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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宿怨!凉次と小五郎 ...
旁人都坚信画师凉次是个与烦恼无缘之人。
的确,从容貌与职业来看,烦恼之类的词儿压根就与他不沾边。美绝人寰的浮世绘职人,挥金如土的豪迈做派,无论在吉原游廓还是坊间均广受女性欢迎。啧啧啧,简直是如同往昔源氏般潇洒自如的花间第一客。
凉次忖度,不,坚信自己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这样没错。
但是,旁人的眼光偶尔也会有失准之时。凉次也会烦恼,确切点说,他如今正陷于懊恼之中。
“真是麻烦哪。女人。”凉次发自心底地感叹道。
事情的起因是阿菊。
不,或者说要怪也只能怪无法拒绝阿菊的凉次本人。凉次自问可没有喜欢上阿菊,但只要阿菊敛起笑容,在他面前正色道:“明白了吧?那就拜托你了哦。”
凉次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回答:“明白了。”
完全是一副俯首帖耳的忠犬样。
尽管凉次自己也觉得这样非常傻,可每次只要阿菊一开口,他便只能乖乖举手投降。这样看来,阿菊可以说是掌握了连凉次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弱点,所以才能以娇弱的柔夷在凉次的死穴上轻轻一戳便一击奏效。
像刚才,阿菊就跑来跟他说:“你呀,最近还是先不要做生意了吧!”
阿菊说的生意自然不是什么裱糊纸门或者绘制浮世绘画屏,一番话语大意如下:
衙门的人如今盯上了失踪乐师阿凉。如果被人发现乐师阿凉其实就是画师凉次,那么我们在背地里做的生意可就暴露了。那样的话我也会陷入麻烦里,所以这阵子请你乖乖做点正常营生就好,可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哟。拜托了。
这个要求对生性豪放不羁的凉次来说尚可勉为其难地接受,凉次不满的是,原本由他担当的调查工作,阿菊也转而托付给了小五郎。
凉次一直对小五郎怀有莫名的敌意。
这种敌意接近于本能。自古以来,忍者与武士之间的争斗就好像猫狗大战,天性不合,撩拨不止,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帐。
但最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小五郎在一开始就得罪了凉次。
“我才不喜欢躲在天棚上或者缘下那种阴暗的地方。”
凉次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次遇见小五郎时,后者正以怀纸擦拭自刀上滴落的鲜血,一边如此傲慢地宣布。
那一晚,月色如烟。
凉次特意把脸转到最受人赞赏的角度,眼眸流转,从半掩面目的群青羽织后送去丝毫不逊色于吉原花魁的销魂一瞥,未曾想,那个男人居然眼皮也不抬地擦着手里长刀,仿佛那把破刀比他江户第一美男子的眼波更好看似的。
完败!恼羞成怒的凉次一脸晦气……忍不住抬手赏了不知好歹的武士一手里剑。然而,从未曾失手的手里剑被对方像接起女子掷出的和歌一般欣然拿下,还不动声色、眉来眼去地回之以嘲讽:“为你趟平了道路,该感谢我才是。”
呿!我说怎么偌大的旗本宅邸竟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呢!
之前一直困惑凉次的侍卫消失之谜豁然得解。可是担任警戒的怕有近百人,难道眼前这家伙竟是传说中的‘百人斩?’
省悟过来的凉次不禁于狼狈中打了个寒噤。
这种令颈背炸起寒栗的情绪既非恐惧,亦非愤怒,而是兴奋——就像每次干黑生意时焚燃于血管中的快意。
迟早有一日,要与你一决高下。
从与小五郎相遇的那一刻起,遂成为凉次即便上茅房也要默念一百遍的宿愿。
基于以上,凉次一千个不愿意把自己的工作双手奉人,尤其对象还是小五郎。查探秘密明明是凉次最擅长的工作,阿菊偏偏禁止他这么做。
被下禁令的凉次就像遭人斩掉尾巴的妖猫一样在屋子里头团团乱转。
‘可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哟。否则,我也会陷入麻烦里。’
冥冥中,阿菊的声音就像背后灵的碎碎念一般在凉次脑海反复回响。
连累阿菊姐,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凉次的意气与虚荣也不容许他输给小五郎,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凉次于虚空中游移飘忽的眼神蓦地定住了。一个绝妙的念头突然浮现在心中。
“那就把奉行所炸掉好了。”
只要把加贺屋相关的卷宗毁掉,案件自然无从查起。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完成与阿菊姐的约定,还能转移众官差的注意力。制作炸弹对于出身伊贺的凉次而言轻而易举,如果小五郎跑来阻挠的话,更可借机与其交手。
这还真是不同寻常的想法,但对凉次来说,似乎是极其自然的归纳总结。
“好,就这么干吧。”
做出登峰造极、自说自话的决定的一刹那,所有烦恼如云消散,想到即将可能与小五郎对决,凉次的心也随之奇妙地鼓动不已。
懒洋洋地盘坐在燃着火盆的南町奉行所里,小五郎的背上冷不丁窜起一股子恶寒。
这种仿佛被积累而缠绵的怨念所诅咒的不祥预感让小五郎即使紧挨着长火盘,仍止不住一气打了十几个喷嚏。
“渡边大人莫非感染了风邪?”尽管被小五郎搅局跟丢了目标,老实人伝七还是好心好意为小五郎斟来一杯热茶。
“其实我今日确实有些不适。”小五郎拧起眉头做痛苦状。“胸口疼,气透不上来,啊!多半是疝气发作了……”
伝七对于疝气发作是否会导致胸口疼痛毫无概念,围着小五郎干着急。书库那儿悠悠忽忽飘过来一句:
“渡边大人您是身体不适,还是又想称病偷偷溜去看戏呢?”
在同一屋檐下,以慢条斯理的语态说出败兴话语的,是负责看守书库的大前辈中村主水。
与小五郎一样,中村也是武家的招赘婿,不过境遇与小五郎截然相反:被妻子和岳母赶出家门不算,还在缉捕一个偷豆包的流民时不慎让人逃脱,结果被奉行大人贬去看书库。可别看倒霉蛋中村脸上一副枯木寒岩的样子,人也老得似乎迈不动腿,其实,却并不是对女性能忘情的人。奉行所里一直议论说他与弹三弦的女师傅有一腿,私下里来往甚密。
诈病之计被识破,小五郎一边朝书库翻白眼,一边讪笑道:“怎么一会儿功夫,好象好些了。”
“下回腹疼发作的时候,可不要再捂在胸口上了。”
中村老人絮絮叨叨、语重心长地向后辈谆谆传授装病之奥义,手上悉悉嗦嗦不知在忙些什么。一番响动之后,书库中飘来阵阵咸腥的烟火之气。
小五郎蹑着脚尖朝书库方向挪动,偷偷朝里窥探。只见中村正在火盆上翻烤咸鱼,在火苗舔噬下,焦黄的鱼身上滋滋地冒着油星,咸香扑鼻惹人垂涎。
看管书库乃是小五郎心心念念的上等美差。即便散漫如小五郎,对于这份差事的妄想大概也就止步于趴在书案上大睡午觉流流口水,万没料想竟还有烤咸鱼这一手,忍不住啧啧赞叹。
“中村大人,果然姜是老的辣啊!”
“哪里哪里。”
两人互相吹捧尚未告终,不解风趣的伝七发出一声惨叫。
“中村前辈,你你你!在书库里烤咸鱼!”。
伝七人虽木讷,不幸嗓门却洪亮一如火灾警钟。
值班与力坂本堪之助闻声赶来,将小五郎与中村一通臭骂,连伝七也遭殃及,三人一同被罚巡夜。
在寒夜里通宵巡街乃是奉行所内仅次于清理粪坑的第二等体罚。伝七本想申辩自己清白得如同莲花,奈何敌不过与力大人的金刚怒目,败下阵来。
到了掌灯时分,知悉小五郎有幸中奖要值夜班的渡边家遣人送来了食盒,无人疼惜的中村和伝七则只好从相熟的饭铺叫饭菜。闲等之时,三人聊起近日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踪事件:
“听说那间寺庙里有个美男子和尚,引得不少疯丫头跑去看他。”中村义愤填膺的讨伐语气在半道上不慎让名为‘羡慕’别号‘嫉恨’的负面情绪追上,失口愤愤道:“真搞不懂只有皮相的男子有什么好。那些年轻姑娘家,呆头傻脑的,只懂得看表面!”
小五郎与伝七对望一眼,均觉老人话中明灭隐现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心态。
“就是说呐。”小五郎含糊以对,蓦地想起今晨询问妻子阿福‘为何会嫁给我’时,妻子的回答竟是‘因为你长相好’,不由得心下窃喜。
“连门前町的乞丐都说那个庙里的弁天神灵得不得了,求子必得,我才不信。”中村老人没有得到期待中两名后辈的如潮响应,不满之火越发炽烈,“一定是那几个妖僧捣的鬼。说不定是一群破了色戒的花和尚也未可知呀!”
‘妖僧’二字恰恰触动了小五郎敏感的神经,他瞪大眼睛看着老人那张干葫芦脸。伝七在一旁佩服地道:“中村大人您真是消息灵通,竟连这些隐秘的花边艳谈也知道。”
“我家里的那两个,就是八町堀的家雀。这边嘁嘁,那边喳喳,想不知道也难。”说起家中两只母夜叉,中村老人激愤之下不禁唾沫四溅,小五郎救之不及,业已烤熟的咸鱼顿遭甘霖洗礼。
小五郎再厚脸皮,也无法坦然咽下被中村口水沾污的鱼,只得含恨与朝思暮想的烤咸鱼告别。悻悻打开家里送来的食盒,两层木盒内果如所料地填满了妻子阿福精心料理的烤鲷与绵软热腾的松茸饭团。
“哎!带头的鱼!”被豪华的一整条烤鲷转移了注意力,中村啧啧赞叹。“一年俸禄才三十俵的你吃得这么奢侈没有关系吗?”
“果然还是渡边大人家中贤惠。” 伝七应道。“叫人好生羡慕啊!”
被伝七的艳羡之色拦阻,小五郎硬生生咽下话头——面对如此纯良正直的一条好汉子,且还是单身——抱怨自家那两位叫人片刻不得喘息的关怀照料,未免太没有情趣了。
不多会儿,饭铺‘苑屋’送来了饭菜。虽然只是粗陋简单的定食,中村二人吃得津津有味,竟未留意小五郎已丢下食盒不知去向。
唔唔,终于找回欢快的感觉了,为毛每次一写到自大的画师,我就乐得屁颠屁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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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宿怨!凉次と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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