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只有我在认真营业》劝琴

9、第 9 章

　　一缕暖烟自雕刻古朴的香炉中缓缓升腾又萦萦散去。
　　楚永言靠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脸色因大病初愈而苍白，他穿的随意，寝殿内通了地龙，多披一件外衫便不会觉得冷。楚永言凤眸闭合，一手支着额角，似在用心聆听殿内的琴音，又仿佛身体困乏闭眼小憩。
　　师于溪摸不清楚永言现在的状况，又未得令不敢自作主张停止弹奏，只弹出的琴音越发轻柔缓慢。
　　“那天的经过讲讲吧。”楚永言醒来不久，宫中得到消息，小皇帝派人过来表达了一番担忧，同时告知自己并无大碍，让他先调养好身体再来处理此事，且勿在病中劳神。因而这会儿是他醒来后第一次问起此事。
　　师于溪纤长的十指停在琴弦上：“刺客来势汹汹，属下与随行侍卫拼死护皇上安危，仍有不敌，幸得万门主中途出手相助，方才化解危机。王爷，此次是万门主主动出手相助，想来应该不算在您和他的约定范围里。”
　　李冒端着楚永言的汤药走了进来。
　　楚永言道：“距我和良毅约定的时限还有几年？”
　　李冒回道：“启禀王爷，还有五年。”
　　楚永言：“这次他出手保护了我以外的人，是该给他减一年。”
　　师于溪道：“王爷，万门主这样的江湖高手难得，若他能长长久久护在您身边，像您遇刺中毒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想来万门主自己也不会计较一次随手相助……”
　　楚永言直起身体，对李冒道：“回头你去跟良毅说一声。”
　　“是。”李冒道：“王爷，栾公子醒了，于链和上官正在去看望他的路上。”
　　楚永言闻言朝窗外看去，不过几日，上京城的天气越发冷了：“我晚些去看他。”说罢便从椅子上站起来。
　　师于溪也随他起身，望着那高大挺拔却因受伤而显出一丝极难察觉的虚弱的背影，眼中的爱慕之情难以自已：“王爷，栾浩歌他究竟是何身份？”
　　楚永言和李冒同时转身看他，只不过李冒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些无可奈何，而楚永言则依旧是一副内敛的神情。
　　深知自己的心意无望，可面对毫无波澜的楚永言，师于溪的心中还是难以抑制爱而无望的哀伤：“我们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您招揽到身边的亲信，冠以府内公子之名是为掩人耳目，可栾浩歌呢，他进到府中是为了什么？”
　　楚永言道：“你在质问本王吗？”
　　师于溪跪倒在地：“于溪不敢。只是，若王爷需要陪伴，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相伴总好过放一个不熟悉的人在身边，王爷，我……”
　　师于溪抬起头望着楚永言，眸光流转。他生的漂亮，这副面孔不论长在男人还是女人身上，都可称为绝色，是真正的雌雄莫辨的相貌。但楚永言看着他却难以把这样一副好相貌和当初见到栾浩歌时那种感觉联系在一起，就是在后来与栾浩歌的接触里也再没有产生过那种感觉。
　　他这一生因为那个誓言还不曾来得及爱上过什么人，但在他对情感模糊的认知里，初见栾浩歌的那一眼却可称为心动，这或许就是他把他带回来的原因。不过身为主子，他就算再平易近人也用不着和自己的属下来讨论这些事，因而他只留下一句：“注意你的身份。”便不再理会师于溪，转身离去。
　　师于溪对他的心思怕是整个摄政王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不说他本就对男子难以生出感情，就算是有，这个人也绝不会是师于溪。
　　……
　　且说栾浩歌这边。
　　他醒来没多久，上官元正和于链就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了。
　　他和上官元正因对方教授他骑马两人处出些情分，于链倒好似是因为和他十分投缘，两人没见过几次就相处自如。
　　于链给他带来些上好的补品，让他问过大夫了再用。不过那日他们找到栾浩歌和楚永言时，看到了敷在楚永言伤口上的草药，当时的楚永言身上有未清除的毒素，却在清醒后硬撑着背着昏迷不醒的栾浩歌走出好远，直到和找到他们的人碰面，才放任自己歇下。
　　栾浩歌欣喜道：“是王爷亲自背我出来的？哎呀，我怎么就昏过去了呢，一点都想不起来王爷的后背靠着是什么感觉了！”
　　他这里兀自懊恼，上官元正和于链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栾浩歌很想和他们二人探讨一番有关被王爷亲自背过的感受，又怕对方觉得他是在炫耀，更怕听到他们都有被王爷背过的经历。于链吧，还勉强可以想象，可上官元正就……栾浩歌不禁再次感叹王爷多样的审美。
　　于链和上官元正哪里知道他脑子里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上官元正拿出他准备的慰问品。
　　“这是……”纸包还未打开，栾浩歌嗅了嗅：“红糖？”
　　上官元正道：“我托人带来的品质最好的红糖，听说宫里的娘娘们都用这家制的红糖。”
　　那边于链还没回过劲儿，倒是家里有不少姐妹的栾浩歌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上官元正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俊脸爬上一抹绯红：“我听说失血的人喝些红糖水，能补缺失，你喝了药口苦，再喝点甜水，能沾口又能补血，一举两得。哦对了，煮的时候放点生姜，喝下去小腹温热，会舒服些。”
　　栾浩歌：“……谢，谢谢上官大哥。”
　　上官元正爽快地一摆手：“哎，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不值一提。”
　　“上官大哥可有姐妹？”
　　上官元正被他问的莫名其妙：“没有。”
　　于链道：“上官，你这从哪里听来的偏方。”
　　上官元正目光躲闪：“这叫以形补形以色补色，你问浩歌看有没有这回事儿。”
　　栾浩歌又把包着的红糖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这红糖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