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此去经年》江水寧

87、刺客 • 长谈

　　截断雷之国后援要道的一役，替木叶定下此次战争绝定性的胜利。雷土二国盟军前线失援，只能束手投降。
　　将近五年的战争，此时终于能见停战的曙光。此役最大功臣正是佐助、鸣人这对搭档，在历经昔日反目等众多波折后，年轻人的友谊在战场上化为利能断金的名剑，同时也成就了自己的名声。
　　这一役，二人成了木叶的英雄，回到忍村的那刻，村民的欢呼响彻云霄。胜利的欢喜、终于停战的欣慰、笑颜、泪水、歌舞、酒食，平日严格遵守的忍者三戒在胜利的这晚暂且抛到脑后，木叶全村陷入了嘉年华式的欢庆气氛中。

　　大肆欢庆了一夜，彷佛狂欢后太过疲累，第二天村里气氛反倒格外安静。鼬在昨晚庆功宴上被灌了不少酒，也是平日疲累积得太多，他难得的睡到傍晚才醒来。

　　洗了个澡解酒，他走到起居室，看到佐助坐在走廊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天际。
　　「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走到佐助身边，鼬也随意的在廊边坐下。
　　「我还好，」佐助认真望着兄长：「哥，你才应该再多休息一会。」

　　鼬笑着摇摇头，看着已与自己同高的兄弟。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掺金的溢彩流火，余晖下，佐助双手自然的搁放在两边腿上，背脊挺的很直，虽是随意的坐姿，自有一种男性的威严与沉着。

　　夕阳、长廊，给了他一种熟悉的即视感，让他莫名的想起十三岁离村那年，兄弟俩在宇智波故宅，最后一次的长谈。

　　「佐助，你真的长大了。」他不禁有所感叹，笑望着小弟：「这一役，你做得很好，我很以你为荣。」
　　佐助感到眼眶一热，赶忙若无其事的别过头去——
　　多少年了，他跌跌撞撞的追寻修练，摔的自己遍体鳞伤，说穿了不就只为了获得父兄的认同？

　　「哥，」压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佐助淡淡的道：「这一次任务，好几次与死亡擦身而过，但我告诉自己，我非活着回来不可。」
　　鼬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为了你，也是为了小樱，我一定得回来。」他犹豫了一会，低声道：「小樱她怀孕了。」

　　鼬一愣，偏头看着佐助，看他神情似乎有些别扭。
　　「你会负责吧？」
　　「当然！」佐助的脸颊微微发红：「你在说什么啊！」

　　鼬莞尔一笑，望着墙头越发艳媚的流霞。
　　「那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已着手准备，」佐助道：「时局还未稳定，我们想，简单的仪式就够了。」

　　「也好，那么先恭喜你了。」鼬笑道：「结婚、生子，这也是新的阶段与责任。」
　　「哥，那你——」佐助打住了没说完的问题；他们兄弟俩从不讲起彼此的感情生活，这么脱口而出的疑问，一时也有些尴尬。

　　佐助话没说完，但鼬也猜出小弟想问什么，对此他无以回应，只微微一笑。
　　「佐助，你有你的人生，不用在意我，」他温和的道：「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决定。」

　　佐助凝视着前方不语，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以前，父亲曾对我说一句话。」
　　「嗯？」
　　「他说，叫我不要再追随你的背影了。」
　　鼬默然，过了一会才理解似的自嘲一笑。

　　「那时我不懂，一心只想追上你的步伐。」佐助顿了顿：
　　「但，我现在明了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走的路，本来就是不同的。
　　哥，你选择了木叶，放弃了家族，如果这是你的抉择，那我选择的就是另一条道路。我希望，未来我的孩子走在木叶路上，不会再被嘲笑为背叛者——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宇智波的姓氏为荣——这不是受限于一族束缚，而是我出于自我意愿的抉择。」

　　佐助的眼神清明而坚定，不再是那种叛逆的乖张；鼬静静的凝视着唯一的手足，看着他不避不让的眼神，清俊而不再稚气的脸庞。

　　原来，那个成天缠着叫哥哥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他有些失落，却有更多的欣慰。

　　抬起手，他轻轻的往佐助额上一戳——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
　　从今以后，对待佐助，将该是男人对男人间的尊重。

　　「就算未来局势不可知、成败难以预料，但是，如果这是出于你的意愿，就放手去做吧！」鼬顿了顿：
　　「父亲大人最期待的孩子，其实就是你，佐助。」
　　「怎么会？」佐助愕然不解。
　　鼬淡淡笑着，没有回答。

　　要你别跟随我的背影，就是要你走自己的路，
　　佐助，父母亲最怜爱的儿子，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