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烽火 • 阋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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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族人的写轮眼，为什么会在别人身上出现？」佐助气急败坏，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与他对视：
「别跟我说，这件事是你同意的——」
拜托，跟我说你不知情、你没参与——那怕是欺骗也好，少年咬着牙，瞪视着自幼崇拜的兄长。
可是那张与自己太过相似的面容，只是沉默的闭上了眼。
没有摇头、没有否认——鼬的沉默让佐助怒气轰的一声直冲脑门，他猿身猛的揪住鼬的领子，怒吼：「你开什么玩笑！」
「佐助！！」小樱闻报赶了进来，看到此景连忙上前想拨开佐助的手，却被怒极的少年推开。
「你怎么可以答应？！」佐助气到嘴唇发抖，对兄长默不吭声的反应，失望和心寒远胜过对木叶高层的愤怒：
「哥，你彻底选择了木叶，宇智波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他还记得那个背负着宇智波家徽，走在自己面前的威风身影。那时候的鼬是全族寄予厚望的本家长子，任谁都说，有这么优秀的继承人，宇智波一族定然能找回昔日荣光。
但曾几何时，鼬的衣服上再没出现过宇智波的团扇家徽，曾经是宇智波全族期盼的继承人，却成为毁灭全族的凶手。家族像被他遗弃的不堪记忆，鼬不再提起、不再重视，甚至任由族人的写轮眼被木叶糟蹋利用？
「佐助！」小樱叫道：「鼬先生也是被逼的，你别——」
「那些眼睛，也许还有父亲母亲的眼睛在内....」佐助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中是冷冽的黑色火焰：「哥，你太叫我失望。」
冷冷丢下一句话，少年如暴风般转身离去；鼬脸色阴郁，不发一语。看着他的神情，小樱急切的道：「鼬先生，你别难过，我去和佐助解释——」
「不用了，」鼬沈声道：「妳现在去也会受迁怒，让他冷静一下吧。」
让佐助冷静就会有用了吗？看着鼬的神情，小樱犹豫的将疑问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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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佐助一身劲装，备好了武器，悄声从窗口跃了出去。
他思前想后，大致也猜到又是高层下的命令。鼬无论同意与否，最后一定也会为他隐忍下来——想到此，翻滚的怒意在他胸膛沸腾，从未淡忘的家族血恨全烧成了毁灭的杀意。
鼬无法动手，那就让我来——佐助以瞬身敏捷的在屋顶穿越，躲开巡夜的警备，悄无声息的潜到顾问长老的居处附近。
宅院里面，住的便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两人。佐助站在墙外，冷眼观察着地形，正要采取行动，便听到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
「佐助，你想做什么？」
他皱了皱眉，转过头去，站在身后的，正是本应睡着的鼬。
「你是总长大人，不能出手，那就由我下手。」佐助冷冷的道：「几个老不死的家伙组成的高层，凭什么决定宇智波一族的命运？写轮眼怎么能由得他们糟蹋？」
「如果你要杀掉所有相关高层人士，那对象太多了。」鼬沈声道：「木叶的火影、暗部、医疗部、顾问，往上甚至还牵扯到火之国的主政大名，佐助，你不能与半个木叶为敌。」
「为敌又怎样！」少年的眼中尽是暴戾：「牺牲了我们一族，自己却还忝不知耻笑着——这样的木叶，我早就想毁灭了！」
「佐助，」鼬叹了口气：「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将自己的器量局限于一族的仇恨，你必须跨跃宇智波一族的藩篱，才能够往前走——」
「我为什么要跨跃！？」佐助怒道：「你也还姓宇智波！父亲他最期望的儿子就是你！可是你呢？为什么你能把宇智波的骄傲全抛弃了？！」
兄弟的指责像是鞭子抽打，痛的鼬眼睛一闭。他咬了咬牙，按住了佐助的肩膀，冷颜道：「你跟我回去。」
「少命令我！」甩掉兄长的手，佐助怒道：「牺牲别人，藉以苟延残喘生存的高层，让他们活着干嘛？」
「你如果非得杀掉高层不可，那我就是第一个！」话说到此，鼬沈声道：「身为暗部总长，我也是高层之一，你要就先跟我动手！」
「你——」
佐助怒不可抑，再也忍不住的挥拳狠狠朝鼬欧去；鼬擦去嘴角血沫，毫不客气的予以痛击。今晚倘若任着佐助大闹，立刻就落得叛变之名，就算打昏也要把小弟拖回家去——考虑到这点，鼬动手再无犹豫。他出手毫不留情，更加激怒了佐助——
「佐助！鼬先生！住手——」
小樱夜不能眠，便是担心这对兄弟状况；她太过担心，半夜溜出家门察看，便看到兄弟阋墙、打到头破血流的场面。
佐助左手发光，准备发动千鸟；鼬右手结印，随时发动忍术。接触到佐助腥红的眼眸，惊见他已发动写轮眼，小樱心里又痛又急——
那双腥红眸底的冰冷，就和数年前少年离村之时一样的果断而绝情。
又是那副毫不留恋的眼神、又是那副彷佛要与割舍一切的冷淡，为什么？为什么男人们总是自顾自的走着自己认定的道路，却从不为身边的人驻足停留？
「男人啊，总是很自私的。」
那年在天音寺，她想不起当时是怎么聊到的，釉初有些寂寞的笑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什么大义啊理想啊，脑袋里只装的下这些，为他们掉泪也太傻了。」
那时她闻之有些怃然，但当时到底年轻，没有太多更深层的想法。此时眼见佐助又是那种恨不得与一切做切割的决断，小樱不知为何的悲从中来，纵身硬是跳入了兄弟二人一触即发的冲突之中。
干脆先把我打死，就不用再为你们伤心了！
剎时间脑海里只剩下自暴自弃的悲愤，小樱紧闭着眼，却没等到预想中的痛楚。她睁开眼，看到兄弟二人都在最后关头紧急收手，怔愣的望着她。
「小樱，让开！」
佐助冷冷的道。那冰冷的命令口吻，激起了她隐忍已久的怒意：
「你、少、命、令、我！！！」
暴怒之下，小樱左手出拳，狠击在佐助胸膛。佐助对她没有防备，当下一击，往后激飞了数十尺远，直撞上后方建筑围墙。
「樱小姐！」鼬吓了一跳，还来不及阻止，少女已冲上前去，抓住佐助又是一个巴掌：
「什么复仇、什么宇智波一族的恩怨，明明都是你不肯长大的借口！到最后，不肯前进的不就是佐助你吗？！一直想念着回不去的童年，却从不肯正视当下！说什么别人都不懂，其实、其实，」小樱深吸口气，大吼：
「什么都不懂的是佐助你吧！就连鼬先生的痛苦，你又懂了多少？！」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生气！」佐助勉强撑起身子，对鼬吼道：「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用附加在我身上！哥，你不是为我着想、就是为木叶着想，你呢？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为自己着想一下！？」
长久积压的怒气一口气咆哮出来，佐助似乎显得疲惫不堪。他摀着脸，泪水沿着指缝流下。
一直都这样，鼬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恨木叶、一再地挑衅惹事，鼬都会帮他挡下来——
无论他做什么，鼬都默默承担。这让他生气，气的是鼬、气的也是那个毫无成长的自己。
看着佐助颓丧气沮的模样，小樱一阵酸楚。她深吸口气，转过身，瞪着后方那沉默不语的男人凶道：
「鼬先生也一样！」
「.....？」
「你什么事情都不说，这样子只会让爱你的人担心不是吗？！有什么天大的事说出来让大家一起解决啊！你什么都自己承担，这样子就算保护了你重视的人，对他们来说也没比较好！」
「.......」
鼬怔楞的听着少女的指责，平日战斗中有多机敏的反应，在被少女指着鼻子大骂的此时都只剩下呆滞。佐助似乎也一样，躺在地上瞪大眼望着气愤填膺的小樱，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受够了....」讲到伤心处，小樱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不想再管你们了，要打就打到死好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兄弟俩反而甚感无措，两人对望一眼，鼬勉强安慰道：「樱小姐...妳别哭了...」
「釉初姐说的没错，男生都是大笨蛋！」瞪了他俩一眼，少女忿忿的丢下一句，哭着转身跑走。
关釉初什么事啊.....？
鼬大为傻眼，沉默了一会，回头看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佐助：
「你还好吧？」
「...不大好，肋骨应该断了...」佐助挣扎着想要起身，跟自己老哥大打出手都还没怎样，结果是怪力少女的一拳造成本日最大伤害。
鼬蹲下检视着佐助的伤：肋骨断了三根，捱了一巴掌的左脸高高肿起，牙龈出血，内脏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真不愧是纲手大人的爱徒....」听说纲手当年一拳把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打的三个月爬不起身，相较之下佐助的状况是不是还算轻微？鼬叹了口气，看到向来倔强的佐助此时一脸莫可奈何的神情，又忍不住莞尔。
「真是个不错的女孩——佐助，你要是傻到让她被别人追去，就真的是笨蛋了。」
「....」佐助白了这时又端出长辈架子的兄长一眼，别扭了好半晌才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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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妳这暴力女到底在干什么啊？」听到佐助重伤的源由，惊讶的完全忘记自己身在医院，井野大声惊叫：「妳在干嘛啊？把佐助打到住院，妳在想什么啊？」
「我没有——」小樱抱着头，哀哀叹气：「我当时太激动了啦.....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看来妳是想放弃佐助啰？」挑起秀丽的眉，井野呵呵一笑：「那好吧，就让我去为佐助治疗吧？」
「随便妳啦....」小樱倒在椅上掩面叹气。长久在佐助面前努力维持的形象，一夕之间全面破功...她现在已经自暴自弃到什么都不想管了...
「樱小姐，妳在忙吗？」鼬推开病房房门，看到她们，朝她走了过来：
「佐助醒来了，可以请妳替他治疗吗？」
「鼬先生...对不起...」
事后回忆，自己好像连鼬也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我到底在干嘛啊.........小樱低着头，几乎不敢抬头和鼬四目接触：
「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什么都忘了吧....真是太丢脸了...」
「不，樱小姐说的很有道理，我应该向妳道谢。」
「耶？」小樱一愣，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鼬。
「妳骂的都是事实，」鼬神情严肃：「也许我们兄弟俩都需要有个人这么当头棒喝吧？」
这回发傻的反而是小樱了。她脸上一红，有些害羞的道：「可是..我把佐助给打伤了耶？」
「这样的话，就请春野医生负起责任来吧？」鼬微微一笑：「佐助就拜托妳照顾了，可以吗？」
这话听起来怎么活像是要嫁女儿的父母啊？井野忍着笑意，顶了好友一肘：「还发傻？春野医生？妳不去我可要接手啰？」
「啊？是！」小樱吓了一跳，起身急急忙忙的跑进病房，没多久又跑出来，把遗忘在外的医疗推车推了进去。
看到少女慌张失措的模样，鼬和井野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廊上，只剩轻快的笑声回荡。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烽火 • 阋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