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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09
      薛延敲了敲睡昏了的头,想着和他接头的人怎么还不来,一面叫伙计给他打水洗漱。

      钟泊雅说要派个人给他,给他指点指点这大陈如今的政治形势,薛延对这个人还是顶好奇的,毕竟能派来的都是钟泊雅的心腹,他很想知道这个心腹长得是长是扁。

      让薛延万万没想到的是,钟泊雅把自己给送了过来。

      彼时薛延正坐在房内大口吸面,吃的毫无形象可言,天气闷热,他索性在房内光了膀子。

      吃的正欢的时候,扑面就是一阵热风,大门被人“嚯”的推开,来人扇着袖子,毫不见外的进门倒水饮了一大杯。

      薛延未反应过来之时还想问问他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看清人脸之后,险些没被嘴里的面条给呛着。

      “你怎么来了!”他瞪了眼钟泊雅,瞬间想起自己衣衫不整,有辱斯文,赶忙把敞开的衣衫拢上。

      钟泊雅喝完水,喘了口气,不咸不淡的看了眼薛延。

      “有吃的吗?”他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像是饿了许久似的。

      “你要吃什么,我现在去让人给你做点。”

      钟泊雅又饮了一杯茶水,端过薛延的面碗,夺过他的筷子就吃。

      “你自己再去要一碗。”钟泊雅塞了一口面才有了点实在感,他为了能赶上薛延,快马加鞭两天两夜,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再来两碗。”

      钟泊雅饿得太久,吃得又急,半碗面吃下去就已经吃不动了,最终的两碗面都落在了薛延的肚子里。

      他躺在薛延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薛延站在床前,想笑又不敢笑。

      靠着床沿蹲坐在地上,看着钟泊雅睡得深沉,他睡了一天,没有什么睡意。天气很热,即便开着窗,也没有多少风。钟泊雅因为太累睡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但额头上全是汗珠。

      薛延出门打了桶井水,在床边撒了一圈,又找了个蒲扇一下一下的给钟泊雅扇风。

      他觉得命运真是奇妙,他昨天还万分的渴望想要回到平京去见钟泊雅,然后今天钟泊雅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睡在他睡过的床上,和他同食一碗面。这一切都那样的不真实。

      薛延伸手碰了碰钟泊雅微凉的脸颊,钟泊雅是个金贵的人,皮肤嫩的像豆腐,薛延生怕自己这一双糙手一碰,给他碰坏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带着试探。

      两指的指腹碰到那顺滑的皮肤上,像是摸上了水煮蛋一样的弹嫩。他戳了戳钟泊雅的脸,又触电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心里默念“罪过”。

      “傻子。”

      无论大陈的局势是怎样的,薛延都不觉得钟泊雅适合出宫。

      想要钟泊雅命的人太多了,他出宫无疑是把自己置于众人的眼中,就算他身边带着大内高手,但凡事皆有例外,钟泊雅只要是在宫外,就有危险。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他亲自出宫来对付,但他这么做就是傻。

      如果他薛延对付不了这个人,也不幸的命丧黄泉,大陈赔掉的只是个以后都当摆设的将军。可钟泊雅不一样啊。

      “这一路我要如何护你周全呢?”薛延喃喃道。

      钟泊雅一觉睡到了天明,他是真的累极了。从回宫安排事宜到出宫,他是半点都没有停歇,到昨夜他才算是真正的合上了眼。

      薛延坐在床榻上,半个身子靠在床沿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把蒲扇。钟泊雅抿唇一笑,伸手推了推他的脑门。

      “起来!”

      薛延虽然睡着了,但也没有放松警惕之心,钟泊雅一推就睁开了眼。

      “本公子要洗漱了,你去打点水来。”钟泊雅抬了抬下巴,傲气十足,真真像个出远门的公子哥似的,和昨晚那个饿得抢他饭的人完全不搭边。

      薛延坐了一夜,腿麻了一半,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但是半边身子酥麻感在他的血液里横冲直撞,撞得薛延半身不稳,直接砸向床上的钟泊雅。

      钟泊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当然没法子稳住薛延这人高马大的身躯了,被他压的直吸气。

      “薛衡臣!”钟泊雅抽着气,咬牙切齿的叫他的名字,“我要被你压死了!”

      薛延忙不迭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活动了下身子,那酥麻感才稍稍好了点。

      “莫恼,莫恼!”薛延摆了个“打住”的手势,“我去给你打水洗漱,让伙计送点吃得来,你再躺会儿,再躺会儿!”

      薛延瘸着腿一边说一边快速向门口挪动,话说完,人也遁出了门。

      钟泊雅哭笑不得,吃痛的揉了揉被压到的胳膊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儿时,薛延惹恼了他,总会耍着无赖将此事揭过,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待薛延打完水回来,钟泊雅还坐在床上,他穿着亵衣抬眼看着端着脸盆进门的薛延。

      “濡域还不换衣?”

      钟泊雅用下巴指了指屏风上搭着的衣裳,“你不伺候,我怎换?”

      薛延瞪直了眼睛看着钟泊雅,于是两人干瞪着对方。片刻后,薛延轻咳了一声,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架子上,走到屏风前拿起钟泊雅的衣裳伺候他换衣。

      钟泊雅的衣服真真是皇宫中的上品,薛延研究了半天才知道这衣服该怎么穿。

      左一圈,右一圈,一圈右一圈,绕的薛延的眼睛都快花了。那薄薄的丝质的衣裳在钟泊雅的身上绕了一圈后,将这人衬的仙气十足,若不是他脸上还有熬了几夜的胡茬在,真的是个绝世的公子哥儿。不过这胡茬也不影响钟泊雅的美。

      伺候完钟泊雅换衣,就要伺候他洗漱,给他的脸剃须的时候,薛延的手抖抖抖的恨不得自己砍了算了。

      他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那十几斤的大刀,手起刀落,毫不含糊。但是现在那双拿大刀的手拿起剃须刀,总感觉这剃须刀的分量比大刀给重,生怕在钟泊雅那嫩的和姑娘有的一比的脸上留下点什么不该有的印记。

      他剃的十分的认真,两眼直直的盯着钟泊雅的脸。钟泊雅撇下眼珠子看他这样,忍不住撇下嘴角。

      “你别乱动!万一给你刮花了怎么办?”

      “那就用你的项上人头来赔。”

      薛延抬眼对上钟泊雅冷冷的眸子,一时噎住。

      坐着这里的人,不仅仅是他曾经的玩伴钟泊雅,更是大陈的皇帝。他这般对他说话,已是逾矩。

      薛延讪讪然,面上心上都十分的难受。于是闭了嘴,安安静静的做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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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霎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钟泊雅有点恼自己,身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给人颜色,方才那句话根本没过脑子,直接说了出来,现在让两人双双尴尬无措。

      薛延剃完最后一刀,将剃须刀放到案台上,拧了毛巾轻轻擦着钟泊雅的脸,避开了他的视线。做完一切后,收拾东西出门,安静的像是闹脾气的孩子。

      钟泊雅自知自己无理,可又觉得,薛延怎么也该是让着自己的那方,便觉得他这样有点小气了。

      早膳是驿站的活计送上楼的,一碗清粥配几个小菜,但是薛延不在。

      钟泊雅看着那一人份的量,脸黑了黑。方才那仅剩的一点好脾气也快没了。

      钟泊雅沉着脸,活计也不敢多说什么,放下东西就走了。留他一个人看着一桌子的早膳发呆。

      薛延吞下最后一口馒头,一口气喝完了一碗的稀粥。闷热的天气里喝粥吃小菜最清爽了,但是也饿得快。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塞了三个馒头胃里才有了点实在感。他也不敢多吃,等会儿要赶路,骑马颠的慌,怕给颠吐了。

      吃饱喝足后的薛延心情愉快,已经把早上那点不愉快全给忘到脑后去了,抹了嘴巴拍拍肚子上楼请大佛上路。

      怕讨人嫌,他进门前还敲了敲门。

      “公子,用完膳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钟泊雅后槽牙相抵,咬得恨恨的,“进来。”

      薛延进屋就看到钟泊雅脸色沉沉的,桌上的饭菜是一口没动,他不明白难道他这是挑食了?

      “宫外的食物不比宫内,公子您将就着点。我刚问了,再赶两天的路就能进城了,到时候我们再找个酒楼怎么样?”

      钟泊雅心里冷笑,他一个生下来就没受过宠的皇子会在乎吃的好坏?他又不是没挨过饿,这两天路赶下来,饿极了这驿站的面他不也吃了?会在乎食物的好坏吗?

      “还没试毒。”钟泊雅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跟他生气,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缺根弦,根本不知道你有没有生气,合着自己就是白气了。

      “我没银针,银子倒是有。”说着要从汉襟里掏银子。

      钟泊雅将碗往他面前一推,“你试。”

      薛延也不做他想,端起碗就要喝一口,却又被钟泊雅按住了手,两人在一碗冷掉的粥上僵持不下。

      “我没让你真喝。”

      薛延心想您可真会折腾人,一会儿让人喝,一会儿不让人喝的。但毕竟在沙场征战多年,他绕个弯一想就知道钟泊雅是什么意思了。

      皇帝都有自己的药人,试毒太监。在宫里,那一道道膳食都是经过层层把控,太监试毒才能呈到他的面前的,而他现在身在宫外,警惕之心强点是应该的。只是薛延不明白,想要钟泊雅命的人有那么多吗?以至于他这样防着?

      钟泊雅说让薛延试毒那是气话,先不说这粥没问题,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上哪哭去呢?他就是气薛延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屋里,自己毫不在乎。

      薛延微微蹙眉,“别喝了,我下去重新给你煮一锅,你要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着。”

      “我没......”钟泊雅想说自己不是怀疑他,他不觉得薛延有杀他的理由。

      “我知道。”薛延将粥碗和小菜装到托盘上,“濡域,我永远不会害你,也永远不相信你会杀我。”

      钟泊雅的眸子暗了暗,嘴角不由得往上挑了挑,像个被哄说下次给你糖吃的孩子。

      “我跟你一起下去。”

      薛延一手托着托盘,一手开门,“下面热,你在楼上坐会儿吧。”

      薛延在外十年,吃了很多的苦,对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权当是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的放的屁。人都要饿死了,你还君不君,子不子的,等着谁把饭喂到你嘴巴里呢?

      他和部下被困在山上不能突围的时候全靠山上的野味过活。那个时候也没个炊事班,只能自己动手拔毛除血,身上更是没有调味料,烤出来的东西一股子的腥味儿,但为了活命,不得不往嘴里塞。

      从那以后,凡是要薛延出任务,他一定随身带一小包的盐。

      这天气热的人胸口闷,厨房又是个狭□□厌的地方,薛延淘米倒水毫不含糊,连风箱都是自己拉的。

      看着厨房里还有些没蔫完的蔬菜,薛延另起了一锅炒了个热菜。

      也许是薛延亲自下厨让钟泊雅比较安心,他喝了三碗粥,一盘小菜全吃了个精光。薛延从不知道钟泊雅这么能吃,在宫里和他同吃的时候,一桌也就十几个菜,每样菜从不动第三筷,菜怎么端上来的,就怎么撤下去。自己想吃点啥都是李季从菜盘子底下掏上来的。

      当皇帝可真累啊...

      钟泊雅吃完第三碗之后薛延就摁住了他添碗的手。

      “对饮食勿拣择,食适中,勿过择。”

      钟泊雅讪讪的放下筷子,看着薛延。

      薛延垂着眼睑开始收拾桌子,“你歇一下,我收拾完我们就上路。现在走日落前应该能找到一个能住人的客栈。”

      钟泊雅应好,他乖顺的不像话,和早上还有点跋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薛延不在,钟泊雅倒是有了点主动帮他收拾行李的自觉,他把晾洗的衣服叠好放进他的小包裹里,一打开就看见一个信封,还“濡域亲启”。

      钟泊雅有点发笑,捏起信封看了看,又放了进去,把衣服装好。

      11
      薛延回屋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微微有点吃惊,钟泊雅从来不是个干活的人,但仔细看看自己那收拾的挺整齐的行囊,心里对钟泊雅还是有点刮目相看的。

      薛延和钟泊雅两人骑马上路,薛延还特意绕到了市集里走了一趟。

      “你还缺什么吗?市集人那么多。”钟泊雅心里厌恶人多的地方,嘟囔着心里的不满了。

      “不缺什么。”薛延在巷口下马,把栓马绳递给钟泊雅,“我去去就回,公子稍等。”

      钟泊雅看着他的背影不爽的噘着嘴,这人冷面冷语的,不就是早上呛了他一回吗?

      这时正是快正午的时辰,赶集的人也都回家该做饭做饭,该干嘛干嘛了。薛延也不用挤人流,很快就买了他想买的东西。

      钟泊雅嫌晒,牵着马在墙角躲阴,看薛延回来了赶忙迎了过去。

      “你可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薛延觉得钟泊雅有点没事找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哪里久了?

      他看钟泊雅面色不自然的东张西望,眼神躲躲闪闪,发觉路过的人都要盯着他看几眼。

      钟泊雅生的好看,再加上他这一身仙气飘飘的样子,横河只是个小县城,城里的人哪里见过这样打扮的公子哥,不免会多看上几眼。被多看几眼的钟泊雅浑身难受,像是被人摸了似的不舒服。

      正难受间,头上一黑。钟泊雅想伸手挡,被薛延按了下来。

      “遮着。”薛延将斗笠纱帽往钟泊雅头上一扣,给他整理好发髻。“日头大,别晒脱水了。”

      “这是姑娘家才戴的。”钟泊雅嘴上说说,心里美的看薛延哪里都顺眼。伸手拨弄了一下帽檐上垂着的白纱。

      薛延理好他的发髻,将现买的匕首塞到他的手里。“藏好,万一出事能自保。”

      钟泊雅捏着巴掌大的匕首,匕首上还带着点薛延的体温,放在他的手上微微有点烫他的手心。

      “你保护我不就行了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薛延牵着马扶他上马,“万一我自顾不暇呢。”

      薛延没问他出来有没有带暗卫,也没问他有什么打算,上马之后一路向南,奔着利津去了。

      利津县是坐落在黄河沿岸的小县城,但是规模倒有点大城的风范。黄河水养人,这座城靠着黄河不愁吃喝,不能算是富得流油,倒也能算是富甲一方了。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在遭受了水灾之后,如大厦倾覆,竟连自救也做不到了。

      “利津这个地方,商贾繁多,从老皇帝那一辈起就是快肥肉,但是眼看着是块大肉,真去碰了,可能是块豆腐了。”

      钟泊雅倚着树靠着,离火堆远远的,但热气还是蒸到了他脸上,鼻梁上出了一层的汗水。

      薛延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把离火堆近的土地扫干净,铺上今日现买的布。

      “你的意思是,利津这块肥肉早就被人啃得渣都不剩了,但是先帝却被蒙在鼓里?”

      钟泊雅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薛延,挑了挑嘴角。

      “你要不要猜一猜是谁啃下的?”

      薛延抬头看了他一眼,抖了抖准备当铺盖的布料。跟钟泊雅出门真是麻烦,要是他自己一个人,随便找棵树就过上一晚了。

      “我十数年都在塞外,朝堂上的事真不是很清楚。但有时也听蒋老将军说过一些。大皇子母系李家,李家是开国元勋,身份地位不亚于我老薛家,祖上也是当过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其弟子更是遍布半个大陈。但是随着老宰相死后,很多人都翻脸不认人了,所以大皇子在朝堂上算是势薄的那一方,但他母后又是当朝的皇后,想捞点油水也有可能,不排除是他干的。那个三皇子,他母妃姜氏是江南首富的外孙女,不差钱吧?五皇子的嫌疑倒是比大皇子大多了,他的舅舅是镇南王,咱大陈为数不多的外姓王,还是最肥的那个。一直都在传镇南王想造反,但是传到现在还没造,是还没准备好,还是假的啊?”

      “你说五皇子的嫌疑最大,就因为他舅舅是一个被传言要造反的镇南王吗?”

      薛延哼哧一笑。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说的人多了,上位者心里肯定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拔不拔是时间的问题。镇南王为了自保,造不造反那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啊。”

      钟泊雅捡了根带枝叶的树枝,挥舞着赶着身边的蚊虫。

      “要是有人说你要造反,你会怎么办?”

      薛延铺平铺盖,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

      “让他说呗。回头我也说,他要跟我一块儿造反。反正我这刚立了大功,人言可畏,你不可能马上就动我。那家伙肯定死在我之前。”

      “哟,还会借刀杀人了?”钟泊雅冷笑一声,“我这把刀是你说借就能借的?”

      “那肯定是不能的。”薛延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和水,走到钟泊雅面前,和他一块蹲坐了下来。“说说而已,造反这种事哪能随便说呢,捕风捉影才能起这个头。我什么也没干,谁能拿这种事威胁我。”

      “这么有自信?”钟泊雅接过水喝了一口,干粮实在是噎嗓子。

      “没自信你也不能到现在还不收我兵权。我可不信你是自己忘了。”

      钟泊雅眯了眯眼,眸子里带了点冷色。

      薛延说的漫不经心,像是和老友调侃。但他是不是忘了,他眼前坐着的这个人是大陈的皇帝,没有哪个上位者允许旁人说兵权这样敏感的话题。没有兵权的皇帝就是一个随时会被取代的皇帝。镇南王手上的兵权从先皇开始就是一个心病,这个病现在落在了他的身上,已经够让他惴惴不安了。

      “我不收,你就不交了?”

      “太早交,不就没人把我当回儿事了吗?”薛延对钟泊雅一笑。

      这抹笑容包含了很多内容,钟泊雅有点哑然。

      “它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

      “在我这,它是保命符,在镇南王那,那是催命符。”

      钟泊雅失笑,他承认,他是故意没有收薛延的兵符的。一方面是为了测他的忠心,一方面是为了下后面的棋。

      对镇南王来说,私自养兵已经是一笔巨额的开销了。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同谋,这个同谋手上有兵权,在大陈还有一定的地位,大家对他都信服,那么自己起兵造反也有由头了。你们都信服的薛将军都说大陈这个皇帝残暴不仁,那自己登基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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