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亡国皇后要自救》六如郡

56、玻璃镜子@杨皇后选妃

　　这天贾南风正和白雪感叹道：“咱们的库房扩建了两次都不够用，亏得这还是进宫前就预料到大卖提前已经见得很大了。玻璃、瓷器不过是小小的玩意，就有这般收益。士族家底丰厚可见一斑呀。我怕咱们不赶紧想个着儿花出去，怕不是放坏了。”
　　白雪就笑：“别人都以钱粮堆积、腐坏到地上当做家境丰饶的炫耀，唯有咱们主子生怕钱粮花不出去。”众婢笑了一会，白雪又道：“殿下，现在玻璃陶瓷大卖，我们积攒的货也支撑不到一个月了。惊蛰派人来请示，说能不能再加些人手。不然，就要断货了。更何况如今还有各家加钱指定款式的，更要人手。如今哪里有一个闲置的好手？奴婢想着，玻璃坊、白瓷坊这类要紧的单位，保密最为要紧。往日里织布、造纸虽然赚钱，到底比不上玻璃陶瓷作坊。不如削减了这里的可靠人手调给另外两坊。”

　　贾南风点着她头笑道：“你这丫头，平时日何等机灵，今天倒是说傻话。钱财多大要紧。咱们有权力在，就是没有一个作坊也是银钱滚滚来。一旦没有权力，哪里有命在。造纸、织布这类的工坊，无数的编户齐民为我们种麻、劈麻、纺线、织布，这可是细民衣食所寄，怎么能减人手？宁可多多的扩作坊，反正咱们也有的是钱赚。这可是我们养民望的好机会，很多都说细民无知，不屑于搭理他们，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高官厚禄都是从这里来呢。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呀。”
　　一句话，玻璃、白瓷是奢侈品，织布造纸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哪个都很重要。而且对于贾南风来说，其实能提供更多劳动岗位的织布造纸更为重要。

　　“奴婢那点机灵都是从小娘子这里现学的，原是想不到这么深的。的确如此，如果京城附近的百姓，都如同黄寡妇那般受小娘子恩德，又有谁能够伤害小娘子呢？奴婢想着，既如此，咱们不妨从太子殿下的皇庒着手。奴婢和红叶他们聊过，也替娘子看了几个庄子。那庄子里管理一般，奴仆生活很是艰苦。咱们挑了好手去从外围做着，可信的再转入里面的要紧手续。再一个……”白雪一言未毕，小宫女们又报“惊蛰姐姐求见。”
　　白雪就笑道：“才说钱多，惊蛰姐姐肯定又来送钱了。”

　　惊蛰这次是来送玻璃镜子，她笑道：“咱们的镜子是银子做的底，再清晰不过了。唯有目前只有这几个最大，先献给殿下赏玩。旁的多是这么小的。”
　　贾南风就让白雪拿了那个镜子来，自己看着笑道：“这么看着我还是挺美的。你这镜子做的好。”
　　惊蛰赔笑道：“这镜子是照的清楚，实在小娘子自己长得美，不干镜子事。”

　　贾南风就问惊蛰：“你这做玻璃，做镜子，委实立了大功，这次再赏你两百两银，或者你还有别的想要的，也只管提出来。”
　　惊蛰就跪谢道：“奴婢为娘子办事，办好是本分，况且小娘子日常赏赐也许多了。只是奴婢伺候小娘子早，出府也早，只跟着小娘子认得几个字。如今奴婢有个小子七岁了，希望能够学习认字，将来好为小娘子效力。又有个女儿已经十岁了，希望过两年能够在娘子身边受些教导，将来好操持家里。”这就是怕贾南风嫉妒，表达自己还要女儿嫁出去的意思。

　　贾南风不过笑笑，点头道：“这有何难？我过两月就给你小子寻老师，只一样，你女儿也要一起学认字，等她进来伺候几年，你在外面寻个好人家，我就和发嫁你一般。就是她出嫁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来回我。”
　　惊蛰点头应是，道：“奴婢一定好好教我家大娘学规矩，对主子忠心。”

　　贾南风又问作坊工人有几个，怎么分工，工作多少小时，待遇多少等等，惊蛰一一回答了，贾南风道：“你的能力自然是好的。奖勤罚懒也是正理，只要公道就行。只是好生待那些工匠，别为了赶快伤了他们身体性命。再一样，平日里吃穿工钱宁可给多些。恩威并施才是正理。”
　　惊蛰一一应是，这才退下。

　　白雪就笑着看贾南风：“二娘此前还在烦恼，如今又要加紧库房扩建了。”
　　贾南风笑道：“我又不做守财奴，正经想个花钱的的门路才行，不然这扩建来扩建去，没个尽头。”这的确是，她的作坊即使是给奴仆和周边打工人都提高了收入，还是在疯狂赚钱。她还没有开始印书、做药呢，一做了又是数不清得钱粮，有没有花钱的地方。怎么能花钱且有政治收益不做冤大头，且得想着呢。当然，她不知道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个花钱的好去处。这是后话且不提。

　　却说有适龄女儿的世家名门、高官显宦对选妃抱着积极的态度，又为了彰显财力各种买买买。贾南风以为和自己关系不大，谁知道杨艳那边的掌事宫女亲自来请，道：“娘子请太子妃去昭阳殿，商量选妃事宜。”
　　贾南风问了他两句，就让白雪送她出去。红叶就带着雨水给她换衣服，雨水发愁道：“怎么好端端的，让咱们主子去，咱们太子妃可是刚刚新婚呀。”

　　红叶低声道，“太子妃放心，娘子是个讲规矩的人，很不欢喜妾室。就是如奴婢这种，也只是从小打杂伺候主子而已，别的娘子派来的妈妈管的厉害着呢。如今绝不会给永福宫派选侧妃的。”贾南风也纳闷皇帝选妃喊她去商量什么，不过鉴于她的太子妃是他和贾充政治联姻的结果，皇帝和皇后绝对不会在她没有嫡长子的情况下选侧妃，甚至因为太子的智商问题，可能根本就不可能有侧妃。到了昭阳殿，贾南风惊讶发现杨皇后一个月不见已经老了好几岁，暗道皇后真是个痴情人。

　　问安毕，杨皇后道：“我的身体没有几日活了，你不必做如此悲态，生老病死，自然之理罢了。”也不能贾南风安慰，道，“无益闲话也不必多说，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了选妃。我和你阿爷多少年的夫妻，如今是为了给二郎才给如此。贾公以擅长识人出名。你也来帮我掌掌眼，选出些懂礼老实的女郎才好。不然以后做庶母的不省心，你和二郎也不好做兄嫂。”贾南风知道杨皇后身体心里都不畅快，又不喜欢自己，也不多言，只默然陪在旁边。
　　杨艳就和贾南风讲选谁不选谁的理由，“这几家都不能选。娘家太盛，有了皇子怕有夺嫡的想法。到时候我死了，她们就是做皇后生嫡子，你和大郎怎么办？咱们这几家也不用选，已经够亲近了。这个太蠢不能选，这个太妖娆了不能选。”凡此种种，一样一样解释给贾南风听。

　　世家里只选了夏侯，诸葛婉，就是预备的齐王侧妃。其余就是低等士族乃至寒族，比如凉州世族胡芳，寒族左芬。
　　胡芳就是那个爱练武爱吃点心爱玩笑的小姑娘，她一看到自己被选上，手臂被系上红丝带就大哭起来，“我不要嫁给老男人哇。我娘说我只用走一圈就可以回来啦，你去选那些高贵女不好吗？我什么都不会呀。”

　　胡家是皇帝指定要抬举人家，皇后也不可能因此就黜落她，只装听不见。旁边的司礼宫女连道噤声，她也不听，道“给老男人做小老婆，还不如死了呢。我死都不怕，害怕什么。”
　　杨艳气不过，就向皇帝告状：“这小娘子不太稳重，留下不好吧。”

　　皇帝司马炎道：“小娘子嘛，年轻，长大就好了。如今关中三个州，只有杜驸马在司隶校尉上，奋武将军胡一家出生入死，在京城犹且没有立足之地。做了咱们家的亲戚，才好提拔。往后有了皇子，胡家天然就是咱们这边的人。他家适龄的女孩儿就这一个，怎么样都不能黜落。辛苦皇后好好教就是了。”
　　他说着他想起“老男人”这句评语，对着明镜仔细端详一会道：“娘子，我真的老吗？”
　　杨皇后没好气道：“大郎风采不减当年，只是我如今人老是个厌物罢了。怎么及得上新人貌美如花？”

　　司马炎道：“娘子依然是我心坎儿上的，这话从何说起呀。选妃也不是我提起的，是叔岳父提出，都是为了孩子嘛。”
　　杨皇后看着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心里更加不顺。她哪里不知皇帝本性？念旧是念旧，对哪个都是厚道的很，时间久了，怕不是和新人也是如胶似漆了。

　　司马炎等皇后走了，就问左右道：“胡家小娘子当真美貌的紧？”
　　黄门李甲道：“奴婢不知，听说入选的贵女均是样样出彩，就是落选的也如珠似玉呢。”
　　司马炎笑道：“这小娘子！”

　　于是胡家，诸葛家，夏侯家的女儿被封为贵妃，贵嫔，贵人，列在三夫人之位，其余九卿及地方官的女儿充任九嫔，另外有更低的也选了不入流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