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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取暖 • 过客 ...

  •   「我说,那男人最近怎么都没来了?」小天狗啄了点清水,一边整理自己羽毛,一边问道。
      釉初浅浅一笑:「他有没有来,很奇怪吗?」
      到底是跟在釉初身边久了,小天狗停下清理动作,怀疑的打量着挂着浅笑的女子。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呢?」
      「釉初——」小天狗两翅摀在头上,露出一副抱头大叫的抓狂神情:「妳又玉藻前附身了吗——」
      「唉啊——」釉初托着下巴,好玩的望着小天狗的反应,越是故意展露一个娇媚入骨的笑:「这绰号听起来好怀念啊!」
      「妳给我正经一点,」小天狗气急,狠狠啄了她的手一下:「我还以为妳改邪归正了,结果妳还是本性不改嘛!」
      「小天狗,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釉初揉着痛处,笑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你干麻说的好像是我勾引的?」
      「因为他正经八百的,和妳这疯子大不相同,」小天狗没好气的道:「我还比较同情他呢!碰上妳这魔女会倒霉的。」

      小天狗说的并不好听,但釉初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对这样的冷嘲热讽,她是早就习惯的,听了只当耳边风。
      玉藻前,传说中由九尾妖狐所化的倾国美女,以其绝色与柔媚,轻易的将天皇与朝政玩弄于股掌间。
      不过雾隐的人给她这个绰号是贬多于褒,打她十三岁起开始出反间任务,就展现了近乎魔性的绝对魅力。但当这种魅力对自己战友也具诱惑时,她反倒成为队友间侧目对象了。
      尤其,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几乎是故意招惹来着。

      没人能懂这个少女为什么故意将自己弄成众矢之的,甚至有几次任务她都差点因队友的嫉妒陷害而出事。在雾隐的时候,她是暗部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女忍,战斗力、执行力各方面都是佼佼者,但性格上却具有极大争议。她聪颖过人,却大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叛逆性格,恣意而优雅地挑动人心与欲念交织的蛛网,扰乱一池春水后,她又漫不经心的走在众人之前,任凭男人对她渴望却又轻蔑的欲念,以及女人嫉恨鄙视的眼神,如刀如刃般的射穿她纤细的身影。

      「我说,鼬是因为发现妳的狐妖本性,才不再来的吧?」小天狗哼了一声,揶揄道。

      鼬没有准时回来复诊,釉初并不意外。或者说,在固定时间等不到那个向来准时的男人时,她反而莫名想笑。
      「妳以为谁都像妳这样吊儿郎当的啊?」小天狗语气有些轻蔑。
      也是,釉初自嘲的笑笑。
      她走到外廊坐下,悠闲的望着一院花木,舒服的享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想起那个太过认真的男人,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那个男人,也会留给自己这么惬意的午后时光吗?

      鼬总是太过认真——在打破了二人本来相敬如宾的界线,一晚的纵情过后,那个年轻男人可能会认真思索起和她的关系,考虑如何拿捏对她的态度——既不想和她太亲昵,却又没办法坦然无事的面对她,所以在厘清自己想法前,干脆避不见面。

      也有可能——她听说,宇智波佐助叛离木叶,投奔大蛇丸。若是如此,鼬说不定会自虐的觉得享受温柔乡有多不应该,简直对不起那个在大蛇丸手中水深火热的弟弟。

      哎——釉初瞇起眼,无奈的笑着。她最怕的就是碰到这种正经八百的人,什么事都太过认真,学不会轻松以对让自己快活一点。

      可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又怎会有人愿意一肩承担起弒亲屠村的罪名,只为了成就属于旁人的祥和宁静?

      想到这,釉初不禁怃然。

      明白鼬的性格,所以对于他没有出现这件事,釉初并不在意。反正——她恶作剧的笑笑,反正他总是得治疗眼睛的,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笑容,小天狗叹了口气,警告着:
      「釉初,妳别故态复萌,小心惹火上身。」
      「我没在玩,」釉初摇了摇头,笑道:「小天狗,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也长大了。」

      少女时代,她叛逆、恣意妄为,挑拨逗弄着男女之间的人心交错,却又聪明的游走在若有似无的边缘,上层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容忍她有意无意的在士气上瓦解己方的团队精神。

      如果她没离开,雾隐高层一定也会下令除掉她这「祸水」。

      即使是自己的通灵兽,也不代表对主人完全的效忠和认同。小天狗对她那段恣意妄为的少女时代很有意见,更不喜她对什么都蛮不在乎的个性。

      但她自己明白,从六岁被掳至雾隐,所受的欺凌、污辱、委屈,到十几岁时的青春期,累积成满腹的愤世嫉俗。她乖戾、叛逆,对什么都看不顺眼,转化在外的表现,便是那副蛮不在乎且充满破坏性的轻佻态度。

      十六岁离开雾隐,刚进「晓」的时候,她还像只满身是刺的刺猬。直到定居在天音寺,寂寥宁静的山居生活,反而软化了她浑身戾气。孤独间,她学会冷静检视过往,检视着自己伤人伤己的轻狂岁月。

      学会正视自己的荒唐,才有伤愈的可能。渐渐的,她那种愤世嫉俗的蛮不在乎,淡化成另一种明究世理的澹然。

      也许因为自己多少有些成长,对于鼬,她多了几分怜惜。
      若是十几岁的自己,一定会对他这自律极严的认真性格大肆讪笑。可现在的她,渐渐学着以宽容和理解,去看待身边人事。

      她不想逼鼬,虽然觉得他的避不见面有些好笑,但她反而觉得,这样的鼬比起平时的沈稳内敛,更像一个十八岁的青涩男孩。

      反正鼬不来,她的日子还是照旧。替人看病、配药,固定的修练武艺让不出任务的身体不至生锈;玩花莳草、吟风赏月,高兴时练练琵琶、唱唱歌,要不然和跑来作客的迪达拉说笑聊天,欣赏他最新创作,并小心的别让自己心爱的园艺也贡献给他的爆炸艺术。

      她本来就极习惯一个人的生活,那个如过客般的男人有无出现,并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但事情持续到第四个月,叫她再说这种无所谓的话,釉初有些没把握了。

      以他眼睛的状况,擅自暂停四个月的疗程,会不会出问题啊?
      还是另外出了什么突发任务或是意外,让他无法前来?
      又或者——老天!她开始担心那个固执的男人,不会过了四个多月脑筋还没转过来吧?

      「大小姐,妳有在听我说话吗?」
      迪达拉挑眉瞪眼,一只手在她面前招魂似的挥呀挥:
      「妳今天动不动就发呆,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吗?」釉初回神,心不在焉的掩饰着:「大概有点睡眠不足吧。」

      心不在焉,她自己也发现,最近心绪不若平时沈静。隐隐的,总有一种莫名的焦躁,像是公主床垫下的一粒豌豆,微小却足以让她心浮气躁,做什么都不对劲。

      又像是和谁生着闷气,她有时会突然使劲的槌捣药草,彷佛药臼里有某个讨人厌的家伙。

      可更多时候,她一如平日的坐在走廊喝茶,欣赏着花开花落,却无法全然的享受悠游自在的闲趣,心里总有一角莫名的酸楚——不是刻意,却蓦然袭上,一种说不出口的惆怅。

      釉初歪靠在梁柱旁,闭眼自嘲的浅笑,
      厘清此时难解的心绪,或者是二十岁的自己,一个全新的课题吧?

      X X X

      鼬走出总部大门,才行几步,就看到釉初站在一棵梅树下,偏头眺望远方,长发随风轻舞,彷佛若有所思。
      瞧见他,釉初微微一笑。

      「有事?」
      自那夜之后,二人再没有见面过。在那般亲昵过后,釉初若无其事,反倒是鼬有些不自在。
      自己是否和她太过亲近了?
      从叛逃以来,他再也没和任何人熟稔过。可碰上釉初,一切似乎就乱了套。
      他走向釉初,却在与她稍有距离之处停步。

      他的疏远釉初看在眼里,她心里暗笑,自然明白他为什么回避。
      真是笨拙的男人。

      「快过年了,想问问你要不要来天音寺过年。」
      鼬没答话。还去天音寺?是嫌他沈沦的还不够深吗?
      「今年我不大想一个人过年。」釉初浅浅一笑:「过年呢,孤孤单单的,也太寂寞了。」
      鼬还是没有反应,看他面无表情,釉初隐微地轻叹口气——他好像又消瘦了些?该不会又再做些和自己过意不去的傻事吧?
      「我要出任务。」沉默了好一会,鼬冷冷的道。
      「随你。」釉初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回眸嫣然一笑:「我会等你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取暖 • 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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