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司》妖都某腐

3、三

　　回到小院后，两人再次对目前的修炼情况进行分析。萧潇总结：“隔空传输的效果最差，手掌相抵、手掌抵背、拥抱传输的效果好像差不多。”曲初阳心想“对我来说差别可多了”，嘴里却说：“就是说，要有肢体接触，但是怎样接触影响不大。”
　　两人记下这个暂定的结论，后面要是发现有别的影响因素，再作修改。曲初阳提出，接下来的尝试摸索最好有个规划，先把可能的影响因素一一列出，然后一个一个地尝试过去。萧潇点头，于是两人商讨列了一个清单，然后把方才的结论抄录在“姿势”条目的后面。
　　萧潇看着清单，“那接下来就是找出最佳的灵力流转路径，七经八脉都试几遍。”
　　曲初阳点点头，“很好，道路一下子就清晰了很多，果然今天出去散心是对的。”
　　萧潇合起本子，一边小心放到枕头下，一边说道：“出去玩当然开心，就是身上有些沾染灰尘，虽然能够使用除垢诀，但还是有些不得劲。不怕你笑话，我还是喜欢水洗的感觉。”
　　辟谷之人，身无尘垢，一般是不需洗澡的，倒是会洗冷泉，但那是为了强健体魄。
　　曲初阳道：“那有什么，我明天就在院子里挖一方小水塘，你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泡在里面修炼都行。”
　　萧潇以为他在开玩笑，被他逗乐了。结果第二天，曲初阳还真的趁着萧潇独自巩固修炼的时候，在第二进院子的一角挖了口一丈见方的小塘，引来峰上清泉蓄了水。小塘两面靠墙，另外两面围了篱笆，只留一个进出的口子。再在小塘的周围放置灵石布置阵法，让小塘雾气氤氲，隔绝他人从上空窥探的视线。
　　曲初阳为了不打扰到萧潇，先设置了结界再进行小院大改造，等萧潇从练功房出来，就被这一变化惊呆了，然后感动得双眼汪汪。曲初阳看着他那副小表情，只觉得一天的劳累都值了。
　　当天两人就一起泡了个热水澡。清泉本是凉水，热量来源于塘底一颗烈火珠，这珠自然是曲初阳向他爷爷云多长老求来的。
　　有了这口塘，萧潇自然是三天两头地来泡一会儿，作为修炼之余的放松。有一回萧潇心血来潮，真就在热水中修炼起来，然后就吐血了，把曲初阳吓了一大跳。曲初阳把人抱起来放到坐榻上，然后着急忙慌地给爷爷传讯询问。
　　云多长老认为是烈火珠和阴火冲撞了，平时不修炼的时候可以泡，或者等阴火强盛之后也没问题，但目前阴火还弱，会受到烈火珠的压制，所以萧潇被反噬了。
　　曲初阳听完，立刻把烈火珠给碎了，后来又去向爷爷求冷凝珠，被骂得狗血淋头，有这么糟蹋宝物的吗？
　　萧潇苏醒过来，知道了吐血的原因，立刻安慰他：“你并没有做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是我自己贪图享受你才为我挖塘的，我只看到你对我好极了。你也不许怪自己。我不过吐了点血，其实没什么大碍，修养两天就恢复了。”
　　曲初阳被萧潇抓着手，只觉得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呢。
　　为了让萧潇早点康复，曲初阳整晚都抱着人，慢慢地用自己的灵力温养他，也因此第一次和他共眠了。后来等萧潇恢复了，两人继续摸索修炼方法，发现两人的契合度更高了。经过探讨，两人认为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于是曲初阳不怀好意地提议：“要不，以后咱们就一块儿睡了。”
　　可是萧潇有些接受不来，“这……只有道侣才天天一张床上睡着……”长卢山上也有感情很好很亲近的师兄弟，但他们也不会天天睡一个屋，更何况是一张床。
　　曲初阳在心里吼：我想和你做道侣！
　　但他到底没敢说出来，时机未到，他怕把人吓跑了。
　　最终决定，每旬有一日，两人可以同榻。于是曲初阳开始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摸索计划继续往前推进中，有时快，有时慢，有时走弯路，但总体是进步的，萧潇灵台中的阴火已经强盛了不少，现在他再施法，指尖凝出的蓝色火焰已如蜡烛火焰大小，颜色也比从前更加深沉。
　　有一回在冷水中泡着——换了冷凝珠，清凉的泉水就更冷了好几度——萧潇又想尝试修炼了，曲初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反正他就在旁边看着，一有不对劲就制止。结果萧潇尝试之后，发现和在练功房独自练习没什么不同。
　　曲初阳想了想，然后靠近萧潇。萧潇还在猜他的意图，就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两具□□的年轻躯体亲密相贴。
　　萧潇既紧张又疑惑：“初阳你做什么？”
　　曲初阳努力克制自己的□□，在他耳边轻道：“现在再试一试。”
　　感觉到熟悉的灵力进入自己的身体，萧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进入往常的双修状态。果然，这样修炼比平时还要好上一点。萧潇欣喜地报告了这个发现，曲初阳却只是嗯嗯两声应付，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小塘，进了练功房。
　　萧潇懵逼脸：这么急，难道初阳突然有了功法领悟？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顿悟吧。
　　进了练功房的曲初阳，和自己的欲望进行了漫长而艰难的斗争，靠着念清心诀才没泄了元阳。以后不能这么玩火了，但是，抱着萧潇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他的肌肤……打住！不能再想了！

　　阴火的修炼顺利地进行着，云多长老每隔一段时间就问一问进度。萧潇在寄居九霄派一年后，阴火有小成，就开始为九霄派的炼器部门做贡献了，这同时也是锻炼。期间青峰真人来过一趟，看到萧潇各方面都很好，就放心地回去了。
　　又过了半年，萧潇就能够脱离曲初阳的协助自己修炼阴火了。或者说，依靠九霄派功法协助修炼阴火的办法，已经达到了瓶颈，曲初阳已经不能给萧潇提供帮助了。
　　其实他们还是没有寻找到阴火真正的修炼方法，之前的做法更像是曲初阳用灵力给阴火喂食。这样的双修是不公平的，曲初阳虽然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但远比不上萧潇得到的。云多长老曾经想要反悔，换另一个人协助萧潇修炼，免得乖孙子被耽误了，但是拗不过曲初阳的坚持。
　　萧潇现在可以自行修炼了，也就没有继续留在九霄派的必要。他很想念师父和长卢山的师兄弟们，就给师父发了传讯，让他来接自己回去。
　　曲初阳很焦虑。这一年多他过得很开心，以至于觉得时间消逝得太快。他对萧潇的迷恋越来越深，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听到萧潇兴奋地对他说自己要回长卢山了，曲初阳只觉得晴天霹雳，世界不稳。
　　“你就舍得抛下我？”曲初阳的语气有些艰涩。
　　萧潇眨眨眼，表情很是无辜，“就算我回了长卢山，我们也还是好朋友啊。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发传讯，或者来长卢山找我玩。我带你去我们的后山，那里很好玩的，有一群猴子……”
　　曲初阳突然按住了萧潇的肩膀，萧潇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和他四目相对。曲初阳做了一个深呼吸，到底没有忍住话：“我不想和你做好朋友。”
　　萧潇有些惊讶，有些不解，还有些伤心。他们都这样亲密了，还不算是好朋友吗？
　　“我想和你做道侣！”
　　“……”
　　安静的气氛中，萧潇觉得很是害羞难为情，以及更加的不解。怎……怎么这样突然就说要做道侣？而且，两个男人可以做道侣吗？从来没有见过呀。也可能是因为他一直都在长卢山，所以见识少吧。但是，初阳一直对他抱着这种心思吗？做道侣的话，他们是不是要……做那种事啊？啊，初阳该不会拿他当女孩子看待吧，毕竟他的长相是偏柔美的。而且师父会怎么想呢，要不等师父来了，问问师父再说……
　　乱糟糟的一大堆想法在脑海里翻滚，萧潇不能作答，就想挣脱了曲初阳的桎梏，跑到一边去纠结。曲初阳少年动情，缺乏经验，却是误会了萧潇是在拒绝，压抑已久的情感一朝显露就有决堤之势，本来尽力克制、战战兢兢，当下一个心急，就不管不顾了起来。
　　萧潇没能挣脱桎梏，反而被压进一个怀抱里，一只铁臂紧紧束缚着他，另一只铁臂按住了他的脑袋，嘴唇被占据了，熟悉的气息以不同以往的方式把他完全包裹住。
　　“唔唔唔……”任凭萧潇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曲初阳的怀抱，两人的体能相差太多了。萧潇真的被吓到了，无助地哭了起来。这样的曲初阳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曲初阳好像走火入魔了似的，只管抱着人亲，甚至都没有发现萧潇哭了。等他渐渐回过神来，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看到萧潇的眼泪和畏惧的眼神，更是吓得赶紧松手。萧潇得了自由，马上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曲初阳都没敢去追。
　　萧潇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跑出去之后，就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慢慢平复心情。曲初阳留在原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十分懊恼自己的冒失，但是又忍不住回味刚才浅尝辄止的感觉，心底的渴望更强烈了。
　　等到天黑，萧潇还没有回来，曲初阳到底还是出去找人了。萧潇会去的地方，他猜想大概就是他往常带他去过的，果然一找一个准。他没露面，就在暗处守着人。
　　天亮之后，萧潇踌躇许久，还是回了小院。进门的时候，不安地往四处观望，没看到人。后来在坐榻上看到一只纸鹤，打开一看，是曲初阳留言说今天会待在爷爷那边。萧潇顿时松了口气，坐在榻上愣神，还下意识地轻皱眉头。
　　曲初阳赶在萧潇进屋前放了纸鹤，然后继续躲在暗处看人。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心里干着急。
　　萧潇觉得呆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师父明天就来了，到时候他肯定要跟着师父回长卢山的，不如就先收拾好东西。收拾起来才知道，原来在他寄居的一年多里，曲初阳给他添置了这么多东西。除了几套衣服，一些灵草丹药法器，还有很多山下城镇里买来的小玩意儿。至于被吃掉的零食点心，那就更多了。还有院子里的那口塘，也是因为他才开的。曲初阳对他确实很好，比师父对他还上心。可是自己对曲初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