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碧玉》伊可韩

19、重回王府

　　回京之后，振威王派人护送沈小语回王府，自己则随大队人马进宫，皇上还有盛宴款待众人。

　　也不知道振威王怎么交待的，他们竟让她住进了王爷的寝室，虽然没有人告诉她，但是那奢华豪迈的风格，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客房。从吃饭到洗漱，都有四个丫鬟寸步不离地伺候着，让沈小语觉得很别扭，电视上演的婢女多是伶牙俐齿的俏姑娘，这些丫鬟模样虽然周正，话语着实不多，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说，该说的也尽量精简。

　　还好睡觉的时候没人管，沈小语环顾四周，这个房间里的任何家具都是特大号的，雕花镂金的大床上垂下薄薄的纱帐，象牙镜台上嵌了宝石手柄，宽大厚重的玫瑰椅正对着硕大的暖炉，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长毛地毯，极尽华丽精美之能事。沈小语看那大床十分不顺眼，从床上拿了枕头和被子，拖到暖炉旁，拿出身上藏的宝贝，偷偷掖到枕头下面，以备不时之需。她哪敢在床上睡，如果振威王心怀不轨，岂不是自投罗网。最好他喝得酊酩大醉，回来往床上一栽，互不干扰。

　　三更时分,振威王回到王府，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却不见佳人的影子，心顿时猛地往下一沉，难道她又逃走了？定神一看，玫瑰椅旁露出花团锦簇的被子，沈小语躲在椅子后面睡得正香。她裹得象条毛毛虫，一手托着腮，原本玉雪可爱的脸颊被炉火烤得红红的，倒有几分婴儿的无邪，使得振威王的色心顿减，心底的某个角落升出一股纯纯的怜爱来。

　　沈小语是被咯醒的，睡地板果然不舒服，脑袋底下好像垫了石头。一抬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原来她枕的是振威王的胳膊，手搭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振威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双坏笑的眼睛却仿佛在昭告天下：我做坏事了。

　　虽然刚睡醒的时候，沈小语有点发懵，但是一会儿就明白是振威王把她弄到床上来的，就是不知道他还干了些什么，偷偷摸了一下，衣物完好。她刚想坐起来，振威王动作比她更快，一翻身压在她身上，两只强健的胳膊撑在她头两边，含情脉脉的眼睛充满欲望地恳求着，温柔得仿佛能让人融化在里面。

　　沈小语毕竟不是普通的晏朝女子，心里闪过一阵迷醉之后，立刻清醒了，伸出两手狠狠拧他的腰，并且屈起膝盖攻击他的要害，但是被他灵巧地躲过了。振威王心里那个懊恼，明明在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柔情，哪想到下一刻就是凶狠的攻击。沈小语扑过去，掐起他花容月貌的腮帮子，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再对我耍流氓，就弄花你这张脸！”

　　振威王被她的凶悍弄得很扫兴，但是看到她龇牙咧嘴的样子，想是拉扯了伤口，马上心软了，忙说：“好好，我不乱动，你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沈小语断然拒绝，并且掀起被子要下床，被振威王一把抓住，说：“你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撕开。”

　　“好吧，我让你给我治伤，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沈小语挣不脱，却不想吃亏。

　　“你说吧！”振威王很大方地应承道。

　　“一会儿我要上山看我的朋友，还有，住哪儿无所谓，但是我要单独住一间屋子。”

　　振威王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精明地算计着：“你只有一样东西和我交换，凭什么要我答应你两个条件。要看朋友还是要间单独的屋子，你选吧！”沈小语担心婉姝的病情，只好选了前者。

　　看到沈小语遮遮掩掩地想尽量只露出伤口，振威王在旁边拿着药等得很不耐烦：“我光着上身都没有像你那样扭扭捏捏。”

　　“我身材没你好，不像你那么自信。”

　　换完药，振威王仍旧只穿着长裤，往床上一坐，懒洋洋地说道：“替我更衣。”

　　沈小语白了他一眼，说：“我不知道男人的衣服怎么穿，你还是找你的丫鬟吧！”

　　振威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倒是没有再难为她。

　　婉姝的病已有好转，沈小语回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看书。振威王也跟着进了屋，弄得唐氏和婉姝都拘谨起来，不知该说什么好。沈小语低声求他出去一会儿，他却置若罔闻。

　　明明有满腹贴心话，碍于振威王在场，却只能说些场面话。临走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振威王忽然和颜悦色地问道：“听说唐姑娘擅长药草，不知可否有兴趣到本王府上做工？你们两个妇道人家带着小孩，独自住在荒山野岭多有不便，如果你们能住在王府，雨儿也就不用牵挂了。”

　　沈小语她们面面相觑，不知振威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冒然回答。婉姝鼓起勇气说道：“多谢王爷好意，还请王爷容我们母女商量一下。”

　　“也不用多考虑了，你们的街坊邻居已经知道你家的秘道里藏了尸体，老宅子是回不去了，恐怕整个京城除了王府，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我明天会派人来接你们去王府看看，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还可以回来。”振威王的一番话吓得婉姝母女噤若寒蝉。

　　回去的路上，沈小语生气地质问振威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不是为了你能和你的朋友经常见面。”振威王一脸委屈地说道。其实振威王府养了不少奇人异士，他一则是为了笼络人才，二则也是为了留住沈小语。

　　“那你还不如放我回去呢。你刚才把她们吓坏了。”

　　“哼，你总想着回去，回去，你还在等你的司寇护卫，对吧？她们害怕是自己胆小，关我什么事？我射了你一箭，你也没怕我。”想到沈小语心里总是惦记着别人，振威王心里酸得直冒泡，火气也上来了。

　　知道他不会放自己回去，沈小语也懒得理他，与其和他费口舌，还不如养精蓄锐，找机会自己逃呢。

　　“为什么你这么死心眼？那个男人明明弃你于不顾，你却无视本王的心意，死心塌地地等着他。难道你还想立贞节牌坊？”振威王十分挫败地吼道。

　　“王爷，喜欢一个人，我就会全心全意地对他，决不会三心二意。倘若他对我变了心，我也决不会留恋。即使没有司寇护卫，我也不会考虑您，因为我们的身份悬殊太大。”其实沈小语心里想说的是，我不想做你的玩物。

　　虽然之前就知道她对自己没有半点情意，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十分伤人，振威王神色黯然地看着沈小语，说不出话来。沈小语有些于心不忍，却狠狠心什么都没有说，如果不爱他，就不要给他空幻的希望。

　　回到王府，早有裁缝候着替沈小语量体裁衣，振威王打起精神，亲自挑选衣料式样，从睡袍到披风，林林总总竟做了几十套，喜得裁缝合不拢嘴。

　　“王爷，不必为我破费。”沈小语轻声在他身后说。

　　振威王却没有理她，低头审视着那些衣料，兀自说道：“这紫貂的毛色不好看，还是雪貂衬你。明日我去猎一只来。”

　　又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刻，沈小语磨磨蹭蹭地洗漱，最后还是无奈地回到了房内。一进门，屋里黑洞洞一片，她只好摸索着走路，却不意撞进了一堵温热的胸膛。她说声对不起，慌乱地想躲开，却被紧紧地抱住了腰。

　　振威王狂乱的吻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唇上，一路蜿蜒着向下，一双不规矩的手率先开道，粗鲁急躁地撕扯着衣扣。沈小语连忙抓住他的手，说道：“王爷，请自重。”

　　“我要疼爱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对。”振威王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蛮不讲理地说道。

　　“我不是你的女人，难道你堂堂王爷，还要强占民女？”

　　振威王被她说得面上一红，他一向狂妄自大，何须强占，倒贴的都不计其数，偏偏自己中意的那个脾气比牛还倔，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虽然自己也觉得有些卑鄙，可是放在眼前，却不能碰她，心有不甘。女人嘛，占了她的身子，心还不就软了。想到此，他非但没有停，反而变本加厉。

　　沈小语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把心一横，说道：“王爷，我从来没有嫁过人，但是我被人□□，失了清白，这辈子都怀恨在心。那人虽然施暴于我，却是因为身中毒药，王爷头脑清醒，还要做这等禽兽之事，我更恨你百倍。尽管我对王爷没有男女之情，却素来敬重王爷朗朗如玉树。如果你图的就是我这副身子，那我现在就满足你。”

　　说着，她自己把衣服胡乱扯下，浑身赤裸地站在振威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