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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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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五十岚未来又哄睡下，杯里的茶已经凉了下来。
“前辈……麻衣姐是，涉谷事变的时候？”
五十岚一幸没有说话。两千多天了，他依旧没有原谅在前一天晚上，受到降谷零和樱川绫音感染，在电话里和五十岚麻衣撒娇要吃牛排的自己。
如果他不打那个电话，五十岚麻衣就不会去涉谷，就不会在地铁站遭遇那种事情……
“人都是要死的，樱川。你和我同意参与彭格列的这场计划，也不是为了拯救名叫降谷零或者五十岚麻衣的个体。你的牺牲是为了更多的人，为了日本——至少你是这样认为的。”
世间万事万物，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事情，譬如扭曲时间，必定要付出代价。
现在樱川绫音知道了，那所谓的代价，就是十年后的自己。十倍灵压丸，那是现在的她也不陌生的名词，服用后能够提升十倍灵压，代价是，失去死神的力量。
早在降谷零魂飞魄散的那个时候，樱川绫音就死了。拖着普通魂魄的身体苟延残喘到现在，就是为了将过去的她召唤至此。
“前辈的打算我都明白了，只剩下一件事——”
将十年前的她叫来，利用义骸中的空隙给过去传递情报，阻止这个绝望的未来，需要建立在彭格列的绝对信赖上。
“彭格列为什么会选择和我们合作？”
暂且不提彭格列是否知道死神的存在，叫来十年前的首领本人，对他们来说是更稳妥的选择。
“关于这点，明天会有人专程来见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岚家的门铃准时响起。
“打扰了。”
来访的是一名年轻女性，二十多岁，身上是意大利流行的高级洋装，身后跟着四五个黑西装的保镖。
“出了点小问题，请戴上这副眼镜。”
女性接过五十岚一幸手上的狐狸之瞳，优雅的戴上，原本空无一人的客厅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人。她毫不惊讶，只是冲着樱川绫音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
樱川绫音疑惑的看向五十岚一幸，他无奈的开口。
“这位是彭格列十代目夫人，泽田京子。”
樱川绫音立刻调整坐姿，挺直了腰杆。
“你好，泽田夫人。”
泽田京子笑着坐在樱川绫音身边，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
“请不要这么拘束，叫我京子就好，我也想像之前那样叫你姐姐。”
之前那样？
樱川绫音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十年前泽田京子不过十四五岁，她认识未来会成为黑手党夫人的初中生吗？
“……十三年前，在横滨的仓库，你从爆炸中救了一个小女孩，还记得吗？”
泽田京子从包里取出一块冰蓝色的小玉佩，时隔十三年依旧残留着当时她留下的鬼道的气息。
樱川绫音瞪大了眼睛，面前戴着眼镜的女性和当时小女孩无助的表情逐渐重合在一起。
“你是那时的……”
她以为是神通广大的情报大师五十岚一幸架起了和彭格列之间的桥，没想到这一切竟是源于那场爆炸。
“我一直以为姐姐死了。然而十年前，电视上突然出现了姐姐的照片，我才意识到，姐姐可能不是一般人。五年前，我回到阔别许久的东京，在街上和姐姐擦肩而过——这一定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自那时起，我便决定要为姐姐做点什么，至少挽回姐姐逝去的恋人……”
但彭格列技术部最终也只能在五十岚一幸家的客厅构筑起扭曲时间的术式，将时间维持在24个小时，并且要以未来的樱川绫音作为能源。
她亲手给救了她的姐姐系好了脖子上的绳子，看着她踢开凳子。
“……这是酒厂的资料，技术部复原了数据库中的数据，一定能帮上姐姐的忙。”
泽田京子用指腹拭去眼泪，努力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郑重其事的放到樱川绫音掌心。
“京子……谢谢你。”
也许见义勇为是没有好下场的，就像她死去的父亲一样。但由此改变的微小未来，也许在某一天会绽放出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七色花。
“姐姐……让我再抱一下你吧。”
樱川绫音主动张开双臂，就像三年前那样，紧紧的抱住了泽田京子。
她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时间逼近十一点。
“这是森首领的亲笔信，这是酒厂的资料，这是给五条悟的信，这是……”
樱川绫音看穿了五十岚一幸的犹豫，伸手拿过了他手上的信封。
“这是给前辈的信，对吧。”
“……不给也没关系，我没办法相信那个男人。”
就算那个人是过去的自己。
樱川绫音猜，他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和自己和解。
“原来前辈也认识五条啊。”
樱川绫音指着信封上的寄信人栏，那里写着五十岚一幸的名字。
“十年前的我还不认识他，只见过他的朋友家入硝子，就是那个给你开死亡证明的麻衣的朋友。”
说起死亡证明，樱川绫音终于想起被这场未来旅行搁置在一边的现实问题。
“说起来，这个时间线上的我是怎么解决在酒厂卧底的事情的？”
“……你和朗姆说自己想转战地下，他就把你丢到暗杀组去了，死人的身份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最为合适。”
樱川绫音撇撇嘴，把这个选项从备选单中划去了。
“还有什么事，趁现在一并问了吧。”
“我还清爱雅的钱了吗？”
五十岚一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难得到未来一趟，你就不问点有用的事情吗？欠款在酒厂覆灭前一年就还清了，政府发给你和降谷的奖金都用来置办新家了——虽然没住上。”
“就算问前辈我和零进展如何，肯定也只会得到‘不知道’‘好像还行’这种答案吧。”
她在现世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因为六年前的事又死了很多，除去五十岚一幸和五条悟，大概只剩下刚刚哭着和她告别的泽田京子……
“啊，我想起了一个人。三年前我替前辈工作的那个时候，有个黑色长发的和尚来找我。他应该是个咒术师，玉佩也是他给的，但我一直没找到他的相关消息。当时他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诅咒，灵魂虚化的速度将大大降低……”
“夏油杰是这么和你说的！？”
五十岚一幸那张帅脸上难得露出惊愕的神情来。虚和诅咒的联系是只有咒术界御三家的家主才知道的秘密，夏油杰来找他的那次对此只字未提，所以他一直以为他对此毫不知情……
“樱川！我们的路走偏了！如果十年前的夏油杰知道虚化和诅咒之间的关系，那他很可能……”
眼前一花，樱川绫音又回到了日光灯下。杯中的咖啡冒着热气，威士忌小队三人用不同的表情望向她，五十岚一幸穿着她的义骸坐在一边沉思。
她腿一软，屁股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和榻榻米亲密接触。
“怎么了，绫音，突然站起来头晕了？”
降谷零浅笑着看向她。
他还活着。
她穿着五十岚一幸的义骸就抱住了他。那真实的触感，温热的身体，喷在脖颈的气息，都在证明着这一点。
“诶，突然间怎么了，绫音？”
她确实从支离破碎的未来回来了，义骸里那些多出来的东西，也在证明着这一点。
四年后，日本将天翻地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哎呀，这是怎么了？”
五十岚麻衣从厨房里笑吟吟的探出头来。又收获了丈夫嫌弃得想一头撞死的表情，不错不错。
“麻衣，我觉得是时候掐断樱川的食物供应链……”
五十岚一幸的话还没说完，樱川绫音就一个箭步窜到五十岚麻衣面前，同样用力的抱住了她。
“诶，绫音小姐这是怎么了？”
五十岚麻衣求助性的看向其他人，但他们也都一头雾水。
那充满了绝望意味的24小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我已经掌握了酒厂的所有消息。”
樱川绫音松开五十岚麻衣。她回来了，大家都还活着，一切都还能改变！
U盘和几个信封被她重重的拍在茶几上。
“已经不用考虑如何继续在酒厂卧底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围剿酒厂。”
一切绝望的源头，乌丸莲耶，她一定会亲手斩下他的头颅。
用来祭奠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
作者有话要说： 传统艺能：话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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