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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议事堂内,凌倾,琳琅,莫君卿,还有林添均已到齐。

      “非黑身份确实有疑”,人齐后,琳琅才开始说话,一开口就让几人震惊不已,“此番我前往双城调查非黑身份,到了双城后便四处打听非家还有没有人存活,或者有没有人见过非黑的样子,非黑的性格如何。但是问过的人都说非黑因为生的太黑,很是自卑,从来不出现在大家面前,只在府内走动,就算偶尔出门也戴着遮盖全身的幕笠,是以大家都没有见过非黑的真面目,只有在非家做事的人才知道。然而非家在很多年前就被灭门了,全府上下百余口人无一存活,大家也只见过非家灭门一年后回来的白的非黑。就在一筹莫展之时,我在非府门前遇到了一位老婆婆,那位老婆婆问我打听非家的事作甚,我便谎称非黑是我二哥未过门的媳妇,家里人都对非黑的印象极好,但是她总觉得非黑怪怪的,便偷偷来到双城打听关于非黑的事。

      听到我的话,她情绪变得十分激动,泪流满面的拉住我的手告诉我别让我二哥和那个非黑成亲,那个非黑是假的,不是她们家的小姐。等她情绪缓过来后我问她为何说非黑是假的,她告诉我她是非黑的奶娘,自非黑出生起她就跟着照顾了,在非家灭门那日,正好她的亲儿子上山砍柴时摔断了腿,她着急的告假回去看她儿子,因此才躲过一劫,幸免于难。后来听说非家被灭门,只有小姐非黑逃了出来,但是不知所踪。

      她本想去找小姐,但是家里人出于害怕,将她打晕,带着她一起躲到了山上,这一躲就是一年。一年后,他儿子下山卖药换钱买粮食时,听说小姐非黑回来了,还得了奇遇,不但浑身肌肤雪白,还拥有了绝世武功,将杀害非家满门的奸人手刃,报仇雪恨。听到这个消息,她非常开心,连夜下了山要去非家找小姐。谁知当她第二天到了非家门前,在人堆里远远看了一眼她家小姐,就认出那是个假的。

      最明显的就是她家小姐身高最多有四尺八寸,但是回来的那个白的小姐有五尺两寸之高,还有,她家小姐嗓音偏男性,所以从小说话时便吞吞吐吐,总要压着嗓子,然而那个非黑,声音似黄鹂鸟般婉转轻柔,其中还带着一股大方清脆的感觉,一点都不和之前一样。

      肤色、样貌、性格都能变,但这些先天的东西总变不了吧?

      而且这个小姐并不认识她,她看着这个小姐眼神扫过自己,但是又很快移开,完全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所以她肯定,这个小姐是假的,是为了贪图非家留下的财产,真的小姐可能已经遇害了。

      果然,过了不久后,她就听说这个小姐变卖了非家所有的铺子,投奔别人去了。

      说到这里,老婆婆已经泣不成声,险些晕了过去。安慰了好一会儿老婆婆后,我刚问老婆婆能不能随我一起回来作证,我怕口说无凭,我家里人,特别是我二哥不信我,老婆婆还没回答,她儿子就找了过来,搀扶起老婆婆一口否决了我,说他家不乐意掺和到这些事来,那个假小姐会武功,万一惹怒了她,把他们全家杀了怎么办?

      老婆婆想了想也拒绝了,她一口老命不要紧,但是她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还在,不能连累了他们,便跟着她儿子走了。临走前,老婆婆告诉我,她家小姐在五岁那年的一个晚上,穿了一身黑衣服躲在门后准备在老爷进门时跳出来吓唬老爷,谁知小姐跳出来后,因为太黑,加上老爷正在和夫人说话,分了心,没注意有人跳出来,一抬脚就将小姐踢倒,后脑勺磕在了地上,之后后脑勺有一块再也长不出头发了。这件事因为太好笑,被下人们传了出去,外面有很多人都知道的,让我可以打听打听。

      我后来去打听,确实有这件事,他们城里的人可是把这件事当做笑料,笑了整整一年呢。”

      琳琅说完后,议事堂内沉寂许久,空气都似乎要凝滞了。

      “所以说,非黑真的有问题?”不知过了多久,莫君卿十分震惊的说道,这件事简直是不可置信,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做梦,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后发现脸真疼,这才慢慢接受非黑是假的的消息,“让我缓缓。”

      “所以,家族的内奸并不是常墨迹,而是非黑,常墨迹只是非黑的替死鬼?”只要开始怀疑起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林添就已经想明白了,声音艰涩道,“那么,派杀手杀翠花的,也是她?”

      “恐怕不止”,凌倾苦笑一声,很是难言,就算之前对非黑有所怀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远远没有最终确定真的是她后,冲击来的更大,“就像之前我们说的,一切的阴谋在我进入留故之前就开始了,后面的这一切都是......她的布局”。

      提到非黑名字时,凌倾已经说不出口,只能用“她”来代替。

      “真的是......我的天,太可怕了,那时候她才多大?”莫君卿难以想象在那么小的年龄,非黑就下了这么打一盘棋。

      琳琅从得知非黑是假的后就一直在调节自己的心情,可是现在她依旧心里十分沉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姐妹竟然是有目的的靠近,那么还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有没有可能弄错了呢?”莫君卿心中还抱有幻想。

      但是,弄错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大殿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时,有弟子敲门,“禀家主,慈幼院管事来了,说是有关于非管事的重要的事必须要面见家主,人在外面等着,不知家主见还是不见。”

      “非黑的事?”凌倾诧异,随后起身,道“请去侧殿。”

      “是”。

      两刻钟后,凌倾再次回到议事堂,脸色极其难看,手里多了一张信纸。

      将信纸交给三人传看,三人看后,心中已经明了,非黑就是内奸的事已经板上钉钉,绝无弄错的可能性。

      “她为什么要杀翠花,她怎么下得了手?”林添一想到回来后大家告诉他,翠花受伤太重,直到现在都醒不过来,甚至等到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断气时都有可能醒不过来,已经是活一天少一天了的时候,就觉得心痛的呼吸不上来,他都还没告诉她,他喜欢她,很喜欢。

      现在却得知造成这一些的幕后主使就是自己很信任的人,这让林添难以接受,他要亲手杀了非黑,为翠花报仇,也为自己。

      “大概是天生冷血吧”,凌倾也想不出来为什么有人会如此残忍,对真心真意对她,把她视作好姐们的人下手,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这件事,莺歌和望卿都还留在家族里,说明非黑并不知道她已经暴露了,林添,你派你刑事殿的人秘密监视极白院,严格注意极白院的一举一动,若有人向外传信,拦截下来。君卿,你挑选出你掌管的安事殿的人暗中调查非黑的务事殿的人,看看哪些人是非黑的人,哪些是家族的。琳琅,你带着委事殿的和武事殿的人,筛选家族里的人,看谁忠谁奸。切记,所找之人必须是你们知根知底的,非常信任,绝对没有一丁点问题的,否则打草惊蛇便不好办了。”

      留故家族有五大管事,刑事殿管事林添,掌管家族的刑罚;务事殿管事非黑,掌管家族的财产收支;武事殿管事翠花,掌管家族弟子的武功修炼;委事殿管事琳琅,掌管家族弟子的任务委托;安事殿管事莫君卿,掌管家族内外的布防安全,五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是”,三人站起身来领命,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柳城别院。

      沈邀月与皇甫谧儿遵秦拂之令,暗夜前来,走进主院后,看着背对着她们沐浴在月光下的秦拂,二人相视一眼,单膝跪地,同时说道,“弟子/属下,拜见师父/主子”。

      闻声,秦拂转身,依旧美绝人寰,就连月光也随着她的转身在她身上流转。

      “来了,都起来吧”,转身后,秦拂先看了一眼好久不见的徒弟沈邀月,这才淡淡说道,“我们的人都融到陌妍与空情楼了?”

      “是,已经融进去了”,二人异口同声道。

      空情楼地处偏远,且本就是主子一手创建的势力,家族里都是主子的人,自然不会有问题。而陌妍那边,因为咸城发现了大量的铁矿和金矿,为了铁矿金矿便将那里作为大本营发展势力,所以主子的大部分势力都在咸城,后来怕咸城进出人来人往的引来怀疑,就建了个陌妍家族,招进了不少外人。

      不过还好,外人都处理完了,同意离开的自然给了不少安家费,不同意的只好把他们归于周晁一系送他们下地狱了。

      “很好”,秦拂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皇甫谧儿说道,“泠谧你先退下,我有事要和邀月说。”

      “是”,令下即行,泠谧很快离开。

      泠谧离开后,秦拂脸上才露出笑容,对着沈邀月轻声道,“看来海边很养人啊,距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有两年了吧,两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年轻了。”

      “海外与世无争,无事烦扰的,自然轻松快活,心态年轻,人也就跟着年轻了”,沈邀月笑着回复到,俨然没有了刚才说正事时的严谨模样,甚至还打趣了起来,“师父也是,容颜更甚,如此绝色美人,让人见之心驰不已啊。”

      沈邀月是秦拂的亲徒弟,不是属下。

      “唔,嘴更甜了,就是不知道武功有没有荒废啊”,秦拂眼波流转,嫣然一笑后,向沈邀月攻了过去。

      沈邀月接招,二人月下你来我往的过了几十招后,最终以沈邀月倒在地上结束。

      “还算可以”,秦拂很满意沈邀月没有因为安逸的生活就落下功力,收回招后慢步走到沈邀月面前,微微弯腰,将手递到沈邀月面前,“拉你起来”。

      “谢过师父喽”,沈邀月一笑,虽然师父收了力打得也不疼,但她就是要故意将手放在地上使劲抹抹,沾的脏兮兮的才放到秦拂白净柔嫩的手心里。

      即使两年不见,她和师父一点都没有生疏,还像以前一样舒适自在。

      看出沈邀月的小动作秦拂也不恼,将沈邀月拉起来后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起手来,“钱儿和你夫君来了吗?”

      “来了”,沈邀月才不像她师父那样讲究,起来后在她师父嫌弃的目光中伸手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又用衣摆随便擦了擦手,“他俩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小屁孩,不会武功,怕带他们来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便哄他们睡着后留在了城外,师父明日里就能看见了。”

      “行吧”,秦拂也知道沈邀月不可能带付钱来的,但还是稍微的幻想了一下,毕竟两年前见那孩子的时候,长得粉雕玉琢,怪可爱的,她就想看看两年未见,娃有没有长歪。

      “歌儿和望卿还好吧?”沈莹歌适应不了海边的气候,一去海边便浑身难受,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带沈莹歌一起去海边住的原因。

      “都好,就是调皮了些”,秦拂想到那俩孩子也是无奈,都是自己惯得,不过那又如何,自己有那个能力娇惯他们。

      “唔,那就好”,沈邀月对自己的师父还是很放心的。

      “对了,明天你配合我演场戏,然后就顺势去留故住到极白院去,那边还有些事需要你做”,想了想,秦拂交代到。

      “好嘞”,沈邀月一口答应,反正师父说的,她照做就是。

      月色迢迢,人声不绝,说完这些事后沈邀月便上前挽住秦拂的手,二人向院外走去,她这两年攒了很多话想要给师父说,想要在师父的肩膀上撒娇。

      秦拂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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