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沃尔曼的赠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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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日落前来到彼得大街28号房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四周都安静得诡异，冥冥之中似乎昭示着什么。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伸出手，敲开了28号房的门。
迎接他们的男人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扯出一个自以为亲和却无比滑稽的笑，将他们迎进来了。这次屋子里并非只有艾伦一人，还有一个面色温和的女人和一个女仆打扮的女孩。
“啊，欢迎你们，赫玛的编辑先生们。”温和的女人冲他们露出微笑，想来那就是怀特夫人了。
“啊，夫人、先生，下午好……”库克和多罗取下帽子行礼，一边悄悄打量着新出现的两个女人。
一旁的女仆适时地将两杯清香四溢的茶端上，跟上次艾伦给他们随手冲泡的粗制茶汤截然不同。
“上次招待不周，被夫人狠狠教训啦。这次我们精心准备了上等的好茶，两位快尝尝吧！”艾伦坐在沙发上，笑着催促着。
库克和多罗捧着手里的热茶，直觉告诉他们这茶水并不寻常，但是看着对面两人热切的目光，只得端起茶杯佯装抿了一口，实则偷偷用领巾吸干了漏下来的些许茶水。
“多谢款待，香气四溢，果然是好茶。”库克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艾伦闻言，眼里的笑意更深。“我们夫妻二人这段时间商议了一番，最终我们决定推掉其他出版社的邀请，与赫玛出版社合作！”
“啊，这真是我们的荣幸！”库克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件，“这是我们带来的合同，还请二位过目。”
艾伦和艾琳接过了合同，凑在一起端详起来。两人一边看着一边连连点头，脸上不断露出满意的神色，库克看见他们的模样，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为了迎合这个男人贪婪的欲望，他们在拟定合同的时候将受益和分红在他的要求之上又加了几倍，看来暴发户的心思并不难猜。
“二位觉得如何？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库克待二人将合同翻完，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嗯，我觉得还行……不过我的律师就在来的路上，等他来了，我们再签字落款吧。”艾伦笑着摸了摸下巴，欣然点头。
“啊，当然没问题……”看见这男人到了这地步心中还有顾虑，库克心中骤然堵了一口气。不过眼下，还得继续迎合着这个男人才行。
“咳，那么不知道我们接下来是否可以谈谈关于小说创作的相关事宜呢？”多罗此时开了口， “毕竟读者们对第二部期盼已久，我们也希望对二位的创作方向有个大概的把握。”
“啊，当然可以。我们早已经拟定好第二部的大纲。”艾琳笑着将一本册子递给他，“您可以看看。”
终于等到这对夫妇松口，装作编辑的两人迫不及待地接过册子，翻看了起来。
“相信两位已经看过我们前面的内容了，家族覆灭的女主角来到皇城与王子相恋，却发现陷害她的家族的正是当朝国王……”在他们翻看的同时，艾琳也坐在他们对面解说起来，“第二部的剧情将更加跌宕起伏，女主角决定逃离王子身边，在这时遇见了男二号。他是王子忠诚的臣下，却是个人人皆知的花花公子。然而，这却只是他的表面身份——”说到这里，艾琳的语气忽然变得肃穆起来。
“原来他和女主角一样，与国王有着血海深仇。他表面扮作温顺、花天酒地的模样，只是为了打消国王和王子的警惕，事实上他早已叛变，甚至勾结敌国的间谍，在皇城里埋下重重祸根，只为有一天——将国王置于死地。他向女主角发出邀请，希望她和自己一同复仇。”
听到这里，库克和多罗只觉得背后一阵寒凉。扮作花花公子的皇室忠臣，事实上却是勾结敌国间谍的叛徒——这令他们想起了“先生”。
虽然他们不知道“先生”是谁，但他们知道，正是籍由岩城事变，由“先生”引路，他们才能长驱直入，扎根在这座帝都。能将他们隐藏这么多年，“先生”不是权高位重之人，就是深得皇族信任的人。甚至在此刻，结合他们得到的任务信息，他们几乎都要对“先生”真实身份有些隐隐的头绪了。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怪不得当时阿兰下达任务的时候，神色严肃地告诉他们，此行事关组织的安危。
两人尽力平复渐渐深重的呼吸，笑着合上册子，抬起了头。“这可真是惊心动魄的情节啊……不知道女主角会如何抉择呢？”
“呵呵……二位觉得呢？”艾琳笑着反问，“如果你们是女主角，你们会如何选择呢？”
库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但看着对方愈发深不可测的目光，他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开了口：“既然国王如此卑劣，和男二号联手又何尝不可呢？这样一来，情节会更惊险刺激，女主角、男主角以及男二号三人的情感线也会更加吸引读者吧。”
“啊……原来您是这样想的。”艾琳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啊……女主角是不可能答应的。”
库克和多罗闻言一怔，虽然面上没有改变神色，全身却已经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即使男二号和女主角同样与国王有着血海深仇，但他却跨过了不该逾越的一线。”艾琳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万万不该——和敌国的间谍勾连。”
库克和多罗对视了一眼，判断眼下已经没有必要再互相演戏了。如果就这样从窗口跳出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他们动身的一瞬间，全身仿佛被一下子麻痹，四肢再也不听使唤，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怎……怎么……”库克大感不妙，刚才他们分明没有喝那茶水，可是——
恍惚之中，他看见了仍在冒着热气的茶杯，刹那间，那股扑鼻的清香再次涌现在脑海里。原来——那香气本身就带了毒！
“这茶闻着香气似乎是很可口的样子，可但凡你们尝了一口——就会发现这个味道连老鼠都嫌弃。”艾伦此刻敛去了那幅滑稽贪婪的表情，只是冷漠地盯着瘫倒在地的二人。
麻痹已经迅速蔓延到口腔，此刻他们连咬破藏在嘴里的毒都做不到。
“你们知道吗？其实是‘先生’吩咐我们来杀你们的，卡莱蒙男爵大人已经背叛了你们。”艾琳忽然笑着开口了。
躺在地上的两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啊，果然，卡莱蒙男爵就是包藏间谍的幕后黑手。多谢你们告诉我们。”
倒在地上的两人这才惊觉被套话了，但气恼和悔恨还来不及涌上心头，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所有意识。
艾伦和阿黛尔走上前去，果然从两人的身上搜出了各种暗器和毒药，又撬开了两人的嘴，发现了藏在里面的毒药。
此时屋子里的暗门忽然打开，等候已经的同伴们从暗房里走出来，开始收拾残局。
“那么接下来——就准备迎接我们真正的贵客吧。”
日暮时分，昏黄的光铺满了街道，半轮弯月早已迫不及待地挂上半空，与那最后一抹残阳遥遥相对。彼得大街一如既往地安静，而今日则尤其静谧。斯图尔特的马车如约来到了街口，莱纳德环顾四周，听见被惊动的鸟儿掠过头顶，只觉得更添了几分诡异。隐藏在街道中监视了五天的暗探这时尽数来到他的身边，听候他的吩咐。
“这条街……一直都是这么安静吗？”莱纳德微微皱眉。
“是的，莱纳德先生。这几天来，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这附近……就像是没有什么人住一样。”
莱纳德远远看着街道上静静伫立的房屋，扶了扶帽子，抬腿向前走去。
斯图尔特的一行人走到27号房门前，只是轻轻敲了一下门，门立马就被打开了。屋子里的小女仆笑意盈盈地将他们迎进去，就像是已经等待了已久一般。
莱纳德脱下帽子正准备行礼，却发现屋内并没有人。然而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就蓦地被重重关上了。
走在最后的人赶忙去拉门栓，却发现门根本就打不开。其他的人都一下警觉起来，蜂拥而上，打算用暴力将门打开，莱纳德却立刻阻止了他们。因为他发现——他们留在门外的人，并没有过来帮忙。看来在他们监视这间屋子的同时，他们自己也在被监视着。
正在他们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时候，面前的书柜忽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众人抬眼看去——发现巨大的壁挂书柜竟缓缓移开，露出了背后黑暗狭小的空间。而在黑暗的房间之中，隐约能看见坐着两个人。
一个人缓步凑近上前探查，定睛看去，惊异地回过头来:“莱纳德先生，这里有两个陌生的男人，被绑在了椅子上！”
莱纳德心中更觉得疑惑，正欲迈步向前探查，却听见一个声音从墙后传来，令所有人都心中一惊。
“欢迎你们，斯图尔特的各位。很抱歉我们用了这样失礼的方式迎接你们。作为补偿，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正是你们面前的两人。”淡漠的女声在房间内回荡，分明就是上次接待他们的“怀特夫人”的声音，但却完全褪去了讨好的伪装，露出了本来的声线。
“……他们是什么人？”莱纳德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想必你们一定好奇了许久吧——那位突然出现的阿莱亚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历？”
莱纳德闻言，忽然一愣。
“这两位来自阿棼黎的异客，或许会成为你们寻求真相的敲门砖。”
“你是说，那位小姐其实是阿棼黎的间谍？”莱纳德只感到难以置信，“可她是皇太子的身边人。这是否意味着，皇太子和艾维拉斯侯爵已经与敌国私通？”
“这不是我们现在能够讨论的问题，先生。因为你们并不信任我们，我们也并未信任你们。”藏在墙后的女人淡淡地回绝道，“我想，我们需要一个了解彼此的机会。”
“……你们希望我们怎么做？”沉默了一会儿，莱纳德问道。
“我们将这座房子留给你们——我们想说的话都在这里。相信以你们的效率，很快就会对我们有初步的了解吧。斯图尔特的贵人们，‘沃尔曼’向你们问好。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只要你们愿意，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这句话说完之后，墙对面就再没有传出声音了。
而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自己打开了。几个人走到门外观察了一阵，四周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先生，接下来……”几个人走到莱纳德身边，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就让我们好好看看这栋房子里，都留了些什么吧。”莱纳德环顾四周，下令道。
身边的人接了命令，很快有序地在屋子里搜查起来。
莱纳德缓步上前，查看被绑在椅子上的两个男人。这两人穿戴整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和打斗的痕迹，甚至连呼吸也十分均匀，看起来只是单纯地昏睡了过去。莱纳德注视着两人，陷入了复杂的思绪之中。
斯图尔特的书房内，斯图尔特公爵一家难得地在晚餐之外的时间聚在了一起。这一次，就连公爵夫人也被特地请了过来。
“莱纳德，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一下子把父亲母亲都喊了过来。”瑞贝卡坐在沙发上，笑着调侃面前站的笔直的莱纳德。
“公女大人，若只是凭我的身份，怎敢如此僭越。我也只是借了‘沃尔曼’的面子罢了。”莱纳德早已见怪不怪，笑呵呵地回应道。
“沃尔曼……这就是他们的名字？”尤金挑了挑眉，“所以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在我说明汇报之前，还请看看这些。”莱纳德看了看身后的侍从，侍从就将一个箱子呈了上来，“这是我们在现场搜寻到的一些物品。”
斯图尔特一家抬眼看去，莱纳德指着箱子里的物品开始一一介绍。“上面这一排，是阿棼黎的间谍身上的暗器和毒药。沃尔曼抓获了两名阿棼黎的间谍，作为礼物送给了我们，他们声称这二人与阿莱亚小姐的真实身份有关。”
“阿棼黎的间谍……？”尤金皱起了眉头，“可是那位阿莱亚小姐，难道不是皇太子亲自选出来的人吗？”
“皇太子自己都抓间谍抓得热火朝天呢……就这他还能私通间谍？”瑞贝卡同样感到匪夷所思。
“根据从两名间谍身上搜出来的证件，上面写着他们是隶属于赫玛出版社的编辑。但是这两张证件是伪造证件，我们前往赫玛出版社查证，发现并没有这两人。”莱纳德接着说明，“赫玛出版社是卡莱蒙男爵的远房亲戚名下的一个出版社，目前经营状况不善，有破产的风险。”
“我们对两名间谍进行了讯问，但是他们并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依照目前的证据，我们无法断定间谍与卡莱蒙男爵、皇太子或艾维拉斯中的任何一方有勾结。”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送我们礼物，结果送过来的这两个间谍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不会是当我们好糊弄的吧？”瑞贝卡眉头一拧，一股闷气涌上心头。
“或许……只有他们才知道怎么让这两个间谍开口。如果不与他们合作，我们依然无法取得进展。”尤金低着头思索着说道。
“好大的胆子，除了皇太子之外，居然还有人敢威胁斯图尔特啊！”瑞贝卡感到生气的同时，又觉得有趣，“接着说吧，莱纳德。”
“下面的这些……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一些，似乎可以提示沃尔曼身份的信物。”
众人顺着莱纳德的指引向下看去，是一沓有些老旧的信纸，一个崭新的信封、一枚胸针和一朵纸折鸢尾花。
“这是……”公爵和公爵夫人看到这些信物，眼中微微露出些许讶异。
公爵夫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捧起那枚胸针，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捧到了公爵面前，“阿尔冯斯，你看，这是不是以前伊莎贝拉私下里常戴的那个？”
“啊……”公爵盯着这枚徽章看了许久，那是一枚有些老旧的胸针，上面雕刻着的正是西部神话里的自由与力量之神——狮鹫之神沃尔曼。一瞬间，尘封已久的回忆在此刻涌上心头。“是了，不会错的……她以前只有和我们俩见面时，才会戴这个。”
公爵夫人闻言，眼眶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瑞贝卡和尤金看到父母如此动情的模样，不禁感到诧异。
“伊莎贝拉……难道是那位已经逝去多年的艾维拉斯侯爵夫人吗？”尤金伸手拿起那支纸折鸢尾花，而鸢尾花正是安塞琉斯一族的家族纹章。逝去的艾维拉斯侯爵夫人，正出身于南部的安塞琉斯。
“侯爵夫人……？也就是说，是罗莎娜的母亲？”瑞贝卡一下子坐起来，伸出手去翻看那些老旧的信纸，“这是什么……？”瑞贝卡翻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索性一股脑递到了公爵和公爵夫人面前，“爸爸妈妈，还是你们看吧。”
公爵夫人轻轻翻开这些信纸，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手指情不自禁地开始微微发颤，“是了……这是我们当年写给伊莎贝拉的信，还有她写给我们的……她做事总有备份的习惯，就连给别人写信，都要自己誊一份一模一样的。”
“可她分明已经……不在好多年了……”公爵夫人说着，神色更加怅然。
“以前虽然听说爸爸妈妈和侯爵夫人有私交，但没想到你们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好啊。”尤金叹惋道。
“啊，我们三人那时候可以算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了。”公爵神色有些迷蒙，仿佛陷入了回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你们的母亲才刚刚成婚，而伊莎贝拉那时候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我们都很喜欢研究那些奇异的文化和历史，久而久之就聊到了一起。后来她嫁给了艾维拉斯伯爵次子——也就是现在的艾维拉斯侯爵，从侯爵受到陛下重用之后，我们就渐渐断了联系。”
“她那时候还梦想着能够离开家族和帝都，去环游世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最喜欢狮鹫之神沃尔曼，还偷偷做了一个这样的胸针。”公爵夫人摩挲着这枚仍然闪闪发亮的胸针，缓缓道，“可是后来……她终究还是没能获得自由。”
“但是侯爵夫人逝去这么多年，这些信物，究竟是谁放在那里的？”思及这些，尤金感到更加疑惑。
“罗莎娜……是罗莎娜！”瑞贝卡忽然大声说道，“一定是罗莎娜，我就知道，她根本没死！”
尤金看见妹妹这般激动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瑞贝卡，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啊？如果你说是罗莎娜，那为什么不可能是朱莉叶或者艾利克斯？他们都是侯爵夫人的孩子。”
“艾利克斯那个窝囊废就别提了，他离开侯爵能活的了吗？”瑞贝卡脸上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而朱莉叶的病弱体质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当时我们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也看得出来，她命不久矣。倒不如说，要不是生在侯爵府，有名贵的药吊着命，她活到那个年岁都难。”
“只有罗莎娜，她死的不明不白。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吗？”瑞贝卡双臂抱在胸前，愈发笃定，“说不定‘杀死’罗莎娜的，正是她自己！”
“嗯，也有道理。”尤金点点头，“而且侯爵府的这三个孩子之中，最敬爱侯爵夫人的，确实是罗莎娜小姐。相比之下，朱莉叶过于胆怯，而艾利克斯则过于薄情。”
“罗莎娜啊……她确实是和伊莎贝拉最像的一个孩子。她的仪态和风度，都无可挑剔。”公爵夫人思及此，不禁欣慰地点点头。
“对了，这里还有一个信封……”瑞贝卡一眼瞥见孤零零躺在箱子里的信封，伸手打开，取出来里面的一张纸片，“请到母亲的怀抱里，寻找西方的第十一扇门……？”她只觉得一头雾水，“什么呀，能不能不要老是写谜语啊！”
“‘母亲的怀抱’……？不会是那个，以前童谣里经常唱的那个吧？”尤金饶有兴趣地猜测，“那不就是指巍山了？”
帝都的山脉巍山，以环抱之势庇护着帝都，因此帝都的人们给了巍山这样的别称。而在巍山的山脚，坐落着各大家族的陵园。位于西方的，正是艾维拉斯一族的陵园。
“他们的意思是，要我们去给侯爵夫人扫墓吗？”
“可我们要是声势浩大地一家子去给侯爵夫人扫墓，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瑞贝卡感到有些为难，思索着说。
“那么……就让我去吧。”公爵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若是尤金和瑞贝卡去，则显得太过生分，未免令人起疑。可若是阿尔冯斯去，又显得太过正式，容易招来不必要的目光。思来想去，还是我去最合适了。”
“真的没事吗？就妈妈一个人……这些家伙看起来就很狡猾啊！”瑞贝卡不禁有些担忧。
“怎么，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公爵夫人闻言，笑着看向瑞贝卡。
“倒也不是……”瑞贝卡嘟嚷着，“我这不是担心嘛！”
“没关系的……他们既然将这些信物摆到我们面前，就足以证明他们的真心了。”公爵夫人垂眸看着手里的信件，眼中的笑意又染上了些许哀伤，“正好也借这个机会，与我的故友叙叙旧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沃尔曼的赠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