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手机快没电了

24、角斗场厮杀

　　第二十四章 角斗场厮杀
　　俊俏的两位公子站在村口欣赏风景，司丛心里道：“离开了几年，变化还不小。”他在感叹时光荏苒，一旁的张易清无聊到用脚踢石子，偶尔拿起一个样貌不错的往江里扔，打个水漂。
　　“咱俩第一次在郑府见面，你就用小石头扔的我。”司丛看他扔石头，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张易清又打了一个漂亮的水漂，司丛连连鼓掌。
　　这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世家的两位公子在游历。
　　半柱香之前，司丛刚把村妇糊弄走后，他问：“咱们接下来怎么走？”他还等着张易清引路，去找他口中的线人呢，然而却迟迟不见他有所行动。张易清开口说：“问我干嘛，我又没来过。”
　　司丛…
　　“不是你说你那个报信之人住在渐缶村的吗？你别告诉我，你就知道他住这？不知道他住哪？”司丛很诧异的问他，换来了张易清的摇头，他说：“实际上，我连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的。”
　　司丛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张易清显然也很无辜，他委屈的道：“我不死域向来只做买卖消息之事，又不用牵线保媒，没必要把人家底细打听那么清楚吧。”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在村口思考对策，思考了半柱香时间。司丛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他和严刀两个忙乎了几天，连个猞猁毛都没找到的原因了。
　　司丛费脑筋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什么对策，不得已，看来只能找老朋友帮忙了。“我以前在村里住过，有个朋友，我们可以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张易清嗯声答应。
　　司丛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也没有问，就这样回了个“嗯”。
　　“那个人，你也认识。”
　　张易清一脸疑惑，他俩都认识的人，竟然还有存活在世上的？司丛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他是万万不会让他俩见面的。别说见面了，就不能让他们两个知道彼此的存在。一个张易清就够他头疼的了，再来一个，他的老命怕是都要交代在那。
　　司丛特别担心，他试探着问：“你那个真气，你能控制住不？”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张易清似乎有了预感，他大概能猜到这个人的身份了。
　　“是曾经监狱里的朋友吧。”
　　司丛点点头，
　　“是黄金面的人？”司丛再次点点头。
　　张易清踢踢石头，道：“嗯，见吧。不碍事，我尽量控制控制，这么多年了，兴许见了没事。但我不保证他什么反应啊，毕竟吃亏多的是他们。”这么说话，倒是让司丛吃了定心丸。这态度已经算很诚恳了，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也能冷静。
　　他们老朋友住的地方，还不错啊！一个双层木屋，一层养了鸡，二层住的人…口味真重！
　　司丛尴尬的说：“以前这里不是养鸡的，就是放了些杂物…。”司丛看到他的眼里有火光冒气来，赶忙去灭火，他说：“那时候我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只能住在这，刚巧他也藏在这里。就偶然…”
　　“你们一起住了多久？”
　　就知道他小心眼，司丛道：“不久，就半年。”
　　张易清不再搭理他，而是独自往二楼走去，他倒想看看，这个黄金面是谁？”
　　他蹭蹭几步，就到了门口，司丛赶忙追上去，他本想着自己先进去，张易清在下面等，两人第一次见面，怎么也要来个缓冲，这么赤裸裸的，总归不太妥当。主要是他怕自己搂不住火…
　　张易清踹开门，攥着拳头往里闯，司丛紧跟其后，谁知两人身形刚入了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白粉末迷了眼，眼前室内的摆设瞬间旋转了起来，眨眼功夫，二人双双倒地，晕了过去。
　　司丛是被吵骂声震醒的，他捂着酸疼的脖子和腰，从地上爬起来。看清前面吵的面红耳赤的两人，他心里道，就知道吵，怎么就没人给他换个舒服的地方躺着。这是吵了多久了啊，他这腰酸的啊！
　　“哎呦，您可真厉害，当初的黄金面第一人，混成这样啊！养鸡大户，厉害。”
　　司丛觉得，张易清损起人来，不输给村里那些村妇。
　　拄着拐杖的白云道：“羡慕吗？老子有鸡可养，你呢？这么快转世投胎了，怎么还是这张欠揍的脸。”白云也不甘示弱，两张嘴唇上碰下，出口一样难听。
　　“那个…”
　　“放屁，咱俩就没有可比性，老子比你这家禽户混的好多了。”张易清嘲讽道。
　　“我倒要听听您老怎么个混的好法，不还是被我一把粉迷晕了。”白云乘胜出击。
　　“那个…”司丛继续叉话，“二位，别当我不存在，行吗？”
　　看到司丛醒来，吵累了的二人顺着台阶就下了，各自转身，把背影留给彼此。司丛来的时候还担心他们会打起来，是他多虑了！
　　司丛不管张易清，先是对白云道：“你身体怎么样？腿还好吗？”
　　白云拄着拐杖活动了两下，说：“不碍事，有时候不用这破拐，都能走两步。”他拿拐杖指着张易清问：“这人什么情况？你当年不是说他一命呜呼了吗？我还给他烧纸钱呢，白瞎了。啧啧～”
　　一旁的张易清转过身，赤着眼，怒目瞪他。
　　司丛跟白云解释这个误会，顺带把这次来的目的也说了一下。
　　白云知晓他是不死域域主的时候，显然被震惊到了，扶着桌子，缓了半天。
　　最后，三人达成和解，决定把往事放一放，先处理眼前“锅包肉”的事。
　　三人有什么渊源呢？那是十多年前，他们都还年少，被关在监狱里的事了。
　　野梧监狱关了都是身体健康的男孩子，最小的五六岁，大的十岁左右。都是面具人从江湖各处抓来的，他们把孩子关起来，然后训练他们，之后就安排他们去角斗场厮杀，让他们自相残杀，留下强壮的孩子，供他们驱使。
　　没隔半月，面具人就会组织一次这样的活动，这种厮杀被他们称作“自我拯救”。一轮厮杀是三个人，他们只允许一个人活着走出角斗场。第一次成功走出来的孩子就是黑面者，从黑面者轮次厮杀出来的是混铁面，混铁后是白银，最后是黄金。当年成为黄金面的没几个人，张易清和白云就在其中。黄金面的厮杀规则与前面的不同，黄金者随机两人厮杀，只要打得其中一人倒地不起，即算胜出。因为能够到了黄金面的孩子，在各方面都够优秀的了，面具人才不舍得他们出现差池。到了黄金面，不仅可以保命，还可以得到奖励，孩子们为了生存，都拼了命要成为黄金面。身为黄金的张易清和白云免不了会碰到。张易清曾揍的白云骨折，白云也曾将张易清打到昏迷了一天一夜，二人之间的仇恨可想而知。
　　然而司丛是个特例，他是唯一一个什么面也不是，但没有被淘汰还留下来的孩子。因为司丛从不听他们都话，而且生存能力极强。他们一开始就在孩子中看中了司丛，但是不管他们如何换着法折磨他，逼迫他，他就是不肯顺从。
　　司丛怕也是建立这个组织的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意外了。
　　司丛有自己的生存原则，他第一次被扔进角斗场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他的顽固。他选择站在场角，冷静的看着另外的两个小孩子为了生存给互相残杀。他不掺和，只隔岸观火。
　　直到有小男孩胜出了，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那个杀红了眼的孩子最终还是带着杀气冲他而来，而他就开始满角斗场的奔跑。他只是躲避，不还手不攻击。
　　司丛带着那孩子一起“玩”，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可惜司丛这只小鸡太狡猾，老鹰怎么也抓不到。再加上他刚刚与另外的孩子拼杀过，在体力上占了下风，怎么也不能伤到司丛。
　　就这样，司丛的第一次角斗场表演，换来了他和那个孩子两人的命，因为他俩在场里斗了几个时辰，观看的鬼面轮岗轮了三轮了，他俩谁也没死。那天往后的厮杀就都没有安排上，无奈之下，只得将二人都算作胜利者，留了下来。
　　司丛的第二轮厮杀，被安排到同两个黑面人对垒。敌对的两人显然知道了司丛的“光辉事迹”，这次他俩选择了联手，他们达成共识，先干掉司丛，然后再一决高下。因为他们不确定司丛会选择上次那个策略还是会黄雀在后。在这样不是生就是死的关头，谁也不愿意拿命去赌一个人的品行。何况，在监舍里，司丛可是孩子王，他欺负人的恶名都传遍了。除了张易清那个傻蛋，没有人不嫌弃他的。
　　司丛从小被父亲传授李氏剑法，又有其他叔叔多多少少的点播，在功夫上对付两个没有基础的同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费了些实力，还是把他俩都打晕了。然后司丛就用他们都衣服把二人缠在一起，三个孩子在角斗场中心打坐，一打又是半天。
　　面具人拿他实在没办法，杀了还有些舍不得，放他去角斗场，他就作妖耍怪。只能每日都对他拳打脚踢，上刑鞭打，可司丛就是我行我素，怎么也不听话。顽固的跟茅坑的石头一样。
　　司丛还总是尝试逃跑，有几次甚至逃出了狱舍，险些出城。
　　回想起司丛的光辉历史，白云笑的前仰后合，他说：“我还真是佩服那时候的你，就算拿铁烙你，你都不上角斗场。你是这个。”他比划了个大拇指。
　　司丛嘴角微弯，笑而不语。
　　一旁的张易清淡淡的说：“可惜，每次另外的那两个人从来都不相信你。”多亏司丛的功底好，不然早就被联手搞死了，哪会有今天三人会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