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仕你》扬弈

4、第 4 章

　　方仕早上的时候在家写作业，吃了午饭才提上装着杨维明衣服的袋子，和方外公去了杨维明家，经过杨志远家的时候他进去叫了一声杨志远，阿诚也跟着出来了，罗五今天和他爸爸上街了，没来。
　　三个小家伙在前面走着，方外公扛着铁铲在后面跟着走，一路上边和村里人招呼边走。
　　过了江，杨志远看见方外公还跟在后面，小声对着方仕说话“你外公去哪里啊？”
　　方仕“他送我们上去，等下就去看田了。”
　　杨志远“哦哦。”
　　走到半路，阿诚走不动了，方外公把他背上，杨志远扛着铁铲。
　　到了杨维明家外面的路口，狗突然叫了起来，还有几只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叫，方外公走在前面，呵斥了一声。
　　杨维明听到狗叫声，光着膀子走出来，看到路口的几人，把狗赶到一边去，走过来和方外公打了招呼，把他背上的阿诚抱了下来。
　　方仕“小爷爷你家很热吗？”
　　这声“小爷爷”叫得杨维明和方外公都愣了一下，看着方仕，方仕一脸的不解“？”
　　杨维明看着他旁边的杨志远笑了笑“我刚回来是挺热的。”
　　方外公也笑了，想着他可能是跟着杨志远叫的，也不阻止。看着三个小家伙跟着杨维明走进屋里，也没听到狗叫声就扛着铁铲去田里了。
　　杨维明的奶奶听到声音从隔壁屋里出来，杨奶奶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她打扮得很是干净利索，穿着虽然朴素，但是很有精神，多年之后的方仕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气质。
　　方仕以为是杨维明的妈妈，杨志远和阿诚看到她跟她打了声招呼，方仕也打了声招呼“阿姨你好。”
　　杨奶奶和杨维明都愣住了，噗嗤一声杨志远哈哈的笑出声来，除了阿诚，其他两人都笑了，方仕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杨维明笑着回他“这是我奶奶，叫奶奶。”
　　方仕囧了一下，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奶奶你好。”
　　杨奶奶笑眯眯的问了句“你好，看着面生，你是哪家的孩子？”
　　方仕报了外公的名字，杨奶奶“哦，原来是方老师家的外甥啊。你们吃饭了吗？没吃就在我家吃，刚准备炒菜，等下就可以吃了。”
　　知道三个小家伙都是吃过了才上来的，杨维明拿毛巾把身上的汗都擦了，给方仕指了指他的房间，让他把手上的衣服提到房间里放在床上，然后在一个小框里拿了一盆李子出来，洗了拿到客厅里，让三个小家伙和杨奶奶坐在客厅里边吃李子边看电视。
　　方仕没在客厅里看电视拿着一个李子在院子里边吃边蹲在杨维明旁边看他洗菜“这个是什么菜？我外婆今天煮的也是这个菜。”
　　杨维明麻利的搓洗着手上的菜“南瓜苗。你家是拿来打汤还是直接炒？”
　　方仕“放了肉打汤，但是我不喜欢吃这个。”
　　杨维明洗了一遍再打了一盆清水，听到他的回答笑了起来“吃不惯吧？”
　　方仕“是啊，它有毛，我觉得吃了喉咙会痒。”
　　杨维明把菜洗好了，放在菜篮子里控水“洗这个菜要用手轻轻的搓一下，吃的时候才不会痒。”杨维明洗了菜就拿去厨房煮了。
　　方仕回客厅的时候杨奶奶没在屋里，杨志远正在让他弟弟去厨房拿盐，阿诚不肯去，看到方仕回来，让他帮忙去拿点盐过来。
　　方仕不解“你要盐干嘛？”
　　杨志远被李子酸得龇牙咧嘴“蘸李子啊，你不觉得太酸了吗？”
　　方仕吃了一个也觉得太酸了，没敢吃第二个“那不应该蘸糖吗？”
　　杨志远“糖和盐都放那才最好吃。你不懂，你拿过来，我教你，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方仕被杨志远忽悠着去了厨房找杨维明，他进去的时候杨维明正在灶台前生火煮南瓜苗的汤，看到他进来“怎么了？”
　　方仕“我想要糖和盐。”
　　杨维明起身去给他找了个小碗装了盐和糖，拿去了客厅给他们拌李子。方仕不想吃了，在他起身的时候替他给灶里添了些松针进去。
　　杨维明从客厅回来的时候看到方仕白净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手上却熟练的拿火钳夹着松针放进灶里，觉得有趣“呦，你还会生火呢。”
　　方仕“我奶奶家也烧柴火。”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两个酒窝很是明显。
　　杨维明“你家是哪里的？”方仕说了个地名。
　　期间杨维明觉得太热了，让方仕去客厅，方仕没去，俩人聊着天，一个在帮忙烧火，一个煮菜。
　　方仕看着拿着铲子在熟练炒菜的杨维明“小爷爷，你家就你和你奶奶在家啊？”
　　听着他嘴里的小爷爷，杨维明笑了起来“是杨志远叫你这样叫的？”看着他点点头“你还是叫哥哥吧，我爸妈去街上卖水果了。等一下就回来。”
　　方仕“哦，好。他们去卖什么水果？李子吗？”
　　杨维明“是啊，今天早上我们刚去摘的。”
　　方仕“我以为你上午也和我一样在家写作业。那你下午还去吗？”
　　杨维明“我晚上才写作业。下午也去，你要去吗？离这里不远，李子树不高，很好摘的，摘一些回去给你外公外婆尝尝。”
　　方仕摇摇头“不了，太酸了。”
　　杨维明笑着回他“不摘李子也没事，也有桃子。”
　　方仕“是上次杨志远带我去的那里吗？”
　　杨维明点点头“是，那一片都是我家的果园。”
　　方仕“你奶奶好年轻啊，你爷爷也是一样吗？”
　　杨维明“不知道，我没见过我爷爷，他去世了。”
　　方仕“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然后轻轻说了句“我也没见过我爸爸。”
　　杨维明疑惑的看着他“嗯？”
　　方仕“我问过我妈妈，她说我爸爸去世了。”
　　感觉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绪，杨维明转移了话题“等下带你去摘桃子，去吗？”
　　方仕“桃子熟了吗？”
　　杨维明“熟了，离李子树不远。很甜的，摘一点回去给你外公外婆他们尝尝。”
　　杨妈妈和杨爸爸回来的时候在厨房看到被热气熏得脸上红扑扑的陌生男孩子在和杨维明聊天。杨妈妈问杨维明“这是谁？”说的普通话，方仕能听懂。
　　杨维明刚好煮好了菜“这是方老师家外甥，方仕。”然后跟方仕说“这是我妈和我爸。”
　　方仕“叔叔阿姨你们好。”
　　杨妈妈“你好啊。来给你根雪糕，天太热了，吃这个解解暑。”从杨爸爸提在手里的塑料袋拿了根雪糕递给了方仕。
　　方仕接过“谢谢。”
　　杨妈妈也递了根雪糕给杨维明“你怎么让他给你生火，这天气那么热。”
　　方仕“阿姨，没事，这个我会。”
　　后面进来的杨爸爸看着被热得满头汗的方仕“我在村里见过你几次，是大志的同学吧。”
　　杨维明吃着雪糕“是他同学，但是他不会听村里话。”
　　杨维明和他爸爸长得不像，所以就算见了几次，方仕也不知道这位高大的中年男人是杨维明的爸爸。和杨爸爸杨妈妈打了个招呼，准备出去的时候杨妈妈让他吃饭，方仕摇摇头说他吃过了就跟在杨维明身后去了客厅。
　　杨维明和他奶奶回去吃饭的时候三个小家伙在客厅里吃着雪糕玩玻璃弹珠。
　　方仕一直都知道阿诚爱哭，但没想到他那么爱哭，自己雪糕吃完了，看到他哥和方仕还有雪糕，就哭着说还要。
　　杨志远“不给，吃完了就没有了。再哭等下小爷爷过来收拾你。”
　　阿诚显然有点害怕，知道杨志远不给他，眼泪汪汪的扁着嘴看着方仕。
　　方仕看着自己手上没有多少的绿豆雪糕“我吃过了，有我的口水。”
　　阿诚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依旧看着他，方仕把雪糕拿到院子里开水龙头洗过了就递给了阿诚。
　　听到哭声，杨妈妈让杨维明出来看看，他端着碗出来的时候，刚好看了方仕把雪糕给阿诚“我给你再拿一根。”
　　方仕摇摇头“不用。”看着躲在自己身后吃雪糕的阿诚对着杨维明说“你回去吃饭吧。”
　　杨维明没回去，端着碗在客厅坐着边吃饭边看电视，方仕和杨志远在玩弹珠，阿诚吃完了雪糕坐在一边看着他哥吃，瞄了瞄椅子上的杨维明没敢继续闹。
　　下午，方仕他们三个小家伙跟着杨维明和他的爸妈去了果园，方仕第一次见到李子树，长得不高，但是结了很多果子，杨家爸妈让他们随便摘来吃，不喜欢也可以摘旁边的桃子。
　　桃子不是很多，就两颗，说是试种的，但是结的果很大，摘了三颗，削了皮给三个小家伙吃。
　　方仕“这个好甜，没有那种小的还带点苦味。”杨维明告诉他这是水蜜桃，杨爸打算明年种多点，因为这个这个桃子还挺好打理，结的果也多，品质不错，可以卖得更高的价。
　　桃子很大一个，吃了一个就撑了，三个小家伙在果园里帮忙摘了一些低一点的李子，在阿诚快被蚊子咬哭的时候，杨妈妈让杨维明把他们带回去了。还给他们装了一些带回家，知道阿诚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杨维明背着他把他们送到了山下。
　　方仕回家的时候外公和外婆都在家，看到他手上提着的李子和桃子，方外婆“你怎么拿那么多水果回来？”
　　方仕“阿姨给的。”
　　方外公看着袋子里的李子和桃子“这是三华李，听说现在好几块钱一斤呢。”又拿起袋子里的桃子“这是什么桃子？那么大一个。”
　　方外婆看着桃子“这是前两年十九他爸托人从外省买回来的苗种出来的桃子吧。”皱眉对着方外公又道“你也是，之前送他们上去玩的时候怎么不给阿仕说一声，让他们不要带水果回来。这水果都贵着呢。”
　　方外公“忘记了，当时就看着他家的狗了。”
　　方仕“外婆没事的，哥哥家有好多好多的李子，都熟了。”
　　方外婆“再多那也是哥哥家种来卖钱的，卖了钱要给哥哥姐姐交学费读书呢。阿仕，以后无论你去谁家玩，都不能再带东西回来了，知道吗？人家给了你就吃一点，多了也不吃，就说家里有就可以了。”
　　方仕乖乖点头“哦，我知道了外婆。”
　　方外公摸着阿仕的头发，想着女儿前几天打回来的电话，叹息了一声，他的妥协不知道对方仕好还是不好。“阿仕，你觉得外公家好吗？”
　　方仕“好啊。”
　　方外公迟疑了一下“那你以后一直在外公家住，不回城里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