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Collect

3、第 3 章

　　一大批警察涌入村里，男性村名们手持“武器”对准这些“入侵者们”，警察没有办法强闯，只能不断进行沟通交流，一时间进退两难。

　　徐姜良过来的时候看到得就是这幅画面，他顿感头疼，这要怎么处理。安置好女孩儿的谢漾走了过来，看着不远处的情况，肯定道：“他们肯定有问题。” 闻言，徐姜良侧头望他静等下文。“一个村里排外正常，但不会对警察也这么排外，更何况和警察对峙的是全是男性，一个女性也没有。况且。这个村只是偏僻，不是封闭，会这样的抵抗警察？这不合理，所以只能说明，他们一定有问题。”

　　徐姜良当然知道他们有问题，但是他们现在不让进村排查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这时，谢漾抬头直勾勾他：“所以，把他们全部带回去询问。” 徐姜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抬手将薛离召过来。

　　“怎么了，徐队。”

　　“将这些人全部带回局里问话。不同意的就强制。”

　　薛离瞪大了眼，揉了揉耳朵询问：“全部？！这么多？二三十人呢？？”

　　“全部，赶紧得。”

　　“是是是。”

　　村民们一看这强硬架势，心里也慌，马上软了态度，让警察们进村，他们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有个别村民身体在打颤，不断擦着额头流出的汗。

　　一旁站在的徐姜良注意到了不对劲，挪步凑过去开始套话。

　　“唉，兄弟，你叫什么啊？你别紧张，我们警察就是问个话，不会对守法公民干什么得。”

　　那个村民更加紧张起来，连带指尖都在发颤：“我…我叫王江，没事儿，我…我…不紧张。”

　　“行。王江，咱们唠唠嗑呗，诶，你们这村里文化水平怎么样？”

　　“我们都是干农活得，大部分都没上过学。”

　　王江一看徐姜良问的都是与那件事无关的问题，不由地松了口气。

　　“啊…这样啊，不过你们这村怎么女性这么少啊？但是我看，小孩儿还挺多啊。”

　　刚放松的王江立马又紧张起来，呼吸都卡挺几秒：“呃…她们都出去工作了。”

　　“工作了？按一般道理，不该都是男人出去赚钱？”

　　徐姜良没什么男女歧视，只是男性力气大，没文化还可以卖体力，女性出去工作多半是要靠文化，如果按照王江所说推理，那么村里有文化的女性追求得应该是思想文化差不多的男性，而不是村里这些男性。

　　王江在说谎。

　　徐姜良眯了眯眼没出声。

　　魏风德从村里出来，脸色奇差无比，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愤怒，嗷了一嗓子：“徐队，谢漾，你们来一趟。”他见两人走来，直接把他们带进一个猪圈。

　　一些奇怪的味道窜鼻而来，但是一丁点没有猪叫声。徐姜良探头去看，一下子僵在原地，他办过很多案子，但依旧被眼前画面震到。

　　八名女孩儿□□躺在草堆上，双眸紧闭，每个人都是身体蜷缩成一团，身上布满青紫色？这些痕迹彰显了一切——性虐，甚至，有些女孩儿的□□还有血丝流出染红草丝。

　　徐姜良喉结滑动，手用力摁在围栏上压着愤怒，嗓音带着干涩：“咱们在场的女警有几个？”

　　“好像是三个吧。”

　　“让她们过来将这些女孩儿带出去，送到医院，记得让心里医生看看。”徐姜良边说边给外走，等走出猪圈，冲着围在村名的警察喊到：“给我把这群畜生带回局里！！” 他一想到刚才那幅画面，火气只窜天灵盖。谢漾在他身边拍了拍他肩，算作安抚。

　　男性村名被一一带回警局。

　　徐姜良发现王江的心里素质很差，所以他第一个审讯对像就是王江。谢漾坐在徐姜良旁边记笔录，王江坐在两人对面，不断小幅度搓手。

　　“说说吧，那些小女孩儿是怎么回事儿。”

　　王江身体前倾焦急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警察也不能这么随便抓人吧！”

　　“装什么装，难不成那些女孩儿是凭空而来？如实交代还有可能给你减刑。”

　　徐姜良手指不紧不慢敲着桌面，不大的敲击声却一点点摧毁着王江的心理防线，压抑紧张的氛围让他崩溃地捂住脑袋低声：“说…说，我说！！”徐姜良放松朝后依靠在椅子上，微微扬了一下下巴:“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们村里穷，大家文化也都低，没姑娘愿意来我们这儿，我们村里有点文化的姑娘也都走出去了，不愿意和我们结婚，然后，有一天，村长告诉我们，他可以帮忙给我们找媳妇儿，但是需要给钱，我，我也没想到是未成年。”王江似乎感受到了强烈的难堪与愧疚，声音停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那些女孩也不贵，我们村里就有人买了，我也跟着买了，我开始也不想碰她，她真的太小了，我就是把她当女儿养，真的，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但是，我们村里男人闲谈时候，细说了床上那档子事，我没忍住，还是碰了她。后来，我只要一有不顺心就会打她，床下打，床上也打。”

　　站在玻璃外的一群警察此刻脸色奇差无比。薛离咬着牙，踹了一下桌子腿：“他们还是人吗，如果那些女孩儿是他们的女儿呢！”魏风德跟着附议：“就是就是，这群人真的恶心死老子了，真他妈傻逼。”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们每人一个老婆？但我们只发现了八名女孩，其他女孩呢，你们藏在哪里了？”

　　“没有其他女孩了。我们最开始只买了三四名女孩，有两个怀孕难产死了，我买得那名女孩儿就死了，我们又买了一些，然后发现可以共用而且还不用花钱，我们就共用那些女孩儿了。”

　　徐姜良的脸色黑沉得不行，手指蜷按耐住揍人的冲动：“那她们住哪里？”

　　“就住在猪圈。”

　　“你们村长叫什么。”

　　“刘勉。”

　　徐姜良侧头看着单向玻璃：“把刘勉给我带进来。”

　　王江低垂着头走出去，似乎是在后悔自己以前所做的事儿，但到底是因为法律即将审判心生愧疚，还是真心悔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年近六十的刘勉缓缓走进来，他刚坐下，徐姜良开门见山：“和你联系的人卖哪些女孩儿的人是谁？”

　　“警官，什么卖女孩儿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装，装，继续装，王江都已经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吗？买女孩儿当媳妇，还有难产死亡的女孩们，”

　　刘勉一听这话，知道警察什么都知道了，深吸一口气，他也清楚地知道，那些肮脏的事儿彻底被翻了出来，他的身体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点一点弯了下去，更显佝偻。“那些人，我没有见过，只是电话联系，然后在约定好的时间地点拿人。”

　　“电话还有记录吗？约的地点都有哪些？”

　　“有，在我的手机里，就在山后面的小树林。”

　　忽然地，薛离推门而入，弯腰俯身贴在徐姜良耳边道：“徐队，医院那边来电话，说那些女孩儿醒了，还有你和谢漾一起救的那个女孩儿想见你们。”徐姜良不由地转头看向谢漾。

　　北民医院。

　　刘若英满眼心疼地看着眼前女孩儿。才多大啊，就遭受了这些。

　　“小姑娘，你怎么样了？”刚赶到医院的徐姜良站在病房门前出声询问。

　　正在小口喝粥的马沅寻声望去，是那天的两名警察，她弯眸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徐警官，谢警官，你们好。我叫马沅。”还没等他们说话，她又开口：“我有事儿想和你们说，只给你们说。”刘若英格外自觉地站起来，冲着他们：“那我先出去了。”

　　徐姜良颔首点头，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谢漾坐在徐姜良斜身后，出声询问：“身体好点了吗？你想告诉我们什么。”下一秒，一个重磅炸弹飞来，她说：“身体好多了，我知道这个村里的事儿，也知道那四个男人是谁，他们是有组织得，我当时是在被拍□□视频。”他们两个脸色同时一变，没想到她要说得事儿是这样。

　　“他们有一个组织叫Y，里面都是未成年少女，长得好看，服从管教就会留下，否则就会被卖到其他地方。我以前是孤儿，被人骗了进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平缓，语气寻常，宛若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惹得徐姜良一直在盯着她看。

　　“那四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是vip客人。”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在那里待了很久。我今年十四岁，我十一岁的时候被骗进去。我觉得我可以帮你们。去当卧底。”

　　她话音刚落，徐姜良反对出声：“不行。”马沅曾经遭受过那么大的痛苦，不能再让她回到“炼狱”里。她猜到了他会拒绝，叹了一口气，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淡定，“徐警官，如果我不能做点什么去让他们坐牢，只是让你们破案，我会难受一辈子，不过，我也没有一辈子了，我会自杀。”徐姜良望向她的眼底，试图去寻找生，却发现她双眸里只有无边的绝望，像是坠落在深海里的人，一眼望去全是深沉的海水，压抑，沉闷，无法生还。他还是想争取让她待在医院里，“你可以将总部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去帮你抓捕。让你看着他们被抓。”

　　“我不知道他们的总部，我们出来的时候都带着眼罩，看不到。”她一边说一边扭头去看窗外，目光格外淡然。繁茂高耸的树枝遮挡住小一半的窗户，太阳炽热洒在大地上，天是淡淡的蔚蓝色，白云一团又一团，一切都很美好，可是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她曾经也想过警察会来救她，她想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直到彻底深陷绝望。现在，她只想帮忙把那群人送进去，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半响，她听到了一声，“好。”她一愣，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笑。

　　谢漾静静看着他们，心道，果真如此，在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已经从她眼中看到了死亡，现在，她将以另一种方式迎接死亡。他们走出病房，徐姜良靠在墙上抹了把脸，心情低落，他瞭睫看向谢漾道：“我是不是不该答应她。”谢漾抬手拍了拍他肩头，“这是她自己请求得，不要想太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从黑暗里走出来，我们去看看别的受害者吧。”

　　徐姜良叹出一口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