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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奥斯本番外(2) ...

  •   十二岁的时候,牵着她的手,我觉得我拥有了一切。

      这天是我的生日,城堡之外白茫茫一片,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整个世界被银白色覆盖。我按照爷爷严格制定的作息表,准时在瑞欧敲门之前起床,将自己收拾整齐。

      对着镜子打量自己,我早就习惯了那双和她一样的黑色眼睛,只停顿了几秒,我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手上的这枚象征着格林家族继承人身份的戒指。

      小巧精致的银质圆环十分贴合我的食指,其上点缀着一只雄鹰。虽然整体尺寸上较真正的家徽缩小了一倍,但它的翅膀仍旧呈现飞翔的姿态,和真正盘旋在黑森林上空的那些别无二致。

      雄鹰从不允许自己苟延残喘,屈居人下,也不过随大流的群居生活,而是真正自由地张开双翅,义无反顾地飞向遥远的天空。

      阳光下蓝天里,那姿态既悲壮又引人注目。哪怕是孤单的个体,这种恣意遨游的动物仍然活得像一支队伍。

      “奥斯本,从今天起,你有资格称呼自己为格林家的未来家主了。”
      老旧高大,藏书无数的书房里,爷爷坐在螺旋楼梯附近那把松木扶手椅上,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
      他的动作十分庄重,轻抚那只鹰的时候,目光中带着虔诚。

      “虽然礼仪老师和弗莱明先生都肯定了你最近的表现。但我仍然认为,你今天的安排非常的不妥当,奥斯本。”
      爷爷灰棕色的眼眸闪烁着我看不懂的东西,他示意我退下。

      老人的叮嘱点到为止,但是我想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两个月之前,在为今天作准备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会有今天。

      继承式的舞伴我邀请了自己的亲妹妹,我的斯诺。
      这和其他纯血家族的惯例是不一样的,他们往往借继承式女伴的由头选择继承人未来的订婚对象。

      要不是我们刚移居英国,根基尚浅,而爷爷又执意要我在英国纯血家庭小姐中挑选对象,这事断然不会按着我的想法发展。

      可谁叫命运就是对我公平了一次呢?

      我美其名曰,选择斯诺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好让那些不了解我们的宾客,不要看扁了格林家。却暗地里借此机会,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阴暗心思付诸于实践。

      我就是要大大方方地向所有人介绍,纵然其他小姐穿着私人定制的华服,身份又是如何如何的高贵,我的眼神都只会看向一袭白裙仍然美得不可方物的斯诺。

      我的妹妹是我的心上人,就算未来,她也许只是我触不到的海底月,我依然会把她捧在手上。

      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除了用哥哥的身份守护在她身边,替她搜罗各种稀奇古怪的神奇动物,我还恨不得学会世界上所有种类的语言,用最华丽的辞藻将它们写成十四行诗,日日夜夜为她诵读我的心意。

      当然除了英语和德语,因为斯诺都能看得懂,但我又害怕她真的看懂。

      两个月前,那女孩肯定的回答,叫我现在想起心脏都会加快速度,咚咚,咚咚地跳动。

      抬头望去,镜中人上扬的嘴角和我冷峻的气质非常不符,但我懒得掩饰自己的期待和雀跃,至少在这一天,十二岁生日。

      其实从前,我很不满意自己生日的日期,它好巧不巧就在十二月的第一天。

      小时候在德国,这个时间正值隆冬。
      整座弗尔德贝格山被深及膝盖的皑皑白雪覆盖,山间溪流凝结成冰,领着天生怕冷的妹妹去山里玩,简直是妄想。
      此外,阴霾天爷爷严令禁止我们骑扫帚。

      于是我能和斯诺做的,也就只是缩在城堡里分享一块甜腻腻的蛋糕,或是看书下棋捉迷藏这些无聊至极的事情。

      最遗憾的是,我的生日不像斯诺生日一样,在什么特殊节日。这也就意味着,我没法以此为借口收到一些,来自于她的,“别有深意”的礼物。

      幼稚的时候,我每天都在祈祷爷爷有一天通知我,其实我的生日在情人节。
      因为这样,斯诺送给我的东西,就会像送给情人的礼物一样。

      但今天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我很难讨厌这个生日。
      它是我正式成为格林未来家主的日子,也是我能光明正大地表达我对斯诺心意的一天。

      遗憾的是,大概穷其一生,我也就只有这么一天能这样放肆了。

      --

      斯诺今天一如既往地漂亮,就算穿着样式极为简单的裙子,仍然是人群中气质最出众的那个。
      一头黑发被我悉心梳起,衬得她肤白胜雪,和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容相得益彰。

      “哥哥,今天德拉科不会来吧?”

      我还没开心多久,就被斯诺一句简单的问话搞得五味杂陈。

      “什么?哦,是的,我早上确认过宾客名单,马尔福一家不会出席。”
      我强装镇定,克制住不悦答复道。

      “呼,那可真是太好了!”斯诺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我真是害怕极了那对鼻孔看人的父子俩!”

      “是啊,真好。”
      我回答道,心里暗爽。

      她不会知道,其实是我暗中撺掇爷爷,告诉他上次马尔福生日时那家人的态度格外傲慢。
      如果这次主动邀请,恐怕今后再和他们谈合作会落入下风,爷爷才采纳了这个建议。

      --

      冗长的宣誓仪式,机械人一般对着宾客点头问好。
      挺直身板熬过这一切,我终于迎来了自己最期待的环节——继承式舞会开场舞。

      斯诺像我教她的那样,瘦小的身影包裹在洁白礼服之下,绰约而立,等着我的邀请。

      水晶灯映照下,她头顶的那个羽毛配饰竟让我有些恍然,亮闪闪的光打在上面,像极了新娘的头纱。
      我咽了咽口水,攥紧了拳头,耳尖发热地向她走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这对兄妹舞伴,有好事之徒,掩面窃窃私语。

      “这难道是他们格林家的传统?妹妹作为继承式舞伴?”
      “就算纯血家族多少都有近亲结婚的传统,可这也...”
      “我看是格林先生没能从英国家族里物色出合适人选吧。”

      听了这话,我嘴角微扬,笑得更加放肆。

      因为这样的议论,恰好证明我的计划成功了。
      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斯诺是我眼中,唯一够资格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我身边的人。

      我要得到她,用尽我的所能。
      熟练地握着那双白嫩的手,虚扶着女孩子纤瘦的腰身,和她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我甚至产生了这样大胆的念头。

      那天对我来说如梦似幻,直到开场舞完成,斯诺按照我教的那样歪倒在我怀里,这种心情还是经久不散。

      像浴室里的雾气一样,逐渐氤氲成我和她的牵绊。
      它们在我心里不受控制地蒸腾,上升,缱绻悠长。

      --

      对于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地位,我一向有着十足的把握和绝对的信心,哪怕是在那个马尔福家的臭小子出现以后。

      因为自从两年前父母去世,我们兄妹的世界就同时崩塌了。
      唯一在废墟中发着光的,只剩下一个相依为命的宿命之约。

      “哥哥,我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这边!”
      “那当然啦,我可是唯奥斯本主义!”
      “哥哥,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在。”
      “...”

      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笑容和稚嫩的语气,丝毫没有减少她仰着头喊我哥哥时,我内心的动容。

      除了不苟言笑的爷爷,我们是彼此的全部,血浓于水,相知相依。

      就算是兄妹之情又怎样,我在斯诺心里的地位没有人能够取代,凭他多么的富贵。
      我不止一次地这样想。

      --

      1991年,我十三岁,斯诺十一岁。
      这一年大概是我的全部世界再次面临轰塌的开始。
      包括我的信仰,和我心心念念的宿命之约。

      斯诺答应了我的请求,选择了留下。在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读书。
      她聪明中带着狡黠,天真中带着精明,且毫不服输,向往荣誉的特质,成功地将她分进了我所在的斯莱特林。

      唉,真是梅林保佑。
      要知道,当那顶破帽子悬在她头顶的时候,我是真的无比担忧,斯诺那样一个好学的孩子会和最初的父亲一样,被分到拉文克劳。

      还好,一切都按着我的心意在走。

      只不过,那个德拉科.马尔福对我妹妹那股子热忱劲儿,简直叫我恨得牙痒痒。
      他那个絮絮叨叨的嘴十句话有八句都是在和我妹妹吹牛。

      那个金脑壳究竟看上我妹妹什么,整天穷追猛打,不依不饶?

      自从斯诺认识了那些新朋友,我就注意到了那个成天昂着头,自带金光的男孩。他那副昂着脑袋目中无人的模样真的是欠揍。
      就连诺特家的那个孩子我都没有这么厌恶,起码西奥多还安静一些。

      无奈,迫于家族生意我不得不给足马尔福面子。
      只好偷偷留意着他的动作,暗中保护好我的小斯诺。

      --

      课业的压力加上爷爷时不时寄来的信,都在时刻提醒我,要以家族为重。
      我不得不逼迫自己减少一些对妹妹生活的关注。

      起初她还会领着那个格林格拉斯家的圆脸女孩,小孩子般央求我帮她们梳头发。我十分欣慰妹妹这样一个封闭自我的人还能拥有自己的好朋友,无奈地笑了笑也就答应下来。

      但不知怎么地,替她梳辫子这个延续了很多年的小习惯竟忽然被斯诺终止了。

      --

      这天,我才从弗立维教授那里回来,想起晚餐时没在礼堂见到斯诺的身影,我索性捧着本书等在休息室里。
      乌泱泱一群小豆丁在嘉玛.法利带领下也回来了,但我特意朝那里望去,里面别说我妹妹本人了,连一个像她的身影都没有。

      “奥斯本哥哥,斯诺在第一节魔药课之后就被院长叫住了。他的表情很凶很凶,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达芙妮拎着为斯诺带回来的晚餐,声音颤抖地和我描述情况。

      “斯诺在课上犯了什么错误吗?”

      斯内普教授大概不会刻意为难一个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小女孩,我只能做这一个假设。

      小姑娘摇了摇头。

      “那应该没事。”

      我虽嘴上安慰着,但其实我知道,也许斯诺是故意要自己留下,好向院长打听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我猜她大概率会无所收获。
      毕竟我花了将近三年,恨不得长在魔药办公室里,但也只得到了一些无所谓的信息。

      比如,我父亲当初分院时本来要去拉文克劳,央求那顶破帽子很久之后,才遂了爷爷的心愿,来到了斯莱特林;

      我母亲是博克家族里最好说话的那一个,性格温和,但仍然有自己的原则。她和我父亲上学时原本互相看不惯,但在相互针对之中,渐渐相爱;

      父亲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关系也很要好,两人对于家养小精灵的看法,和其他的纯血都不一样;

      斯内普教授受到蠢狮子威胁的时候,是父亲顶着关禁闭的风险,当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面向别人施了锁腿咒。
      ...

      可是,关于他们毕业后成了食死徒之后的事情,无论我如何旁敲侧击,院长都是一如既往地缄口不言。

      但我觉得这事情必然不简单。

      “奥斯本,你只要记住,你的父母不是别人口中的墙头草,他们只是在关键节点做了符合人性的决定,仅此而已。”
      当我跨越半个校园找到西塔楼的弗立维教授时,他坳不过我的反复提问,最终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

      “格林先生,我想我有必要道歉。这事是我的问题,我没能照顾好斯诺。”
      马尔福的声音叫我没来由地心烦。

      他到底算哪门子的斯诺保护人?我不过是客气了几句,请他帮忙照顾一下我妹妹,仅此而已!

      “哦,没...”

      话音未落,身后达芙妮发出一声惊呼,我转身看去,目光全然被那个魂不守舍的小姑娘吸引住。

      我的妹妹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晃晃悠悠地进来了。

      好不容易将其他的小豆丁劝走,我像往常一样蹲下来直视斯诺亮亮的黑眼睛。我一直知道她不愿意自己被当成个孩子,所以一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会用这种平等的视角和她对话。

      斯诺到底还是个孩子,竟直接环住了我的腰,扁了扁嘴就哭出声来。

      晦暗不明的休息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除了周围桌上的台灯,只有悬在我们头顶的一盏灯发出幽幽的绿光。在它的映照下,我快要分不清眼前的斯诺究竟是十一岁,还是八岁时在父母葬礼上一言不发的那个瘦到可怜的小女孩。

      “哥哥,我们从此没有爸爸妈妈了,对吗?”

      “哥哥,斯内普教授说,父亲曾在他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而妈妈,则救过他最爱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明,爸爸妈妈不是坏人?”

      一模一样的语气,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斯诺倔强地擦了擦眼泪,仰起头直视着我,才让我从回忆中拽出来。

      她的脸颊还粘着几根黑色的发丝,晶莹的泪花还挂在那张孩子气的小脸上,我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斯诺,具体的事情还没什么结论,哥哥也在努力查明。你还小,你的任务应该是好好学习基础魔法,每天和小朋友高高兴兴,对吗?”我定定地看着那双真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也许有一天,当你可以独自飞翔的时候,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真的吗?”
      斯诺一边抽泣,一边又忽然扑进我怀里。

      她身体的温度比阴冷的休息室还要低上不少,但软软的触感却还是轻易地让我的心涌起一股暖流。
      我们像在父母的葬礼上一样,像两条彼此缠绕,相互取暖的小蛇,拥抱在一起。

      最后,斯诺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兀自解开那条带着格林家定位器的蓝丝带,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
      “哥哥,你教我怎么编辫子,好不好?斯诺长大了,我也不能总是缩在你身后。”她的脸颊飘起一片绯红,清楚地映入我的眼眸,“以后去礼堂什么的,我还是跟德拉科他们一起好了,不然他又要没完没了地缠着我。”

      我才温暖起来的心瞬间像坠入了冰窖。
      德拉科?她叫得这么亲密也就算了,头一次破天荒要我教她编辫子,竟然是为了多点时间和那个无礼的小子一起?

      “斯诺...”
      我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的长相还很稚嫩,但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唉。
      看着她,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好妹妹和我父亲极为相似,近乎疯狂的那份固执。
      比如为了跟爷爷打赌不再参加任何非必要的纯血聚会,她一个小孩子愣是学会了一整本标准咒语(一)。

      想了想,我还是认为,她总有一天要融入新的集体里面。
      而且交些同龄的新朋友,也能让她不再那么排斥正常的人际交往。

      “好吧。”
      我最终还是败给她,松口答应了。

      --

      这个夜晚因为我的翻来覆去,变得漫长了许多。
      我的动静甚至不小心惊醒了另一侧床上的室友罗曼.洛夫古德。

      他顶着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奥斯本,你又在想念那个叫小雪球的女孩了?”
      他似乎对我这样整夜不睡的样子已经习以为常,脱口而出我最爱念叨的那个名字。

      小雪球不是别人,是父母还在世时,对斯诺的昵称。

      最开始来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因为太想念她,总是会忍不住提起。久而久之,这名字竟然被我这个古灵精怪的舍友记住了。

      “哦,对啊,我好想她啊,最近她和别人走得太近,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甚至忘了要跟人家道歉,自顾自就说起来。
      “罗曼,你说,女孩子会喜欢飞扬跋扈的小鬼头,还是一个陪伴了她很多年的男生?”

      罗曼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扶着身子扭开了床头的台灯。
      我甚至能看清那双眼睛里满含着八卦的意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我赶紧偏过头。

      罗曼轻笑道。
      “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就凭你那张刚开学就引得女生慕名而来的脸,奥斯本,我不相信还有人不买账?
      再说了,你如果喜欢,就勇敢表达呗,爱是给勇敢者的奖励,这话一点也不假。”
      他嘲讽地哼了一声,“至于飞扬跋扈,谁能比得过那个耀武扬威的德拉科.马尔福?我不相信有谁能忍得了那副脾气。你知道吗,他父亲...”

      那个名字叫我生理性地厌恶。
      我知道他理解不了我的苦衷,但还是感激他的热心肠。

      担心我的室友又要起不来床,在院长的课上迟到,我赶忙开口。
      “行了罗曼,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别再替我担心了,早点休息。”

      爱是勇敢者才能得到的奖励?那哑巴应该怎么说爱呢?
      我在心里品味他的话,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斯诺讨厌那些虚与委蛇的权贵,也看不上像马尔福家那样自视清高,恶心到以贵族自居的家族,这些我全都可以笃定。

      但是,她说到那个铂金脑袋时的语气,还有她看向他的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更瞒不过我。

      因为我的目光,只要在有斯诺的场合,都只会情不自禁黏在她的身上。

      我要开始动笔了,我想。
      在我释怀之前,我必须用法语丹麦语乃至冰岛语,将我的感情全部倾注在那些最缠绵悱恻的十四行诗之上。

      它们是最好的伪装,含蓄而热烈。
      只有懂得的人,能从显露的冰山一角中看出深沉的爱意。

      印象中我读到过一句。
      “爱不因瞬息的改变而改变,它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

      这像极了我的心情。

      斯诺,你能明白吗?
      我要送你一首绝无仅有的诗,在我的世界崩塌之前。

  •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可以代入大卫.马左兹。
    最近迷他迷到不行不行hhh
    感谢在2022-07-30 21:34:17~2022-07-31 13:3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少爷的夫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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