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刺客 • 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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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水月偏着头：「妳最近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妳啊，最近都无精打采的。」水月挑起了眉：「妳不是把水影要的资料呈报回去了吗？这样任务就结束了吧？妳干嘛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釉初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风景，淡淡的道：「有吗？」
其实水月说的没错——最近的她，真的什么都提不起劲。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从书房那夜之后，她整个人像泄了气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突然觉得很累。
圭时死后，她忙得团团转，忙得她根本没时间去想自己有什么感觉；水影交接完成后，她才刚感到悲伤，卡卡西一句话，她又一头栽进任务和追查真相的事情里。
可是现在，真相挖了出来，她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累.....
忍村缩编的计划，樱井老人只淡淡说一句：「妳自己想，这事能不能讲。」
是，她再三思考，也知道这事揭露了，反而会引起更大混乱。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忍村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夫人，小天狗回来了。」睦月开门进来：「雾隐传讯来了。」
釉初回神，接过睦月递来的卷轴，解开阅读后，她盯着卷轴沈吟不语。
「夫人，信上写什么？」看她的脸色，睦月担心的问。
「水影大人说，她已将资料上呈给主和派人士，三日后半夜，她会命人来接应我们回雾隐。」
「回雾隐？」水月撇了撇嘴，挑眉笑道：「水影这回这么好心啦？还特别来接应？」
「这也是在樱井大人战犯之名确定前，先和他做切割吧？」睦月笑盈盈的道：「太好了，总算能回去了！夫人，五代大人对我们也算不薄呢？」
睦月话里的欢欣让釉初一愣，她抬眼望向女孩，睦月圆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她又望向水月，见少年脸上也透着兴奋之情。
「睦月，妳会想回雾隐吗？」
「不回去，我们要回哪？」睦月瞪大了眼，理所当然的道：「怎么说，还是雾隐住的最习惯啊！这边房子是很豪华，衣服啊、用具啊都很漂亮，可是我就是不习惯。」
「没错，规矩一大堆，烦死人了。」水月点头应和：「还是在雾隐时自在多了。」
「夫人，您别笑我噢！」睦月微微吐舌，笑道：「来中央将近一年，可我有时候还会想家。以前觉得雾隐很讨厌，可是离开后才发现，还是回雾隐最自在。」
「家....？」釉初错愕，却又不禁哑然失笑。
是，他们都在年幼就远离故乡，可在雾隐成长、生活了十几年，曾几何时，故乡成了回不去的记忆，反倒是当初厌恨排斥的雾隐，成了他们唯一的容身之处？
看着二人欢欣的神情，釉初哑口无言。她说不出，说不出忍村缩编的事，说不出叫他们不要回去，不要再回去当任人操弄的傻子——
她说不出口，事到如今，她突然分不清楚，什么才是最好的决定。
「夫人，那我现在着手收拾一些行李，好吗？」
「随妳吧。」釉初淡淡一笑。
相较于睦月，釉初的神色不见任何欢喜，反倒像带着一些惆怅。水月歪着头冷冷打量着釉初，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一名仆佚紧急秉告：
「夫人，不好了！大人刚才在庭院赏雪时，突然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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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医生诊断，釉初这才知晓，樱井早有痼疾缠身，入冬后天气不稳，这几日气温骤降，老人身体一下子吃不消，就这么倒了下来。
跪坐在老人病榻旁，釉初检视着医生刚开的药方。老人已醒了过来，看她神色凝重，微弱的笑道：「丫头，别担心。老头子年纪大了，难免有个病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釉初思考了一会，道：「釉初粗通医理，让我为您看诊一下好吗？」
老人叹了口气，伸出手让她把脉。釉初凝神诊脉，却沈吟许久，迟迟不发一语。
「如何啊？丫头。」观察着釉初神色，老人淡淡一笑：「老头子活不久了，对吧？」
「大人，您早就知道了？」釉初沈吟着：「您....是因为有病，才愿意承担战犯之名的吗？」
「那倒也不完全。」老人自嘲的笑了笑：「战场上老头没有用，总要有些地方，让我这种糟老头表现一下，是吧？」
「可是....」
「妳已经将资料回报给水影了吧？」见釉初点头，老人声音微弱，却是沈稳的道：「妳让照美冥动作快点，只要处置了我这战犯，水之国就能停战。」
「....」
「我是希望，我能撑到政府审判我的命令下来，但这要看老天留不留我了，」老人摇了摇头，笑道：「如果老头子真撑不到那时候，妳就对外宣布我是畏罪自尽，也算对世人一个交代，知道吗？」
「大人，」釉初听的难过，低声道：「您这样子，将您一生的名誉都糟蹋了。以后历史怎么写您，您真的都无所谓？」
「名誉能当饭吃吗？」老人呵呵一笑：「不提这个了，丫头，关于我病倒的事——」
「我已经下令全府封锁消息了。」釉初接道，看老人讶然神情，才淡淡道：「您要的是以战犯之名死去，不是吗？既然这样，您就该彻底扮演一个反派角色。」
既然自愿成为战犯，就该承担起众人的憎恨与指责，这时候，任何会引起同情的弱者形象都不该展现——这也是承事者最后的傲气。
老人无声的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妳是下定决心，要看老头子我走最后一程了。」
釉初定定的坐着，望着老人澹然宁静的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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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机密档案室里，带领着宁次、鹿丸两名优秀后辈，鼬沈稳而清晰的讲解着。
「这些都是木叶历年来各部门的资料，你们最好先熟悉一下，」他顿了一顿：
「我会给你们进入机密室的权限，没事进来翻一翻，避免临事时无法应对。」
「是。」
同样的回应，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语调。宁次神情严肃，沈声恭谨回应；瞄了眼一脸正经的伙伴，鹿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整整几十柜的资料耶....他搔了搔头发，看着说的理所当然，彷佛进机密室像进图书馆一样轻松自在的黑发前辈......真的，早听说总长大人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此刻鹿丸完全相信这评价的真实性。
三人走出档案室，就看到一名传令下忍朝他们奔来。不等对方开口，鼬立刻问道：「前线的战报传回来了吗？」
「报告大人，还没有。」下忍又道：「总长大人，火影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他微微蹙眉，仍是不疾不徐的将事情向鹿、宁二人交代完毕，这才往火影室走去。
虽然看似沈稳，但鼬心里却是揣揣不安。他在等前线的消息，战报却迟迟没到；这次截断雷之国后援要道的S级任务，派出的正是以佐助、鸣人为首的两支小队。这一役攸关整体战情成败，于公于私，他都心焦不已。
走进火影室，卡卡西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来：
「你让鹿丸和宁次进机密室？」
「有些事，他们早点开始入手比较好。」
年轻一代即将成为木叶新的栋梁，也该让他们参与木叶的核心了。
「也好，」卡卡西递给他一个卷轴：「这是要发给我爱罗的文件，你看一下，没有不妥的话，就发出去吧。」
鼬浏览完，沈吟道：「前辈，你只告诉风影，水影被雾隐出卖的事？」
「这样就够了，」卡卡西神色严肃：「其他的我们还只是揣测，也不好干涉他国的内政——给我爱罗提个醒，不笨的话，砂隐他们自己会去找出问题。」
也是....鼬微微颔首，再检查一次确认无误，便将卷轴封印起来。
「如果砂忍没有起疑的话，说不定也不是坏事。」似乎有些感慨，卡卡西忽然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被.操弄的棋子，胡里胡涂的过了，也很难讲有什么不好啊...」
「我们不是棋子。」鼬回应道，话语简洁却铿锵有力。
「嗯？」
「无论高层是怎么看待我们，至少就我而言，我所做的一切是出于自我的抉择。」
卡卡西一愣，望向站在窗边的黑发学弟。鼬背着光，深邃的轮廓掩藏在阴影下，有些看不清楚；但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个男人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卡卡西笑了笑，耸了耸肩。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果然，宇智波家的男人，除了脑袋外，意志力也是有如水泥般的顽固啊...
他将批完的公文递给鼬，又拿起另一份待批的文件。就在此时，火影室的大门被冒失撞开——
「大人！打胜了！」传令下忍扶着门框，喘息不定的嚷道：「前线战报回来了，任务、任务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刺客 • 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