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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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随便就给了方然然……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徐珊珊故作犹疑，然而语气却带着点冲。
苏娇和她对视，忽然注意到她妆容精致，高级职业装贴身舒适，一整个高层职场丽人，和当初的那个柔美朴素的女孩大相径庭。
可转念一想，她却也不是这样吗？
整整十年，每个人变化太多，没人能回去。
很多东西，不是她尽力挽留就可以留住的。
“觉得不服气是吗？觉得我因为方然然特殊身份，所以给她开小灶是吗？”苏娇环视一圈的人，之前义愤填膺的人纷纷低下头，畏畏缩缩得像只鹌鹑，不敢和顶头上司对视，又看了一眼方然然，姣美的女孩被人指责质疑，却不骄不躁，反而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
苏娇翻了个白眼，却温柔了一些，转过脸后脸色却又严肃下来，指着手边交的提案说：“你们做过大面积的真实的市场调研吗？”
“你们又真的货真价实地测算过动态数据吗？做过的话又做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又或者半个月？”苏娇点了身边最近的一个上台演示的人，问：“回答我，有没有做过测算？有没有做过调研？”
“……”那人低着头，心虚地看了苏娇一眼，最后嗫嚅着说：“没有。”
“其他人呢？做过吗？”苏娇眼尾带着凌厉，气场斐然，说道：“知道为什么半个月的项目要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吗？”
“就是因为短剧合作项目要求做口碑，群众数据极其重要，我希望的是你们可以货真价实地满足这个要求，而不是虚空地提出一堆看起来很漂亮却完全悬浮的创意。”
“数据和调研也不代表她就做得好啊……”徐珊珊反驳，脸色很难看。
“基础口碑就是用群众数据堆出来的，创意不错，演示不错，她做得也不错，有什么不好？”苏娇反问他。
徐珊珊一时间说不出话，脸色憋的难看。
苏娇怼完徐珊珊，转头对着所有人，说：“方然然入职四个月，也是经历了实习期才被通知录用的，转正后十几个项目提上来，她通过了哪个？”
“这次她用心做了一个月，或许创意演示都不如你们，但是数据却是最实在的，提供的方向也是最正确的。”
“所以……我为什么不选她？”苏娇声线带着冷，在会议室里回荡：“她工作能力或许还稚嫩，但是这次她做得的确比你们要好。”
刚刚还义愤填膺，愤怒于连带关系的人纷纷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没有理由反驳。
方然然在一边翘起了下巴，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还有什么问题吗？”苏娇环视一周，没有人敢说话，她起身准备离开，身边两个助理连忙收拾东西跟上，她忽然又回头说：“你们的加班费已经和财务部报备了，月末会打款。”
“……”一时间原先低丧的人顿时又抬起脸，眼神灼灼，感激地看着苏娇。
“我就说苏总不会让我们白忙活。”
“感谢苏总！居然还记得我们小员工……”
“苏总真的是好老板……”
苏娇走后，员工也兴冲冲地撤了出去，只剩下徐珊珊铁青着脸，细腻粉底都遮不住气愤，她锤了桌面好几下，把手都敲到发红。
手机忽然想起，她烦躁地接过，是个海外号码，里面性感低沉的男声传来，他问：“最近……她过得怎么样？”
“你的女人很好，很健康，刚刚还把我怼了，够吧，够吧！”徐珊珊咬着牙，耳边的男声让她更加烦躁，嫉妒的心绪覆盖整个心腔。
“哈。那似乎过得不错。她身边有没有什么男人？”男人笑了一声，带着点喘，苏得徐珊珊耳酥。
“没有！她只会工作，身边别说男人了，连公狗都没有。”
“谢了，三十万会打到你账户上。”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徐珊珊举着手机愣了一会，不到三分钟，自己银行卡就有了三十万入账的信息。
她看着短信，嫉妒得更凶，她现在怎么可能还缺这三十万？
她就是想和男人多说句话，可是却一句都没有，男人除了询问苏娇的情况，一句寒暄都不愿意废话。
当初男人找她，知道她和苏娇关系好，所以给她钱来交换苏娇的信息，一个月一次，一次就十万，对于当时的徐珊珊不算是小数目。
刚开始徐珊珊只把男人当做苏娇的追求者，又迫切想要钱，于是她同意这个要求，每个月给男人提供苏娇的具体情况。
可是快十年过去，她早已经和苏娇单方面割
裂，一直以来被反复伤害的情感也不可遏制地爱上每个月一次的低沉声调。
她羡慕有男人对苏娇如此专情深沉，羡慕着羡慕着，就动了心，想要把他变成自己的。
可是，男人却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说，字字句句全是苏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东西全是苏娇的，位高权重的职位是苏娇的，深情俊朗的男人也还是苏娇的。
凭什么都是一起出发的实习生，她为什么那么得老天眷顾？
她愤恨着，口红被自己咬进唇舌里。
……
高度耸立的写字楼里，硕大明亮的落地窗透出窗外光色，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尽收眼底，男人穿着西装，眉目深邃浓颜，气质骄矜自持，贵气盎然，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低头处理文件。
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新助理弥弥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位新贵。
这位首富的独子可是上任后就三两下切除了公司错综复杂的毒瘤关系，而且手段狠厉，不留情面，前一天还在办公桌前侃侃而谈的老总，第二天就被踢出了公司，连个名分都没有。
现在出了家族企业自己单干，也是一年内就把公司经营到了全市前十的高度。
不可谓不是目光狠辣，手段英明。
他怕自己作为一个小职员，还没拿到工资就被开了。
所以畏畏缩缩地，观察自己顶头上司的表情。
然而李宏宇的外表过于优越，好几次他都差点看愣了，定了定神才继续观察。
然而他却绝对没想到，自己以为的严肃自持的上司……其实根本没在看文件。
他一直在放在文件上的手机，他大致做了一个微辣的菜单表，数自己遗漏的菜名，而且一边看一边看时间。
有点迫不及待。
快下班了，终于快下班了。
上了一天的班，即使坐在空调里，即使连走动都没有，他也觉得精神萎靡。
作为老板，他应该拥有早下班那么几分钟的权利。
李宏宇把文件发给苏娇后，随即想要起身下班，然而却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还站着一个人，随即又坐了回去。
“这种质量的项目怎么会传到我手里的？”他皱了眉，英俊的脸上显得微怒，吓得弥弥浑身紧绷，连动都不敢乱动：“打回去，重新写一份，我不希望下一次，还是这样的项目提案。”
“好的，好的。”弥弥连连弯腰，接过文件，都不敢看李宏宇。
“嗯。”李宏宇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问：“今晚有没有什么行程？”
“没……没有。”弥弥低着头，说：“行程都被你给推了。”
“那就早点回去。”李宏宇顿了顿，说：“好好休息。”
说完，他迈开长腿，落拓地走出办公室上了自己的车，张让正好打电话给他。
“宇哥！这边新场子开张，你来捧个场，剪个彩吧。”张让兴奋着，身边还有女人声音。
李宏宇伸手，松了松禁锢了他一天的领带，喘了口气，声音喑哑说：“不去。”
“啊？为什么？好玩的。”张让不解：“你都好久没出来玩了。”
“我啊？”李宏宇拿着手机，哑白指节和机身造成颜色反差，他侧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说：“我去兼职养活自己啊。”
“……”张让皱眉：“什么跟什么？”
“不说了，你们玩得又菜又无聊。”李宏宇脱了西装，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私人订制的标志在袖口纹上暗色：“我去了，你们还有什么可玩的？”
“哦。”张让不说话了，这的确是事实，李宏宇玩什么都比他们厉害，一个圈子的人和他比起来就菜得一批。
“挂了。”李宏宇挂了电话后就有些迫不及待，他精神很是亢奋，迫切想要整理东西，像是蚂蚁啃□□神，密密麻麻的痒。
然而这些痒里面还夹杂着，最单纯的，最纯粹的一种期待。
丝丝缕缕的，并不明显，但是却突兀地凸显在意识里，清晰明了的。
他也想见见，会坐在房子的小小角落里，安静沉默的女孩子。
他太喜欢她眼里的惊艳，每次整理完房间后，她眼底投射出来的光，是他每次劳动完后最大的欣慰。
这份单调寂寞的整理师工作，因为房子里的另一个人而有了一种被陪伴的感觉，时间流动无声，连空气都是带着枯燥的味道。
然而每次忙进忙出的时候，余光瞥见的那块衣角，总是在告诉他，有人也在。
吃饭只是借口，他只是怕她不来。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