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遇泼皮甲醇救命 梅花酒无意争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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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看你这家店是不想开了，快给爷拿烧酒来，爷要喝烧酒。”
果然不出所料，小四从厨房出来就见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泼皮。
“你的耳朵是给驴吃了，让你给爷拿烧酒听到没有！”胖高个指着小四的鼻子说道。
“两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今天的烧酒早上就已经全部卖光了，要不我给您拿点其他酒？”阿雪一边哆嗦一边小声说道。
由于昨天蒸馏到很晚，阿雪在一旁早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小四只留了五壶烧酒在外面，其他蒸馏好的烧酒还是放回了酒窖，所以阿雪以为烧酒早上便卖完了。
“老子这么老远过来一趟，你跟老子说没有烧酒，老子的损失你赔得起吗？”，胖高个怒目圆睁，感觉随时可能要把店给砸了。
“你要多少银子？”小四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和谐社会哪来那么多地痞流氓，老早就被扫黑除恶了，想着两泼皮无非是求财，于是想着破财消灾，赶紧打发走自己好休息休息。
“啧啧啧，还是小掌柜懂道理”，矮瘦子终于开口了，手上伸出了两支手指。
要不是前面胖高个太凶神恶煞，这场面小四差点没笑喷，一个长相凶横的矮瘦子，居然动手比了个“耶”，小四顿时心中跑过了一万头神兽。
“二两？”阿雪小心地问道。
“嘭”的一声，胖高个一巴掌就把本就不结实的桌子敲出了个窟窿。
小四赶紧把阿雪挡在了身后，硬着头皮说道：“那你们想要多少？”
“哟哟哟，看不出来小掌柜还想要英雄救美啊，老子也不坑你，今天这事，你给个二千两，今天这事咱们就算了”，矮瘦子一脸坏笑地盯着阿雪。
“五百两！”算上早上收到的订金以及卖五壶酒拿的五十两银子，小四手里也不过五六百两，再加上早上还买了头驴，虽然不贵，但也要留些开销，所以五百两已经是小四能承受的最高价格了。
“五百两你打发要饭的啊”，胖高个觉得已经得逞，更加的嚣张起来。
“小掌柜，我这个弟弟脾气不好，不像我心善，要不这样吧，我看你家丫鬟长得挺水灵，今晚你把她送给老子暖被窝，再给个五百两，今天的事情咱就算了，我给你做主了。”矮瘦子一脸色眯眯的样子。
“去你…的”，小四一拳就招呼到了矮瘦子的眼睛上，矮瘦子一边眼睛瞬间变成了熊猫眼。小四本想着钱反正容易赚，破财消灾，大不了后面多酿些烧酒，没想到矮瘦子的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小四的逆鳞。
但是小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现代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哪里是两个地痞流氓的对手，一两招就被胖高个以体重优势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阿雪也毕竟是个姑娘，刚想着拿个酒坛子当武器砸胖高个，被捂着一只眼睛的矮瘦子一瞪，就身体瘫软在了地上。
“你们当官的就不管管吗！”小四被胖高个压在地上才发现，对面不远处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簇拥着一座轿子，其中还有一个士兵就是昨天花五两银子买下小四第一壶烧酒的那个人。
“这里可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士兵一边吃着瓜一边说道，言语间还有些戏谑。
两泼皮先是一愣，想着开溜，结果一听士兵的话，马上就放下心来，反手给小四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今天就是神仙来也救不了你”，矮瘦子用力踹了一脚小四，然后就要将魔爪伸向阿雪。
阿雪害怕极了，腿脚早就不听使唤，只能放下手中的酒坛，用手撑着地慌乱地往后退。
矮瘦子步步紧逼，结果却在酒坛旁边停下了脚步。显然矮瘦子觉得这姑娘早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此时他却被酒坛中的香味所吸引。
“你他X的真是不老实，还说没有烧酒，那这他X的是什么”。矮瘦子捧起酒坛，回头照着小四的屁股又是一脚。
“这可不能喝！这个有毒，你们不能喝！”小四屁股火辣辣，疼的直咬牙。
不过小四的确没骗人，昨天蒸馏好的烧酒，小四早就收好放入了酒窖，外面的五壶烧酒早上也已经售罄，现在这酒坛其实装的是一整个酒窖的酒最后蒸馏出来的酒头，小四是准备下次再蒸馏烧酒时拿来循环利用的。
虽然酒头中乙醇浓度会比一般烧酒来的高，但是里面甲醇，甲醛含量怕是也真的不低，当然也正是如此，这酒头闻上去味道也比普通烧酒来的更加浓厚。
“咕咕咕，咕咕咕……”，矮瘦子哪管小四说什么，昨天他就听人说这家酒楼出了一款奇香的好酒，要卖五两一壶，所以想着今天来狠狠敲一笔，结果现在闻到这酒味确实浓厚，哪里忍得住，抱起坛子就是一阵牛饮。
“你丫给老子也留点！”胖高个也被酒香吸引，放开了一直压着小四，夺过坛子喝了起来。
“这个里面有甲醇和甲醛，有毒的，喝完轻则双目失明，重则就死了！”虽然高胖子已经起身了，但小四早被这胖高个给压得腿脚发麻，根本起不来身，只能勉强回头大吼道。
胖高个这会哪管小四说些什么，大口大口地把一坛子酒头喝了个底朝天，生怕被矮瘦子抢去喝掉占了便宜。
其实照理说酒头味道其实并不好，由于浓度较高，喝下去可能还会有较大的灼痛感，但是这两泼皮平常喝的都是低度的米酒，闻到酒头的香味哪里控制的住。再者两个人抢着喝，胖高个后来都没管到底是什么味道，就是一股脑地往喉咙里灌。
“这酒好像还真有点上头……”，两泼皮平常大碗喝酒，抱着酒坛牛饮惯了，可这酒头哪是常规米酒可以比的，胖高个没一会就脸涨的通红。
矮瘦子虽然前面牛饮了两口，但是奈何嘴巴小，喝得其实并不多，但此刻也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赶紧扶住一旁的桌子。
“我头好晕啊……大哥你怎么在转啊……你怎么越变越模糊……呕……为什么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高胖子就没有矮瘦子那么幸运了，不仅开始呕吐、抽搐，而且根本没找到桌子，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其实甲醇又称羟基甲烷，是一种有机化合物，也是结构最为简单的饱和一元醇，其化学式为CH3OH/CH4O，其中CH3OH是结构简式，能突出甲醇的羟基。甲醇的沸点只有64.7℃，这也是为什么在蒸馏时出来的酒头中甲醇含量会比较高。
甲醇最早是在干馏木材中被发现，所以也被称为“木醇”或“木精”。一般甲醇人口服中毒最低剂量约为100mg/kg体重，经口摄入0.3～1g/kg可致死。
甲醇的中毒机理是，甲醇经人体代谢产生甲醛和甲酸（俗称蚁酸），然后对人体产生伤害。常见的症状是，先是产生喝醉的感觉，之后头痛，恶心，呕吐，以及视线模糊。严重者会失明，乃至丧命。
失明的原因则主要是甲醇的代谢产物甲酸累积在眼睛部位，破坏视觉神经细胞。脑神经也会受到破坏，而产生永久性损害。甲酸进入血液后，会使组织酸性越来越强，损害肾脏导致肾衰竭。
甲醇中毒一般在误服或口服甲醇后8-36小时发病，亦有短至几十分钟。如果喝了甲醇含量超标的烈性白酒，可使潜伏期延长，有时甚至会长至4天后出现症状。
但是胖高个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出现了失明的症状，显然不仅仅是甲醇中毒，应该还伴随有高浓度酒精中毒的症状。
“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爷要去报官，你个兔崽子竟敢下毒害老子！”矮瘦子喝得不多，症状也相对轻一些，还有精力骂娘，但是指着小四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把这两个腌臜泼才拖去县衙，把你们看到他们勒索打人的事情照实说，并且告诉县令，这家店的掌柜是我府上的贵客，让他自己看着办！”对面轿子中的官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店里，前面一直在吃瓜的士兵也突然鱼贯而入，把两个泼皮给带走了。
“多谢青天大老爷给我家少爷做主，阿雪愿为您做牛做马”，阿雪生怕小四被诬陷摊上人命官司，一看到有个大官，赶紧磕头道谢。
“谢他个屁，你给我起来！”小四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步履蹒跚地要去扶阿雪起来。
“掌柜似乎对本公…本公子颇有意见？”官爷笑着看着小四。
说来这官爷看上去年纪倒也不大，顶多也就十六七八出头，五官精致，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少爷快给这位官爷认错，刚才多亏了这位官爷救了我们……”阿雪的头磕的像捣蒜一样。
“他要是想救咱们早就救了，前面他手下还说不是他的管辖范围！”小四气得不轻，满脸都是怒气。
“掌柜息怒，本公…公子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官爷自知理亏，今日他本是来找掌柜订酒顺便想了解一下酿酒之法。结果看到两个泼皮闹事，而掌柜又是位如此年轻的少年，所以想看看这位少年的为人，背后又是否存在什么势力，所以特地交代手下士兵只管吃瓜不许帮忙。
“那什么，小姑娘你也快起来吧！没什么值得谢的，再不起来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小四半天没拉起来的阿雪，这会被这个官爷一句话一说就赶紧起身，把小四气得不行，但是看这位官爷没什么架子，倒也平添了几分好感，虽然谈不上尊敬，但是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讨厌。
“快去扶这位掌柜坐下，拿上好的跌打药给他抹上”官爷吩咐道。
“掌柜刚才那一拳确实英雄！”显然这位官爷对小四刚才挥拳打矮瘦子的行为颇为满意。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小四显然不太想去回忆刚才的场面，毕竟被一个同性的胖子骑在身上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自己刚才确实冲动了，作为二十一世纪魔都高中生他本有更多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场冲突，结果自己却差点……多亏那坛酒头，不然……
“爽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昨天你那壶五两的烧酒就是被他买走了”，官爷指了指旁边的士兵。
“虽然我不好喝酒，但是这么香的酒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我家父亲喝了以后对这个酒也是大加赞赏。今天亲自拜访就是想再订些酒，顺便想请掌柜对此酒的酿造之法告知一二，回去父亲大人问起，我也好言语几句。当然若是不方便，掌柜便当我没问。”
“阿雪，去酒窖把靠门的两坛烧酒拿过来给这位官爷。”官爷说得很是诚恳，小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最后还是靠这位官爷解围，不然在这个年代讲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无妄之灾。
“可是…”阿雪还以为酒窖是家中以前的酒。
“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小四懒得解释，生怕被发现家中藏了这么多烧酒。
一会功夫，阿雪就提着两坛酒摆上桌来。小四打开一坛，倒入壶中，并让阿雪烧水暖了一小会，然后给官爷倒上一小杯。
“这坛酒是我珍藏的梅花烧酒，当下世上只有这两坛。”其实这是昨晚蒸馏烧酒的酒尾，因为度数不高，小四突发奇想，在院子里摘了些梅花撒入，说是当下只有两坛倒也是事实，昨天小四也就拿了最后这两坛酒尾做试验。前面听说官爷不好喝酒，于是想着度数相对低些可能会更合胃口。
其实梅花的花蕾中含多种挥发油，主要为苯甲醛、乙酸苄酯、异丁香油酚、芳樟醇、苯甲醇、苯甲酸等。而梅花水溶性的营养成分，则包含有桉叶素、龙脑、洋腊梅碱、异洋腊梅碱、腊梅甙、胡萝卜素等成分。在烧酒中加入梅花，水溶性、脂溶性成分都能浸入，光闻香味就是一绝。
官爷显然被味道吸引，但是想到前面两泼皮喝完酒头的症状有点迟疑。
“放心，这酒没毒。”阿四一眼看出了这位官爷的担忧，拿起倒得酒自顾自地一杯下肚。虽然梅花浸泡的时间不长，但酒中确有淡淡的梅香，比起一般烧酒的浓烈，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公…公子，让小的来帮您试毒”，几个官爷的侍卫纷纷争先恐后。
“一边去！让掌柜见笑了”官爷微微一笑，自己倒了一杯，细品起来。说来昨天一壶酒，自己也都没喝上，被侍卫试完毒便献给父亲了。结果父亲把他和酒一顿夸，这不，不光父亲找他要酒，连几个兄长也来找他讨酒喝，所以才有了他今天来酒楼这一行。
“果然好酒，不知掌柜这酒可有名字？”官爷一脸真诚。
古人真麻烦啊，好喝不就好了，还要名字，小四心中默默骂道。搜肠刮肚好一会，小四突然想起以前背的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于是假模假样地背了起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一坛叫做‘无意苦争春’，另一坛叫做‘只有香如故’。”
“想不到掌柜文采如此惊为天人，好一坛‘无意苦争春’，好一坛‘只有香如故’。”
“这算什么”，小四从来没被人夸文采好，以前语文背书也经常被老师留到晚上七八点，一时有点忘我。
“阿雪，你去把厨房的豆腐切一块拿来给官爷尝尝鲜，再取些盐和小葱来。”显然官爷这一顿彩虹屁把小四拍得有点开心。
阿雪看自家少爷能和官爷聊得投机，心里就像吃了蜜，赶紧按小四吩咐的去做。没一会就把一盘豆腐和一小碟葱以及少许盐巴端了上来。
小四把葱均匀撒在了豆腐上，但是看到了盐巴却皱起了眉。怪不得昨天晚上他觉得吃的卤肉有股怪味，原来是这盐巴的原因。
“官爷这次你先将就着尝尝味道吧”，今天我这只有这盐巴了，等下次我把盐巴精制成细盐了，味道会更好。
“掌柜你说什么，你会制盐？”官爷脸色突然非常严肃。
“这有什么，我不仅会制盐，还能精制盐，这盐巴里面杂质太多，所以有点苦味，我可以制出没有苦味的盐。怎么，难道不行吗？”小四心里想，我可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洗礼的三好少年，初中的蒸发结晶、降温结晶，高中的可溶性离子去除，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懂得多又不犯法对吧。
“好了，你快尝尝吧”。为了怕官爷尴尬，小四赶紧自己先尝了一口，虽然盐巴有点杂味，但是好在小四加的少，被浓浓的豆香给遮盖住了，而且这豆腐有细又嫩又滑，味道确实不错。
“先生，我想请您出山。”官爷并没有动筷子，反倒是突然非常严肃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被官爷突然改口叫先生，把小四也吓了一跳，心想什么鬼，无事献殷勤，必有妖！
“其实我是…”
“公…公子，您不可随意暴露身份”旁边的侍卫提醒到。
“无妨，我要请先生出山，自然应该不该对先生隐瞒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遇泼皮甲醇救命 梅花酒无意争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