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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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云，就是星云。
林一北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盯着沈清云的脸看了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晦涩：“云哥？”
沈清云没说话，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林一北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难堪，被很快掩盖住了。
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次见面。”
“你一直瞒着不说，是故意的吗？”
“故意的？”沈清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你让我怎么说？在被胁迫着标记你之后？”
林一北皱着眉：“......云哥，别这么说。”
他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服务生，又看了一眼沈清云，见他仍旧不为所动，伸手把账单拿过来。
五万，不知道黄金还是钻石做的菜，一顿饭能吃掉他在第九区的半套房子。
林一北想说别这样，但也只是想了想。
他知道沈清云一定清楚他的经济状况，却仍旧固执地用这个方式发泄他的不满。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一北觉得自己没做错，也不想求他。
他看了一眼沈清云，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把拿出了那个盒子。
精致的包装纸被毫不留情的撕毁，里面是一本厚重的标本册，用极薄的软玻璃封装成书页的模样。
封皮是银白色金属，中间嵌进去一块玻璃，打磨成一朵云的形状，切面多且复杂，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他自己手工切的，去废弃工厂找到的一台旧机器，那破玩意儿出故障的时候差点把他手指头也切下来。
他知道这些标本会值钱，那时候哪怕穷得卖房子换学费，他也没想过卖掉它。
林一北走到服务生身边，把册子拿给他：“问一下你们经理，这个标本册够不够饭钱，不够我再想办法。”
服务生有点踌躇地看向沈清云，见他没有表示，还是抱着册子去找了经理。
片刻后，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小跑过来，向沈清云问了个好，挂起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转向林一北：“您是想出手这本标本册吗？”
林一北点头：“地表带来的，抵得了饭钱吗？”
“真的是地表？”经理翻看了一下，昆虫和植物繁杂且天然，和基地里培育出纳西雷同量产的不一样。
经理笑得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当然能，当然能，您还需要什么菜随便点，这顿饭给您免单，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经理欢天喜地的走后，露台上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一北起身背上背包，看着还在座位上的沈清云，事到如今他也装不下去了，语气带刺：“走啊，愣着干什么。”
沈清云起身，冷笑了一声：“急什么，酒店就在旁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沈清云走在前面，一会儿想到自己通宵帮林一北补课，拐着弯给林一北打钱，一会儿想起林一北干脆地答应出来开房，脸上挂着那种刺眼的微笑。
这是什么剧情，你是我的唯一，我是你的榜一？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林一北，林一北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一边嚼着从餐厅里拿的口香糖，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酒店走廊上的挂画。
他刷开房间门，林一北在套间里转了一圈，拉开窗帘看了看，便把背包放在椅子上，问他：“你想怎么开始？”
沈清云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服务的样子：“你说呢？”
林一北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一盒某种用品，打开盖子往沈清云面前一伸手：“选一个你喜欢的味儿吧，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那一个盒子里从小方块到小瓶子，从薄荷味到草莓味，应有尽有。
他抬头看林一北，林一北眯起眼睛，挑衅地口香糖吹了个泡泡，吧唧一声。
看来真是做足了准备要真枪实弹了，沈清云几乎要气笑了。
他深觉自己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会血压上升，一把抢过那碍眼的盒子，直接丢进了垃圾桶，转身就要走。
听见身后林一北哼笑一声，火上浇油道：“别丢啊，多浪费，我留着有用呢。”
沈清云忍无可忍，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林一北本以为沈清云会不想再见到他，没想到下周一的实战演练课上，他们又碰面了。
沈清云跟着教官走进训练场，听教官介绍是来做数据收集的。
有不少课前学生凑上去围观这位传说中还没毕业就收到了联盟部门实习邀请的学长。
林一北远远地站在队伍最后，看他温和有礼地一一回答同学们的问题，心里啧了一声。
他以前也以为这位是皎皎明月天上仙，现在对此情此景只想说一句，又装起来了。
实训开始。
做完一整套负重训练，已经热得大汗淋漓，格斗场的空气都变得燥热几分。
一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聚在一处，对战里打急了，信息素也不知道收敛，林一北的对手是个alpha，已经脱了上衣赤膊上阵。
他本来是没在意的，他一个背摔，alpha被他摔急眼了，手脚并用地想要锁住他的关节，两人翻滚在一起的时候，林一北清晰的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他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烦躁，下手没轻没重了起来。
哨声不响，对战不能停止。
战斗，出拳，寻找弱点，疼痛，淤青，骨节咔咔的声响。
他感觉有点恍惚，视野中冒出一些模糊的红色。
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电流似的麻痹从手臂上流窜全身。
他一个激灵，发现自己被几个人按住，脸贴在地面上。
和自己对战的那个alpha嘴角淤青，身上挂彩严重，心有余悸地坐在旁边。
他的意识才像是从水面里被捞回来一般清晰了起来。
教官手里拿着电击仪器，皱着眉看他：“清醒了？”
林一北点点头，按着他的人慢慢放开，林一北从地上站起来，先走到那个alpha身边,略带歉意地伸出手：“实在抱歉，没把控好分寸，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那个alpha喘着粗气看着他。
林一北是实战成绩最好的，教官按成绩分配搭档，他是第二，林一北不在，学校实战精英小队的班级内推名额就是他的。
他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教官：“教官，我怀疑他有狂躁症，我想申请更换搭档。”
教官皱起了眉，林一北的刚才状态他是看到的，此言一出，换给谁都不合适，除非林一北自己解释清楚。
林一北看着地上那个alpha，慢慢收回了手。他扫了一眼教官的表情便明白教官在想什么，主动道：“我可以去医务室做精神鉴定。”
“我带他们去医务室吧。”沈清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教官摆摆手，让沈清云把两人带走了。
校医院里，alpha去外科包扎伤口，沈清云带着林一北走出外科，却并没有向心理科走去。
林一北投去疑惑的眼神，沈清云抱着手靠在墙上，语气淡淡道：“或许我该带你去AO检测中心，促使你失去理智的，应该是信息素吧？”
反正瞒不过他，林一北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沈清云道：“我的信息素也会有这个反应吗？”
“不知道。”林一北认真思索了一下：“但你给过我标记，如果失去理智，应该不是愤怒那款。”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到了沈清云的笑点，沈清云一个没绷住，轻笑了一声。
林一北侧目：“笑什么？”
“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这高冷面具能带的更久一点。”
沈清云表示赞成：“你说得对，我暂时还没打算没有和你和解。”
这回轮到林一北笑了，继他上次真情实感地觉得沈清云有毛病之后，他又真心实意的觉得，沈清云脑袋里特有意思。
他拿到了健康的心理报告，比及格线高一点。可以撇清狂躁症的嫌疑，恢复正常训练，但内推名额给了那个满分的，心理健康的alpha。
天梯的录制已经开始了，节目组给他发来了信息。
“金钱激发人性，金钱永远流行，金钱——被铸造出来的自由。
登上天梯的第一步，您需要获得足够的金钱来作为您胜利的基础。
在十天内，您可以使用任何方式赚钱，并将赚到的钱汇到指定账户，收到汇款后，我们将十倍返还给您。注意，您已有的资产不算在内。”
十倍，林一北看到这，心里有些震惊。丢进去两千，就能赚到两万，如果他丢进去两万，岂不是可以在第九区买一套房，到时候林南南也不用寄住在别人家，他们还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随时可以回去的地方。
上哪能赚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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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部分：
金钱是被铸造出来的自由一陀思妥耶夫斯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