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只有我在认真营业》劝琴

16、第 16 章

　　今日便是北越皇宫设宴招待东渚使团的日子。
　　栾浩歌正坐在屋子里翻看淼然公子借给他的话本，一位稀客忽然登门拜访。
　　“成济公子。”小树冲着来人打招呼。
　　“你家公子在吗？”成济今日穿的十分正式，配上他清冷俊秀的面容，世家公子的气质浑然天成。
　　栾浩歌闻声放下书，忙招呼成济进屋入座。
　　成济平日里话少，说起事情言简意赅：“浩歌，王爷让我带你入宫参加晚宴。小树，替你家公子找一件正式场合穿的衣服，收拾好了就准备进宫。”
　　小树应下便去取衣服。
　　栾浩歌想起他前几日跟王爷闲聊时随口提起起宫里的菜肴，没想到王爷挂在了心上，这会儿竟是要让成济带他进宫去吃好吃的。
　　栾浩歌忍不住露出一个有点傻的笑容，见到成济在看他，想忍回去，可越是忍，心里那股喜悦劲儿就越是挠的他心痒，最后干脆放弃了：“我只和王爷聊了两句宫中佳肴，不想王爷却记在了心里，嘿嘿嘿嘿……”
　　成济：“……”怪不得师于溪无论怎么努力都走不进王爷的心，原来是因为王爷喜欢傻的。
　　两人乘坐着摄政王府的马车，赶到皇宫时天已擦黑。
　　北越皇宫，栾浩歌来过一次，便是他与王爷定情那日。这次走的路和上次不同，他分辨不出王爷的寝宫在哪个方向，他快步跟上去，小声跟成济打听：“成济公子，你可知王爷的寝殿在哪个位置？”
　　成济道：“你不是去过吗？”
　　“去过的，只是记不太清楚了。”
　　于是成济给他指了个方向，告诉他，他们现在走的这个门离王爷的寝殿距离最远。
　　进入宴会后，成济让栾浩歌挨着他坐下。
　　这会儿已有不少宾客落座，大家彼此恭维着，有序而热闹。
　　又等了快半个时辰，交谈的声音逐渐转小，一些官位较高的大人物依次入场。他们穿着官员的服饰，意气风发。栾浩歌虽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实际上他完全分不清这些人的官职品级。
　　但有一个人例外。
　　这人一出现在他们面前，栾浩歌就知道此人乃当朝丞相。
　　因为这老头路过他们所在的位置时，专门停下步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后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成济垂眸只当没看见，告诉栾浩歌别吃那么多果盘，待会儿上正菜了，该吃不下了。
　　东渚使团入场时，栾浩歌正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猛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他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个东渚人吗？他竟是东渚使者？
　　“那是东渚的百镪王爷。”见栾浩歌盯着东渚使者的背影不放，成济出声为他解释。
　　栾浩歌想告诉他，他在市集上见过此人，但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直到星月当空之时，北越皇室才出现在正位上。
　　众人纷纷跪拜齐呼陛下万岁，摄政王千岁。
　　楚永言坐在小皇帝的下手，栾浩歌这个位置能看的一清二楚。他这个位置安排极巧妙，既不会过分引人注意，又不会被挡住视线，是个看热闹的最佳位置。
　　楚永言一出来，栾浩歌就顾不上其他的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家王爷，想着万一王爷抽空朝他看来，他一定得接住王爷的目光。
　　小皇帝楚简宗说了几句场面话，上一次这些话还是由楚永言代讲。下面的官员不露声色，内心却都知道，他们的陛下羽翼已日渐丰满。
　　随着太监的尖细的嗓音响起，一道道菜肴被端上桌子。
　　宫宴场上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栾浩歌品尝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宫中的饭菜摆盘讲究，味道却并不见得多惊艳。
　　他放下筷子，一抬头便看到坐在上位的王爷遥遥向他看来。
　　栾浩歌忙小幅度得冲他家王爷挥了挥手，口中的食物似又美味了几分。
　　楚永言叫来身边的李冒耳语几句。
　　不多时，李冒就出现在了栾浩歌身后，他动作利落地打开一个餐盒，端出几个小碟子放到栾浩歌和成济的桌子上。
　　“王爷觉得这几样菜应该合栾公子的胃口，只是材料珍贵，只有陛下王爷和使者团的贵宾桌上才有，王爷让端过来给公子尝尝。”
　　栾浩歌夹了几筷子放嘴巴里尝了尝，其中一道菜脆爽弹牙，一时间分不出是肉还是素菜，口感和味道都十分新奇。
　　见楚永言正在看他这里，栾浩歌再次开心地朝对方招了招手。
　　瞧见栾浩歌偷偷摸摸的小模样，楚永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皇叔在看什么？”小皇帝打刚才就注意到楚永言在走神，便出声提醒：“东渚使团要唱礼单了。”
　　楚永言轻咳一声，收回目光：“好。”
　　东渚此次带来的朝贡除了与过去份额相当的牛羊粮食布匹外，额外添的彩头则是一群美貌的舞姬和乐师，他们舞跳的美，曲子演奏的悦耳，容貌更是一绝。
　　宴会上定力稍差的官员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楚简宗嘴角噙着笑，倒也不见得多喜欢。
　　楚永言一如既往的情绪内敛，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百镪王爷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水，他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想要讨好北越的掌权人，借此机会提出下次朝贡减少粮食布匹的份额。
　　可二人似乎对他带来的彩头无甚兴趣。
　　北越小皇帝尚且年幼，倒也说得通，可楚永言正值青年，面对各色美人竟也无动于衷。
　　看来要提前把杀手锏拿出来了。
　　百镪王爷离开席位，向着上位的二人行东渚皇族礼仪。
　　“百镪此次来到北越，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北越的摄政王。”
　　此言一出，宴会场上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很好奇，百镪王爷是要拿出怎样的神秘大礼。
　　栾浩歌心道：来了。
　　这些场面话不过是走个过场，东渚带了哪些人哪些东西，早在进都城城门前，都已以礼单呈到了楚永言的面前。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会当众指名点姓说要送给他。
　　“寻筝，寻炀。”随着百镪的话音落下，两个身形相似的少年人走了出来。
　　看穿着应该是一男一女，穿着东渚的服饰，为了展示他们青涩的身躯，衣服样式做了改良，少男上身只带有饰品不见布料，身着裤装。少女比他多了一件抹胸，同样带着繁复的饰品。
　　两人先前一直带着面纱，且各自罩了一件斗篷，入场时并未得到太多关注。
　　不想褪去多余的遮掩，容貌出尘的一对龙凤双生竟是把许多人都看痴了。
　　真正的美人少见，而美的如此新意的美人更是少见。
　　不得不说，百镪王打的一手好主意。
　　北越摄政王喜好男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府上更是圈养了各色美男。
　　眼前这对龙凤双生中的少年便是投其所好。
　　摄政王府无女眷，那名少女一旦入了王府，便有可能诞下摄政王的子嗣。
　　“听闻王爷喜爱美人。”东渚人不若北越文化根基深，说起话来少了些委婉。
　　栾浩歌听到身边有人轻笑出声，他循声看过去，成济依旧是往常那副清冷的模样，只是嘴角的弧度好似有了那么点不一样。
　　二人对视一眼，成济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寻筝和寻炀出身自东渚皇族，仰慕摄政王已久，王爷若也有意，我这个做兄长的，就做主，把这对弟妹留在北越了。”
　　年轻貌美，且是皇族出身，又是难得的龙凤双生，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抵挡住这种诱惑。
　　“百镪王的心意本王心领了，若说爱美人，当属本王的皇弟宣明王，只不过他现在人在封地，未能参加宴会，本王可差人护送东渚的公主和皇子过去，想来宣明王收到这份礼物，应当会十分高兴。”
　　百镪王没想到楚永言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三两句就要把双生子送到其他王爷那里，这宣明王无权无势，平白担了个王爷的名号被放逐封地。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送过去，不就等于是打水漂了吗？
　　前面百镪王和楚永言你来我往定下双生子的去留。
　　栾浩歌心底可算踏实了，这样漂亮的两个孩子弄傻了，委实可惜，王爷不喜欢，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