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圣母、恶棍与仆役》陆引商

3、003

　　我很喜欢芬利庄园。这里远离了伦敦的阴雨，空气晴朗温润。庄园里人口简单，只住着克拉克爵士和他的一对子女，以及家里的女管家、园丁、厨娘、家庭教师和一个男佣。

　　克拉克爵士不到四十岁，高大爽朗，在村子里很有名望。他通过严格的家庭教育进入大学进修，很快获得了医生执照，随后参加一战。战争一结束，他就和妻子回到乡下修建起了这个庄园。妻子去世后，他越发深居简出，待在家里研究诗歌音乐和园艺，同时尽心抚养子女。庄园里的下人们也关系和睦。这里就像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每个人都怡然自得地过着日子。

　　我来这里后成为了客厅女仆，只需要每周打扫两次客厅，同时在有客人来时做些端茶送水什么的活计。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劳伦斯夫人的推荐，芬利庄园未必需要一个新的女仆，尤其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仆。

　　庄园的活计并不复杂，甚至称得上悠闲。很快，我就完全适应了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每天在做完日常清洁后，我都有大把的时间陪伴汤姆。

　　我相信亲近自然会让幼童感受自然的无限美好，同时更容易拨动他们纯洁恬静的心弦。因此我们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花园和森林。

　　芬利庄园的园丁卡雷尔是个来自波西米亚乡下的农民，一个可爱的小老头。他热爱植物，就像中年的父亲呵护刚出生的女儿一样地打理着主屋后的小花园，即使是穿过观赏用的强韧的草坪，也最好走在专门开辟的碎石子路上。
　　我不好意思带着汤姆在这样脆弱精美的小花园里四处摘花斗草，因此把目光转向了侧楼东面那个光秃秃的园子。

　　在征得克拉克先生的同意后，我带着汤姆在芬利庄园的储物室和森林里捡来了各种各样的木条和扫帚杆，用来支撑那些紫丁香、海棠、灌木、黄瓜、西红柿等喜欢东倒西歪的植物。然后我们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挖土、翻土、夯实土地，把黑麦草、狐尾草和香蒲草之类的草皮种子均匀地洒在上面，每天坚持浇水。

　　浇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水龙头水力很大，这意味着水管很难操控。在尝试了两次之后，我就放弃了，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汤姆。汤姆拖着水管，就像在和一条蟒蛇搏斗。刚开始的时候水管总是四处乱喷，即使他累得满头大汗，也还是搞得满地都是泥泞。但很快他就成功驯服了这条蟒蛇，游刃有余地操控着它四处灌溉。

　　“你真了不起，汤姆。”我真心实意地夸奖，“你看，我就做不了这么好。”
　　汤姆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弄脏你的衣服。”他嫌弃地在裤子上抹了一下手。

　　姆非常爱干净，他难以容忍自己的衣服有一点不整洁或者油点泥渍，但最近因为每天收拾园子的缘故，他每天都脏兮兮的，像是一只在泥地里打过滚的小猪，但即使这样也很可爱。
　　于是我就这么安慰他了，并且着重强调：“没关系的，你平时太正经了，这样才像个孩子嘛。”

　　汤姆咬牙切齿地笑了一下。他要走向我，然后突然踉跄了一下，水管掉头喷向我。我躲闪不及，被浇了个透心凉。
　　“汤姆！你干嘛这样！”我非常生气，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一边。

　　“对不起，我不小心的。”他看起来非常抱歉，迅速关上水闸，抱着水管一副不知所措的委屈模样，“地上太滑了，我被绊了一下！”
　　我迅速相信了他，走到他跟前拿过水管，“换我来浇水吧。”

　　我打开水闸，出水口高高扬起，带动水管转了一圈，一股大水柱喷涌而出，朝着二楼的挂着窗帘的窗户冲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连忙又拧上水闸，塞进汤姆怀里，“还、还是你来吧。”

　　二楼窗口上探出一个金发脑袋。约翰·克拉克冲说，“你们又在收拾花园吗？希娜小姐。”
　　我举起手和他打招呼。
　　“我这就下来找你们。”没等我婉拒，约翰就缩回了头。过了会，他就牵着凯瑟琳一起来了。

　　“适当的运动对凯瑟琳也有好处。”他笑眯眯地说，然后准备接过汤姆手里的水管，“我来吧，我力气大。”
　　汤姆生硬地拒绝了：“你不会弄这个。”他自顾自地抱着管子到另一头浇水去了。

　　约翰好脾气地耸了耸肩，放开凯瑟琳。小姑娘立刻追到了汤姆身边看他浇水。
　　我和约翰蹲下来，一边聊天一边把黏土里的小石子一颗一颗捡出来。刚捡了十几颗，就听到汤姆大声喊我：“希娜！快来看，红醋栗发芽了！”

　　我立刻跑过去，果然看到嫩绿色的小芽从地上探出头来。我激动地一把抱住汤姆，满心欢喜。

　　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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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这篇还挺顺手的。应该是个短篇，几万字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