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青楼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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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欣然接受。
踏进去，李昭又笑。
这里还有五个同他一般岁数的人，各人有着各人的特色，唯一相同的是个个都有着出众的容貌。五人也都看向李昭。
赵义笑着迈出一步：“这位是李昭李公子。”
五有四人表示了友善，之中一人笑道：“李昭是我们六个长得最俊的一个了！”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叫元九熙。
李昭笑而摇头：“一副皮囊而已，不足为奇！”
坐在右边次位的紫袍人很欣赏李昭的模样，笑着走上前来：“沐世琦。”沐世琦伸出手来，李昭与他击掌，两人笑着。沐世琦另一个秀才模样的人也上前来，施礼道：“小生墨庐。”
李昭抱拳：“在下李昭。”
“这李昭是你的真名？”之前没有表露友善的红衣人倚柱抱臂，他看起来像是这边年龄最长的。
李昭笑而摇头：“‘名’不过是一种叫法，方便而已。孰真孰假，无可厚非啦！”
红衣人爽朗一笑，他走上前来与李昭击掌道：“辛汉客！”
另外两个是堂兄弟，一个姓元一个姓王，名是一样的都叫九熙。赵义是这么说的。再客气、笑谈一番，李昭。沐世琦的身侧入座。
说来也巧，刚坐定，清脆的敲门声就响起。随着赵义一声“进”，一阵铃铛音伴着金银钗花相击打的声音，一个用白沙蒙了头面飘香的纤纤少女站在了众人的视线中间。女子孤立地站在中间，似是没有被如此众多的人盯视习惯一般，抱着琵琶的手微微在颤抖。
李昭满是新鲜感，也不顾沐世琦奚落的笑声直直地盯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赵义转回目光看着女子低下眸：“就弹奏一曲你平日里最熟的吧……”
纤弱地女子乖巧的退到屏风前，抱着她的琵琶弹奏起不知名的音乐。
一样是弦，二胡、琵琶，却各有滋味；这个女子的琴艺精湛，明巧弹琵琶跟她的相比就像是弹棉花了。李昭毫不吝啬地给与了掌声。女子一抬头立马低垂下脸去，差点摔了琵琶。
很奇怪的认识了一些奇怪的人，李昭很高兴；找寻着他师傅的行踪都是乐呵呵着的。可是当他发现找了一圈都没看见的人跟刚才弹琵琶的女子站在一起的时候，笑容消隐。
不知道师傅说了什么，女子露齿而笑。
女子不经意地抬眸瞥见了李昭，李昭也看见了去了蒙纱女子姣好的真面目。杏核一般圆滚的眼睛，虽不是炯炯有神却也是淡定不露神色。与刚才她怯懦的表现完全不同。
李昭皱了皱眉头。
就算他没来过几次青楼，没看过多少妓女，就是想也知道。青楼里的人暮迎朝送，多少事情不想看见的不愿意看见都看在了眼里——这样一双淡定清然的眼睛绝不是青楼能浸养得出来的。
白发人顺着女子半娇半羞的眼神望见了李昭狐疑的表情。
李昭若有所悟地勾唇一笑，他抿着薄唇迎着女子的方向走了过来。女子清秀的脸上慢慢地透出红晕之色。走上前来李昭看着白发人：“师傅认识这位姑娘？”
白发人顿了顿道：“算是。”
“喔——”李昭笑着望向女子：“姑娘姓甚怎的称呼？”
“奴家月良见过公子。”女子软软一施礼。
李昭眼眸闪过念头，淡笑对女子道：“姑娘有礼——师傅，我们该走了吧。”
女子观望着李昭直到她们走除了红春楼，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面庞上多了一抹红晕。
赵义阴沉着脸从一旁走出来，望见女子甜美的笑容，愣后道：“怎样？”
“表姐……这个人我嫁……”女子低头一笑道：“可以不用逃了……”说完昂起头对着赵义笑着：“谢谢你表姐！”
赵义垂眸：“你不是说他比你小……”
女子轻轻一抿唇：“白二叔听从他人的模样只有与黑大叔交好的时候见过——我想他必定有他的本事；因为我，娘为这门亲事成日成日地哭，我不能再任性了……”
赵义还想说什么，却因女子面庞上坚定又满足地笑容咽了回去。一会儿她低声说着：“玉儿，希望你幸福。”
“谢谢你，表姐。”女子笑着顿首。
赵义皮笑肉不笑地说：“要是日后他娶了你敢来这里寻花问柳的，我一定废了他！”
女子咯咯地笑着：“表姐这话真煞人，你不成亲么，成亲后哪里还能来这里戏耍？”
赵义撇嘴：“要我元言服于男子，此生不甘！”她这一说，重重地击在廊柱上。
拐角里，沐世琦低声对王九熙道：“乃姐真乃与众不同。”
王九熙摇头：“她本是有婚约在身，奈何三位契兄都在成亲前身亡，因而现无媒人敢入门。”
“喔，这莫不是说是克夫命？”辛汉客吊儿郎当的说。
王九熙叹息一声：“皆是如此说！”
墨庐说了一句：“我看令兄也不像愿意委身于男子的人。”
闻言其余四人皆是若有所思状。
回到舒家堡里，李昭吓了一跳。几乎所有他认识的人都站在了门口。
他的爸爸领着一群娘们站在最前面。
不同于李昭的惊诧，舒堡主满是欣慰地等待儿子的归来。得到白发人的暗示他满脸是笑的迎上来，似乎深怕慢了一步就是怠慢了李昭。
“好儿子，干得好！”
舒堡主一拍李昭的肩，李昭感觉自己是彻头彻尾的被背弃了。他还回笑着：“那通房丫头的事……”
舒堡主挑着眉毛：“通房丫头的事不能再慢，今夜便进房！”
李昭差点扑倒：“爹！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舒堡主瞪着双眼：“如今大婚在即，这等事情必然要操办！不得给我啰唣！”
李昭气得脸都青了，他一跺脚：“那好，谁都好，就是不能塞明巧进我房里！”
舒堡主笑着：“这个人选是谁，随便你！”
人群之中明巧傻呆呆地望着她家少爷，旁人又是挖苦又是讽刺。
明巧听到这些戳人心的话捧面哭着跑开了。李昭一见忙追了过去。追到了二院里，李昭抓住明巧，一把抱住她的腰，厉声斥退了来看热闹的人。
待到白衣人守着院门，李昭松开怀抱扳正明巧说：“哭什么？这通房丫头有什么好的！”
“可是……可是，少爷您为什么非说就是我不行啊！……我哪里不好？……”
明巧委屈的哇哇大哭，李昭嫌恶地皱着眉头轻轻抚拍着明巧的头：“你跟我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我的姐姐妹妹的，我怎么能对你那样啊！”
明巧抽噎着问：“……哪样啊……”
李昭不禁红了脸：“就是，那样那样啦！”
明巧听得李昭话软了，望了他一眼，咧嘴笑着：“……不是讨厌我？”
李昭摇摇头。
“不是嫌弃我？”
李昭又摇摇头。
明巧咧开嘴笑着：“那我就不哭了，那谁做通房丫头我都不在乎。少爷还是少爷！”
李昭轻轻笑着，肯定地拍了拍明巧的肩：“日后，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把你嫁了！”
“嗯，少爷——”明巧俐落地抹掉眼泪，傻大姐一样没心没肺的笑着。
白发人回头瞥了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通房丫头最后定的是新进府的十九姨娘的贴身丫鬟绣玉，因为冲了即将入府的少夫人的字，改成了绣红。又被李昭改成了红袖。
十九姨娘领李昭进的房。
李昭看见床上坐着穿得一身红，发髻上别着一只裹成花的红布巾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抹脸看见十九姨娘招致花展，媚态十足地挡在门口。
十九姨娘出身青楼，行为向来放浪；而她此刻刻意地靠近，李昭随手就点了她的穴，将动弹不得的十九姨娘轻轻地放倒在地上。
低头的绣红看到十九姨娘被放倒在地上惊诧地抬头来看，一抬头就看见少爷趴在门上找着出去的缝的样子，不由潸然泪下。
李昭听到细微的泣声，一回头看见绣红脸上哭出了两道红痕，讪讪地甩了甩袖子往床边走来。
绣红的泣声渐渐停了，她的脸低了下去。
“呃……你叫什么名字？”
绣红颤声回：“回少爷的话……绣红……”
“呃……”李昭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不如叫红袖吧，文雅一点。”
“是，少爷。”
李昭尴尬地应了一声，瞥见红袖的脸已经低到快贴着胸了。忽然瞄到屋外的人影飘动，他转念一想走到红袖面前来：“……抬起头来。”
红袖乖巧地抬起头。
李昭看着红袖的红色的泪痕，笑了笑，低下头来咬住了红袖头上红色的布巾花；取下放在了红袖的手上，用头上的发簪挑开了别红花地方的红线。
青丝倾泻而下，红烛闪烁影动。
红袖低垂着眼，站起来帮李昭脱衣裳。
李昭一歪头点熄了烛火。
一切恢复夜色的宁静。
突然安静漆黑的屋子里发出咚的一声，随即一个黑影撞破木窗跳了出来。这个黑影就是李昭。白发人如月光一般自然地降在李昭面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李昭涨红着脸，衣裳不整，十足的狼狈：“我不干！让我结婚我也不干了！我压根就干不起来，我跟她都没有那种感情让我怎么干得下去！还不如死了的好！”
白发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舒堡主从旁边的竹林里钻出来，样子不比李昭好看多少。
李昭瞥见他爹怒气冲冲，以地动山摇之势跑过来的模样，倒抽一口气忙从撞破的木窗又逃回到屋子里去。
白发人微微一笑，退到一边看起了热闹。
“你们都给我退下！——”老爷子气得头发都要冒血了。鸟雀儿都散了，只剩了老爷子跟李昭。
舒堡主望着拿一只眼瞄着外面情况的缩头缩尾的儿子，终叹了一声道：“那你倒是说，你想怎么样？”
李昭怯怯地冒了一下头：“良家女人我不要再糟踏了，我……你如果非要我娶白馆玉，非要我跟她那个的话，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老爷子咬牙切齿。
“这个…这个床第之事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要什么通房丫头不通房丫头的！呐呐呐，别发火，我话没说完呢！”李昭缩回了脑袋。
老爷子憋着嘴，过了一会儿，放柔了声腔：“好，你继续。”
“我有看过春宫图，知道床第之事就是男人把他们的那个放进女人下面的——”
“好了！”老爷子绷着脸打断了儿子的话。夜色月光下，他脸的轮廓呈现着崩溃前最美好的深刻。
“既然知道了，那么到时我自己看着办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占人家小女孩的便宜……”
老爷子深呼吸几口气后，看着李昭方向：“你给我出来站着！”
李昭嘟着嘴站了出来。
“离我近点！——”
李昭防备地看着老爷子的脸往前小心地踏近一步。
“再近点！”
李昭想了想才迈进一大步，这个时候他离他爹仅有半个人身长的距离。
老爷子板着脸靠近了李昭，李昭吓得要退，被老爷子揪住了衣领。
“说，你是不是有意中人？！”
李昭顿了顿，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我知道以她的家世根本不可能做我的夫人……”
“你这小子是不是已经跟那个野丫头行过房事了？”
李昭眼珠往下一瞥，迟疑着点点头。
老爷子哈哈大笑：“我就说嘛，我舒佩君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拈花惹草，除非你不是我的种！”
李昭撇了撇嘴。
老爷子大笑之后，拍着李昭的肩：“是哪个丫头，让她进府里，做你的小妾。正房白家丫头才不会是连这种都忌妒的小家子人!”
李昭低垂着眼点头：“嗯，改天我跟她说下，看她愿意不愿意……”
“哈哈……这个世上的人还没有女人不愿意嫁到我们舒家堡来的！”
李昭咬着狗尾巴草茎，咬烂了，伸手又拽了一根。
明巧蹲坐在他的脚边，专心找着嫩狗尾巴草芯。
白发人则在另一边闭目打坐。
忽然李昭站起身来，一拍手，一笑。狗尾巴草掉在了草丛上面。
明巧歪着头看着她家的少爷。
李昭笑着拉起明巧：“明巧，你先回家去，将我那件绣丝洛水色衣裳还有那灰青色罩衣一并取过来！”
“喔……”明巧应得迟缓，走得慢。走出去几十步她突然小溜烟跑回来，红着小脸对李昭说：“少爷，您要是想逃就带上明巧吧，明巧还能侍候您！”
李昭愣了愣，而后大笑不止：“嗐……明巧啊…你想什么呢！”他推着明巧：“我是要去一个地方，那里必须要穿鲜亮的衣服才行，那里又是繁华热闹的地段，罩衣是必不可少的！”
“那带上明巧吧！”明巧哀求着。
李昭笑着摇头：“那里不是女孩子可以去的！那是烟花地，青楼！”
明巧一愣，白发人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青楼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