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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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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加密谈话。
诸伏景光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的缝隙截断了樱川绫音的身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出于这个考量，虽然大本营定在以五十岚麻衣的名义租下的地下室，开会的地点却选在了威士忌小队的休息室。
毕竟小队成员聚在这里开会天经地义，另外两位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就算门口高悬监控，也没人能察觉他们的存在。
樱川绫音就这么将计就计在酒厂除了名，和始作俑者德拉曼一起消失在了真酒们的视线中。此时她正仔细阅读一沓厚厚的文件，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幽冥的光。
让人有点害怕。
诸伏景光看看旁边，赤井秀一一如既往目中无人般抽着烟，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前降谷零不在场的时候，他们小队是这个氛围吗？
他还没得出结论，心里想着的人就打开了房门。
“我回来了。”
五十岚一幸在降谷零身后，悄无声息的跟了进来。
“贝尔摩德找你谈了什么？”
至少现在，降谷零在场的时候，樱川绫音的态度都会和之前一样柔和。
“问了些有的没的，嘲讽了我一通。”
降谷零自然而然的坐在樱川绫音和诸伏景光中间的位置。贝尔摩德被朗姆硬塞过确认樱川绫音和降谷零关系的工作，她亲眼目睹两人那天引起的骚动，所以更加不理解德拉曼怎么会放过他。
“既然前辈也到了，我们就正式开会吧！”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加密开会了，樱川绫音理所当然般揽下了主持的工作。她像模像样的整理了下文件，轻咳一声。
“那就先从前辈开始发言。”
五十岚一幸之前一直在各个组织之间跑腿，这是他第一次参会，要发表的自然是其他组织对他们本次行动的态度。
“港.黑表示会给予物资上的援助，人员方面以调转不开为由回绝了。这是谈妥的物资清单。”
不知道森鸥外的亲笔信上写了什么，同样走夜路的港.黑态度相对柔和，物资提供很大方。
“果然不会把异能者外借啊。”
要是红方也有之前在看守所遇到的芥川龙之介那样强的战力，他们这仗就能打得相对舒服了。
“港.黑首领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彭格列那边正处于继承权争夺的巅峰，回消息说暂时没有余力。”
相比于港.黑，十年前正值权力更替的彭格列没有给樱川绫音留下人脉，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围剿酒厂的事情做出回应。
“至于咒术师，只有五条家愿意提供资金支持。以上。”
这个结果樱川绫音还算满意，毕竟不能指望同为黑方的组织出力，能拉到资金和武器的赞助已经属于意外之喜了。
“不对吧，前辈，你还忘了一个组织。”
“嗯？啊……瀞灵廷一如既往不干涉现世行动，所以没有援军。”
“对方可是有变成魔女的可能性啊！上面是不是太热衷于当甩手掌柜了？”
就算当年蓝染清理过一次，中央四十六室这个地方也只会不断产生老顽固。
“他们认为无来由的魔女化是空穴来风，而且说到底乌丸莲耶是男性，从根本上就不可能魔女化。”
“……也就是说，主力还是只有日本公安和FBI咯。”
幸好常驻酒厂本部的人不多，樱川绫音手上也握着全员的资料，不怕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一天。
提到FBI，赤井秀一终于睁开眼睛，看穿一切的墨绿色眸子中微波荡漾。
“资料我看过了，CIA也往酒厂里塞了卧底，他们那边也会出力。”
“CI……额，总之美国的组织就拜托赤井了。”
樱川绫音在纸上快速记录了几行，然后看向公安的两位主力。
“有物资支持，公安人手充足，我们这边没有问题。”
这里毕竟是日本警察的地盘，美国人混进来反而容易被酒厂察觉。
降谷零斜了赤井秀一一眼，语气中满是自豪。
“既然公安和FBI方面都没问题，后勤也得到了保障，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剩下人手的分配。朗姆的心腹最近都会停留在本部，行动当天琴酒也在，战斗压力会相当大，我认为大部分战斗力应该分配到那边。”
樱川绫音看向五十岚一幸，他懒散的点了个头。
“我临时抓了几个在鸟取县出外勤的死神帮忙，他们当天会用地狱蝶将重点监视的人员情况传给我，不过和预测的出入不会太大。”
情报和人脉的力量恐怖如斯。
赤井秀一甚至觉得，仅靠几个死神就能攻陷FBI总部，和他们为敌的下场不言而喻。
“这样一来，朗姆那边相对势力单薄，仅靠两支公安小队应该就能镇压。诸伏，这部分就交给你了。”
诸伏景光接过文件，粗略扫了一眼。朗姆宅邸的结构，人员配置，各种路线路线都规划了十几种。不知道为了这套方案，樱川绫音没日没夜的在这个房间里忙了多久。
“没有问题，我也会和上面申请机动队待命，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和前辈会前往本部除掉BOSS这个心头大患，琴酒就交给零和赤井了。”
酒厂本部基本隐藏在地下，大体上划分为南北两区。樱川绫音和五十岚一幸带一小队从北门潜入，主力军在南区打掩护，区别仅仅是迎战的最终头目不同。
听到要和赤井秀一组队，降谷零一脸不爽，还是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
“那就拜托FBI不要捅出什么篓子了。”
“……也请公安多注重一下团队合作。”
制定计划的樱川绫音也很纠结，但是琴酒的危险性太大，又不确定他会使什么手段，只有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才能放心。
尽管如此，她心头那份隐约的不安依旧没有消去。
“……那就按照计划，下周五执行，大家可以回去了。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前辈说。”
赤井秀一把文件塞进单肩包里，拽拽的第一个摘下眼镜离开。降谷零蹭诸伏景光的车回去，经过樱川绫音时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落下温和的一个吻。
“注意休息。”
樱川绫音脸红了红，紧握了一下降谷零的手给自己鼓劲。待三人离开，房门沉重的关上，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前辈，我的方案……”
“没有问题。”
“人员分配……”
“没有问题。”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
这一次，五十岚一幸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突如其来的未来旅行，凭空出现的酒厂资料，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是樱川绫音的脑子出了问题。但很不可思议的，当天在场的人全都选择相信她。
幸亏未来的他选择了这个除了真诚没什么优点的后辈，如果换成他，肯定不会这么迅如疾风的提出酒厂剿灭行动。
“樱川，造访未来的是你，不亲眼见证那个充满了绝望的日本，是没有办法和你产生共鸣的。但是就我个人来说，这个决定并不是一件坏事。”
如果未来乌丸莲耶真的化身魔女尼德霍格毁了半个东京，自然是越早处理掉酒厂越好。对于在酒厂卧底的人来说，也许这提前到来的终点能够成为他们一生的救赎。
这个方案唯一的问题，就是将进程提前了四年之久，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数。好在酒厂是个更新换代比较频繁的组织，这四年间用完丢弃的棋子和新鲜血液数量应该基本持平。
“但我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安呢……”
樱川绫音看向自己发颤的掌心。她不能表现出动摇，是她决定结束卧底生涯，断绝降谷零痛苦的源泉。同时，她必须保持公平公正，维系公安和FBI的良好合作关系，所以不能求助于他，只好压榨自己的睡眠时间。
也许……是她逼自己太紧了产生的错觉？
“是因为我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
五十岚一幸挠头。听说未来的自己那种不正常的反应后，他也和樱川绫音一样一头雾水。“我们的路”指的应该是这个改变未来的机会，在这之前未来的他完全没有提及夏油杰，以当时的语境，应该是指他出人意料的参与了一些事情——比如，和酒厂相关？
“……以我的说话习惯来推测，未来的我那时很可能察觉到夏油杰和酒厂存在某些关联，也许我们应该适当为应对他和诅咒做一些准备。”
但是一个咒术师，和黑手党，能在哪方面合作呢？
五十岚一幸思索再三，还是将草稿箱里的短信发了出去。
他相信的不是未来的他的判断，而是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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