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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二天唐允芒就想回学校。唐允乔当然不同意。这一年唐允乔25岁，刚在养然站稳脚跟，把贪婪的方家亲戚赶出管理层。辛苦工作一整年的唐总不能和弟弟一起度过新年假期，这让他非常恼火。
唐允芒骗他自己在学校参加了一个学习小组，大家约好假期在图书馆学习。唐允乔愤愤不平，什么学习小组过年也不休息。他弟弟的成绩确实有进步，为了唐允芒的学业着想，唐总只能让步，不过他还是强迫唐允芒多留了一天才把人送回去。
出发前，唐允乔严肃地敲打弟弟不要在学校早恋。唐允芒害怕对方听说了什么，仔细观察了大哥的脸色，抱着他撒了好一会儿娇。张姨打包了很多唐允芒爱吃的点心让司机一起带走，唐允芒急着回学校，根本没注意道张姨装的点心全是双人份。
唐允芒下车直奔图书馆。没想到图书馆里正在开派对。
往日恢弘气派的前厅里用书桌围合成一个长方形餐台，长桌上摆放着各种家常菜肴，食堂大妈满面笑容地给大家打菜。每一勺都满满的，大妈的手势和平日截然不同，恨不得把菜堆成小山包。不允许喧哗的图书馆内，此刻热闹非凡，小孩子在大厅里奔跑玩耍，整个空间里都回荡着他们的打闹声。
明德一放假，空无一人的校园就成了留守员工的天堂。
穿着半旧不新外套的小孩，兴奋地跟着父母一起参加每年一次的庆祝。保洁大妈抱着一只瘸腿的小狗，懒洋洋坐在玻璃天花板下晒太阳，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小狗梳毛毛。小狗是高二某个学生玩瘸了不要的，大妈看它可怜就偷偷养在学校里。唐允芒看到保安大叔和他的家人正在碰杯，他的女儿是一个很清秀的Beta姐姐。
周晏坐在一盆绿植边上，一手拿着书，侧头看两个小孩玩游戏。
唐允芒走进门的时候，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沸腾的油锅，在场的人不安地看着他，生怕被训斥。保安大叔也没料到他会在今天回学校，走到他身边恳求道，“小少爷，每年就这么一天，校长允许我们在学校里放松一下。您能不能不要说出去。”
那些傲慢自大的贵族少爷如果知道自己的学习场所被平民用来聚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唐允芒朝他笑了笑，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我从家里给你们带了一些点心。”
他想给周晏送礼物，又怕对方不收。故意给保安大叔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带了一份。“我本来以为过年人少，可以在阅读室里偷偷吃。没想到……”他环顾了一圈四周，你们在这开派对。“这个是我爱吃的福丽特。还有家人做的一些糕点，大家都尝尝看。”
这些人从未见过如此精致漂亮的点心，小孩手里捧着蛋糕，一个劲地流口水，直到父母告诉他可以吃，才小心翼翼咬上一口。
“新年快乐。”唐允芒把自己亲手包的礼物递给周晏。
小孩见周晏没有想拿的意思，有些嘴馋地看着唐允芒手里的福丽特。被识趣的保安大叔一把拎走，顺手轰走其他围观群众。
周晏看了他很久。接过礼物，“新年快乐，唐允芒。”
这是唐允芒过得最开心的几个新年之一。图书馆没有别的学生，虽然周晏还是和他一人一张书桌学习，但气氛明显轻松很多。唐允芒做不出题的时候，捧着奶茶吸得吱吱嘎嘎，周晏也不会嫌他吵，只是抬头看他一眼。有一次周晏去借书区找书的时候，唐允芒厚着脸皮跟过去，周晏拿他没办法，帮他找了本适合学渣难度的参考书。唐允芒听到对方叹气，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假期的一天周晏想找一本期刊没找到，就去问了图书管理员，唐允芒听他们低声交流了几句，年轻的Beta管理员摇了摇头，周晏表情有些失望地回到座位上。他立刻跑去打听发生了什么。
管理员打开《星际科学研究》的订阅网站展示给唐允芒，“他想找最新一期的星科研。这是专业期刊非常贵，只有一流大学才会订阅。虽然学校不差钱，但说白了学生看不懂。”他有些纳闷地说，“其实星都大学已经给周晏发了录取通知书，明德早就没什么能教他的了。”
唐允芒也听别的老师这么谈论过，他们猜测周晏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才留在明德。他在明德吃住全免还能拿高额奖学金，而去星都大学虽然也有奖学金，但肯定不如明德待遇好。
管理员又说，“这期的封面文章是S博士的最新信息素研究。这是个神秘大佬，已经很多年没发新论文了。他的粉丝都特别激动。估计周晏也是他的粉丝。”
唐允芒看了眼期刊的价格，他可以用自己的零花钱订阅，但是学校图书馆的捐赠流程只接受成年人签字，于是他不得不瞒着唐允乔，骗管家帮他来学校签文件。管家是个老好人，一听是对学习有帮助的书籍立刻同意掏钱。
唐允芒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高一下半学期开学。开学没过几周，袁沅突然鬼鬼祟祟告诉他，他的劲敌出现了。他们年级的级花杜斐然突然放话要追周晏。
杜斐然是高一有名的Omega。本人长的很漂亮，而且是贵族出身，未来注定要继承家中爵位，人送外号“小男爵”。他在学校很受欢迎，唐允芒他们班上就有好几个人喜欢他，课间休息的时候经常有高年级学长来打听杜斐然是哪个。
袁沅说杜斐然是唐允芒的劲敌，实在是抬举他。
“他怎么会看上周晏啊？”唐允芒抱着头唉声叹气，不用比较就觉得自己输了。他好不容易和周晏走近一点，为什么突然杀出个完美Omega。
“听说杜斐然突发易感期，被路过的周晏打了一针抑制剂。”这种老套情节最能俘获Omega的心。袁沅说的时候捧着脸颊，似乎觉得很浪漫。
“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带抑制剂。”虽然他知道不是周晏的问题，唐允芒还是忍不住抱怨。
袁沅脸色微变欲言又止，周晏好歹也是个成年Alpha。这个年纪的Alpha信息素本来就容易波动，遇到Omega发/情还能忍住冲动拿出抑制剂的，他都怀疑周晏有病。“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唐允芒大概认为Beta不需要了解AO生理知识，所以生理课都在睡觉。
杜斐然很高调。放话要追周晏，就每天中午都去周晏班级门口晃悠。漂亮有身份的Omega倒追贫穷Alpha，很快传遍整个学校。现在AO权利平等，杜斐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每天对着周晏大献殷勤。袁沅见了直夸有手段。瞧瞧这才是追人，唐允芒那是小学生过家家。
杜斐然强势入侵周晏生活的每个角落，唐允芒目睹美丽高雅的Omega走进阅读室，大大方方拿着一本古语言文学坐在周晏身边，简直快打翻醋桶了。他们两个长相也很般配，杜斐然小鸟依人，周晏冷漠帅气，标准AO配。
Omega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臂，他柔软地向Alpha道歉，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颤动。唐允芒觉得如果自己是周晏也会心动。
好酸。唐允芒不想在图书馆呆下去了，他想掀桌子走人。
杜斐然在和周晏说话，唐允芒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桌子发出很大一声动静。周晏听到声音，看了唐允芒一眼。突然站起身抱着书走到唐允芒边上坐下。
唐允芒完全呆住了。周晏就坐在距离他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他根本不敢转头，世界好像被海绵吸走了声音，鼓膜内只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周晏放好书包，就像平时一样，忘我地学习起来。杜斐然还坐在原地，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刚才周晏和他说了什么，没过几分钟竟然走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本以为自己在争夺王子的竞争中惨败给公主，王子竟抛下公主自己跑了过来。唐允芒眨了眨眼，叫了周晏一声。
周晏一手翻阅期刊，一手在笔记本上划拉什么，全是唐允芒看不懂的文字。
“安静。”
“那个，杜斐然走了。”他像个智障一样指着情敌离开的方向。
周晏很生气地看他一眼，唐允芒平常很安静，为什么今天那么吵，和刚才那个聒噪的Omega一样。他好不容易赶走杜斐然，但没法赶走唐允芒，他扫了眼对方面前划得一塌糊涂的习题册，破天荒第一次在图书馆闭馆前离开。
吵死了。
唐允芒目送周晏整理书包出门，周晏虽然很生气，但走之前还是对他说了声谢谢。他看到周晏手上那本期刊就是用S博士论文做封面那期《星际科学研究》，那天图书馆里只有他和周晏，猜测周晏知道捐款买期刊的是自己，所以特地来走过来感谢。
杜斐然的爱情轰轰烈烈开始又悄无声息落幕，没想到他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不过明德的众人一直唱衰这对，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周晏根本配不上杜斐然。唐允芒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不小心撞见杜斐然告白，看到了他惨遭拒绝的全过程。
情敌落败，他应该高兴，但却庆祝不起来。周晏明确地告诉杜斐然，自己在明德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杜斐然黯然退场，唐允芒比他更失落，他连表白都没开始，就被宣判了死刑。
他胆子很小，行动力却超强，周晏说自己不想谈恋爱，唐允芒就躲起来再也不去打扰对方。他灰溜溜地收走了自己留在阅读室占座用的私人物品，归还了所有借阅的图书。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袁沅见他上课无精打采，成绩直往下掉，有些看不过去。由于AO在信息素匹配上的特殊，很多人都相信一见钟情的存在，这个年纪的Omega大多都是宿命论者。相信在银河中的亿万星星里，一定有一颗只属于自己，为自己发光的星星。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在成年后会意识到这不过年少时一个瑰丽的美梦，信息素不是善良的月老，它只是一把沉重丑陋的枷锁。但总有一些幸运的Omega，比如袁沅，可以永远在美梦中沉醉。喜欢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星星，在袁沅眼里，这就像一出剧院中常上映的古典爱情悲剧。
古典悲剧拥有完整的结构，个人意志与宿命的冲突在第三幕中得到解决，唐允芒的初恋的也应该得到一个结局。袁沅好心提醒他，“我听说周晏被星都大学提前录取了。你以后就看不到他了。好歹是初恋，你不去告别一下吗？”
唐允芒听了袁沅的话，思考后决定再去见周晏一面。他走进图书馆，保安大叔看到他一脸欣慰，“你总算来了。怎么一个多月都不来啊。”唐允芒苦笑，大叔催促他道，“今天周晏也在呢。你快进去吧。”
唐允芒急着去见周晏，没听出保安话里有话。他回到阔别已久的阅读室，自己原先专属的位置上坐了别人。一名Beta学姐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她见唐允芒站在自己边上像是有话要说，立刻大声反问，“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也要告诉我这个位置是有人的。”
唐允芒连忙朝她摆手，自己不来图书馆多日，以为自己不在的时候保安还帮他保留着位置，向学姐说了声抱歉，赶紧跑开了。看到周晏的东西都在他常坐的位置堆着，就把自己的书包放了过去，打算和对方说几句就走。
Beta捂着耳机摇头晃脑，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余光瞟到唐允芒向借阅区的方向走去，暗自吐槽这位置到底是什么风水宝地。她第一天坐在这里的时候，就有个Alpha很凶地告诉自己这里有人，要求她换个位置。她不服气就和那人吵了一架。后来那人学习的时候老盯着自己的方向发呆，过了几天就不出现了。今天讨厌鬼一号阴魂不散刚出现，又冒出个讨厌鬼二号。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图书馆是公共空间，不是他们的私人所有物。
唐允芒走向借阅区深处的书架，他跟着周晏走过几次，知道对方喜欢去哪个区域找书。周晏看的书专业度很高，所以那片区域通常没什么人。他在几个书架间探头找了下，很快看到某个书架后有人影。
“周晏？”
周晏靠墙坐着，一手撑着额头非常痛苦的模样。唐允芒看到周晏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对方脸上全是冷汗，因为疼痛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对方缓缓眯起眼睛，像是看不清唐允芒的脸，迟疑道，“唐允芒？”
周晏的样子非常不对劲。因为体内信息素水平的波动，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唐允芒以前在养然的病人身上看到过这种情况，表明Alpha此时具有强烈的攻击性。
“你没事吧？”唐允芒问了对方两遍有没有带抑制剂，周晏似乎都没听见。他用手背试了对方额温，觉得他可能在发烧。
唐允芒对Alpha的生理知识很贫瘠，以为这就是易感期的症状。他也知道这时候周晏贸然走出去可能会影响图书馆里的其他Omega。浓度过高的高等级信息素在封闭空间内横冲直撞，图书馆的警报装置自动触发，在现场的人都闻到一种凛冽的玫瑰花香。即使被通风系统稀释，仍产生强烈的压迫感，Omega被立刻疏散。年轻的Alpha们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人想去帮忙，但由于无法克服信息素等级上的压制，只能在心理防线崩溃前仓皇离开。
年轻人易感期突然提前是很寻常的现象，明德的医务室有丰富的处理经验。在校医到来之前，唐允芒陪着周晏坐在图书馆微凉的地板上。他听说Alpha易感期情绪会不稳定，很容易受到刺激，但周晏看起来很乖，像某种被驯化的野兽，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
“你真的没问题吗？”唐允芒站着比周晏矮一个头，难得可以平视对方。他发现周晏睫毛很长，眼皮的形状很优美，好像画了眼线一样。他平常眼中冷静的光已经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灼热的冲动。差不多年级的男生很容易理解这个眼神的意思。
他一个Beta没什么贞操观念，松开校服领口露出后颈的皮肤。“你要是难受可以咬。”
周晏的目光动了一下。唐允芒觉得对方听力可能有些问题，刚才自己说的话他都好像没听到一样，干脆把脖子伸了过去。“咬一口会不会好受一点？”
唐允是暖白皮，因为害羞皮肤微微泛着粉色。少年人的皮肤光滑紧致，腺体的位置十分平整，看不出薄薄的皮肤下面隐藏着重要的器官。把后颈送到别人面前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无论是在自然界，还是在人类社会。生理课的第一课就是教Omega如何保护自己。任何情况下不可以挑逗失控的Alpha，就像没有人把头伸进狮子嘴里。
周晏伸出手指来回揉捏那块皮肤，很快就在唐允芒脖子上留下几块深色痕迹。唐允芒被他搓得后颈发热，像被人揉弄的猫咪一样整个人往下滑，他不知道是周晏的原因还是Beta的腺体也有功能，自己竟然有些腿软。
周晏固定住他软倒的身体，像抱着一个大型安抚玩具。他看上去像是个被老师奖励玩具的小朋友，手不受指控地摆弄自己的新玩具。
唐允芒挺没面子的，送上门给人标记都不要，周晏的脑子是不是读书读坏了？话说回来，校医的速度也太慢了，距离他发现周晏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竟然一直没有人出现。“我出去看看，你先放开我。”
周晏根本不撒手，唐允芒想起他听不清，干脆动手推开他。立刻被反扣着双手抓回原地，唐允芒膝盖砸向地面，痛得他龇牙咧嘴。Alpha知道自己弄疼他了，无声地抬起眼皮打量他的表情。一听到唐允芒保证不走了，就放开对方温柔地帮他揉了揉膝盖。
“这能算学校失职了吧。”唐允芒小声嘟哝，每年交这么多学费真是喂了狗了，要是换个Omega在这估计肚子都大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几辆黑色高级医务车停在图书馆门口。附近一公里的区域围起黄色警戒线，工作人员正在电脑上调用图书馆内的摄像头确认图书馆内的清场情况。养然的校长和管理人员站在一旁配合他们所有的要求。
一名肩上有勋章的队长模样中年人叉着腰看完监控，从下属手上接过分析报告。“3ALV5。真难得。初步判定攻击性非常强，里面另一个是……Beta？”
“真倒霉。”边上几名穿着全套防护服的Alpha正在戴防护面罩，“队长给人安排个心理疏导吧。小朋友估计快吓死了。”
青少年信息素波动经常有，但是波动到出动卫生部特殊部门的就不多了。要不是明德的校长亲自给卫生部打电话，他们还真不乐意跑这一趟。3ALV5在帝国就像钻石一样宝贵，这个级别的Alpha从出生起就在卫生部的定期回访名单上，帝国会在最大限度内保障他们的生存条件，确保他们不会遭遇非正常死亡。即使在这样的精心呵护下，人还是太少了，一些部门天天叫人才不够用。
二次跃迁连跳两级，能力一定非常出众。队长叹了口气，信息素暴乱的Alpha即使弄死了那个Beta，估计也不会因此获罪。“一会画面估计不会好看。你们动作快点。”
“收到。”
唐允芒被周晏抱着有些无聊，他觉得自己脖子肯定青了，手指轻轻一碰就钻心地疼。他直起身体晃了晃脖子，不想给周晏捏了。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有很轻的脚步声。一回头看见四五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蹲在书架后面，他一抬头就很他们对上了目光。
领头那人伸出食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表情。
唐允芒打量他们的造型，觉得明德有些夸张。那几人也在打量他，见他活蹦乱跳的有些纳闷，几人用手势交流了几分钟。
A目标看上去状态平稳。B目标裤子也穿着。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决定派一个人出去把唐允芒先带走。其他人在原地待命。
唐允芒心说这几人到底在磨叽什么，周晏一直在发烧，万一烧坏优秀的大脑怎么办，还不赶紧把他带去治疗。突然发现有人握着他的肩膀轻轻向后提。
那人身高超过一米九，看身形绝对是个Alpha。唐允芒在他面前就像个小鸡仔似的，一手就被人拎了起来。
特殊部门的人看周晏挺安静，又很年轻，认为他可能比较好对付。普通Alpha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体面属实不易，果然顶级Alpha自制力都很变态。没想到周晏突然发难，抱着唐允芒的腰把人抢回来，直接张嘴标记了对方。
Alpha第一次标记伴侣不太熟练，伤口咬得很深。唐允芒一下就痛得眼泪汪汪，在心里不住骂那队员，哪来的老六，会不会做事。
队员无语。原来是个假正经。行动对象表现出暴力倾向，几人同时掏出一瓶白色喷雾对着他俩狂喷。
唐允芒毫无抵抗力地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