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和秋》暮貓人

12、第十二章：母亲的爱终于要回来了吗？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於秋觉得现在也挺好的，可以以另外一种身份延续陪伴，就不再纠结于喜不喜欢这件事上了。
　　「我才是姐姐，你哪里像了!!?」於秋傲娇地说。
　　「是，你是。走，上车。」迟暮在路边随便找了一辆共享单车，扫了码，干净利落地上了车，示意於秋坐在后面。
　　「去哪？」於秋赶紧坐上去。
　　「待会你就知道。抓紧了。」迟暮提醒了一下於秋注意安全。

　　有了这话，於秋怎么可能不抓紧，立马抱紧了迟暮的腰。
　　於秋心里甜甜的：「我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一点都没有。我只是按迟暮说的来做而已，一丁点邪恶的想法都没有。」
　　衣料薄薄的，透过那层衣服，感觉到对方的温度，於秋忍不住为刚刚的斗嘴耍坏。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於秋悄咪咪地伸手，乱摸迟暮的腹肌，让对方感到痒痒的。
　　「干嘛？」迟暮立马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
　　「我看你还敢凶我，再凶我你就完了。」於秋像个小学生一样斗嘴。
　　迟暮也不说什么，只是左手抓着自行车，右手握着於秋的两个手腕，把对方铐住了，然后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喂，迟暮，你干嘛！ 放手。」於秋不断挣脱，但是力气没有迟暮大，挣脱不开。
　　「免得你乱搞。你手不痛吗？一直动来动去。」迟暮一本正经地说。

　　原来对方不是在阻止自己弄小恶作剧，而是怕自己手再动来动去，让刚才造成的伤口越来越严重。
　　「你放开，我不乱动了。」明白了迟暮的小心思，於秋就安安分分了起来，只是又脸红了。
　　於秋只需要微微用力抓紧对方的腰，迟暮骑自行车，一路都控制得特别平稳，不用担心车技太差被甩出去。

　　到了目的地：江云市医院。
　　把自行车停好，就带於秋去看医生。
　　一前一后，像是一个大姐姐带着自己的小妹妹。
　　「干嘛带我来这？」於秋很不解，因为刚才迟暮去药店，随便买了点绷带和伤口处理要用的东西，迅速地给自己处理完伤口了，也没帮自己处理，也许是自己的伤口并不严重。
　　那为什么突然之间又要来医院呢？
　　「你的手，铁锈，破伤风针。让专业的医生帮你处理。」迟暮言简意赅。
　　「呜啊，我不喜欢打针，我感觉好痛。」於秋从小能不打针就不打针，可以吃药就吃药，不是碍于自己十几岁，现在肯定要在地上撒泼打滚来逃脱打针。
　　「於医生，你怎么能害怕打针呢？你要害怕，你的病人怎么办呢？」迟暮用了一个巧妙的方法来安慰於秋。
　　「我不害怕给其他人打针，但我害怕自己打针。能不能不打呀？那么小的伤口，它可以自己好。」於秋像个小孩子一样，在为了不打针而找借口。
　　「哦，刚刚那麽厉害去一对几。现在打针就怕到这样了，咱秋哥的作风可不是这样啊。」迟暮的话变多了，只是想让对方好好接受治疗，如果是平时的她，可能直接把人丢医院就走。
　　於秋一想，对啊，我可是强大的秋哥，怎么能因为区区的一点小事：打针，而害怕到这样呢。
　　然后很勇敢地走了进诊间。
　　但在打针前一刻，又害怕了，用力地抓住迟暮的手，贴得紧紧的，然后眼睛也闭起来了，偶尔打开眼睛看一下医生打针了没，一直频繁开关开关。
　　「小姑娘，打个针害怕成这样啊？」和蔼的老医生乐呵呵地，一般来医院的人样子都特别沉重，除了妇产科，少有地看见这么有喜感的小朋友。

　　「没有，我很勇敢的。对吧阿迟。」於秋小队长看了看自己的队员。
　　「嗯。」迟暮感觉现在这个画面特别幼稚，但还是愿意陪於秋傻。
　　於秋其实感觉特别害怕，但扎针也只有刚进去那下痛。大部分是自己想太多了，搞到好像要痛死的感觉，感觉真的是自己太矫情了。
　　不过由于太紧张了，所以她感觉不到迟暮也稍微用了点力来握着她的手，用来表达那点不能被知道的小心思。

　　走出诊间，於秋向迟暮炫耀自己的「小手套」。
　　「阿迟，你看，我现在是小雪人欸。」於秋抬起自己的手给迟暮看，像个小孩子一样。
　　「小屁孩。」迟暮笑了。
　　「不，我是小队长。」於秋把自己代入了动画片里，叉着腰。
　　「是。小队长，有什么吩咐呢？」迟暮配合着敬礼。
　　「我们去攻击雪糕小怪兽吧。」於秋指着前方的便利店说。
　　迟暮给於秋买了一个草莓雪糕，就看着她吃。两个人一起慢慢走，没有目的地。

　　「阿迟，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边。」於秋一边攻击她的雪糕小怪兽一边问。
　　「问李姨。」迟暮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那么快知道我的确切位置？」於秋继续问道。
　　「运气好。」迟暮用简单的三个字带过了背后的疯狂，她像疯了一样不断让江澜开快一点，专挑那些没什么人的地方看，车开不进去的就下车找，不断跑。
　　感觉自己如果要找不到於秋，可能真的会疯掉。
　　迟暮庆幸自己找到了对方，但还是觉得自己来晚了。
　　要是早一点，於秋也许就连一点伤都不会有。

　　方沛沛家。
　　「妈！ 呜呜，她欺负我。」方沛沛红着眼睛道，眼泪一直吧嗒吧嗒地掉。
　　一个坐在沙发喝茶的女人，娇滴滴的红唇，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立马走到门口迎接自己的宝贝女儿。
　　「怎麽了？谁欺负你？」女人一边擦女儿脸上的眼泪，一边关心地问。
　　「於秋。呜呜，她打我。」方沛沛继续捏造，不断地把事实往有利自己的来说。
　　方沛沛假装哭得喘不过气：「她。。。她说母亲您的不是，所以我才和她吵起来了。没想到她居然找人打我。」
　　这一幕在明眼人眼里显得十分可笑，明明是自己和一群不良份子来往，却在家里装乖乖女。
　　而刚才的经历明显不会让她作罢，她的性格不允许她咽下这口气，她要变本加厉地报复。

　　突然方沛沛家的门有钥匙声，喀哒。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打开了门：「哎唷，怎麽了？都在迎接我啊。」
　　「爸爸！」方沛沛撒娇地叫着。
　　「哎，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我给你带了最新款的手链，看看喜不喜欢。」男人耐心地回应着，顺便把刚刚从实体店里买的手炼给方沛沛，然后坐着脱鞋。
　　包装精致，外国品牌，最新款刚出没多久，除非认识内部员工，要不然单靠自己去抢购是很困难的。
　　可是方沛沛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满脑子都是怎么报仇。
　　「谢谢爸爸。呜呜，我刚刚为了保护妈妈，被人打了。」方沛沛又开始了她的演戏，大概除了她爸妈，谁都看出来这个人不是善茬子。
　　男人瞬间怒不可遏，从刚才温柔的模样瞬间怒气上头：「谁？谁敢伤害我的宝贝女儿？你告诉我，爸爸帮你收拾他们。谁也不可以动咱家的人。」
　　方沛沛哭得梨花带雨，把自己的角色与於秋掉换一下，换成她自己才是乖孩子，而於秋是那个口出狂言，和街溜子混在一起的坏孩子。然后再添油加醋一下，於秋是怎么样恐吓她的，怎么样说她爸妈。
　　男人和女人听见这一些，心中的火气瞬间压制不住，怎么样也要去讨个说法。
　　男人瞬间放下公文包，又急匆匆地穿鞋出门了。
　　方沛沛看见这一幕，就知道计划已经成功推进。

　　在於秋家楼下，两个人手里拿着一大堆食物，都是迟暮给小队长买的。
　　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走向於秋，然后二话不说拿起手上的棍子就要往於秋脑袋上敲，迟暮下意识把於秋往自己身后藏，准备要接下这棍子。但在此之前，有一个人突然之间冲过来把男人推倒。
　　是林欢。
　　林欢怎么会保护於秋，为什么？
　　於秋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那个多年来对自己只有打骂的母亲。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么可能保护自己呢，想想也是，肯定有什么误会。
　　这个时候，於秋也看清楚了要向自己下毒手的男人是谁。
　　是自己那十年半个月都不回家的父亲，於季。

　　「於季，你发什麽疯？」林欢不可置信看着对方。
　　「你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麽好事？打人，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於季站稳了后，把棍子用力地丢在地上，用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以为林欢会和自己平时一样，去教育於秋。
　　於秋知道，无论反驳什么都没有用，这个时候，父母大多数会一起来打她，怎么可能不是呢，那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更何况父亲现在直接来泼脏水。但是，於秋很好奇为什么於季会知道她打人，喔不，根本没有打人，只是吵架的事情呢。
　　但没过多久，於秋想通了，肯定是方沛沛跟父母告状。
　　是啊，共同的父亲於季，不一样的母亲方薇。
　　没想到，林欢居然维护於秋：「你女儿怎麽样你不知道吗？那么多年来，学校什么时候有过处分批评？到底是我糊涂了，还是你脑子不清醒了？」
　　於秋感觉那么多年缺失的母爱，在这一刻慢慢地回来，但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欢要这么做，是和於季一起演戏吗？又要她做什么吗？那么多年的经历让她不能轻易相信林欢的好。
　　但是父亲确实是偏心，把一切人性的恶都在自己家展露得淋漓尽致。
　　他不是不喜欢女儿，他只是不喜欢自己。
　　他没有在重男轻女，只是讨厌自己。
　　小时侯说自己是赔钱货，也只是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