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换人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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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愣了愣，面具男恶劣地笑道：“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你的替死鬼好像很愤怒，不如你给他讲讲你的故事。”
阿泽面无表情的接过钥匙：“不用了。”
“电刀”毫无预兆地开启，持续照射在阿泽身上，阿泽即将把钥匙插进锁孔的手不住颤抖，钥匙掉在地上，他发出一阵无力的惨叫，浑身抽搐，几秒中之内，整个人已经变得狼狈不堪。
面具男走过来粗暴地掰着他的下巴，把他那一张糊满了汗水和泪水的脸转过来对着林一北：“给我说，对着镜头，要让观众好好享受全部剧情。”
阿泽看了一眼林一北耳朵上的耳钉，眼神已经不再有任何绝望和耻辱，只是一片空洞，他幽灵似的开口，开始自己的独白。
“我是天梯上一届的选手，我叫.....”
他似乎头剧烈地痛起来，只过了几瞬，他就放弃了回忆自己的真名，又恢复了那副空洞洞的表情。
“我现在叫阿泽。我被玩具工厂的老板买下来，作为他的名义上的养子，也作为他的玩具。我想逃跑，接受了天梯的邀请，第一个任务是，解救被富豪囚禁的养子。
这是一个假任务，一个陷阱，人质是虚构的，通关的办法是识破阴谋顺利逃走，但我失败了。
节目组获得了真正的、富豪被绑架的孩子作为npc。
我和......”
阿泽看了一眼面具男，似乎在纠结他的称呼，最后面无表情接着道：“我和主人提出条件，只要为他引诱来新的omega，就可以放我离开。”
阿泽说完，自顾自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锁链，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墙就要往外走。
他和蓝色妖姬走到门口，面具男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蓝色妖姬回头催促，面具男悠然地坐在角落里一张格格不入的华丽座椅上：“急什么？那个紫头发，留下你的一根手指。”
蓝色妖姬面色一僵。
面具道：“你的角色是私家侦探，我还要继续下一次的剧情。”
只凭他和一个拖油瓶是绝不可能打得过面具男的，蓝色妖姬不想做无谓的反抗，反正有了这笔钱，重做一个以假乱真的义肢很简单。
他握紧拳头道：“能不能给我一支麻醉剂？”
面具男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工具盒：“里面有半支麻醉剂和工具，注意点，别把血弄得到处都是。”
蓝色妖姬一步一步走到工具盒面前，工具盒表面糊着红褐色的污渍，打开来，里面放着匕首、剪刀、酒精和一台便携小型激光切割器。
他知道那些一层一层的红褐色污渍是什么，他不是第一个用这个工具盒的人。
到面具男开始催促，他才开始动作。酒精消毒，注射麻醉剂，他把手指放在切割器下，按下启动开关。
林一北闻到空气中一股烧焦的肉味，他胃里翻涌出一股干呕的欲望，一股莫名而来的愤怒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面具男看着林一北的脸，兴奋道：“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表情，足够燃烧，红发真是个天才的决定。我特许你使用一发子弹，你可以选择随便射向谁，五分钟内，在子弹打出去之前，我不会开门。”
面具男甚至“好心”地帮林一北把头发撩开，露出镜头。
他给林一北丢了一把枪，依旧是上区特供，“追踪者”，子弹可以自动锁敌，速度虽然不够快，但短距离内命中率几乎是百分百。
耳麦里沉寂许久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这是你重要的剧情机会。”
林一北不知为何，突然抑制不住地笑起来：“这些都是你们安排好的剧情吗？我会不会死在这里，编剧，能不能和我剧透一下？”
那头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死。”
“不会有人报案，也不会有人来救我，是不是？”
“按照目前的发展，来救你的人可能会是下一个接任务的人。”
“我可以作为一个游戏道具活到那时候。”
“对，另外，”那头犹豫了一下：“绑架者可能会对你进行一些虐待，把视频上传到限制级频道。”
林一北笑还在笑，声音却泛着一股冷意：“那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麻烦你帮我上传一下，收益打给我妹妹。”
“......我可以帮你。”
“还有三分钟，”那头听起来有点着急：“阿泽的初始任务通关办法是识破阴谋，自己逃走，如果你向阿泽开枪，相当于打死了假人质，或许可以打破这个循环。蓝色妖姬提前筹备，处于胜利者的位置，大概是要被剪成主角，如果和他鱼死网破，你们俩的戏份应该能扯平。如果......如果你接受不了之后的虐待，也可以选择结束自己，之前的报酬我会打给你妹妹。”
“还有一个人你没说。”
“没用的，他......”
林一北没再理会，他看向阿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当时为什么选择解救富豪养子这个任务？”
阿泽张了张嘴，他眼神恍惚，那些对他来说都像上辈子的事了。
几个月夜以继日的折磨，吃着强制性的药物，对着镜头表演，发出恶心的声音，像一只宠物狗一样把头埋在地上吃饭喝水。
活下去，或者去死，是他能想的最后的事。为什么？那是人才需要思考的事，但作为游戏道具的他不需要。
他好像要说什么，又想不起来。
林一北拉下枪栓，毫不犹豫朝面具男开了枪。
子弹飞出去，在半空被强制转向，打在坚硬的金属墙面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面具男拥有这把枪生物识别的最高权限。
林一北看起来并不意外，他把枪放下，平静地靠在墙上，对阿泽道：“你走吧。”
蓝色妖姬愣了愣，嗤笑一一声：“愚蠢。”
他扯着阿泽的胳膊快步往前走，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阿泽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最终一切光亮都消失在了铁门后。
面具男十分迫不及待地走到林一北面前，他那双诡异的竖瞳就像是蛇信子一般在林一北身上来回扫视，接着从身后摸出一个微型摄像机，对着林一北的脸：“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林一北只是戒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面具男用一种十分滑腻的伪善口吻提醒道：“说说吧，你的嗓音很好听，接下来的时间你可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你只会用那副嗓子哭、叫，发出一些你自己也想象不到的美妙声音。”
他语速越说越快，似乎已经狠狠地幻想出了一副惩罚与征服的画面，林一北十分确定他服用过某种兴奋剂。
药物、武器、封闭的空间带给他的信心正让他无限膨胀，他此刻就像某个驯兽游戏的玩家，自认为绝无可能受到伤害，需要思考的只不过怎么把拔掉野兽爪牙的过程弄的更有趣一些。
林一北知道在这种信心的膨胀下，面具男并不会介意给他一些小小的“仁慈”。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低声问道：“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果然，面具男出去了一分钟，拿了一个一次性的塑料杯进来，不到手掌大小，只够润一润嘴唇。
林一北心想，看来面具男还没被自信冲昏头脑，否则给他一个玻璃杯之类的凶器，面具男现在已经可以躺在地上了。
他刚把水端起来，面具男就故意地按下了“电刀”，熟悉的刺痛和麻痹感从手臂处传来，他本就没打算喝，顺势把水泼洒到地上。
面具大声呵斥：“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他转眼又笑道：“既然端不住水，不如就用狗盆喝吧。”
他熟练地从角落里拿出那个给宠物狗喝水的盆，里面还残留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水。
林一北盯着那个盆，那个omega或许在几个月里一直都使用着它。
他偏过头去，闭上眼睛。
这模样落在面具男的眼里，成为一种挑衅，电击强度一次一次增加，林一北咬着牙一声不吭，浑身冷汗已经把里面的T恤浸湿了。
他不擅长忍耐情绪，但很擅长忍耐疼痛。
一轮折磨过后，他睁开眼，咧了咧嘴：“你刚才很生气，为什么不敢过来扇我巴掌。”
面具男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把力气留到之后吧。”
他说完，从工具箱里扯出耳塞眼罩给林一北带上，隔绝了他的感官。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有微微振动的感觉，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他已经走了。”耳麦里传来一句提醒。
耳机里的男人每间隔一个小时就会给他报时间，让他不至于完全失去概念。
一天一夜，面具男没有再进来。
耳麦里提醒他：“你的身体机能正在下降。”
林一北没接话，他不可能去喝那盆水。
“那个阿泽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耳麦是一直连通的吗？”
“只要任务超时，就会被淘汰，淘汰之后一切通讯都会关闭。你还有三天。”
倒计时三天......林一北闭着眼睛，藏在身后的手指细微地动作着。
倒计时两天天，凌晨的时候，地下室里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林一北被堵住的耳朵听不到，但他知道，那把曾经被阿泽用来开锁的钥匙已经被自己掰开一个缝隙。
他侧身挡住摄像头，艰难地扭过身，把那个裂了一条缝、露出些许电路和芯片的智能钥匙丢进水里。
水里一定下了药，化学药剂加水，再智能的芯片和电路也只能报废。
手在锁孔上摸索了一会，饥饿让他手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用三根瘦白的手指稳稳当当地捏着狗盆的边缘，把水灌进了锁孔。
锁头的电路也彻底拉闸，他松了一口气，电一断，剩下的都是失去动力的机械零件，他把钥匙里的导电线扯出来一根插进锁孔，三下五除二，锁头松开，掉在他手心上。
耳麦里的人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林一北哼笑一声：“懂不懂什么叫国服的微操。”
算算时间，那面具男饿了他两天，差不多也快来“享用”了。
手脚能动，他终于安心睡去，到了傍晚，他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脚步声。
面具男一走进来就发出一连串的怪笑：“你知道吗，我抓了一个礼物给你。”
正好，我也有礼物要给你。林一北心情不错，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容：“可以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交换人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