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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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加茂家瞬移回庭院外，五条悟再次看到了那悬崖下不断翻涌的海浪。
担心被怪物先生发现，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此时五条悟背上背着伏黑甚尔，对方手里还死死握着一把刀，他怎么都没法把刀拿过来，就只能这么尴尬的任那把刀在地上划来划去，他还得琢磨着怎么从外面爬上去不会被刀卡住。
难倒是不难，他完全可以飞起来然后稳稳落地，然而他背着人跳上墙头往下头一看，就见到那熟悉的被黑雾包裹的身影。
五条悟：“……”
怪物先生仰着头，似乎是在注视着他们。它一如既往地沉默安静，只是站在哪里等着他跳下来。五条悟心里一阵发虚，也不敢多说就直接跳了下去。
他走到怪物先生身边，被对方伸手摸了摸脑袋。怪物先生看起来也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接过了他背上的伏黑甚尔自己接了过来。
远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夏目贵志看到这里也跑了过来，探头问：“伏黑君怎么了？”
五条悟瞟了眼被怪物先生检查情况的伏黑甚尔，说：“不清楚，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不过我没在周围看到打斗痕迹……”他顿了顿，“新的打斗痕迹。也没在他身上找到伤口，应该和我之前的情况一样，现在是在恢复记忆了。”
此时怪物先生已经检查完毕，应该也是发现孩子没出什么事，态度很平静。它握着男孩的手抽出了那把长刀，不知怎么弄得就将刀挂在了腰间，然后把伏黑甚尔抱了起来，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
已经与对方一起生活过很久的五条悟和夏目贵志明白它的意思，自然地跟着它一起离开原地。五条悟边走边问：“太宰那家伙怎么样了？没被淹死吧？”
夏目贵志表情复杂：“他没事，就是……呃，他现在和蒙娜丽莎待在一起。”
“啊？”五条悟呆住。
这俩不是一向两看相厌吗？而且太宰治这应该是才刚折腾过那只大狗，真的不会出事吗？
“应该是怪物先生让蒙娜丽莎看好他吧。”夏目说。看到五条悟怪异的眼神，连忙解释：“蒙娜丽莎清醒之后没有伤害太宰君，不过……看起来确实更讨厌他了，所以现在看的很紧。”
五条悟闻言想笑，又看到身边的怪物先生以及被它公主抱着的伏黑甚尔，硬生生把笑声憋了回去。
因为本就是在深夜开始的活动，哪怕五条悟他们用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回来的时候天也已经微微泛白了。夏目贵志回去补觉，五条悟则跟着怪物先生。他看着怪物先生把伏黑甚尔安置好，见对方要留下来守夜，自己也不打算走了。他把伏黑甚尔往床里头推了推，自己盘腿坐在床边，撑着下巴对怪物先生说：“加茂家被屠了。”
“加茂家主被人用刀钉在墙上……我去的时候那把刀已经被伏黑拔出来了，但看现场是这样没错。而且我在那里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应该是有人闯入了加茂杀掉了谁，还嚣张地跑到人家家主面前。”他双眼紧紧盯着怪物先生，一双苍天之瞳细细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但很遗憾，怪物先生什么动作都没有，五条悟撇嘴继续说：“那不会是你干的吧？我看了，那尸体脖子处的切口很平整，应该是被瞬间砍下头的，你还去过加茂家……”
“不是它，应该是我。”
五条悟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人打断。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但反正不是孩童也不像少年人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五条悟瞬间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看起来有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突然的生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撑破，但五条悟刚刚没听到什么声音——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全身.裸着，露出结实的肌肉和浑身的伤疤，儿童床也已经装不下他，腿都伸出去一截。
我*。
他立刻跳下床，指着这人说：“你你你……伏黑甚尔？！”
被他指着的人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肆意又恶劣的笑，语气充满挑衅：“是啊，矮子。”
五条悟：你他*——
五条悟挽起袖子。
好在怪物先生一直都在，它及时制止了一场争斗，也许是因为家里没有其他成年人，怪物先生只拿出了一件黑色长袍递给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自然接过，说了一句：“谢了。”
五条悟看了看怪物先生身上破破烂烂地黑袍，又看看伏黑甚尔正穿着的同样破破烂烂的黑袍，说：“原来你这衣服不是自己变出来的啊……但为什么不买点新的穿？”为什么要穿着已经这么破的衣服，你是有什么癖好吗？
怪物先生歪头看着他，好像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五条悟一双漂亮的蓝眸往上翻了一下，没再继续，而是转头看已经穿好衣服的伏黑甚尔，没好气地问：“你现在多大了？”
伏黑甚尔想了想，说：“二十吧。”
五条悟：“……你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家伙一下子跳跃了十几年，而他只有两年？！
伏黑甚尔张了张嘴刚要说，就被一旁的怪物先生打断了。怪物先生两手放在脸侧，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它在示意他们该休息了。
伏黑甚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它，又和五条悟对视一眼。
两人默契地打算按照怪物先生的安排来，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
这一晚伏黑甚尔睡得不是很舒服。怪物先生当初或许是为了童趣，带回来的床虽然造型可爱，但又小又窄，而他现在的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了，这小床根本盛不下他。
好在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见到怪物先生搬回来一张新床，还带了几件成年人穿的衣服。
伏黑甚尔收拾好就出去了，路过餐厅看到一群小鬼坐在餐桌边，他也过去坐着。
沢田纲吉昨晚睡得很好，甚至都没被蒙娜丽莎的叫声吵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张大嘴震惊地看着伏黑甚尔现在的样子。
“伏黑哥哥……？”他瞪圆眼，一副震撼的表情，不过下一秒又兴奋起来，回头找怪物先生，“怪物先生！我也想变得像和他一样高！”
怪物先生摸了摸他脑袋，然后抬头盯着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不明所以地回视回去。
太宰治扒拉着杯子，浅色的茶水在里面摇摇晃晃，他脚边坐着蒙娜丽莎。这一人一狗昨晚显然是吵了很久，不论是人还是狗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太宰治说：“它的意思是让你去做饭，因为长高要好好吃饭。”
伏黑甚尔：“……”
五条悟笑他：“不会以为长高了就能不做饭了吧？厨娘？我们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那你还是饿死算了。”伏黑甚尔说，但他看了看这坐得整齐的一圈人都嗷嗷待哺地盯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去厨房做饭了。
夏目贵志已经在厨房开了火，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学会了很多简易的饭菜，此时正搓着饭团，听到有人进来就抬头看了一眼，“是伏黑君……吗？”
一看到来人的模样，男孩就倒吸口气。
“伏……伏黑君？”
伏黑甚尔叹了口气，无奈地“嗯”了一声。
伏黑甚尔忽然长了这么多岁，所有人——除了怪物先生——都十分好奇，他们也不在意怪物先生就在旁边，在餐桌上纷纷问起了他情况。
但实际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自己都没完全弄明白。
当时在加茂家，他只是看钉在那人身上的刀比他搜刮来的要好，就直接上手薅了，哪想到刚拿到手里就晕了过去。不过……
“那把刀是我弟弟给我的。”伏黑甚尔说，“哦，应该说是他让我从禅院直接拿的。”
夏目贵志好奇问：“弟弟？”
伏黑甚尔：“嗯，我有个比我小五六岁的弟弟。”他顿了顿，余光扫了一眼怪物先生，若有所思道：“他的术式也和时间有关。”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最近对“时间”这个词极为敏感，所有与时间相关的东西都会被他们当做疑点分析。
五条悟皱眉道：“怎么回事？他们有关系？”
伏黑甚尔说：“应该只是个巧合。反正我没感觉有什么问题，不过我见到那个叫五条绫的家伙了。”
“他是五条家的家主，以前还干过暗杀并且成了家主也在做？”他确定情况似的问了一句。
五条悟点头：“代理家主，不过总共也就当了两年。”他嗤笑一声，“那群老头子就是把他当工具人罢了。”
“哦，那就是他没错。”
他说：“我也是在给人当保镖的时候见到的。”
他恢复的记忆时间跨度极大，从八岁一直到二十岁，中间发生的事他有的记得有的已经遗忘，那些遗忘的事应该都是些小事，因时间太过久远又不重要才会被他丢弃。但他说的这件事是他醒来前最后经历的。
因此他记得很清楚，他从黑市接了一单保护雇主的生意。那单生意的酬劳丰富到离谱，但始终没人敢去碰，直到被他的线人孔时雨转给他。
一开始他还想过这单酬劳这么高，除去雇主本人有钱外，想要杀他的人应该也会很强。直到他见到前来暗杀的人，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
那是禅院甚见曾经提到过的人，五条家不知名的暗杀者，与他拥有同属性的术式。他后来听甚见说对方走到了台前，成了五条家的新任家主，但他因为后来和禅院决裂彻底离家出走，也不关心咒术界的事情，所以只从甚见那里见过对方的照片。
如禅院甚见所说，时间术式是最适合杀人的术式。
伏黑甚尔最后的任务失败，好在他听甚见的话一直随身带着把枪，没把自己也搭进去。
只是有一瞬间，他觉得那五条绫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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