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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月夜 • 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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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釉初醒来时,鼬已经不见了。
被早晨清冷的空气冻醒,伸手拉拢了棉被,舒服的翻了个身,才发现身边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原想起身寻找对方的身影,但欢爱后的身子疲倦的阵阵发疼,再加上裸.露的肌肤接触到早晨冰凉空气而瑟缩,她随即打消了找人的意图。揽紧被子缩回温暖被窝,釉初盯着天花板无谓的发呆:
(吃完就跑,真是不负责的男人哪!)
想着她掩住嘴角低低笑着。本来也不期待那不解风情的男人会有什么温存缱绻,不过在一晚缠绵后,醒来却不见身边伴侣,对女人来说,似乎是项称不上什么礼貌或是体贴的应有风范。
向来不贪眠的习惯,让她醒来后就再难有困意,索性捞起一旁散落在地的衣衫,披衣起身,走至浴室梳洗整理。她的动作不如平日利落,肢体伸展时牵扯的痛楚和强烈的疲倦感、肌肤上疏落的淡青痕迹,说明了男人昨晚无所收敛的强悍和占有——实在不怎么温柔!擦洗时仍不免牵扯疼楚,釉初不禁蹙眉悄声抱怨——宇智波是除了高强武学外什么都没教的蠢笨家族嘛!?
可昨晚那样的鼬又叫她无法真心埋怨。在她一语道破他的疲倦消沉后,那个总是高傲淡漠的冷峻男人,瞪眼惊愕望着她时——
她觉得他好像快哭了。
就这么一剎那,他好像个谎言被拆穿的孩子,软弱的哆索着嘴唇,困窘的不知如何面对真实指责。
所以她不自禁的抚摸鼬深锁的眉头,想要狠狠揉散他的阴郁沉闷,想要拍拍他的背,说声:「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你到底只是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年轻男孩;没关系的,你实在不用将这么重的血海深仇孤独挑起;没关系的,别的男孩都还在偷看黄书打混摸鱼,为什么你要近几自虐的逼迫自己变强再变强?
所以当年轻男人失控的吻吮、咬囓、抚摸她每吋肌肤,狂乱的进入占有她的体内,她疼的拱起身子,却又仰首咬唇将连串痛楚呻吟含碎吞了回去,柔顺而坚定的接纳男人丧失理性的发泄。
只因为那剎那,那个冰般的大男孩,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所以说,我真是个太过尽责的好医生哪!
对自己一时的心软,釉初只能自嘲笑笑。会成为「晓」的专属医师本就出于零老大的胡乱点将,可自己未免仁心仁术的过头了点。
擦干身子,换上一套干净和服;她走过回廊,经过鼬暂居的客房,紧掩的门扉透着昏暗,显示人已离去的事实。釉初没有再去确认的打算,她很清楚的知道,对那个自律甚严的男人来说,一个晚上的纵情已是奢侈,要在呆上一个月的假期更是不可能的事。
她走进客房,拉开纸门让房间透气。早晨的风吹了进来,她斜倚着,任由凉风将她长发吹舞。
鼬是否停留,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她身边,人事总是来去。
她不取、不争,无所谓的,就如风的不停留。
世间太多事都无法强求,只有把心等成一扇开启的窗,才能任由那些悲伤惆怅如风拂过,随风而逝——
然后,她的心才能挽留一片小小的空寥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