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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第 2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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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慕秋完全不理解,佟童又补充,“你想想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本书,能遇到这样错印本的几率是多小?再说了,也许这版才是对的版本呢?我要是你会把这本书好好的珍藏起来。”
“不是,”慕秋脑子太乱,“如果不是书呢?是个大活人呢?”
佟童甩着两个马尾笑着说:“我和你说的也不是书啊!”
……
“事物是发展的,你要辩证的去看问题,你虽然受制于这个世界的条框,可你也会反过来改变这个世界——”
“得得得,这玩意我熟,背过,unbelievable。”
佟童终于露出孺子可教朽木可雕的表情,催她快去吃午餐,最近伙食质量直线上升。
到了餐厅一看的确赶得上大学食堂了,不光有北方的还有不少南方小菜并各色点心。慕秋胃里翻的厉害,她只吃了简单的大白菜和饭。
到了下午校外传来演讲集会的条子,学生们群情激奋的罢了课冲到办公室去理论要求出去。老师也都是刚毕业的半大孩子听到这事不说阻拦反而带着他们去到校长室。
老校长犹豫着,慕秋从人群中窜出,握着老头的手颤抖着说:“上位的需要守住这些利益便不会去闹,无法得到滋养的年轻人也不能闹,那么谁来为世间千万不公呐喊?田间村里暂且不谈,我们只看这眼前,见北平则知天下!”她叹出七老八十肺管子的气,“勿忘国耻,我辈自强啊,我的校长!”
老头被学生这番话说的老泪纵横,恨不能自己打头阵冲上去大喊世道艰难,还是慕秋和佟童两个按住他,说这些由他们代劳就行,您安心等着接我们。
集会演讲自然是会让警察出动的,好在只是警棍挥舞并没有到使出枪械的地步。这也给了学生们发挥的空间,他们靠着人多与冲劲倒是在一定时间内和不敢下重手的警察斗的难分难舍。
直到枪响一声,形势才急转直下。
警察开始了逮捕,一个个的扭送上车,慕秋也毫不意外的被抓了。她在被丢进去的一瞬间就彻底老实了下来,她的目的达到了躲一天是一天吧。
如果柯怀思不是信口开河的话,那明天要发订婚启示,她不在可能发不了才对。
当天就领走了许多,佟童要带慕秋一起,被拒绝了,她还告诉自己朋友柯怀思问起来就说不知道,是分开关的。
原本也就没打算能瞒着多久,慕秋想好歹可以到第二天吧,结果还真是太太平平的在里面待了一夜,这一夜不知道怎么警察局不供饭了,又冷又饿,慕秋不光骂娘还骂柯怀思。
要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躲到这种地方来。
正中午的时候警察拿着报纸跑到栏杆外紧张的比对着里面剩下的三只小猫。
“哟,您是不是叫慕秋,爱慕那个慕,秋天的那个秋?”老鸟警察点头哈腰的。
慕秋觉得不对劲,但也不得不点头。
“这怎么话儿说的呢,”老警察赶紧打开铁门,脸上堆满了笑把慕秋迎了出来,“小姐,噢不,夫人别怪咱们,咱们也是奉命行事,好在您与您同学都没一个受伤的,夫人怎么昨儿不支会一声呢?怎么着也不会让您在这儿窝一宿不是,哎,夫人——”
“等会,夫人?”慕秋不明白了,她清清白白的蓝袄子短发学生头,怎么变成了夫人?
“说句不中听的话,要不是这一场啊像咱们怎么见得着您呢对不对?”
慕秋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她抽过老警察手里的报纸展开一看——正中央的版面用了好大的篇幅将柯怀思与慕秋两人的名字端正奉上,竖排字列着: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香馨。此证!
“王八蛋啊!”慕秋将报纸揉皱了丢弃到地上,大踏步的冲了出去。
门口就停着柯怀思的车,他正靠在车头叼着烟,单手抄在大衣口袋里等着呢,见到慕秋气呼呼的冲出来,他丢掉香烟迎了上去。
慕秋一拳打去,却被人家单手扭过,劲道恰好制止,伤不到己也伤不到人。慕秋猛的跌进温暖的怀里,温柔男声响起在耳边:“有些事逃不掉的。”
“你这是逼婚!”
“那又怎么样?”柯怀思完全不在乎,“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我不是!”
“噢?”柯怀思将她丢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后排,“我怎么记得——”
“闭嘴!”
开车的徐秘书明显有些吃惊的转了头,接着又转了回去专心自己的工作。
“你怎么能这样!你去取消掉,我不会和你结婚的!你……你回答我一下啊!”
“你不是叫我闭嘴吗?”柯怀思转头看她。
“你,”慕秋咬牙切齿,“你无赖!”
“错,”柯怀思靠近她一字一句的纠正,“我是土匪。”
“……”慕秋真把这茬忘记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无所谓,已经是了。”柯怀思摊开在座位上,双手枕到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听着慕秋在一边叽叽喳喳的抗议,一会拉他袖子一会敲车顶,声调高低起伏跟唱曲儿似的,他眼睛看着窗外,叹了气笑着低语了一句:“うるさいな。”
这是他当年的口头禅。
慕秋忽然安静了下来,她浑身发抖着转过身子看向有些倦意的柯怀思。她很清楚很确定这段记忆没有写上去,因为她不会写日文。
“怎么了?”柯怀思也调转视线看向她。
慕秋的嘴唇颤动着说不出一个字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
“哈?我是念了什么咒语吗?”柯怀思好笑的又在她耳边试探性的重复,“うるさい?”
慕秋再也忍不住她用最大的力气冲进了柯怀思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身高差让她身子从座位上起来一些,然后整个人几乎是挂到人家身上。
她贪婪的呼吸着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古龙水混合着烟草,是那种熟悉与陌生交杂的属于男人的味道。
刚烈的又透着温柔的,一如柯怀思这三个字带给她的感觉。
柯怀思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他先前的感情这么快就得到了回馈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猜可能是这句口头禅,可是为什么呢?留日期间的口头禅他已经很久没有说了,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情景他也许这辈子根本不会再说出口。
虽然温香甜一把在怀,可脖子真是被吊的受不了,他双手轻拍慕秋的头顶,安抚道:“乖,怎么了?”
慕秋这才放开他,坐回位子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一手抹眼泪一手反手甩到柯怀思的脸上,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始料未及。
徐秘书差点就把车子给撞电线杆上去了,柯怀思抚着自己火辣辣疼的下巴,奇怪的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行为很诡异?”
“啊——”慕秋双手捧面嚎啕大哭。
柯怀思伸手将已经哭的不能自已的慕秋揽到身前,任她趴到自己膝上哭湿一大片。
小楼前,哭得眼睛发肿的慕秋就回头甩了一句,“我讨厌你!”便跑了进去。
徐秘书有点尴尬的咳嗽了几下,问:“一会还有个会,您要换套衣服吗?”
柯怀思看了眼腿上湿透了的一大块印子,说实话挺不雅观的,但他毫不在意,说:“自己夫人的眼泪怕什么。”
“可是晚上还有个应酬。”徐秘书再提醒。
“应酬而已。”
晚上十点多柯怀思的车子就在院子里停好了,慕秋听到声音也没下来,过了会敲门声两次,门被轻轻推开。
“好些了没?”柯怀思靠在门边问她。
慕秋连头都没回,她就对着窗台傻傻的坐着,好像她从出生到现在没换过姿势。
柯怀思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她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打开里面卡着一枚造型精致的钻戒。
“应该在昨晚给你的,可是你没回来。”柯怀思说着拿出戒指。
慕秋瞥了他一眼,拽过戒指丢出了窗外,然后依然看着外面一眼都不看他。
柯怀思似乎料到了一样,他笑着摇摇头,起身将她从生了钉子的椅子上拉起。
“干嘛!终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是么?”慕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准备上刑场,“来啊!”
柯怀思将她带到一楼,送到厨房门口,说:“给我做点晚饭。”
……
“你有病吧……”慕秋喊道,“你出去应酬不吃东西?”
“不吃,我只喝了酒。”柯怀思说完忽然紧皱眉头用手背挡在嘴前,转头冲进了洗手间。
慕秋这才闻到走廊里散不掉的浓重的酒气,感觉只要一个火星就能把空气给点了,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从里面传来呕吐声,接着是冲水的声音,之后就安静了下来。慕秋又等了几分钟,她觉得不对刚想跑过去就听到洗手间开门的声音,她马上回到厨房门口站好,装作一切心理活动都没发生过。
柯怀思的头发被水打湿了,脸上也挂着水迹,他手指间捏着眼镜向这边走来,整个人从上到下透着无比的萎靡,慕秋竟然有一瞬间的心疼。
她赶紧摇开心中的感受,昂着头问:“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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