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亡国皇后要自救》六如郡

34、贾南风的要求

　　贾充的建议很简单，就是生儿子保障自己地位，然后刷贤惠有才爱民等人设保证自己名望，这也是这个社会最普遍的做法。然而这两种对贾南风来说都不靠谱。首先，她不想和傻子生儿子，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生出儿子，历史上贾南风可是一连生了好几个女儿，后来宫廷政变女儿直接被当作货物赏赐给杀母仇人。其次，刷名望她怎么都刷不赢有一堆粉丝的齐王，她只想要权力，真切握在手中的权力。
　　于是贾南风摇头道：“父亲说的自然是金玉良言，是我的保存自身最有效的手段，可是女儿既然为东宫主人，只要太子地位稳固，我不行差踏错，就是自保了。一旦太子无法自保，我也无法保全。我家造的纸，无论是低端还是高端，都是供不应求。我在想办法把不是技术核心的东西都招募京城附近的编户齐民来做，那么京城附近靠我吃饱了饭的人能不念我的恩德吗？哪些想从我手里买纸，卖到外地的小士族能够违拗我吗？说到底，利益结成的同盟才是最牢固的呀。再说，我靠着买纸赚来的钱，又可以做多少事，影响多少人呢。”
　　“你这法子也有效。可是你这样只能真去这些小民和寒门的好感，在世家大族那里，怕还是不会信服你的。说不得还要说你身为东宫妃，与民争利呢。自来小民愚昧，今天能为了一口吃的说你好话，明日被人愚弄反对你也正常。士族吃相相对好些。”贾充提醒道。

　　“世家大族，哪里会为了区区造纸术改变政治立场？他们就看谁的政治许诺更有用，谁给他们更多的特权。且不说这些政治许诺我无法做到，即使做到了，那不是饮鸩止渴吗？我自有让他们信服的办法。”贾南风冷笑道。齐王在他们世家大族看来可靠得多，她才不费力不讨好呢。
　　贾充道：“这是自然，这些世家，表面上有风骨。也无非是墙头草，谁强大、赢面广，他们就会依附谁，好去吸血。只是你不与世家合作，路就难走了。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贾南凤也忍不住佩服贾充。他刚把她卖掉，就能够面色如常的在这里跟他交流一些与他无法拒绝沟通的话题。当然，贾南凤也不会因此就真的与他拒绝沟通。只是说，作为一个合作者来说，纯利益的合作来说，在利益没有散尽之前。贾充还是会像一个正常人的。他想了想，道：“有几个事，第一件，司马家的要紧宗亲及其姻亲故旧麻烦父亲给相应的资料。”
　　贾充脸上真挚的笑容凝固了：“嫁入司马家，当然要了解司马家的宗亲。我只有要紧的几家，现在让人去仔细整理了来。”

　　贾南风接着道：“第二样，父亲修《泰始律》，我们贾家又以法家起家，然而女儿枉长十几岁，只学了些皮毛，希望父亲能够系统的教授给我当今律书。也麻烦父亲将东宫属官、京官、外官、宫内官所有的要紧职官设置、以及现在何人任职给我一份。”
　　贾充道：“这是为父的过失，只想着你是个小娘子，略微晓得些便罢了，外面事体有阿頠就行了。如今形势不同，先把我做着笔记给你的《泰始律》拿给你看。你有不懂的可以问你母亲，再不懂，来问我。至于职官设置和谁任何职官，我那里就有。我还有要紧人物他们的任职履历，你仔细看了，就晓得谁是谁的人。然而这也只是参考，平日里是可见守望相助。然而只要利益够大，什么同族、姻亲、荐主，都是可以卖的。”

　　可不是吗？在贾充眼里，恐怕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标价卖的，比如比如结发的妻子，亲生女儿，比如亲爹的一世名声，亲妈的深切愿望。
　　贾南风也懒得提这些，只接着道：“第三样，旁人都说世家有谱系，希望父亲能够帮我找来这些要紧官职联姻关系。”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贾南风跟着郭槐，只认得贾家的姻亲故旧，其他世家都是面子情，并不太了解，郭槐也只是武将系统的。按现在的话说，叫将种，地位比较低的。这些事只能拜托贾充了。
　　贾充点头道：“这也容易，我早很多年就准备好了，年年更新。明日里我叫人拿过来。”

　　贾南风又道：“还有一个事情，我去东宫，不能没有自己人。我这次出嫁要带的宫女，家人，我希望我自己来挑。我挑中的，希望把他的家父母家人都一起带过来，我有安排。”
　　贾充道：“南风，我知道你为这次联姻对父亲有意见。然而你将来就会明白，父亲是你坚实的后盾。假如父亲都可靠，怕是没人值得你信任了。”

　　这就是真话，也是鬼话。无论贾充怎么说，贾南风也不会让自己的人受制于贾充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再次被卖了，她笑着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已经是司马家人，自然两边来往未必方便。女儿已经受了母女分离之苦，自然不忍心让旁人也受苦。”
　　贾充道：“罢罢罢，为父的心肠，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随便你挑中了谁，把名单和他家人的名单给我，我自然把身契给你就是。再一个，你的造纸坊、买纸的铺子，日常经营的零食铺等，那些都是你娘亲的嫁妆庄子铺子，那是你娘另外给你的。爹自然会另外给你一份，就和你大姐出嫁的嫁妆持平。不过为了你和你娘的名声着想，不好有太大区别。所以明面上的嫁妆应该是你和你大姐一样的，剩余的的爹会给你金银丝帛，还是古董字画之类？”

　　“给我金银钱粮吧，古董字画司马家多的是。到了东宫，直接找郎君要便是。”贾南风正好需要多点钱搞科研，建工厂做起步资金，古董字画又不能吃不能喝。
　　“行，行。你要的那些资料，我不会给你大姐的，你放心。不是我说，这些资料，别说是齐王府，就是陛下都未必有我的完整。”贾充看到伶俐的三女儿，想到贾褒那蠢样，和太子的痴呆样，升起一种妄想：“要是太子有齐王的脑子就好了。”不过转念一想，眼下自己也是立于不败之地，倒是心满意足。

　　贾南风就问白雪白露等屋里的大丫头：“你们是和我嫁到宫里，还是留在贾家？宫禁森严，陪我进去了，就很难见父母一面了。”
　　“小娘子待奴婢恩重如山，自然是小娘子去哪里，奴就跟去哪里。” 白雪他父母都是低阶奴仆，她一开始来贾南风院里，也是个洒扫的丫头。贾南风看她为人沉稳，做事细心，就提拔到屋里来。她父母不怎么疼人，贾南风对下又宽和，所以白雪就一意的跟着她。
　　其他婢女都不吭声。贾南风就说：“你们要是跟我进去，就是我的人。我不会许你们做侍妾，等你们二十五了，我就备了嫁妆让你们出来嫁人，以后生了孩子进宫伺候小主子也罢，或者在外替我管理产业也罢，总有个着落。要是你们不想进去，也尽管说，伺候到我出嫁，我也给你们一份嫁妆，以后留在家里娘子也不会让你们吃亏。”

　　“奴婢想跟小娘子进去，只是奴婢的父母都在府里，往后实在难以见一面。能不能让奴婢的父母家人也跟着给小娘子做陪嫁。”雨水十分伶俐，他父母是匠人，十分辛苦，他亲眼见到贾南风怎么对造纸厂的匠人，就想借机把自己娘家人都要来小娘子身边做事。
　　贾南风就道：“这是自然，跟我的人，全家都要跟我做陪房。”断不能留一个尾巴在贾府，以致麻烦。

　　白露就道：“奴婢也想跟小娘子，只是奴婢的外祖母是吴媪，娘子离不了的。不能奴婢跟小娘子，外祖母跟娘子吗？”
　　贾南风道：“你回去和你们父母商量，，要是你父母舍得你外婆，你们一家子跟我走就行了。”白露就欢欢喜喜答应了。
　　最后，贾南风院里，除了府里大管事的女儿，以及贾充的奶娘的一个孙女外，都要跟着去。前者是舍不得父母在贾府的位置，后者则是担心贾南风不欢喜他。这时候奴婢的命贱如草芥，生死全在主人一年间。府里男主人严苛，女主人暴力，其他小主人太小，算下来，也就贾南风待下人宽和，哪里舍得离开贾南风？

　　贾南风就道：“你们做大家婢女是足够的了，只是要在宫中有用，却还是欠点火候。白雪，我记得你和白露立了府里大小童仆婢女的关系帐，你们现在先去抄一份过来，再把母亲陪嫁给我那那几个庄子上大小人等的关系理顺给我。白雪，你写，不怕浪费纸，只要尽量写好，有时间就记些字，学些书。白露，你先去问清楚，理顺了，再告诉白雪写。写完了拿个吴妈妈看有没有不妥的。雨水，你也不做别的，我这里有本教画画的书，你爹做家具器物，也有画，你好生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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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在前十几年一直准备着当世家主母，所以她的重点在培养心腹，管理内务上。现在人生目标转向，重点就是更新数据库，搞钱，搞人才了。
目前马隆、杜预等人物看都不会看女主一眼，她只能先从身边得人培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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