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要迷恋小混蛋》voecho

23、情人节

　　布莱克站在门庭边，女孩们朝他投掷自以风情的媚眼和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他往前的步伐再一次被阻拦，眉宇间带着轻微的不耐。

　　在情人节当天看西里斯布莱克被女孩围堵不失为平淡生活中的一个大乐事。可好死不死的，她们全堵在了礼堂的门口。

　　“让让，万人迷先生。”艾科灵巧的从布莱克身边穿过，又侧过半边身子饶有兴趣的打量他“这就是校园名人的甜蜜负担吗？”

　　“是的，而我正准备邀请你一起分享。”布莱克获救似的长臂一伸，把胳膊搭在她肩上吹了记口哨“抱歉，女孩们拉文克劳需要我。”

　　“布莱克先生，请不要再对我穷追不舍了。”艾科若有其事的推开他的胳膊，状似苦痛的叹息道“这让我很困扰，请你适可而止。”

　　“除非你放弃迷恋我的朋友詹姆斯波特。”他不甘示弱的接上话。

　　艾科瞪着他，完全没有意料到青春期男孩茁壮成长的不止是个子还有脸皮。

　　待面色各异的女孩们都散尽了，她毫不客气的踩了一脚布莱克蹭亮的皮鞋，“这简直是羞辱！”。

　　“你对詹姆有什么不满吗？”他叉腰扯起嘴角，惟妙惟肖的表演出女声“波特，我倒觉得你比布莱克可爱。”

　　瞧瞧，这该死的小心眼混蛋。

　　艾科翻了翻白眼，布莱克和波特就该做彼此命定的阿喀琉斯与帕特罗克洛斯，臭味相投的灵魂伴侣而不是分开去霍霍无辜人。

　　“好巧，你回塔楼吗？”奥德兰抱着书从走廊的另一侧走来，和她打了招呼，目光又不动声色的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布莱克抱着手臂，执拗的对上对方探究的目光。他面色顿了顿，敏锐的觉察出其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意味。

　　艾科立马跳到她身边分摊了一半的书，挥挥手道别就和奥德兰一并往塔楼走了。奥德兰侧过一点脸看她，还未抽条的个子，但已经比一年级时的那个小豆丁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脱却圆润的脸庞逐渐雕刻出锋利的轮廓，她在长大，一去不复返的长大。

　　“你不会就是那个格莱芬多的布莱克传闻中的拉文克劳小女友吧？”奥德兰打趣，眼睛却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

　　“谁这么恨我，要下这么恶毒的诅咒。”艾科不为所动，仿佛绯闻对象不是大名鼎鼎的布莱克，而是随便哪位路人甲。

　　“在这个学校里大部分人都渴望在这所校园里拥有一段爱情。”奥德兰说带着点故作成熟的腼腆，“你不想吗？”

　　艾科短促发出一道气音“这是个为了应和节日而诞生的话题吗？”

　　“好奇，可以吗？”奥德兰眨眨眼，露出一个略带少女神采的祈求面容。

　　“人受三次难，爱情，生存，流浪。*”艾科用一种似捧读诗书的语气念到，“而校园情侣是由躁动，好奇，荷尔蒙而组成的因素。”

　　奥德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早该料到的。”

　　艾科的嘴角抿着看起来有些轻微的不满，她干巴巴的抗议道“别告诉你也是什么爱情至上论的簇拥者。”

　　“我对此也一无所知。”奥德兰摊手，表情无辜。

　　有人抱怨过，情人节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节日吗？它让一群情感上头的无聊男女沉迷于自我感动，又吹捧爱情的美妙。

　　就比如说，当艾科翻开一本书却波特逼着欣赏他那狗屁不通，烂的出奇的情书。

　　“你是格莱芬多最美丽的百合，纵使我是最优秀的追球手，却无法把鬼飞球投入你的心间。你那如同魔鬼辣椒一般的红发，比缩身药剂更鲜艳的绿色眼睛是我坠入爱河的唯一解药。

　　注：下个霍格莫德日可以和我一起吗？”

　　波特饱含期待的望着她，艾科把羊皮纸塞回他手里嫌恶的抖了抖。

　　“怎么样？”

　　“bullshit”艾科深吸一口气。

　　“你怎么骂人呢！”波特宝贝似的捧着那张羊皮纸，“这就是你身为拉文克劳的修养吗？”

　　英国文学已死，而波特理应为此殉葬。

　　“下次莉莉做增智剂我会建议她把树蛙的脑髓换成你的脑子，毕竟容量一致，还能给你一个为爱献身的机会。”她语气柔和，笑容虚伪。

　　莱姆斯后退半步，生怕波特找他评价飞速起身“我要去给麦克唐纳送笔记，不好意思。”

　　一叠厚薄不一的信纸被突然搁置在桌上，布莱克将手撑在桌沿心有余悸的往门外瞧。

　　艾科不自觉的往那看，他立即来了劲“艾科，你不必对我的魅力感到自惭形秽。”

　　他说话时微微弯下腰，好让他出类拔萃的个子来迁就她可怜的，还未发育的肢体。黑色的卷发垂落在艾科头顶上方，扰得她不甚厌烦。

　　迁就。

　　真是令人抓狂的词语。

　　“除非我是个头脑简单的傻小子”，艾科挺直了腰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挺拔，脸上流露出孩子气的傲慢“再见，痴情的克罗卡斯*们。”

　　*克罗卡斯：在希腊神话里因单恋妖精而失恋自杀的男青年，艾科其实不单在讽刺波特还在讽刺那些会给布莱克写情书女孩哈哈。

　　尚未等到巴蒂克劳奇的回信，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就已迫在眉睫。布特在她生病期间代替她出场了与赫奇帕奇的比赛，而作为正牌队员无论身体如何她都该尽到应尽的义务上场比赛。

　　在这样一个寄宿制学校，要想让消息密不透风基本是不可能的。拉文克劳和格莱芬多的女学生遭遇了艾弗里和罗齐尔的恶意攻击，这一消息还是在各个学院中有模有样的传了起来。

　　乃至于比赛当天，拉文克劳的队长和对面的人高马大的斯莱特林握手时几乎用上了要把人碾碎的劲。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唯有艾科还在对雷古勒斯微笑。

　　入场的时候，她往看台上瞟了一眼今天来看比赛的人比往常多了一些。绿色与蓝色的旗帜在空中飞舞，巨大的横幅上的雄鹰与银蛇旗鼓相当仿若活了起来。

　　但这场比赛无疑是艾科参与过的最惊险的比赛，一上场游走球就追着她跑还得留心对面射过来的鬼飞球。

　　她握紧了扫帚像在半空中扫出一道弧线又急速下降，游走球将下方的木桩撞出一个黑洞洞的裂口。艾科不由得拧紧了眉，再次盘旋着观察场上的情况。

　　拉文克劳的追球手被蒙太撞下了扫帚，摔在地上神智不清，很快就被抬走了。霍奇夫人即刻吹响了哨子，严厉的指责了这样犯规的行为。蒙太抓着扫帚狡猾的笑容出现在他肥硕的脸上，显得格外不怀好意。

　　斯莱特林的看台上爆发出声嘶力竭的欢呼，绿色的旗帜在空中飞舞，如同耀武扬威的蛇信。萨文的手指因愤怒而泛白，他双目紧绷牙齿发颤失去一个追球手意味着阵型的破坏与配合的失利。

　　艾科飞到他面前，如同盟誓一般的开口“我会抓到金色飞贼的。”

　　说罢，她飞回原先的位置上斯莱特林又进了一个球，现在的比分是80:90。差距不算很大，但是如果依照这个趋势下去，她们必输无疑。

　　艾科突然像下俯冲，风吹着她的衣服猎猎作响。雷古勒斯一言不发的跟上，速度快的与她并肩齐驱。她矫捷的上下翻动着，速度时快时慢让雷古勒斯不由得感到恼怒起来。

　　“抱歉。”他听见耳边传来的晒笑，随后蓝色的身影像离弦的箭一般朝反方向射了出去。金色飞贼在她前面不断闪烁出重影，在掌心即将碰到的那一刹那更改方向。雷古勒斯的反应敏捷，提着扫帚从后面撞上来，肩膀的碰撞使艾科虎口发颤。

　　他们两个人都凑的离金色飞贼很近，雷古勒斯伸手向前却又一次错失良机。

　　艾科松开了一只手，以极不稳定的姿势高速飞行，耳边传来破风而过的声音。一只鬼飞球从高空直直的射向她的面门，而金色飞贼就在她手指前的几公分。

　　一声闷响，扫帚断裂艾科像一个小飞点似的从空中栽了下去。

　　摔在地上时她踩着已经失去最后一点魔力的扫帚，耳蜗轰鸣，膝盖被撞的生疼。

　　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已经惊得从观众席上站起，急忙给她施了个减震咒。穿着蓝色队服的身影一动不动，抽气声在看台上四起。

　　过了一会，地上的人影突然踉跄的站起来，举起手臂，金色飞贼赫然被紧紧握在掌心。

　　鲜血顺着艾科的额角往下淌，她不得不眯起半边眼睛。仔细端详着不断悦动的金色小球，风把她的头发都吹散了。露出一张在光影里显得尤为迤逦的轮廓，五官因神采飞扬而锋芒毕露。

　　在此时，她吞掉喉咙里的血腥味觉得自己品尝到了一种名为生命的甘甜。就如同摘下树顶，最鲜活可爱的红果，阳光在你的舌尖熠熠生辉。那是生命，最无限美好的模样。

　　而她的朋友们冲下观众席，为她欢呼为她骄傲。莉莉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狠狠亲了记“艾科，你永远是最好的。”，艾科似乎都能听见波特在一旁的哀嚎。

　　她抬起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阳光因没有云层遮挡而刺眼难耐。闭上眼睛时，听见有人在吵嚷间喊她的名字，但那声音格外清晰。

　　布莱克站在人群后面，用手拢住嘴唇大喊“好样的，艾科。”他眼角眉梢都是张扬的笑意，挥舞着手臂仿佛比她还高兴。

　　大约是在特殊时期打败斯莱特林，学院内的气氛热烈的过头。庆功会上，挤满了被邀请来的格莱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

　　艾科被簇拥着围在中心，拉文克劳的队长差点没抱着她大哭。几杯酒下肚，她满面通红的同队员们挨个打趣笑闹。等莉莉和波特一伙人来时，就看见艾科伴着欢乐的乐曲跳到他们面前搂着莉莉不放手。

　　“老天，她的酒量可真不怎么样。”波特绕开她，半是羡慕半是调侃的说道。

　　布莱克面露嫌弃的闻着空气里的浓烈酒味，在沙发上坐下。

　　艾科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脸埋在深蓝色的稠面里。他拿脚踢了踢对方的膝盖，抱怨道“明明是你邀请我们来玩的，怎么自己先做醉猫。”

　　她从缝隙里露出一双迷茫又悲怮的眼睛。布莱克恍然有一种错觉，仿佛看见她站在巨浪之下万物将倾，那个身体却不躲不避。

　　布莱克本意只是想趁她醉酒，而蓄意作弄一番。

　　但在这安静的一隅里，他们长久的凝视对方。布莱克疑惑的停住，这样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又引得他放缓了呼吸。

　　她吐字如同梦臆，“你不该死的。”

　　布莱克震住了，艾科用带着水雾的眸光看他青涩面容。酒精的麻痹间让她恍若直面少年残忍而无情的未来。

　　思维涣散的抓不住痕迹，艾科说话全凭直觉。

　　她又重复一遍“布莱克，别死。”

　　布莱克努力的深喘着，胸膛起伏，仿佛巨浪被拍下船头。

　　“你喝多了，别说胡话了。”好一会他才组织起语言，目光复杂而幽深却在下一秒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