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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我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谁能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重生?重生?我的路廷轩活过来了?他也重生了?还是怎样?谁给我一个答案,谁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怎么了?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我是不是依然在噩梦里没有醒来?

      这一切的疑问和茫然造就的不安包围着我,让我脚下漂浮,身子沉重,差点倒下,我缓缓抬步,走向沙发上瘦削的人,他的眼神让我惊恐,我的呼吸都错乱了,我不敢相信,可是他似自言自语的话至少能让我确定,他不是一无所知的年少的路廷轩……

      我抬起手,试探般轻轻落在他的头顶,路廷轩的目光很冷,他看着我,眼里没有感情的温度,仿佛自己在抚摸一只随时会扑向我的恶狼。

      “轩儿……”我竟不知要说什么,只会唤着他的名字,我不敢多说一句话,他就在这里,他就在这里啊。

      “你……”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要主动跟他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吗?我能去说那些吗?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我实在害怕。

      “现在是深夜,去睡觉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他想理我吗?他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呢?我无法直视自己犯下的罪孽。

      路廷轩抬起头,最近我太适应他满眼爱意地看着我,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冷冰冰的眼神了,他看着我,痴痴地说:“哥,你不是让我去死吗?”

      我累积起来的最后一道防线全部倒塌,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心脏如同被什么撕扯着,弯下腰,紧紧抱住他的身躯,我胡言乱语地道歉:“对不起轩儿,对不起,哥错了,我错了……”

      “你没错,”他不反抗我,被我抱着,就这么被我抱着,任由宰割,语言却极有杀伤力:“是我错了。”

      “不,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路廷轩你听着,是我,是哥错了,”我没机会跟他道歉了,现在这算是一个机会吗?不知道,我只想抓住,我怕他,怕看见他,又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他,我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了,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身躯里,我不想去追究他是否也跟我一样是重生,我只消得表述,“路廷轩,路廷轩,你听着,是我错了,是蒋羡南错了,蒋羡南是混蛋,他是混蛋,他罪不可赦,你没错,我爱你你知道吗?你没错,我跟柳寻离婚了,我爱你,我爱你,我小时候就喜欢你了,很早很早就……”

      “你不爱我,”他的声音沙哑,剜着我的心脏,“你怎么可能会爱我?你爱我,你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呢?”

      我给不出解释来,我被蒙了心,我做了错事,我伤害了他,这是铁的事实,现在我再去跟他解释有用吗?我的确那么做了。

      我缓缓松开他,他的目光让我心痛,路廷轩抬起手,描摹着我的脸蛋,说道:“我以为死了就可以摆脱你了,我被你困住了一生,蒋羡南,我已经死了,我不应该再遇见你了,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咚”一声,我的膝盖砸在地板上,跪在沙发前,我仰头看着他,眼眶温热。
      路廷轩两腿撑在沙发上,单手抱着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温度。

      如果他能原谅我,让我去死都没关系,我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他好过,让他的灵魂好过,我爱过他,刻骨铭心地爱过他,有无数话想说,可总结起来都只是那么一句“对不起,我爱你”,我知道现在说我爱你好不真诚,好没说服力,可我的爱是他用命重新唤起的,他唤起我纸醉金迷的欲望里一开始的初心。

      “你是想……再伤害我一次吗?”他的语气是那么认真,为什么他会怀疑我是来伤害他的?我到底把他对我的信任都击退到了哪里?

      “我是来爱你的,”我抓住他的手,跪在他的面前,一滴热泪从眼眶落下,我亲吻他的手面,重复道,“对不起,我真的是来爱你的。”

      他就这么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我想听他说话,又害怕他说话,我怕听到致命的话语,我怕他推开我,我怕他赶我走,我怕是新年夜里的梦里一样,他不要我。

      他把手抽了回去,垫在膝盖上,像一只宠物狗,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这个夜晚很长,我给他披上衣服,他眼神涣散地坐在沙发上,保持着那个姿势,再也没开口跟我说过话。

      连我都能重生,他为什么不可以?
      只是,他重生回来是为了什么呢?有什么遗憾吗?死不瞑目吗?还是……来报复我的呢?是什么都可以,都应该。

      可是他没有大吼大叫,没有跟我闹,第二天也是乖乖的,他像个失了神的病人,只消得坐在那张沙发上,我跟他说话没有回应,好像被夺了舍。

      “吃点饭吧。”我给他做了饭,我不知道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路廷轩会不会回来了,虽然哪个都是他,不同时期的他,可我们之间的相处不会一样,这个灵魂没有出现时我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可是见到了我又无比惧怕他,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全都是罪孽。

      我喂他吃饭,他会配合地张嘴,但他不跟我说话,他做出什么来我都不意外,我甚至想张口问问他最终去了哪里,我没有他的消息,警方没有他的消息,他就那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可我不敢问。

      “蒋羡南,你爱柳寻吗?”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手一顿,他没有抬起眸子,空洞的目光望着某一处,脸上没有一点精气神。

      我没有回答,继续喂他,可是勺子凑到了嘴边,他却没有张口,抬起眼睛,凝神盯着我。

      我把碗筷放下,知道这个问题非答不可,我多久没有和他一起冷静地说过话了?最后一次,他祝我新婚快乐,那句话是我回忆起来,多年争执里唯一的一次平和。

      “我不知道,”我不是想故意讨好他,才说这个话,我在认真地回答他,我真不知道对柳寻算是什么情感寄托,“他只是出现的时机正好……”

      “所以你选择了他,踢开了我,”路廷轩说,“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残忍了?”

      “对不起,”我把这个词快要说烂了,我找不到更好的说辞,以口才闯出天地的我竟然词穷到口吃,“对不起,我,是我错了,我不应该……”

      “有什么不应该?”他把下巴垫在膝盖上,没力气地说:“没有什么不应该的,我是个精神病人,我是个疯子,我杀过人,你当然不会再喜欢我……”

      “不是的!”我抓住他的手腕,迫切地解释,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不能再误会他,伤害他,我听不得他这样说自己,“轩儿,我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杀他了,你杀方元义是应该的,他侵犯你,他骚扰你,他该死的!你杀陈佳丽是为了我,她嚼我舌根,侮辱过我,你是为了我才……”

      “不是为了你,不是,”他静静地说,“我只是想杀了他们,我不喜欢他们,我就是想杀了他们而已。”

      我曾为此痛斥过他,把他关进过黑屋子里,我明知他怕黑,他不能一个人长久地待在密闭的空间里,我却那样对待过他……

      他不愿意承认了,不想承认这些是为了我,他为我做什么,从来不会挂在嘴边炫耀,所以我误会了他这么多年,害他有那样一个惨烈的人生。

      “我是精神病人,我是疯子,”他似自言自语,“我做什么不需要理由,杀人,也是。”

      我骂他是个疯子,如今听他自己这样说,我觉得心痛,更觉无地自容,我该怎么办?怎么弥补他?怎么为自己赎罪?
      无能为力。

      他闭上眼睛,道:“活着好累啊。”
      我伸出手,怕他的大哭大闹,又怕他不跟我闹,我尝试抱住他,他没有反抗我,压在他的耳边,我轻声道:“轩儿,这个世界什么都有,你在乎的那些人都活着,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为什么会觉得活着累呢?他在意的人,该走了的走了,该死的死了,在意他的人抛弃他了,没有任何意义地存活于世,怎么会不累呢?如果他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勉勉强强地去过好这一生?

      “你不想念楚欢吗?”
      他本没有动静,听到我这句话,抬起了头,我站起来,牵住他的手,说道:“我带你去见见她。”

      楚欢死在了手术台上,十几岁就死掉了,她是路廷轩心里过不去的坎,盛宁也因此和他绝交,生命中唯一的朋友也早早在他的人生中退了场,能见到楚欢,盛宁,是让已经心死的他提起力气的希望。

      我承认我很小人,需得这样的方式让他正视我,但我知道这件事有做的必要,他应该圆了遗憾,他的人生有比我更多的遗憾。

      我联系了盛宁,带路廷轩见到了他们。

      楚欢走来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人就哭了,那是无声的落泪,在他们的感情中,我只是个外人,可我知道,楚欢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廷轩,宁哥说你想见我,昨天不是才见过吗?”楚欢笑眯眯地走过来,见到路廷轩掉了眼泪,慌乱起来,“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楚欢转头看我,我不能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我也不能解释。

      “欢姐,”路廷轩抬起手,摸着楚欢的脸颊,“真的是你吗?”
      楚欢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心疼的眼神流转在路廷轩身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廷轩,出什么事了跟姐说。”

      楚欢抱住了人,拍着他的脊背,像哄一个婴儿,我和盛宁站在一边看着,盛宁满脑袋疑问,他看我,也不会有答案。

      我和盛宁站在一边,他们坐在一起说话,那个没有精气神的路廷轩,终于有了点活力,他在说什么呢?控诉他在我这里受到的委屈吗?我多么希望是那样,多么希望他有一个发泄口,他就是把事都闷在自己的心里,才出了精神上的问题,如果我不是他还能信任、倾诉的人,我希望楚欢可以是。

      我只希望路廷轩有一个似亲人的人,可以诉说委屈的人。

      和楚欢说完话,路廷轩走到我们跟前,对盛宁他更是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那些年没有联系的感情已经淡去,那原本亲密的兄弟情已经被误会,被怨恨给消磨,他看盛宁的目光里全是沉静和一丝疏离,最终他对盛宁的话只是一句:“照顾好欢姐。”
      盛宁说:“当然了,你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说话,只是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离开后,我带他走在昨天游过的路上,校园里,我问他:“为什么不多跟盛宁说说话呢?”

      我知道那是他人生中最遗憾的事之一,就是和盛宁闹掰,分道扬镳,永远没了联系,他们见面,应该有许多话要说才是。
      却只是那么三言两语。

      路廷轩眼里无光,低语道:“没什么好说的,他们的人生中,本来就不该有我。”
      我停下来,转头看着他,沉重了下来。

      路廷轩的心情仿佛瞬间开朗了起来,吸了一口气,他道:“走吧,带我去看看我们以前的家。”

      我陪着他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惶惶不安,我总觉得他突然变得这么精神是有问题的,可我又找不到问题是什么,陪着他游览我们曾住过的房子,里面已经有了人在。

      “这个房子,我们本来以为没人的。”他也记得,我们的点滴。
      “对啊,所以后来才会那么狼狈地逃窜。”
      “所以,你怎么打算的呢?”他问我:“带他去哪里?以后的安排呢?”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纠正道:“我想跟你好好过一生。”
      我听不懂他嘴里的“他”是谁。

      他笑了,我好久没有看他笑过了,这个灵魂的他对我笑的意义重大,我被迷了眼,路廷轩却说:“我啊,难了。”

      我们重游了昨天游过的地方,我告诉他,后来学校被重建,那家常逛的超市被拆了,我们的家也不见了,这里的一切都覆灭了,他说那就像他的结局,烟消云散,我让他不要开这种玩笑,他说这不是玩笑,这就是他失败的一生。

      “柳寻呢?”他平静地问:“我记得,你这时候,该认识他了吧?”
      我捏紧拳头,愧疚地说:“我没有跟他联系。”

      他轻笑一声,从楚欢那里之后,他就好像看开了一样,跟我有说有笑,我那会并不知道这是临别前的通透,他笑着说:“怕什么啊,这辈子不是来爱我的吗?他还能构成威胁吗?”
      路廷轩接着道:“只是想知道,他现在看见我跟你在一起,会不会跟我当初一样难过。”

      我抓住他的手,路廷轩回头对我笑,他的笑令我惶恐极了,他不该对我有这样轻松的情绪,他抽开手,坐在篮球架下,撑着头说:“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我看着他:“嗯。”
      他的语气真疏离。

      路廷轩认真地说:“我想学唱歌,当年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歌手,自己会写歌,写曲,然后站在舞台上,唱给你听,让你以我为傲。”

      他的坦诚打动着我,我点头说:“好啊,我以后,一定陪你一起去追这个梦。”
      他笑着看我。

      笑着笑着,他的目光严肃了起来,站了起来,朝我走来,对我说:“转过身去。”
      我转过了身。

      我正要看他想做什么,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狠狠咬住了我的肩膀,他没有在跟我开玩笑,这痛让我皱起了眉,握紧了拳,我硬生生扛住。

      “痛吗?”他伏在我肩上问我。
      “有一点。”我说,我正要回头,他不许,抱住了我的腰。

      “别回头,”他埋在我的后背,脸颊贴着我的脊背,闷闷地说:“不要回头了,哥。”
      他叫我哥了。
      可为什么?那种不安越来越明显。

      路廷轩保持这个从身后抱住我的姿势站了很久,才低声说道:“你后悔吗?”
      我攥紧拳头,低头说:“如果不后悔,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道:“指重生吗?我也不敢相信,可是那又怎样?我不再相信你爱我。”
      我握住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腕,急忙着要跟他解释,却被他死死扣住了腰。
      他拒绝我的转身。
      我像被一股强大的魔力定住了,这是来自路廷轩的,我不可抗的力量,是来自异世界般的力量。

      “因为,你爱我,就不会娶了别人,你爱我,就不会那样伤害我,我问过你多少次,你一次都不承认喜欢过我,我一直没有搞懂,当年自己爱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了,”他沉声说:“当年蒋羡南,明明是喜欢我的啊,为什么后来,他那样推开我。”

      “对不起……”

      “不要说话,我没有时间了,”他打断了我的话,也不顾我是否能明白,自顾自说道:“哥,我是不是做了好多的错事?我是不是不该杀了方元义,不该杀害陈佳丽?我杀了他们,注定就要付出生的代价,幸好你后来不爱我,否则有一个牢狱之灾的恋人,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啊。”

      我的心揪在一起,呼吸放轻,身后的人每一句话都在拉扯着我的心脏。

      “我并没有接受你和柳寻结婚,我祝你新婚快乐也不是我的心中所想,可我不得不口是心非,因为我闹不动了,哥,谢谢你当年带我走出那里,你让我体会到了七情六欲,一个你,就是我完整的一生。”
      “你不用担心我,不用觉得亏欠我,我给自己筑了一个美丽的城堡,想一辈子藏在里面不出来,那里的我应有尽有,所以,你真地不需要担心我,”他道:“你可以放心的,好好的,在这里生活。”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慌。

      他却轻笑,声音有些无力,逛了这么久,好像把他的力气抽干,他语气低迷:“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了。”
      我的步子一抬。
      “所以,”他吻着我的脊背,“你这辈子必须好好爱我。”

      我转过身,落进我怀里的是一个憔悴的脸蛋,他的灵魂好像被抽干,浑身瘫软,幸好我及时抱住了他,我惊慌道:“轩儿……”

      “哥,我爱不动了,爱你好累,”他努力抬起手,扣住我的脖子,踮起脚,想要吻我,又没有力气再吻我,“放过我吧。”

      我意识到了什么,仓皇低下头,想要去吻他,我那一辈子连个吻都没有给过他,我的手好乱,明明及时的,我碰上他的唇了,我碰到了,可是,他不见了。

      我怀里的人紧紧闭上了双眼,这一切没有任何征兆,可是这一次我却无比确定,我失去了,我失去了……

      抬起他的唇,吻上昏睡的人,久一点,久一点你是不是就还能感觉到?久一点,我们是不是……就还有牵扯。

      “路廷轩,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听说,人昏迷和死去,最后丧失的才是听觉,拜托了,要他听到,要他听到……

      —

      又是一个傍晚,我的心情不似昨日的轻松。
      我抱他走在寂静的路上,耳边的风声全然不见了,路上没有别人,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别人,总之一切都是虚浮的,这个世界都仿佛是假的,他出现,再幻灭,只是瞬间的事,只是意外的事。

      回到家,我轻轻将人放在床铺上,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下午,他都没有合眼,我盯着他熟睡的面容,握着他的手掌在祈祷着,我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他的声音,他的话语,他说好累,他说爱不动了。

      我的祈祷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失败了,床上醒来的路廷轩揉着眼睛,语气茫然地喊道:“哥?”

      看到那纯澈的眼眸,柔和的视线,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没有时间了。
      他不会再来了,他不会再出现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也终于理解,“他”指的是谁,满眼憧憬和遍体鳞伤的路廷轩是两个人。
      我眼前的少年是他,亦不是他,可贵的是,他还活着,正在接受我的爱,可悲的是,我永远爱不到那个,真正的路廷轩了。

      闭上眼睛,热泪从眼眶滑下,这一刻的我相信了,我的少年死去了。
      路廷轩死了,我再也爱不到他了。

      下辈子不会再遇见了是吗?多希望你只是跟我开一个玩笑,因为我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那么这个世界是什么呢?算是我给自己筑的,爱你的城堡吗?
      只是没你的快乐,只是遗憾许多。

      路廷轩,下辈子遇见吧,你不爱我就是了,让我遍体鳞伤就是了,我只是想碰见你,我只是想好好爱你一次。
      想向你表达,胆小鬼的千万遍喜欢。

      我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三天后,路廷轩从书桌里翻出一张信纸。

      上面写着:
      ——哥,我爱你没有好下场,我们不该遇见,我们是错误的,我这一生好累,可是要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你。
      似飞蛾扑火,明知结果,却忍不住想要靠近那束光。
      可你对我太狠了,我生气了,我要罚你,罚你……再也见不到我。

      路廷轩挠挠头,站在我面前,不确定道:“这是我写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那是他的笔记,出自于他这双手,却并不是他这个人。
      我翻过信纸,背面还有一句话。
      ——开个玩笑。

      我勉强地笑着,坐在床沿,路廷轩为我拭去眼角的泪花,我抱住他,埋在他的怀里,深深闭上了双目。
      真痛啊,和第一个失去他的新年夜里一样,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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