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今牛若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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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僧人说——”
补习结束后的教室内空旷到声音都能轻微的回响，作为今日份值日生留下来的你正在打扫卫生。手中的扫帚仔细的将每个角落里的碎屑都清扫出来，你一边动作麻利的干活儿，一边又分了点心在背诵着国文老师只要求熟记的那段课文。
“‘循着山川河流到日月的尽头，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旅人闻言学着僧人的模样眺望远方，可他并不知道僧人的真意，只是数秒后又迷茫的回过头来，问：‘请问大师何意？’”慢悠悠的调子仿佛是在阅读而非背诵，你将某个课桌下哪位不知名的同学掉落的自动笔捡起又放回桌肚，嘴里依旧在念着：“可这次僧人只是摇头数次，不再言语。得不到答案的旅人顿觉心慌，他误以为僧人是想要酬谢，慌乱的搜遍全身却只找到了离家时妻子交给他的那块梳妆用的圆镜。”
背诵结束时，地已经被打扫干净。
回身看着整洁的地面，你顿觉心情舒畅不少，在将扫帚放回去又把装满的垃圾袋更换后，值日终于结束，你朝着还在位置上坐的安安稳稳的男孩走去。
平日里稀咲铁太在补习课结束后总是会很快就离开，但今日他倒是一反常态的，其实你本来早就想问他怎么还不走，可扫地经过他的课桌时发觉他正在专心的做题，便也干脆不去打扰。
毕竟别的不说，他在写的可是你的作业来着。
说起来稀咲铁太最开始很不情愿你强买强卖的要他帮着写作业，可后来次数多了他倒是很快习惯，大约都是默不作声的就把你递过去的作业接下，都不用你说什么。而有的时候借着两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他甚至都把上堂课留下的作业写完了。你不止一次感叹他是真的厉害，并且每次拿回作业时都会笑眯眯的道谢，当然，该给他的报酬你是一次没少，虽然他起初一直没收，可后来你干脆把作为交换的零食全塞进了他的书包，慢慢的为了防止你强制且暴力的行为他也就不拒绝了。
总的来说你俩之间的交易还是维持的挺不错的。
“稀咲——”你脚步欢快的走到稀咲铁太身边，但刚不过喊了一声，正在做自己的作业的男孩便直接把你的作业递给了你。老实说你不是想问作业写好没有来着，但既然都写好了，自然就顺势收下了。随手把作业扔进自己的课桌肚里，你转头就又拍了拍稀咲铁太的肩膀，等到他疑惑的抬起头来，你便对他发出邀请：“待会儿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虽说在你的眼里看来你跟稀咲铁太的关系还挺不错的，但实际上作为被迫害者，稀咲铁太觉得你很麻烦。虽说帮你写了作业会有零食，但老实说以他的家境也不是买不起，而且先不论他其实并不怎么爱吃零食的这个问题，就单说被人强硬的按着脑袋做自己并不愿意也不想做的事情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对你产生不了好感。
可惜你好像个白痴一样的神经大条。
稀咲铁太心里怀念着你在家养伤的那几天，因为没了你在他简直就跟从监狱里放出来了一样的自由惬意，可惜你很快就又回来了。所以还是回原来的班级…不，依照你不要脸又死缠烂打的性格，怕是得换个补习班才能躲过去。
心里已经盘算着自己是否要换个补习班的稀咲铁太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等到所有要带回家的东西都放进了书包后，他干脆的背起书包，然后在你因为期待而变得亮闪闪的眼神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不好意思，我没空。”
你顿时泄气。
其实你也觉得自己跟稀咲铁太的关系应该没有好到会答应邀请一起去玩儿的程度，不过你就是想试试。毕竟之前在学校里听同学说再过几天庆祝丰收的秋日祭就要开始，而在祭典开始之前，在举行活动的地点那些要参与祭典的摊贩会先进行一两天的前日祭预热贩卖来炒热气氛和拉客人。
而你想提前去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其实你本可以邀请乾青宗跟九井一的，若是那两人的话你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被拒绝，可是你放学后本来就要补习，若是让他们两个等你补习结束后再一起去也太麻烦，所以才会想要邀请稀咲铁太。
不过既然被拒绝那就算了。
反正，祭典当天再去也行。
虽说你以「祭典当天再去也行」来安慰着自己，可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那些结伴说要去前日祭的同龄人，你是真的羡慕了。
可羡慕也没用，毕竟现在打电话叫乾青宗或者九井一出来一起去的行为太不可取。心情值下降至百分之五十左右，有些郁闷的你给自己买了个甜筒，可钱都付了，甜筒也捏在了手里许久，你却没吃，只是心情不怎么样的埋着脑袋往前走。
从人少的地方到人多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日祭的缘故，你发觉也不过就是比平常回家的时间要晚一点，人就更多了。手里拿着甜筒，你跟在前面那个成年女性的身后借着她避开人流，就这样走了一小段路，她却突然在某个街角处拐弯，你始料未及，而眼前一直被遮挡的视野也终于被揭开——有个中年男性正巧迎面走来，但你的目光仅在对方身上停留一秒，就被从他身侧走过的人吸引了。
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瞳，男孩嘴里还咬着棒棒糖。
——是佐野万次郎。
那张熟悉的脸与你错身而过的瞬间，你俩的视线对上了，而后在视野即将追随不到的时候，你们又默契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此时人潮并不特别汹涌，周围车流声繁杂，但你俩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真空地带，路人避开你们的同时就好像声音都被屏蔽了。
“Mikey…？”你没料到会这么巧合的在这里遇见佐野万次郎，所以叫他时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带着点试探。
“嗯，是我。”反观佐野万次郎，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遇见你。嘴里的棒棒糖被他用舌头换到了另外一边的脸颊，他仔细的打量了你一下，目光在你手里的甜筒停留了两三秒，这才开口：“你被人欺负了？”
但一开口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当然没被人欺负，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是摇摇头。而佐野万次郎见状便是直接的问：“那你干嘛一脸的不高兴，考试考了零分被老师骂了？”
…不是谁会考零分啊？能考零分的人不就是纯纯的大傻蛋么。
“不过你别太难过，考零分的不止你一个，场地也考零分。”
你都还没说话解释，佐野万次郎倒是安慰起你来了。只是你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要吐槽他这么干脆的就把好朋友出卖了，还是该吐槽看起来挺聪明一孩子的场地圭介居然才小学就能考零分了。
话说小学就抱零蛋等上了国中场地的父母不得愁死？
短暂的为场地圭介父母未来的身体兼心理状况担忧了一波，你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又拉回来，然后看向对面仿佛在用看可怜虫又好像十分幸灾乐祸的眼神看自己的佐野万次郎澄清一下：“首先我声名本人成绩一向很好，其次，我怀疑你的安慰有很大一部分幸灾乐祸的成分，最后，场地君匿名投诉禁止泄露个人隐私。”
“场地是个笨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啦。”佐野万次郎倒是一点不虚，摊了摊手，反问：“所以你到底因为什么不高兴的？”
话题又绕回来了。
其实你大可以直接的跟佐野万次郎说因为一个人去前日祭没意思，但你总觉得他会从这个回答里挖出一些其他的问题来，所以你干脆给了他一个棱模两可的回答：“就是想去前日祭逛逛。”
“所以是因为找不到人一起去你才那么不高兴的吗？”但没想到佐野万次郎依旧很敏锐的察觉到问题所在，并且直白的看着你道：“你的人缘好差哦。”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呢。
你发誓，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如果不是身手比不过佐野万次郎，那你一定要把自己手里的甜筒戳到他的脑袋上，并且还要拍照留念来以后一直的嘲笑他。
但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总之你自觉不能再跟佐野万次郎继续掰扯下去，所以打算干脆的跟他道别回家，却没想他又道：“如果你愿意把甜筒给我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逛逛哦。”
？？？
你就说佐野万次郎怎么一直盯着甜筒看，结果是真的想要。
02.
虽然你在心里义正言辞的拒绝用一个美味的甜筒去换一个说话不好听的佐野万次郎的行为，可到底你是真的想去逛逛前日祭，索性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交易。
秋日祭的举行地点就在武藏神社附近，毕竟那里地势宽敞，历年来所有的祭典或者大型的活动都是在那里举办的。
你跟佐野万次郎是一路步行去的。
路上吃着甜筒的男孩左看右看的也不说话，倒是你在佐野万次郎的甜筒吃完之后见他嘴角满是奶油，虽然不是很想管，但最后还是跟照顾孩子似的拿纸巾给他擦了个干净。
虽然祭典还没正式举行，但前日祭上依旧有很多的人。你跟佐野万次郎穿梭在人流里，一双眼睛看什么都是亮晶晶的，也不怪你太兴奋，毕竟成年后接手了公司每天都在工作工作的，你自己都快要记不清上一次来参加这么热闹的活动是什么时候了。
两边小摊上什么都有卖，玩具和各种吃食应有尽有。
你先是在一个面具摊前好奇的看着那些挂起来的面具，没多一会儿就又跑到了卖团扇的小摊前，各种颜色的团扇里女性用的就更加小巧，上面还绘制着许多应景的图案，但你依旧没买，只是又转到下一个小摊前。
佐野万次郎倒是一直安静的跟在你身后，也不说话，就像是个沉默的保镖似的。其实真要说起来你们也就在佐野宅的时候才见过一面，原本就今天这第二面也完全不足以就达成一起逛前日祭的好感，但偏偏他像是挺自来熟的，所以你对他倒也没有那么陌生。
“呐，小鹿。”正当你打算接着去下一个小摊，却没料到身后一直安静跟着的人突然开口。你有些疑惑的回身，却见佐野万次郎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的鲷鱼烧小摊，干脆的伸手来拉着你的衣角：“我想吃鲷鱼烧。”
你本打算回他想吃就自己去买呗，可佐野万次郎却像是知道你要说什么一样的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个硬币来。然后他就用那张稚嫩的脸作出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我的零钱只有这么点了。不过既然是小鹿你把我带过来的，那你肯定会对我负责吧？”
负责？负什么责？
一瞬间你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毕竟就佐野万次郎那话怎么都有一种即将被渣男抛弃却不自知还十分信任对方的小白花女主的味道，当然他不是小白花女主，你也不是渣男，不过冤大头倒是真的。
你在佐野万次郎亮晶晶的眼神里把拒绝吞回了肚子里。
“…买吧，我请客。”
如果你已经跟佐野万次郎认识很久了那你绝对不会对他说什么「我请客」这样的话，可惜你并不了解他的性格，所以当他手里拿着没吃完的鲷鱼烧指着章鱼小丸子的时候、当你掏钱的时候，你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的钱包已经不可能满满的走出这条街了。
所以…自己是脑袋进水了才会把他叫来吧？
前日祭才逛了一半，但你的钱包倒是瘦了不少，虽然你依旧在怀疑着自己这个月的零花钱到底还能不能有剩的走出去，不过因为在一个小摊上买到了印着金鱼和烟花的漂亮信纸，你心里想着等到这次再给鹤蝶回信就用上，所以心里到底是没有那么心痛逐渐干瘪的钱包了。
前日祭的前半段是吃的，后半段就是玩的。
捞金鱼、射靶、套圈等等，都有。佐野万次郎对玩的也很有兴趣，不过他左看右看许久，最后带着你来到了射靶摊前面。他拿着□□试了试手感，你确定他是要玩儿，就付了钱，等你拿着老板给的找零退回他的身边时，正在瞄准的男孩却突然看你。
“你喜欢那个大奖么？”他指了指那个最好的奖励，是个很大的毛绒兔。可没等你点头，他便笑起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如果你喜欢，我就赢下来给你。”
佐野万次郎话说的那么满，但当他把所有的次数都用完却只是赢到了一个书包挂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各种游戏应该都是很得心应手的才对，可偏偏这个空手道那么厉害的家伙玩游戏却很弱。
好吧好吧，他点了武力值当然也就足够了。
你倒是一点也没心痛花掉的钱，毕竟自己的技术不一定就比得过佐野万次郎，至少他还是赢到了奖品的。不过相对于你这个出钱的人，花钱的人倒是脸色更难看。
佐野万次郎本想着耍耍帅，却没想到射靶游戏这么难，反倒是出糗了。明明以前看真一郎玩儿不是挺容易的？他似乎对于自己跟大哥之间的技术差距产生了迷茫，不过等反应过来你正看着他时，便瞬间收好了表情，然后有些别扭的走过来。
“这个给你。”他把那个挂坠递给你：“虽然我本来想把那个毛绒兔给你当做道歉的，不过出了点意外。”
道歉…？
你一时没反应过来佐野万次郎指的什么，但下一秒随着那段让你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记忆回溯时，身前的男孩便也很干脆的道：“抱歉，那天把你弄哭了。但我不是故意想捉弄你的。”
你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把毛毛虫给你的那件事。不过其实你本来就没有生他的气，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就单说刚才他说只要你喜欢就把毛绒兔赢下来给你的那句话时，明亮的眼睛就足以算得上最真挚的道歉。
“没关系啦，我本来就没有生气嘛。”你对佐野万次郎回了个笑容，把他手里的挂坠拿走了：“不过谢谢你的礼物哦，我很喜欢。”
03.
结束了前日祭的游玩后，你跟佐野万次郎又同行了一段路。期间你好奇他为什么不回家而是要反着走，但也没问，直到在路过综合病院的时候，他才跟你分开。
而你看着金发的男孩径直走进医院时，突然想起在射靶摊的时候他后来问你能不能再玩儿一次。
仿佛是领略到了要点，第二次玩佐野万次郎便赢下了三样奖品，但他只留下了一朵针织的胸花，剩下的就全都给了你。你原本是奇怪他为什么会留下胸花这样女式的物品，但现在看着他的目的地，你好像也知道了。
是要送给生病的姐姐…或者是妈妈吗？
回去的路上，一个人独行似乎让原本在前日祭上沾染的欢乐都溜走了，也或许是因为知道了佐野万次郎的家人生病住院，你有些担忧，所以原本很好的心情又有了变化。
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总是没劲儿，走路都慢悠悠的。不过反正时间也还早，你确定自己能够在天黑前回家，应该。
再次重回稍微热闹的街区时，因为在前日祭上吃了东西的缘故你有些口渴，便去买了瓶橘子汽水。不过就像是之前的甜筒，这次你也没喝，只是捏着汽水望着街对面摆放在游戏厅外面的那个娃娃机，出神的看了好久。
最后，你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你并不会抓娃娃，反正技术很差，十次九次都不会中，不过你的前男友就很会，而且不止是抓娃娃，玩其它的游戏他也很行。以前你们约会时，不管是什么奖励物品，只要你想要，他都能给你赢回来。
不由走了神，原本已经被机械爪抓住的玩偶都又掉了下去。而你看着娃娃机里那成堆成堆的玩偶，很清楚的意识到这里面不会有一个是属于你的，至少，在你自己动手的情况下是这样的。
叹了口气，你准备离开，却没料到刚好碰见有人从游戏厅里走出来。
青年白发，外套却漆黑，一张帅脸属实眼熟。
你有些疑惑的想着今天怎么总是遇见认识的人，嘴上却依旧乖巧的叫人：“阿若哥哥。”
今牛若狭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他应了一声走过来，看你脚边还放着刚才在前日祭上射靶赢来的奖品，又瞅着你眉眼间仿佛有些不开心，还以为你是因为夹不到娃娃才这样，便干脆投了个币，然后问你：“想要哪个？”
好熟悉的话啊。你心里想着刚才佐野万次郎也是这么问你，结果他就失手了，但转瞬发现今牛若狭还正等着回答，虽然更想说不用了，但既然钱都已经投进去了，也不能浪费不是。
你指给他看：“那只小猪。”
你原以为今牛若狭应该是不会失手的，但当那个被夹住粉色小猪随着机械爪的移动而摇摇晃晃最终掉落的时候，你突然觉得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毕竟今牛若狭这么大个人了，在你这个九岁小孩的面前连个娃娃都夹不起来什么的，他自己都会觉得丢脸吧？
虽说你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人各有特长。
可是你也不好安慰啊？
今牛若狭没说话，你也没说话，气氛一时间就变得凝固了。你心里思索着怎么开口才不会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不受到伤害，悄咪咪的看过去却见青年像是有些没辙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朝你看过来。
而你本来下意识的就要移开视线，但触及到那双有着温柔情绪的眼睛时便又愣住了。没有露出懊恼或者尴尬这样的情绪，今牛若狭仍旧是在笑，并且还道：“失手了，看来今天运气不行啊。不过要是小鹿愿意给我加油的话，我说不定连星星都能摘下来呢。”
这绝对是最能缓解现在状况的话了。可你又想，要是接下去还是失手了岂不是更尴尬？可要是不接话现在就会变得很尴尬了。
一时间你进退两难。
今牛若狭察觉到你的犹豫，瞧着你不自觉的眉毛都要扭在一起了，心里觉得可爱，又伸手来轻轻的替你将眉间抚平。那是略有些冰凉的指尖，却又带着十分柔和的力道，而等到你疑惑的抬眼看去，眼前人才道：“只要有你的加油，我就什么都能做到。”
“——相信我吧。”
这话仿佛带着魔力，你下意识的就点了头。
今牛若狭这次没有失手。而等到那只粉色的小猪被递过来时，你早就已经露出了笑容。双眼弯起月牙儿的弧度，你的嘴角仿佛盛着蜜糖一般：“谢谢阿若哥哥。”
甜到心坎。
今牛若狭一直未曾停歇过的想要拥有一个妹妹的心愿越发膨胀起来，可惜他的父母没有再生一个的打算，不然他铁定给宠上天。
你以前总觉得年龄差会让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产生距离，可今天你才知道，只要用心什么都不是问题。至少，你觉得自己跟今牛若狭之间是没有什么那种距离感的，虽说你的灵魂年龄比他还大，但重点是你觉得自己就算真的是个九岁小孩也会喜欢他的。
毕竟怎么说，他的眼神和笑容真的很宠。
唔…突然想要个哥哥了。
你和今牛若狭之间气氛融洽，但这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人打破了。个子高大又穿的花里胡哨表情还很凶狠的几个青年走过来时，身前的人已经将你挡在了身后，从今牛若狭的反应你意识到这些人应该是来找他的，不由有些担心，你拉住了他的手。
他也反握回来：“别怕。”
青年指尖冰凉却掌心温暖，你定下心来，嗯了一声。
对方几人果然是来找茬，开场白的狠话不用多说，一派的老套俗气。今牛若狭大约不想和对方废话，语调懒洋洋的回了几句，就直接动起手来，离开你之前，你听他说如果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你怕是不怕的，但仍旧乖巧的闭眼。
耳边充斥着很细微的风声，但更多的是那种打击的声音和哀嚎。你能很清楚的分辨都是那些来找茬的人在叫喊，心里好奇今牛若狭到底多能打，悄悄的睁开眼却见有个满脸是血的人冲到你的面前来，一把就抓住你的手。
你顿时就慌了起来，可还没挣扎，就听那道略冷的声线顺着风而来。
“敢碰她，今天就废了你。”
没有方才的那般柔和，你仿佛都听见话里参杂的那几分血腥味。很明显抓住你的人也怕了，他喘着粗气，更加用力的握紧你的手，疼痛让你几乎快喊出声来，可下一秒他就松开你冲了出去。
这时候你终于看清了是个什么情况。
白发的青年立在躺得七横八纵的人之间，黑色的外套好似濡鸦的翅膀，白发如同霜雪，眼底深处仿佛结着寒冰。此刻的今牛若狭并非是那个会温柔对待你的长者，而不过是个嗜血好战的暴走族，他周身的气质不再柔和，更像是刺骨的冰凌。
你未曾料想过今牛若狭是个这样的人，毕竟你们总共才见过两面而已，或许他本性本就要更加偏向现在的这种模样，可偏偏他就是愿意放软浑身的刺，允许你的触碰。
他是个暴走族，但也是会在第一次见面哄你时叫你小公主。
他并不可怕。
今牛若狭本以为你被他吓到了，毕竟就今天这个架势，能有几个小姑娘不会被吓哭？可你没有。你没有哭，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只是一如刚才把玩偶给你时的那般，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星星一样的隔空跟他对望，然后你就跨过那些被他打倒的家伙来到他的面前，对他伸出了手。
又乖又软的模样。
你们的身高差一大截，他瞧着你仿佛是要摸他的动作，没有说什么，很干脆的就半蹲下来。
等到视线齐平，才问你：“怎么了？”
你只是又往前一步，用指腹将他脸上被溅到的血擦掉。
柔软的指尖像是柳枝拂面而过，今牛若狭感受到你捧着他的脸，又看着你漂亮的脸蛋如同早春枝头的樱花一般，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擦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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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今牛若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