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婵娟 • 潜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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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年纪大了，别老一直吃甜的东西。」放下手上的茶杓，釉初道：「哪有人茶点吃这么多的？」
「要不是妳一直制不出一杯能喝的好茶，我用的着这样吗？」老人毫不在意的将制作精美的和菓子送入嘴里，眼睛瞇成弯月状，露出小孩子似的满足神情。
「真是的....」釉初摇了摇头，笑叹口气。
转眼间，她嫁入樱井家也三个多月了。
成为大名的正室夫人，自然有新环境要重新适应；中央贵族的生活形态与雾隐截然不同，就连日常说话用语、腔调都有分别。这些贵族教养她以前在反间时受过一些相关训练，饶是如此，每天跟一堆装腔作势的贵夫人相处，就连擅长潜入的釉初都感不耐，更别提一向野惯不受控制的水月了。
所幸她背后代表的是雾隐三分之一的兵权，凭着这道靠山，樱井老人原有的一堆姬妾侧室，除了偶尔冷嘲热讽外，一时也不敢拿这空降的正室夫人怎么办。釉初除了必要场合，平日也不怎么搭理她们，整体来讲，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反正，她真正要接近的，也就是面前这名老人。
凝视着老人吃着甜食时宛如小孩子般欢畅的笑容，釉初默默思忖着。
越和樱井老人相处，她便越发现，这名老人和她之前预想的形象有多大的不同。
作为一国执政大名，樱井却和齐光叔父、长老那些严肃持重的老人完全不同：爱美食、好声色，热衷于茶道、花道、和歌等稽古 。善诙谐，说话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在政治的敏锐之外，私底下倒是个颇有赤子之心的享乐主义者。
也许是老人隐藏得太好——很多时候，釉初几乎有些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吃点甜点就心满意足的老人，居然会是水之国主战派的首脑人物。
吃顿美食、赏赏花，明明一些小事就能让老人欢喜个半天，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坚持发动将一切破坏殆尽的杀戮战争？
「专心点、专心点，」注意到她的走神，老人叨念着：「妳总是心不在焉的，刚才的程序再重来一次。」
「.......」釉初手抖了一下，开什么玩笑？光是一个舀水的动作，这个早上她就重复了十几次，现在就要她把整套点茶程序重复一次？
「怀疑啊？」老人掏出怀纸擦拭着嘴角：「妳这丫头是我教过悟性最差的学生，不多练习怎么行？」
「....我没说过要学啊.....」釉初有些无力。
「哎？」老人皱起了眉，唉声叹气的道：「有时候想想，活这么久真没意思...娶了个年轻小妻子，看的到吃不着也就罢了，现在连杯茶都不愿意给我喝...」
「您倒是抱怨很多啊？」釉初微微瞇眼，妩媚一笑：「老夫少妻的组合，通常是作为少妻的我抱怨吧？」
「这个嘛...」老人露出得逞的笑：「如果有必要，其实也还有很多补救办法啦...」
「...您还是喝茶吧。」老奸巨猾的臭老头...白了笑的得意的老狐狸一眼，釉初莫可奈何的重来一次。
要说她嫁入樱井家有什么适应不良的地方，大概就是茶道的稽古吧？
对茶道，她并不是全然的陌生。以前在反间受训时，各种潜入技能中，也有接触过茶道、花道等技艺，但她反间习得的粗略皮毛，看在茶道名家的樱井老人眼中，简直粗制滥造的登不上台面。
「做为我的正室夫人，不谙茶道会叫人笑话的。」
一句话，就开始了釉初没完没了的茶道人生。从最初入座、行礼、站立、走步、纸门的开和方式，老人真把她当学生一步步教起，基本动作之外，也教她鉴赏各式茶具、讲评各项书画挂物、花道、香道的搭配，甚至是有关茶道的哲理与轶事。
说真的，越和樱井相处，她对这老人就越是佩服——如果他不是任务对象的话，她真的不排斥多和这位长者亲近。
「我讲多少次了，可妳这丫头就是听不懂。」老人不悦的道：「茶道要求的和敬清寂，最重要的就是直见本心，妳防备心这么重，一双眼睛咕噜噜的就在观察人、算计人，怎么可能奉出好茶？」
老人还要叨念，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低沈的声音。
「打扰了，我是源三郎，」对方恭谨的道：「大人，江上大人求见。」
「哎，休闲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老人摆摆手，起身向外走去：「今天就到这为止吧！」
釉初跟着起身，走出茶室，看着老人慢悠悠的往前舍踱去，后方跟着的是有着花白头发的总管源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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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回来啦！」睦月迎了上来，笑道：「今天状况还好吗？」
「看她脸色，就知道又被灌了一肚子茶。」水月懒洋洋的躺在榻榻米上，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早知道这鬼地方这么无趣，他当初就不死吵着要跟——搞到现在，他每天最大乐趣就剩欣赏釉初被那老头整到脸色发青的模样。
「江上大人来了。」没搭理水月讪笑，釉初低声道。
江上大人，同样也是主战派的人士。睦月也压低声音：「夫人，您要潜近去听听他们谈些什么吗？」
「没办法，」釉初摇了摇头：「源伯跟在大人身旁。」
总管源三郎，由于伺候樱井已久，府里上上下下皆尊称一声「源伯」。这位「源伯」在中央贵族层中身份只是名总管，但对釉初等人，却是整座宅第里最麻烦的人物。
源三郎，本名远藤青山，在三十年前，曾是雾隐名闻遐迩、能与木叶三忍抗衡的传奇忍者。
这名前辈离开了雾隐，销声匿迹许久，没想到居然是进入中央，成为中央高层雇用的忍者。他的存在无疑釉初等人最大的威胁，只要他形影不离的跟随在樱井老人身旁，釉初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办呢？这样子下去，您要怎么完成水影大人的密令？」睦月忧虑的道。
「就跟妳说啦，让我去单挑那老头，直接帮妳永绝后患。」水月兴致高昂的插嘴，实在闷得慌了，他整天就想着怎么和传说中的前辈大战一场。
「水月，你再说这种没营养的废话，下次茶会我就指定你出席。」釉初淡淡的道，少年作了个鬼脸，翻过身闷头就睡。
她蹙眉凝视着庭院里的花木，过了一会才低声道：「夜里我潜进大人书房，你们留守替我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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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的夜没有月亮，连星子都没多少。鼬伏在佛塔的宝盖式屋檐上，深夜寂静，只听闻夜风吹着塔铃梵唱。
这座年代久远的五重塔是将军下令兴建，作为京畿的精神所在，中央所有的建筑物都不得超过佛塔高度。站在这佛塔上，便是全京的制高点，整座城市盘伏于他的脚下，棋盘式整齐划一的建筑群落，展现的是与木叶忍村截然不同的泱泱大度。
鼬并不是第一次来中央，但这么深夜潜入，还是第一遭。他默默观察着守卫巡视、换班的规律，同时也观察着他今夜的目标。
中央的情报建档室。
没有一定的职位与命令，中央的数据室就连火影都没办法获准进入。私自潜入是死罪，但为了查清心里的疑点，他要的答案，只有潜入档案室才能获得。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后方有人靠近。
来者隐藏气息、走步极轻，看来是高手。他不动声色，左手却已暗扣苦无，待得对方走到身后，他迅如疾电的回身，苦无往对方脖子划去——
锵的一声，金属碰撞时激出火花。对方实时以苦无挡下他的攻势，低声道：「别紧张，是我。」
「前辈？」
月光照耀在对方蓬发上，银白发色隐约似乎格外闪耀，来者正是卡卡西。
卡卡西无奈的摆了摆手。好险哪，反应再慢一点，气管可就被这小子割断了。
「你怎么会在这？」作为火影，这时候潜入中央干嘛？鼬压低声音问道。
卡卡西笑得甚是无赖：「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
「来中央散步？」
「很稀奇吗？你不也半夜跑来中央遛达？」卡卡西瞇起眼：「我可不记得有下令给你啊？没有命令擅自离村，这可视为叛变的噢？」
鼬沉着脸不说话，半晌才道：「有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你说的是六代水影的事吧？」卡卡西耸了耸肩：「算了，既然都碰头了，要潜入，有个搭档也好。」
「.....？」
「我不同意，难道你就会善罢干休吗？」卡卡西瞥了这个固执学弟一眼：「反正这件事我也很挂心，你私自离村的帐我就算了。」
鼬沉默了一会，劝道：「前辈，这件事你不应该参与。」
潜入中央，调出高层国际间交流的情报记录，这事非同小可，如果失败被捕，他还可以一死和忍村做切割，但怎么能让火影参与其中？
「被上层这样耍着玩，说真的我很不爽。」卡卡西冷冷的道，一向慵懒无神的眸此刻却闪着冷光：「我要搞清楚中央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这不单是为了水影那莫名其妙的死，也是为了木叶。」
「再说，」卡卡西瞇起眼，诡谲的笑笑：「等我们真的被抓住了，到时再担心也不迟吧？」
鼬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大话说的不错，上阵时可别扯后腿。」
哎？这小子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卡卡西哼了一声，俯望着脚下沈睡的国之重镇。
「走吧，」银发男人笑道：「我有预感，也许会挖出很不得了的东西哪...」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婵娟 • 潜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