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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掉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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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莓站在角落里，从背包里翻出自动跟踪摄像机，启动之后那一个小飞虫似的摄像机便悬浮在林一北和杨思特周围。
埃里克比了一个开机动作：“你们可以开始了。”
林一北盯着杨思特的动向，杨思特只扫了他一眼，径直向角落里的二人走去：“恢复我的入学成绩。”
蓝莓后退一步，提醒道：“我建议你把剧情重心放在和别的选手互动上。”
“剧情？”杨思特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词一样，不可置信道：“你们毁了我的人生——”
蓝莓挑眉：“别忘了理论考试的题目是我们给你的。”
杨思特双目血红：“我备考了两年，花了十几万去补习，没有你们我一样能考上！”
“那真是遗憾，谁让你没有选择拒绝呢？”
“恢复我的入学成绩，不然明天我就把催化剂是你们给我的事，全部告诉警方。”
埃里克大笑：“希望警方愿意选择你而不是我们。”
“你们——”杨思特失去理智一般扑过来，林一北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站在墙边，他以为那两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至少会和杨思特纠缠一会儿，谁知埃里克只是轻松的按下终端上的按钮，杨思特挂在脖子上的短项链突然收紧起来。
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脸颊涨红，浑身抽搐，双手胡乱地抓挠着脖子，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蓝莓按了按耳麦，走廊尽头有人过来敲了敲门，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进来把杨思特拖了出去。
埃里克朝林一北一摊手：“他这段表情不错，可惜没用对地方，我以为能给你也补拍一些镜头呢。”
林一北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表情有些紧绷：“那是什么？”
“是选手的身份牌，不用紧张，除了摄像、通讯和电击，没有其他功能。我们只在严苛的规定下会使用电击，比如说节目组工作人员受到攻击的时候。摄像也不是全天开启，具体的开启时段我们会和你提前联系。放心，我们只是想拍出好看的节目，没有必要过度损坏珍贵的选手。”
“如果我拒绝参加呢？”
埃里克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宽容地笑了笑：“你一定会参加的，迄今为止没有人成功拒绝过。”
林一北沉默片刻，问道：“你们能给我什么？”
“金钱、名誉、地位、居民积分，升区的机会，甚至配偶，你想要的一切。”
林一北干脆地点头：“我参加。”
那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意外。
“身份认证一旦带上了就没办法摘下，哪怕你把这片肉割下来也不行。”他打了个酒嗝，对林一北道：“我很好奇，你不怕我们是骗你的吗？比如直接卖到黑市什么的？”
“花这么大的力气，哪怕是要杀了我也早成功了，没必要。”他朝埃里克咧嘴一笑：“你知道游戏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吗？”
埃里克挑挑眉：“说说看？”
“我们都知道一切将按照规则运行、发展、结束，一切都奖惩分明。破坏规则的人要么当上帝，要么被放逐。你们可以无视外界的所有约束，但一定会遵守游戏规则。”
埃里克灌了一口酒，大笑起来：“你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人。你说的对，至少现在，我们还不敢当上帝，来吧，选你的身份认证。”
蓝莓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了金属制的项链、戒指、耳钉，还有一些别的饰品，“挑一个您喜欢的就可以。”
林一北随手拿了个体积最小的耳钉，蓝莓对着耳麦说了句什么，房门打开，一群穿着仿佛时装秀的男女提着工具箱涌进来，用兴奋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林一北。
埃里克站起来，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不顾林一北的抗拒强行给他一个带着酒气的拥抱：“欢迎来到天梯，我很期待你的表演。小秋，可以开始形象设计了。”
烈焰红唇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她浓妆下的脸庞看起来很年轻，紧身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勾唇一笑：“您好，我叫夏小秋，您只需要在躺椅上闭眼休息一会儿，两个小时后，我会让你惊艳镜头。”
他闭眼躺在躺椅上，感觉有人在用仔细地修整他的眉毛，头发似乎被打湿了，化妆刷在他脸上勾勾画画，有人道：“小秋姐，要不要在他眉骨这里填一块，下颌线也微调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有仪器展开的声音，似乎准备就地给他做个整容手术。
夏小秋用手指摸了一遍他的脸，沉吟一会，问道：“您是来自地表对吗？”
林一北嗯了一声，夏小秋冲那人道：“算了，把仪器收起来。地表选手卖点就是原生态，他的脸很好看，不用调整五官，标准的脸反而不美。”
有人用消毒药水擦了擦他的耳垂，一阵刺痛，他微微皱起眉。
再醒来时，造型师们一个个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夏小秋眼神里露着骄傲，目光仿佛在打量自己的得意之作。
林一北走到镜子面前，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他头发被染成红色，介于酒红和血红之间，在脑后扎起来。露出的耳朵上有一枚银色的耳钉，被打磨成匕首的形状。眉眼线条似乎被描绘过，皮肤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比睡前看起来莹润许多。
他扯了一下自己耳侧的几缕碎发，“能不能帮我修一下，不好扎起来。”
夏小秋笑眯眯地拨弄了一下：“我故意这样剪的，这样看上去更漂亮，信我，观众喜欢看这个。”
随便吧，林一北拿手胡乱梳了两把，看着埃里克：“接下来需要我完成什么？”
埃里克已经醉在沙发里了，他摆摆手：“给你放两天假，后天记得看终端。”
第二天沈清云给他发来了地址，离这儿不算太近的一个花园餐厅，旁边是冰雪世界。
林一北一看这地址就皱起了眉。
星云到现在都没回复他，但他们之前约的是去冰雪世界，见面地点就是在花园餐厅门口。
这么巧？因为是第七区的标志建筑吗？
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盒子，是给星云的生日礼物。
要是真的碰上，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但他还是把盒子放进背包里。
林一北比约定时间去得早，站在花园餐厅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过路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结伴进入餐厅的贵妇人掩唇朝他笑，眼波流转，问他是不是在等人。
林一北笑笑作罢，委婉拒绝了暗示，把目光收回到终端上。
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林一北转过头，沈清云瞥了一眼走远的贵妇人们，冷冷道：“进去吧。”
“......不去酒店吗？”
“先吃饭。”
沈清云坐在桌子对面，先开口：“一个晚上，你样子变了不少。”
林一北笑了笑：“总不至于每次见面都灰头土脸的。”
“你还挺有服务精神。”
他那点讽刺意味林一北不是没听出来，但他无所谓，维持着一种轻快的语气：“吃点什么？”
沈清云看了林一北一会儿，伸手叫来服务生：“悬空露台还有位置吗？”
“已经满......”
他给服务生看了一眼会员卡，服务生笑容扩大几分：“有位置，您请随我来。”
悬空露台的座位被华丽的花墙隔开，幽静清新。抬头便能看到高远的人工穹顶，夕阳西下的时间，大片的金光反射在写字楼的玻璃上，映照得整个地下城十分梦幻。
沈清云没看菜单，熟门熟路地报了几个菜，问林一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林一北摆摆手，服务生弯腰下去以后，两人相对无言。
机器人把菜端上来，沈清云慢条斯理，吃得很优雅，林一北没什么胃口，潦草地动了两口摆了碗筷。望着远处的地平线。
他的红发在余晖中让脸庞显得十分引人注目，大概是许久不见的夕阳让他心情很好，嘴角翘起，露出放松的笑意。
沈清云抬眼看他，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不合口味吗？”
林一北靠在椅背上回过头来，歪头笑了笑：“没关系，我等你就好，吃太多等下不方便。”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林一北不知道哪里又惹毛了沈清云，他放松状态下嘴上没个把门的，咧嘴一笑，道：“对，早点完事，我还赶下一场呢。”
“行。”沈清云冷笑一声，按下桌上的按钮。服务生上来，弯腰道：“您好，结账是吗？”
“找那位。”
林一北挑眉正要说话，沈清云手指在终端上敲了几下，抱着手往椅背里一靠：“怎么，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林一北的终端振动两下，属于星云的对话框抖动，发来简单的三个字：“沈清云。”
他表情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望向沈清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