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要迷恋小混蛋》voecho

24、巴士底狱

　　在艾科意料之中，布莱克一大早就把她堵在去教室的路上，有些不着调的开口“你梦到过我死掉吗？”

　　她谨慎的后退半步“或许。”

　　“好吧。”布莱克耸耸肩膀，大概也不是对这个问题有多么在意。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至于让他耿耿于怀。

　　让人真正耿耿于怀的是那双过于悲伤的眼睛，而此刻他因目睹了那样□□的情感而感到不自在和窘迫。

　　她飞速挪动脚步，感激布莱克没有问更多。

　　他们并肩走着，布莱克的步伐总是迈的很大，脊背直立显得义无反顾而神采熠熠。像是对自己迈出的每一步，和未知的前方充满热情与坚定。

　　艾科忽然对此感到愤然，那样的未来有什么好让他义无反顾的，不过是背叛，死亡还有牢狱的折磨。

　　她没好气的踹上布莱克的小腿，踹的他中心不稳差点摔到地上。

　　布莱克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你干嘛？”

　　“看你烦。”她没好气的呛道，微微垂着头没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或许每个人穿越时空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救世情节，妄图拯救他人人生，与命运做一场抗争。

　　一旦跨过这条线，意味着艾科无法再继续做一个安全的旁观者。

　　　 在她原本的设想里霍格沃兹，莉莉伊万斯，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詹姆斯波特或西弗勒斯斯内普都是她漫长人生的一个中转站。她必将离开这片土地寻找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为战争中前仆后继的枯骨。然后把这段尘封的过往当作枕边的一个梦境，一段美好过往。

　　但她真的对他们的生死无动于衷，可以木然地看着这些勇敢的少年人踏入命运的漩涡，最后成为一只纸黑白相片吗。

　　艾科沉默的思绪被遥遥的呼喊声打断，才浑浑噩噩的发觉自己在走廊上站了太久，连布莱克都不见了踪影。莉莉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别傻站着啦该上课了。”

　　“好。”她乖顺的点点头，目光打量着莉莉带笑的面容，随着步伐而晃动的红色卷发。她无声的弯了弯唇角，莉莉身上总是有那样鲜活蓬勃的生命力，像一株带着露水的百合花。

　　她突然想起出院那天奥德兰对自己说过的话。在拉文克劳深蓝色的幕布下她们一同窝在休息室的沙发里，奥德兰突然斟酌的开口道“我有说过你变了很多吗？你刚来那会，有点目空一切像云似的，远远飘在那里偶尔下来一下但又不热切。”

　　她应答道“我以为我一直如此呢。”

　　奥德兰却意味深长的笑“一年级的你会离这些不利己的事情远远的不是吗？”

　　于是她辩解着，这只是因为对罗齐尔单纯的厌恶。

　　奥德兰轻轻叹了口气“艾科，不是的这对你而言已经不再是场游戏了。”

　　她当时是什么反应呢，好像被钉在原地听见了一句如同世界毁灭般的禁言。

　　如今艾科却清晰的意识到，奥德兰说的一点也没错，而她早在故事的开始做好了决定。

　　你看，她接受了莉莉的邀请走进那个命运般的车厢，为布莱克选择格莱芬多而鼓掌，逃脱理智的站在玛丽麦克唐纳面前。

　　“莉莉，你会活很久很久拥有一个足够美好的未来。”艾科触不及防的开口，咬字清晰而郑重。

　　莉莉诧异的回头，然后得意的笑起来“当然啦，你也是，我们会做一辈子的朋友。”

　　女孩的耳朵尖有点红，为了掩饰无措她突然拉起莉莉在走廊里快速的奔跑起来，踏过浅浅的水洼，风在她们耳边飞驰而过。

　　艾科可以发誓这是自己上过的最认真的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了，她甚至积极回答了问题做了相当多笔记。并借着好学生的名号向弗立威教授表明自己需要写论文，开出了一张禁书区的借卡。

　　一下课，她就踏着铃声从禁书区挑选了几本涵盖攻击性咒语的魔咒书顶着平斯夫人锐利的目光做了登记。挑了张桌子坐下就开始看克劳奇的回信，上面内容简短，首先是感谢她的告知又持怀疑态度问她的目的究竟为何。

　　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艾科需要借他之手得取这来之不易的公平，而她愿意就此推动支持率的天平。

　　她让麦克唐纳以第一人称的手法阐述事情经过，自己则翻着刚刚借阅的书。

　　“《基因与魔法》讲的什么？”莉莉探过头好奇问。

　　“上面提出了魔法的能力或许只是隐藏在基因里的突变，他希望找到一种方法提高普通人之中出现巫师的概率。”

　　“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被归到禁书区。”

　　“1953年由阿布萨克斯马尔福等一众校董提出将此书归为二级禁书。”艾科用食指抵上太阳穴，勾起嘴角“需要提防的不仅仅是黑魔法，思想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她举了个例子“比如说，究竟是谁最先提出了纯血比混血或者麻种出身更加高贵的观点呢？”

　　“纯血巫师！”加布里高高举起手。

　　“巫师世界的资源其实很少，能得到更多利益的人一定会引起不满。于是那部分人说我们是纯血所以更加高贵，我们拥有最多的财富和权力是理所应当的，好让自己的行为更加名正言顺。”艾科讥嘲道“现在，这个观点几乎刻在了所有巫师的骨子里并承载了几千年，谁敢言这不比剥夺生命更可怕。”

　　说罢她接过麦克唐纳写好的稿子，细细读了一遍，快活的吹了一个口哨。“但是有种东西比思想更打动人心，那就是情感。”

　　她目光里流露出一点尽在掌握的疯狂，“情感足够真挚就能让混血及麻种出生的人群将自己代入进受害者的角色里。意识到他们的孩子可能会受到的欺凌，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不公，这就足够了。”

　　Welcome to our Bastille，No stage fright.

　　欢迎来到我们的巴士底狱，不许怯场。

　　艾科把信件塞入书包，拍了拍麦克唐纳“你很勇敢，别担心。”然后搭上莉莉和加布里的肩膀笑嘻嘻的说“我有预感，今天餐桌上会有约克郡布丁。”

　　她们对视一眼，齐齐开口“你迟早会把牙蛀完的。”

　　“你们没听说过吃的糖越多，魔力越强大吗？”艾科惊讶的捂住嘴，“这可是邓布利多校长偷偷告诉我的。”

　　莉莉戳了戳她的腰“说什么鬼话！”

　　“是谁每天都吃胡萝卜因为迷信胡萝卜能让她的头发颜色更漂亮啊？”艾科狡黠的挑起眉毛。

　　“艾科莱希特！”莉莉嗔怒的叉着腰。

　　“什么事，小姐？”她漫不经心为莉莉拉开门。

　　春日就在这样紧凑的节奏里飞驰而过，罗齐尔与艾弗里的恶性攻击事件被巫师周刊在头条的新闻栏目发表了出来。

　　周一早上，艾科陪着麦克唐纳踏入礼堂的大门，各异的目光纷至沓来，同情或鄙夷，好奇或关心就像不断冒出火花的老式照相机将她们笼罩其中。

　　麦克唐纳一时僵在原地，嘴唇发白，莉莉悄悄握住她的肩膀将其带到了格莱芬多长桌边。

　　“麦克唐纳，别害怕呀。”波特在对面挥了挥拳头，“艾弗里我一个人能打十个呢。”

　　莉莉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不许给格莱芬多扣分了。”

　　他哎呦一声，脸上却笑容不减。

　　“艾弗里？”你们没看到他被揍花的脸吗？”布莱克趁着嚼香肠的空隙插进对话，勾起的嘴角混合着得意与刻薄。

　　“他被家里人接走的时候，看起来都有点神智不清。”卢平有点局促的摩挲着桌面，“你会惹上麻烦的。”

　　“要我说他本来就蠢的和巨怪似的”布莱克不在意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也不差这一下。”

　　他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屑于卢平的软心肠“再说，我巴不得老艾弗去找布莱克的麻烦呢，到时候吵成一团多好玩。”

　　卢平尴尬的喝了一口牛奶，不再接话了。

　　艾科看了一眼布莱克，从他身上寻觅到了一种与生俱来，不计后果的疯狂。他却警觉的抓到了这一秒的对视，随后背着波特偷偷眨了眨眼像一只邀功的小狗。

　　她不由得笑出声，用口型说谢谢你。

　　男孩满意的从鼻腔里发出如同猫咪打呼般的哼声，是少年人独特的幼稚和得意。

　　她们一起坐在格莱芬多长桌吃完了早餐，麦克唐纳从一开始无措到后面缓慢的挺起了脊背，和同座的朋友细声的交谈。

　　从礼堂出去时，艾科被一位斯莱特林的学生叫住，她不太记得他名字只有一点微薄的印象对方似乎是雷古勒斯的朋友。

　　“我是小巴蒂克劳奇。”斯莱特林的男孩一边打量她一边说。他个子不高，亚麻金色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过分古板的脸蛋。

　　“你不认可我做的事情？”艾科很直接的问。

　　他有些执拗的仰着头和艾科对视，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他夸奖了你，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有哪里值得他这样关注。”

　　“我的价值不来源于任何人的特别关注或者认可。”她抱着手臂，低头看这个倔强的小不点。“除非你爸把克劳奇的家产全都送给我，我会考虑谢谢他。”

　　事实上，父母的认可属于情感价值，而自我价值与社会性价值不该为其盲目让步。但显然她不可能和克劳奇聊这些。

　　“你怎么敢这么说！”克劳奇气的脸都憋红了。

　　“为什么不行？”她散漫的发问，本着改变世界线的义务，又添了一句“需要心理辅导，可以来拉文克劳找我。”

　　好啦，策反食死徒就从你开始吧。艾科眯了眯眼抱着书往古魔文教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