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亡国皇后要自救》六如郡

118、太极殿宫变

　　张宾道：“下臣的副手陶侃，是吴人，他虽是山民之后，但智勇双全，跟着我有五六年了，十分得用。他现在海上，等今年秋冬，下臣可以带他来见你。”
　　陶侃？陶渊明的祖父？陶侃不是应该再过两三年才来洛阳混圈吗？怎么五六年前就已经从东吴跑来给张宾打工了？不过他本来就是南方人善水，四舍五入航海也算专业对口了。
　　猛然间来了个武将跳到自己碗里，贾南风很惊喜。

　　司马柬回来，贾南风拿了棉花与旱地稻给司马柬。
　　司马柬摸了摸棉花，道：“这棉花的确是柔软温暖。它是什么时候种？我好着司农去种。”

　　现在司农是杨骏党羽，做事不是很得力。贾南风才不想把功劳让给他。
　　贾南风笑道：“急什么，这种子原来是不够多少的。我让张毅去种就是了。等过一两年再说。还有，这两种我都想给关中送一半去。”
　　贾南风的私心是想给韩寿和贾午功劳。

　　司马柬再没有不同意的，道：“很是。关中就是物产太少，韩德真在那里做的很不错。这棉花旱地稻运过去很好。”
　　贾南风就问司马柬：“二郎，张宾出海万里找来这等定国安邦的好物。你说该怎么赏他？”

　　司马柬道：“他去航海，是南风你提供的资金和海图，你说怎么赏都行。”
　　贾南风就就说了自己承诺要让张宾做博望侯和刺史的事。

　　“博望侯没问题，只是一介平民做刺史起家，是不是太过？能否先做太守或者郎官，等做得好再提拔？”司马柬倒不是舍不得官职，或者是不相信张宾能力。他是担心贾南风提拔自己人太过，受到攻击。
　　因为刺史属于一方诸侯，即使是地方豪强，都很难获得这一官职。所以皇甫商被提拔为刺史，才对贾充和韩寿感恩戴德。

　　琅琊颜氏好不容易巴上太原王浑这个世家中的顶级，官员中的实权派，也不过在关中找了个小郡做刺史。
　　天下一共就二十个州，皇帝要安置外戚、心腹，宗室还要占有一部分名额。轮到太原王家，也就能有一两个名额可以安排自己嫡亲的子弟，轮不到颜氏这种土豪。

　　贾南风要想安排安民或者郭家裴家嫡支去做刺史，没问题。非要安排个跑海运的平民百姓，这就有违政治默契了。
　　贾南风就说了张宾寻得海外银矿无数的事，道：“当时出海归来只剩几个人，但凡他有点私心不报给我，我也不能知道。现在他把银矿献给我，我想着我也不缺钱，就不如让他去治理黄河。这关中不叛乱，黄河不泛滥，咱们的江山就稳了呀。”

　　“才几年就有近百万两白银？这张宾出身这么低，居然如此清廉忠心。”司马柬也惊的目瞪口呆，他觉得封张宾黄河刺史真的太值了。
　　要知道中国是缺少白银的，再加上世家财富丰厚，即使皇帝的私库里，白银也不到两百万两。用这么多钱换个刺史？一般人都舍不得的。

　　贾南风笑着道：“岂止是清廉忠心，张宾，我认为他是比我父亲、卫瓘、张华都要能干得用的宰辅之才。就是吃亏在出身低，长得丑，又没有文采。我是这么想的，张宾早一点去治黄，黄河沿岸百姓也少受点罪。有了治黄功劳，二郎以后想怎么用他都方便。”

　　只要贾南风说的，司马柬是无脑信。他顿时大喜道：“这太好了。我立刻封他。”
　　没背景好呀，皇帝最喜欢用没有背景的有才之士了。

　　贾南风扯了扯他袖子，道：“二郎，张宾的事且不急。张宾这次来和我说了大将军的事。”于是一五一十说了张宾的判断和建议。
　　司马柬真的是个很心软的人，他只想让杨骏回去养老。可凭借杨骏此时的权力野心和乱政，不给他个太大的罪名，就难以让他回家。

　　司马柬舍不得自己舅家，贾南风也不太好出口。
　　只是贾南风相信，五无论司马柬如何顾念母族，到底不会把对自己家的责任抛却。他总会想通的。她能做的就是提前准备好一切，保证需要动手的时候可以一举拿下杨骏。
　　司马柬在纠结了两天，果然与贾南风计划着如何处理杨骏的事。夫妻俩秘密商定了动手的时间、地点、可以联络的人。

　　在刚进入泰熙元年的十月，黄门侍郎孟关就来到了高陆公主府上，问杜预道：“先帝、今上是荆州至亲的至亲，皇后遇荆州甚厚。如今杨骏权凌主上，执政乱国，难道尚书连一两句直言都没有吗？”
　　是的，杜预还是荆州刺史，皇帝曾经想让他担任司州刺史或者尚书省尚书。但是杜预尤其厌恶杨骏，不肯回京与他共事，就坚决的拒绝了。他这次回来也是轮到他秋后回洛阳述职。

　　杜预眼皮子都不抬，道：“老夫将五十多的人了，激将法对我没用，你有话说话，没话就走。”
　　孟观本来就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对着杜预一顿狂吹皇帝如何信任杜预，贾南风如何爱护西征、南征将士。说帝后如何忧虑杨骏胡为祸乱国家。最终结论是：“荆州，陛下和娘子需要你的忠心。”

　　杜预道：“大将军，是先帝封的辅政大臣，没有明旨，我断不敢带兵出府。”
　　孟观笑道：“杜荆州好生多疑，圣人和皇后哪里是难为人的君王？到了约定的时日，大将军进宫，宫城之内，我自为之。洛阳城内，请荆州为之。到时候陛下会派长沙王带圣旨出来。荆州陪着长沙王封闭京城四门，让百官都呆在府邸中，即可。”

　　杜预想了想，道：“我需要见圣人和皇后一面，获得当面嘱托。”
　　孟观愤然道：“杜荆州不知道这事多么要紧，要多么保密吗？如今圣人身边布满了杨骏的耳目，你去求见陛下，也只能得到一些场面话而已。你以为为什么是我来你府中，而不是帝后或者鲁、裴两家？不过是避人耳目而已。荆州实在不放心，可以委托公主昭阳殿面见皇后，真假自辨。”

　　杜预果然请高陆公主去见贾南风，说具体的安排。
　　贾南风为什么非要把设计杨骏的事透漏给杜预呢？很简单，杨骏兄弟把持了京城内外的军事权力，贾南风不敢托大不防备外面杨珧、杨济的反扑。

　　十月末，先帝祭礼已毕。因为秋风很硬，贾南风就带了一群婢女拿着铜锅，食材等，去太极殿请皇帝一起吃火锅。
　　贾南风道：“天气寒冷，段侍中不妨也一起用。”

　　段广才二十多岁，贾南风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他可不敢和皇后一起吃火锅。没看到陛下那护食的样子吗？
　　段广连连摇头，道：“下臣不敢。圣人和娘子请自用，下臣正好去偏殿烤火躲个懒。”

　　司马柬朗声笑道：“既如此，给段侍中在偏殿也添个火锅。不是我说，这热天吃锅子，快活赛神仙呀。你试试皇后小厨房的锅子，好吃的很。”
　　段广情知皇帝眼里皇后什么都好，现在估计想和皇后一起过二人世界。他可不想当九台蜡烛，就赶忙溜到偏殿和同事吃喝了。

　　这天恰好是杨骏提前通知了皇帝他要来的日子。所以贾南风才带了宫女们来太极殿吃火锅。
　　他们夫妻一起吃了好一会，杨骏才穿着轻裘进来，他又亲热的道：“圣人和娘子好生享受。”

　　司马柬含笑对杨骏点头。
　　贾南风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外公来的正好，一家人不是外处，外公也来尝尝陛下的手艺。”

　　能够在太极殿吃到帝后亲自动手的火锅，饶是杨骏也是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杨骏哈哈大笑道：“那臣就谢圣上和娘子恩典啦。”
　　段广看到杨骏前来，赶紧过来同他行礼，道：“大将军安。”
　　——杨骏以为大将军为傲，段广虽然是亲外甥，为了讨他欢喜，也不敢称姨夫，只称呼大将军的。

　　杨骏摆手笑道：“不要你多礼。天这么冷，你带我的甲兵也去偏殿吃席。我要和圣人、娘子一起吃锅子呢。”
　　杨骏虽然在太后的懿旨下，能够带五百甲士上朝、入宫。可他是防备其他大臣的。
　　皇帝皇后一直对他信任有加，他在进入太极殿大部分甲兵就在外面守着，只带了十几个贴身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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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最近更新比较慢，因为我们这里封控。我和孩子都在家里。要做核酸，要带娃，还要远程上班，没多少时间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