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Collect

4、第 4 章

　　第二天。徐姜良分别审讯了那四个男人，这才彻底将这个犯罪集团内部结构弄清楚了。

　　犯罪组织叫“Y”，它进行拐卖儿童和色情交易，交易的顾客分为两类。一类是普通的床笫关系，在“Y”指定的房间里做发生性行为，另一类就是像这四个男人一样的vip顾客，他们可以带着女童去外面的场所尽情的玩，只要在定好的时间之前将女童送回就行。而且这些女童还有代称，比如马沅就叫百合，但这个称呼她们自己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很成熟的犯罪体系。

　　现在的问题在于，他们剥丝抽茧也追不到线索。警方排查了和四个人联系的手机号，是黑市里的号码，无迹可查。明明知道背后有更大的鱼，却怎么样也钓不出来，这股子憋屈让警局一直都处于低气压之中，况且，林若还没有找到，王雪那边也在不断频繁的询问。所有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马沅刚走近警局就看到拿着一堆材料的谢漾，她出声道：“谢警官。”谢漾回头，一位身穿浅长裙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不远处，“身体恢复了？” “并没有，但是，时间快到了。” 她调皮得眨了眨眼，看起来很轻松又活泼，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却很沉重。

　　“我带你去找徐队。”

　　敲门声响起，徐姜良从文件中抬头道：“进。”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谢漾：“徐队，马沅来了。”徐姜良看了一眼谢漾，谢漾格外自觉得转身离开，他刚出门就撞见郭初。

　　“郭局。”

　　“诶，小谢，那小姑娘过来干嘛？”

　　谢漾一愣，他以为徐姜良已经告诉郭初那件事了，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郭初脸色在听到卧底时瞬间沉了下去，目光盯着那道闭合的门，似乎这样就能骂那个小兔崽子。

　　办公室内徐姜良目光落到马沅身上，有些无奈道：“想好了吗？你的结束时间是几点”

　　“想好了，徐警官。下午六点。”

　　徐姜良打开抽屉取出新型迷你监听器和针头摄像头递给马沅，她伸手接过。他神色认真道：“万事小心，安全第一。”

　　“好。”马沅感受到言语里的善意，点头笑了笑，打开门离开。

　　郭初一看女孩离开，立马怒气冲冲走进去，啪得一声把门关上，其他警员纷纷投来了被惊恐的目光，随即窃窃私语。

　　男警1：“郭局，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男警2：“不知道啊，看起来徐队像是犯了什么错误。”

　　男警3：“别看了，赶紧好好工作。可别我们被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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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去监控室的徐姜良：“？” “怎么这么大火啊，郭局。”

　　“你说呢？！你让人一小姑娘去当卧底，你让我们这些警察的脸给哪里放啊？”

　　“唉唉唉，这可不是我要求得，是马沅自己要求得，我要是不让她去，她说她会选择自杀。”

　　一听这话，郭初火气蹭蹭蹭得起，嗓门都跟着大了起来：“她要自杀你就让她自杀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不会找人看着她吗？”不知怎么地，徐姜良脑海浮现出医院里的那个眼神，还有刚才那双眼睛，脸上明明是笑着得，可是眼底却充满了灰暗，窥不到这个年龄该有的情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吗？不能，她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她唯一想就是报仇，想自己去当卧底，郭局，你以为我不想让她活下来吗？”

　　听完这些，郭初冷静了不少，他还没开口，徐姜良又接着说：“郭局，我要先去看监控了。你先忙哈。”郭初刚下去的火气在听到他说的话时又蹭蹭上涨，“小兔崽子！我跟你一起去。”

　　马沅打车去了虹长广场，将摄像头别在胸口衣领处，迷你监听器塞入耳朵。白天广场上的人格外稀少，她坐在花坛边缘，人来人往，或急或缓。一双穿着棕色皮鞋的脚停在了她面前，她仰头望去，是一张不认识的脸，心里却已经猜到。

　　“Y的人？”

　　“是我，你是百合？”

　　“什么百合？”

　　“噢，不好意思，你是叫马沅吗？”

　　“嗯，是我。你是谁？”

　　“我叫欧洽，上车吧。”

　　马沅跟着他上车，坐在后坐，自觉戴上黑色眼罩假寐。

　　警局里一群人围着屏幕看着监控里男人的脸，谢漾认出这是他和徐姜良第一次遇见时，开小轿车的男人，“徐队，欧恰是那天的男人。”徐姜良瞬间就反应过来谢漾说得是谁。

　　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因为马沅身高问题，警察们只能看到一个字母“N”。徐姜良冲着薛离道：“薛离，去查名字里带N白天还在营业的酒吧，全部列出来。”

　　“是，徐队。”

　　欧恰牵着马沅走入酒吧，拿下眼罩。马沅视线刚恢复，就见几名黑衣人拿着检测仪走近，她和屏幕后的警察同时紧张起来，她僵硬在原地，呼吸沉重，心跳如雷，一下又接着一下撞击胸腔。

　　“呼——”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因为黑衣人们都在搜查欧洽。黑衣人没发现任何问题后侧身让开路，“请进。”

　　欧洽整理几下衣服，带着她走上二楼到一个不起眼的门前，指纹录入，成功解锁，门一打开，入眼的就是向下的楼梯，楼梯两侧挂着昏黄的灯，最里面是一片黑，它就像个藏匿在黑暗里的恶魔，张着大嘴，等人过来之后，一口吞噬。

　　马沅以前没来过这个地方，她琢磨这个酒吧应该是新的交易地点。她试探性开口：“欧先生，这是哪里？”欧洽不耐推一把她后背：“不该问的就别问，赶紧下去。”马沅被推得踉跄，她只能一步一步踩着楼梯给下走，轻小的回应声充斥在这窄小的地方，本能地让人害怕，鸡皮疙瘩凸起。

　　欧洽看着她进去之后，伸手把门关上，他总觉得那里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马沅被关门声吓得一哆嗦，她快步走下陷入黑暗，前面没路，她朝右拐弯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了一扇门，灯光从门缝间泄出。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门后面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里面有一群女孩，年龄大得，年龄小得都有，她们有的坐在床边，有的坐在椅子上，还有一些坐在地上。她们看到门被推开不由地瑟缩起来，在看到是一个女孩儿时又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徐队，我查出来了，总共有二十家。” 薛离拿着两张纸跑来。徐姜良伸手接过，快速浏览一遍，“魏风德，你和薛离一起，现在去排查这些店，看有没有和刚才门口屏幕画面符合的酒吧，如果有，拍张照片直接回警局，不要打草惊蛇。”

　　“收到。” “是。”

　　马沅环顾一圈，选择一个角落里坐下来，她身边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马沅小声询问：“你知道这具体是哪里吗，姐姐。” 井笙望向马沅轻轻摇了摇头。马沅有些挫败得叹息了一声，有用的信息好像没有多少。

　　就在这时，房门再度被推开，欧洽阴着脸站在门外，眼神锁定在马沅身上，他大步走近。马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呆愣看着他，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危险临近，身体本能绷紧，其他女孩儿瑟瑟发抖，不去看进来的男人。

　　气氛在这一刻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