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只有我在认真营业》劝琴

15、第 15 章

　　东渚使团的到来，可是让京城热闹了一阵子。
　　不少有门路的东渚商人随在皇家使团队伍后面，得着庇护，一路跟到北越都城，拿出带来的特产摆摊叫卖。
　　两地风俗习性不同，这些穿着东渚服饰的商人很快就吸引来一大批当地居民的注意。
　　栾浩歌也没闲着，揣上银钱银票，带上小树到集市上凑热闹。
　　他出门时穿的是前些日子楚永言专门差人给他做的新衣，与去年刚来府上时得的那一箱难辨雌雄的衣服不同，这次的春装全是时下京城公子哥之间最流行的款式。
　　是以，栾浩歌一出现，便有人悄声议论这是哪家的俊俏贵公子，瞧着有几分面生。
　　栾浩歌在花钱一事上从不含糊，他爹是玉州富商，财富挥霍不尽，每次信件来往，都要给他送来一叠银票，让他敞开了花。摄政王府的月钱有限，但他的吃穿用度根本不用自己考虑。
　　难得有了个花钱的机会，栾浩歌豪气地挥手，凡是看上的全部打包带走。王府里每个人他都考虑到了，觉得适合的统统买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连楚永言新得的那匹骏马，栾浩歌也给它买了一套新家伙什。
　　栾浩歌阔绰的手笔，引得集市上的商家纷纷凑上来邀他到自己的店铺或是摊位上看一看。
　　“这位小公子看着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栾浩歌正逛的高兴，就听见耳畔似是有人在和他说话，转脸看去，是一位身穿东渚服饰的青年男子。
　　栾浩歌自问从未见过此人，他长于玉州，现如今又在都城常住，怎么会认识东渚之人。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从未去过东渚。”
　　一旁的小树拉了拉栾浩歌的衣袖：“公子，当心是骗子。”
　　栾浩歌闻言仔细打量对方，同样小声地和小树咬耳朵：“看着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公子还是当心些好。”
　　东渚男子打开折扇挡住自己抽搐的嘴角，这二人是故意的吗？竟当着他的面讨论他是不是骗子。
　　“小公子，我并无恶意。确实是觉得你有几分眼熟，故冒昧前来搭话，是在下唐突了。”
　　见对方表现得大气坦荡，栾浩歌也不想在他国人面前失了风度，同样端起姿态：“无妨，公子觉得我面熟，或许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公子不远千里从东渚来到北越，又与我有些眼缘，我自该好生招待公子。”
　　“公子客气了……”对方正打算委婉地和他客气一番。
　　就见栾浩歌掏出一锭银子，热情地塞到对方的手里：“这是十两纹银，公子看上什么了，尽情买便是。”
　　说罢便潇洒地带着小树远去。
　　东渚公子看着手里稳稳当当放着的那枚银锭子，一时回不过劲儿来。
　　“主子可是看中此人？可要属下替夜里将此人绑了送到主子床上？”一个东渚商人打扮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和那位东渚公子一同看着栾浩歌背影消失的方向。
　　一柄扇子砸在他的头上，东渚公子也就是他口中的主子，睨了他一眼：“你主子我是那种当街欺男霸女的人吗？这里是北越，把你身上那股子匪气给我收起来！”
　　东渚开国皇帝曾为悍匪出身，因而东地人大都民风彪悍，行事直接。当初觊觎北越富饶肥沃，率兵征战，最后落得个每隔三年就要朝贡一次的地步。
　　栾浩歌逛街逛的尽兴，带着三车东西浩浩荡荡地回了摄政王府。
　　把给大家带回来的礼物分了出去，大部分人都表达了谢意，唯有柳飞扬拿着他一个字都看不懂的东渚经文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晚上，栾浩歌带着他为他们家王爷精挑细选的礼物，去陪楚永言用宵夜。
　　东渚来朝，诸事繁多。楚永言整日早出晚归，栾浩歌可是想念的紧。
　　楚永言吃着栾浩歌为他蒸的酥酪，时不时地喂对方一口，躲在暗处的井修井白眼巴巴地看着。早前他们值夜还能从王爷那里分点宵夜，也没少被栾浩歌生疏的手艺毒害。如今，栾浩歌做点心的技艺精湛，他们也没了品尝的口福。
　　“这酥酪瞧着白白嫩嫩，十分香甜。”
　　“不知府上的厨子能不能做出来。”
　　“府上的厨子只会剁肉砍菜，做个饭像是行军打仗。”
　　“这样精细的点心，他大概是不行了。”
　　双胞胎兄弟的声音压得极低，可楚永言还是朝他们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内心同时直呼完蛋。
　　第二日便听说，能够去招待东渚使团的国宴上护卫的人已经定下来了，他俩被留在王府里值守。
　　心心念念想去宫里看热闹的井氏兄弟垂头丧气，他们俩凑一起总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偏偏他们自幼便长在一起，分开不得。
　　兄弟二人气正没处撒，就见着高高兴兴在府上溜达的栾浩歌。
　　栾浩歌刚去拜访过于链，此时正往自己院子里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堵住他的路。
　　“听说了吗？”
　　“东渚专门带了两位特殊的美人。”
　　“打算进贡给王爷。”
　　“府上又添新人。”
　　“旧人又该何去何从。”
　　说着，不知是井修还是井白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装模作样地擦拭眼角。
　　“自从王爷独宠新人。”
　　“我们兄弟二人便再无和王爷独处的机会。”
　　“只闻新人笑。”
　　“不见旧人泪。”
　　知道这两兄弟以前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都是拿自己逗闷呢，栾浩歌早不把他们的一唱一和放在眼里了。虽然有心想知道他们口中的“两位特殊的美人”是什么意思，但栾浩歌知道，一旦问出口，就落入他们的圈套了。
　　于是他只是神色如常地冲两人打了个招呼，径直从他们之间穿了过去。
　　“哎？我说小栾。”井修和井白没想到栾浩歌会对和王爷有关的话题一点都不在意。也算是他们第一次在栾浩歌这里吃瘪。
　　“怎么就走了呢？”
　　“王府要进新人了。”
　　“你不怕独宠的地位不保吗？”
　　两人勾肩搭背地假惺惺感叹。
　　“多可怕。”
　　“太吓人了。”
　　栾浩歌闻言顿住脚步，他转过身，左右张望了一番，冲井修井白招了招手。
　　两人立刻乐颠颠地凑上去，看，就说他绷不住的吧。
　　栾浩歌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是我新调配的毒药，服用之后，就会忘却前尘。只不过现下缺了一位药，还是半成品，服用后会变得痴傻。再摄人心魄的美人，若是变成个傻子，大概也争不得宠了吧。王爷可不是那种只看容貌的肤浅之人。”说罢，便带着一丝稳操胜券的得意离开了。
　　只留井氏二人面面相觑。
　　“他该不会是。”
　　“气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