　　“她愿意辅导我，不过是因为她的仇家让我摔断了几根骨头。”
　　“她的仇家……”詹姆若有所思地重复了遍，“可那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菲奥娜强装镇静地掐紧背包肩带，确认自己听到的是真实的。
　　西里斯早知道那起事件的原因了？
　　“恩，罪魁祸首主动来找我道歉，盼望我着能在邓布利多前说几句好话。结果当然是……我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校长，阿不思先生很严厉地惩罚了他。”他的声音多了几分欢快。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
　　“……”西里斯没有回应。
　　“该不会你是——”
　　“没什么，”西里斯很快地打断詹姆，像是生怕好友吐露出的话语是自己不愿承认的真相，“我又有什么不高兴的呢？白白多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免费教师。”
　　詹姆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要说什么使人不悦的，那就是她讲课的水平太差，我几次差点睡过去了……自以为是的米尔顿。”
　　菲奥娜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看着它咕噜咕噜地滚进墙角。
　　“那你为什么允许她进来探望你？”
　　这个问题直戳中心，西里斯认真地想了下，心中真实的想法浮出水面。
　　……他似乎是想多看看她。
　　为什么？
　　……
　　他只是想看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对吧？
　　……
　　没错，只是因为这样。
　　“她那副可笑的姿态，”西里斯语调轻松地说，“不多看几遍，未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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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标准的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