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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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词反手抽了根一指粗的绳子把梁九川双手捆住，顺手扔了把餐巾纸把他嘴堵上。
他轻轻笑，“别骂人，亲爱的。”
“骂人的声音要是太大了，楼下编剧，楼上导演可都知道你是个同性恋的事了。”
那双浅褐色桃花眼里带着疏淡笑意，却很像火舌，一点一点跃动映着阳光，细小火花燃尽在眸中，冷彻得厉害。
梁九川瞪大眼睛看他，脸火辣辣地疼，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地惊恐神色，张嘴咿咿呀呀想说什么，却被封着口说不出来。
程词拉了把椅子，坐上去，手撑着椅背，今天看书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呵欠，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看着他。
“有很多话想问我？”
细数罪状，陶心然拿出旁边一个小算盘，长指拨弄，“银行卡里转账记录，我这些年转你的工资有多少，记录得很清楚。”
“我查了下啊，六七十万有吧，就算七十万。”
“你呢，选择在外面养情人，我不反对，就是吧。”陶心然眼眸微抬，淡淡道，“我这个人，没有用别人剩下东西的习惯。”
窗外夕阳透过窗户洒入，一抹橘黄掠过薄薄的磨砂窗户纸，落在程词眉眼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纤长眼睫隐隐覆入眼窝，他神色清冷，漂亮得如画里走出。
梁九川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总跟着身旁飞的一只黄蝴蝶，有了更远的远方，要飞走了。
心里没来由的有点慌，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梁九川吱呜着拼命想要和他说话，咬纸咬得嘴里全是碎屑。
长指轻轻敲了敲板凳，程词开口：“还钱。”
“我们分——”
“呸！”梁九川狠起来连纸都吃，吞了大半下去又把剩下的吐了，才说出话来，口气还是威胁，但已然没了气势，“我说呢，原来你这么多天不找我，就是盘算着想分手。”
“呵呵，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余一帆在我这儿屁都不是，我和他没关系，你也别闹脾气。”
梁九川摸了把火辣辣疼的脸，还有撞到硬物都快直不起来的背，额角汗珠直掉，他扯手上的绳子，“今个儿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提。”
梁九川心口没来由地堵，垂眼去看程词，看见他的眼睛时，愣了一瞬。
那双眼睛红红的，眼眶湿润浸着泪水，长长睫毛颤动着，像昆虫翅膀羸弱，楚楚可怜。
他要哭了。
心一刹便软了，梁九川第一次无措起来，浑身疼痛也还是走近伸手轻轻揉了揉程词柔软的黑发，他轻声安慰：“哭什么？”
“九哥今天就给你打着玩儿，没事。”
“九哥以后不在外面找人了，我出了这门就把余一帆删了，别委屈，九哥心疼。”
程词抿着唇角没说话，只是轻轻闭着眼睛，任由梁九川安慰自己。
前世原主有这样被珍重安抚的时刻吗？原主姿态放得太低，梁九川就永远看不见他，把他当做无用的，可以随意牺牲的附属品。
陶心然轻轻在心底说，等等吧，所有欠原主的，梁九川都得分毫不差地还回来。
梁九川离开时天已经快黑了。
陶心然目睹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眼睫垂下，看着手腕上那块表带都磨得发白的机械表。
这表是梁九川在和程词第一年纪念日的时候随手买给他的，他不经意的小小施舍，程词就宝贝了这么多年，表带磨坏了，自己又换上新的，秒针不走，也自己研究照着网上方法修理，换电池保修，他极珍惜这块表。
长指解开表，他轻轻一扔就扔回床上。
有备无患啊，梁九川刚刚看到那表，心里更愧疚，今天还承诺给他换块新的表。
坐椅子上，陶心然拉了罐雪碧喝，想起刚刚把梁九川打得一脸狼狈无法还手的模样，就觉得，爽快！
197全程属于是看呆了，胆战心惊，后面梁九川仅仅因为他的一滴泪就反过来安慰他，也着实是惊讶到它了。
“陶燃，刚刚那一通操作，好像反而让梁九川的好感度增加了！”197查到，飞快念出来。
“现在还在增加，已经突破六十，六十五，七十了！”
陶心然听见手机振动声响，果然看见梁九川打的小作文，温柔安慰，老实认错，让他别提分手的事。
还说，以后工资不用交了，他来养他。
197看楞了，“陶燃，现在好感度已经73了！”
陶心然笑笑，“那再加点，我要换猫。”
说着他便给梁九川发语音，语气我见犹怜，“九哥，我今天也冲动了，打你的事，我很后悔，你脸没事吧？”
梁九川这刻抱着手机傻呵呵地笑，今天看见程词在夕阳余晖下的模样，惊艳到他了，他也记起两人之前一起的甜蜜时刻，不甘心与舍不得，才让他那么快就示弱。
现在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就能想象出他说这话的模样，安静漂亮，独属于他。
对他喜欢尤深，梁九川回他：“别担心词儿，九哥没事。”
“今晚，要不要和九哥睡？”
197看着持续增加的数值，连忙喊：“76了，77，超过了，超过了！”
能换猫了。
陶心然连忙开口，“换lucky。”
197迟疑：“真要换？这可是25点，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感度，这会换了又得退回及格线了。”
陶心然一点不犹豫，“换。”
好感度这种东西，还不是他想刷就刷。
“叮——”
“兑换成功，恭喜宿主获得lucky永久使用权。”
陶心然唤出猫儿，抱在膝上，一手抓着猫爪子去点手机，看见和梁九川的聊天界面。
陡然转换风格，如下。
上一秒：【宝贝，词儿，九哥好久没和你一起睡了。】
下一秒：【挺晚了，别烦我。】
多巴胺分泌好像消失了，梁九川看着手机里自己之前给程词发的那些亲密肉麻语言，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现在他的情绪平缓，只觉得一种淡淡的情绪，像进入贤者模式一样，没欲望，也没聊下去的必要。
脸红肿着，他抬手摸了下，像烧着了，回想起这是程词打的，冷笑了声，眼底阴霾加深，好感度又低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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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待了小半个月，陶心然将《风水学入门》《易经》《周易》都看完了，摆仪式算风水现在那是信手拈来。
偏严戈导演还特别信这些，每天一大早开机，都得请程词来算一卦，看卦象，选适合的地点和时间。
一路下来都特别顺，这批演员也都是精挑细选的，演技也好，因此严戈导演特别满意。
而剧组附近时常有粉丝探班拍自家哥哥的照片。
程词是逢开工前必在现场算卦，手拿八卦盘，祭坛上还插着香，几点白水白米洒在周围，特别神秘。
周围拍照的小粉丝偶然一次就把程词拿着卦盘，拨弄铜钱的照片拍下来了，连带自己哥哥的路透照一齐发网上去。
眼尖的网友们一眼看见背景里算卦的清冷男人，睫毛纤长，白T黑裤，手指修长，肤白，在阳光下好似流动质地的和田美玉。
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般。
网友纷纷开始留言：[鱼姐鱼姐，背景里穿着白T，袖口印英文logo的男人是哪个明星呀，怎么眼生没见过，太帅了太好看了。]
1L：[+1好帅，好美，清冷漂亮大美人，这是哪家没出道的哥哥啊，想贴贴。]
2L：[救命，他拿香闭眼祭拜的模样好蛊惑人心！爱上了！求姓名！求美照，求他多多拍戏！]
3L：[有微博指路吗鱼姐，对不起旺仔，今晚妈妈先翻墙舔舔这位帅哥的颜。]
4L：[一人血书求大美人出道，我双手双脚投票，把我七大姑八大姨都拉来一起！]
5L：[啊啊啊！漂亮美人，我是你的狗，求给个微博吧！]
……
这样的楼起了上百层高，都在求程词的微博，求他的照片，求他更多的个人信息，求他多去演戏造福颜狗。
柳鱼鱼半天没看手机，准备和往常一样先去广场看看数据，结果一打开微博发现自己被评论淹没了，评论里全在求那位手持卦盘，白T黑裤的年轻男人的照片和信息的消息。
而且发那几张照片的微博还上热门了，转发热度还在翻番，愈演愈烈，要原地送他出道的架势。
柳鱼鱼澄清了下：[他不是圈内人，估计不会出道的。]
底下评论里的网友开始发疯文学了，[如果他不出道，就是说我的一些，心灵，身材，美好的品质都会受到伤害。]
[我看屏幕上横竖都写了两个字“出道”，如果不出，罢了罢了，是妹妹不喜欢我罢了。]
[@严戈导演，您看看，网友都是这般态度，您不要不答应，显得我们无理取闹了些。]
[@严戈导演，让美人出道，别嫌得我们烦。]
[@严戈导演，罢了，我承认我多情，今天看上这位哥哥了，您不要不识好歹，不让他拍戏，来伤我的心。]
诸如此类的评论又跟了几百条，严戈导演也就被艾特了几百条。
柳鱼鱼看着满屏的红点，愁啊。
不过等到第二天早上，严戈导演直接亲自发了条微博。
[程老师是我们剧组请的风水大师，出不出道不是我能决定的，全看他哈，当然我也很欢迎他的加入@程词。]
程词还是个空号，显示该账户不存在。
陶心然这边消息慢了点，等到第二天下午才听说自己在网上红了的事，他下了个微博刷消息，进秦妄粉丝广场，发现十条有九条是刷他的。
夸他，“好久没见过和我们哥哥颜值能有一拼的男人了，他出来，我也给他投票。”
“还有啊，你看照片里，旺仔是不是看的方向是程词，目光好温柔好宠，磕到了磕到了！”
“冷情孤僻腹黑影帝×漂亮自持算命先生，我先磕为敬！”
陶心然：……
197在旁边问：“宿主，你好像是有点红了耶？”
陶心然轻“嗯”了声。
上一世程词被拍侧脸，是和梁九川一起的亲密照，结果被他的粉丝和水军追着骂了几千楼，舆论风向全偏向梁九川，排山倒海般的辱骂向程词涌来，没人在乎他，没人为他说话。
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过又反过来变成攻击他的武器，“仗着自己有点小姿色就勾引我们哥哥，和我们哥哥炒绯闻，见不见呐。”
“那张脸动过多少刀啊，做得再好看，也改不了是朵黑心莲的事实，我想着就发呕，恶心。”
“恶心公鸭，离我们哥哥远点，呸！”
……
197：“宿主，你打算怎么做？毕竟程词的愿望是平凡，他应该不想抛头露脸吧。”
不如就息事宁人，让这热度过去算了。
“玩玩。”他淡回，陪梁九川。
陶心然撩了撩眼皮，手指点在个人信息改名处，敲输入法，改为：程词cc
然后发了他的第一条动态。
【你们好，我是程词，谢谢喜欢^_^】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