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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六
      李盛赶到望江小楼的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星子被夜色掩盖着,沉沉的像是也陷入了睡眠中。望江小楼亮了一排的红灯笼,江风吹来,红灯笼扑簌扑簌的作响,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该怎么跟大帅交代呢?
      下午他赶去找苏曼如。却在江边发现了她的尸体。虽然面目被割得血肉模糊,但是那身形打扮,却是苏曼如无疑。
      他已经叫人把尸体捞了上来,如今来汇报,他却犯了难。
      四年前的那件事,大夫人二夫人她们如何做的,他不是不知道。苏曼如冒雪跑来求他,求他保住他们母子二人,他不是没犹豫过。可是大夫人好厉害,连夜找到了她。硬给她灌了打胎药,把她扔到了江里。
      大帅毕竟也不是那么惦记她。见她没了,只当是像大夫人说的,苏老师家里有事,辞退了。再请了一个先生,学问都是极好的。
      然而他却是知道的。苏曼如是被处理了。
      四年了。大帅四年前并未派人来找她。四年后,为什么突然又要找她?难道是一时兴起?
      还是,知道苏曼如偷偷给他生了个儿子?
      转念间,李盛的脑子里已经过了千军万马。然而落到面上,仍然还是一片淡淡的。
      “扣扣扣。”他轻轻扣了三下门。
      “进来。”顾枭道。
      李盛进去,见顾枭正坐在床上看一封信,室内只点了一支蜡烛,光线有点暗,顾枭看的便有点吃力。
      李盛赶紧要去点上其他的蜡烛,被顾枭制止。
      “你来。坐。”
      “是。”
      “这封信,是苏曼如当初留下给我的。可惜我以前竟然没注意到。”顾枭似是在微微叹气。
      李盛心里一跳:“大帅,苏曼如她,死了。”
      “死了?”顾枭微微皱眉,看向李盛,“下午不是还好好地?怎么就,说死就死了呢?确定?”
      李盛摇摇头:“面目倒是看不清了。虽则身段衣服像,但也不排除……”
      顾枭挥挥手,凝眉想了想,忽然笑笑:“咱们当初真是小看了她了。只道是她一个学生,能有多大本事。你看看,这封信,可不得了。这未了用词,这海棠笺。哎,这是西棠的做派啊!当初她留这一封信给我,大约也是希望我能看到,挽救她与万一。可惜我……”
      李盛见顾枭脸色沉重起来,知道他又想起当年的事情来。这封信是秘密的转给顾枭了,他还装作闻所未闻,由得大夫人来。说明当初他便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一直不说而已。
      他立刻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大帅,当初大夫人如此做,也是为了顾家着想,除此之外,并无他法。如若知道苏曼如竟是西棠人,定然会盛大迎她过门的。”
      顾枭似是感慨的点了点头,又朝向李盛道:“所以,苏曼如不能死。你,明白吗?”
      李盛点点头。
      “我也乏了。你派人追上大船,在下一个港口告诉顾铎,要他直接西行,会会他们西棠的人!”顾枭半躺在床上吩咐道。
      “是。”
      “还有。多派些人跟着顾铎。省的谢家的人找麻烦。到时候,我可不好回去交代了。”顾枭自嘲的笑了笑。
      “是!”李副官嘴角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退下去了。
      外边天空还是黑沉一片,只有东边一颗启明星顽强的大放光明。
      “转告二少。大帅要他直接西行,会会西棠人。”他对最得力的手下轻声吩咐着,未了,加了一句,“告诉他,机会难得。”
      这次大帅来这边的意思他也略微能猜透一二。
      大战在即,南北方相持不下。西棠虽然说是中立,然而也是不得不防。
      当此际,大帅孤身来此,意欲吸引别人视线,而真正的棋子,怕是落在二少爷的身上吧。和西棠和谈究竟怎样,二少爷,这便是日后你能否掌管顾家的最有利的筹码了!
      早晨锦瑟起来的比较晚。
      头微微的有点疼,想来是这几天闹的太过的缘故。
      涵碧早晨伺候她喝了药,听得她轻微的咳嗽声,不由得皱眉:“小姐,快回家了,又这样。家里那些人……”说到这里,她努了努嘴,“要被他们烦死了!”
      锦瑟心里也是微微一沉,然而她还是笑笑,拍拍涵碧的手:“哪里就如此娇弱了。你去把咱们带回来的药片搁到牛奶里,我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涵碧还要说什么,到底忍住了,埋怨着端着盘子下去热牛奶,踢踏踢踏的声音满楼道都能听见。
      锦瑟无奈的笑笑,拉过被子,埋头就睡。涵碧上来伺候她喝了热奶和药,一会儿她便睡熟了。这么一睡,便直到天色大晚才起来。
      再睁眼的时候,屋子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子开着,江风沿着窗户灌进来,砰砰直响。月色从外边洒进来,被窗棂割裂成一块块的光,真切的映照在屋子里。
      刚刚醒来,锦瑟的意识微微有点恍惚。她慢慢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感觉嗓子沙沙的,于是,便起身去桌子上取水来喝。
      水已经放冷了,她就着冷茶只喝了一口,便仍旧搁下了。伸头看看掩映在窗前玉兰树里的月亮,她伸手捶了捶头:“怎么睡了这么久?”
      忽然觉得屋子里安静的过分。往常涵碧肯定是在附近的,可是这会儿了,怎么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她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穿着拖鞋,慢吞吞的下楼去,才下楼去,便见整个客栈里也很安静,走到门口,只听到西边远远地传来一阵鼓乐声,隐隐还有火光。
      她不知道到底那边是在做什么,只觉得脑袋还是嗡嗡的,身子还软软的。大约感冒还没好。想到这里,她便转身要回楼再睡。却忽然,耳侧却响起一阵马蹄声!
      她一个警觉,刚要闪身,腰却被一只铁臂搂住,然后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牢牢地带起来,飞离开地面,然后呼喊声还未及吐出来,人早就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她忽然笑了,抬头看看身后的男人:“我还以为我遇到了佐罗。”
      可不,那么威风凛凛,那么斗志昂扬,真的像是,她的,佐罗。她的。
      顾枭猛然勒住了马,俯身下来:“佐罗是谁?”
      发烧使得锦瑟思绪微微有点脱缰,她扬起一个笑:“你猜呢?才不要告诉你!”
      顾枭眼见她眼眸流转,嘴边噙着一丝甜笑,心念一动,将手臂一紧,便低头下去。
      “阿嚏!”关键时刻,锦瑟鼻头一痒,喷了他一脸的沫子。
      顾枭僵在那里,满脸的口水沫子,假装恼怒的瞪着她。
      “哈哈!”锦瑟却咯咯笑起来,捂着肚子,趴在马背上。
      “该!流氓!”一边笑,一边不忘过嘴瘾。
      顾枭冷着脸,伸手去挠她:“你再说一遍?”
      “该该该!流氓流氓流氓!”锦瑟丝毫不畏惧。然而许是说话太快了,她又一叠声的咳嗽起来。
      顾枭连忙稳住马,将她搂在怀里:“感冒了?”
      锦瑟点着头,忽然感觉冷,不由得瑟缩了下。
      “回去穿衣服。”顾枭当机立断的调转马头,到了客栈,将锦瑟抱下来,然后不顾她的抗议,将她抱到楼上,放在床上,起身问:“你衣服呢?”
      “在……船上。”锦瑟苦哈哈的说。
      顾枭出去了一下,待会便有人送了一箱子的衣服来。顾枭挑了一件旗袍,锦瑟摆摆手,忽然指着其中的一套衣裤,笑笑:“不如今天我也来俏皮一下?”

      “原来今天是这里的花灯会啊!”一身西装西裤的锦瑟兴奋地说。
      长发被绾在帽子里,锦瑟乌溜溜的大眼睛从帽檐下好奇的四处看去,只见四处都是花灯,美得很。
      顾枭见她一身衣裤倒是别样的俏丽,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你这么穿,我是不够看的了!”说着又指指四周的小姑娘,锦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果见几个小姑娘偷看着她腼腆的笑。
      “她们在,看我?”锦瑟笑笑。
      “不然呢,还能是我这个老头子?”顾枭自嘲。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一家面铺子前,锦瑟看看蒸笼里那一个个粉嫩透明的小虾饺,下意识的伸手去掏口袋。然而,只有几个钱。
      家里给的钱一直不多。幸亏自己在英国俭省,才省回了路费。本来这几天就要回家了,回家了她的钱也正好用完了。所以……
      顾枭将她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见她压下眼底的渴望,他终于拉住她,大摇大摆的进去坐下,吆喝道:“有多少好吃的,尽管拿过来!”
      锦瑟着急道:“不……”
      “今晚想去哪里玩,想玩什么,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买什么。”顾枭比划了比划整个镇子,“我,在这里!”
      “这怎么好意思,不……”锦瑟还要推辞,顾枭却挑眉,“瞧不起我?”
      “不是……”
      “不给我面子?”
      “不是……”
      “那就给我吃!”顾枭说着将一笼屉虾饺掼到她眼前,“吃!”
      锦瑟愣了愣,看了看他那嚣张霸道的样子,终于低下头,拿起筷子,飞快的夹起了虾饺,往嘴巴里塞去。
      顾枭见她开动了,这才笑笑,伸手把醋碟拿来,却见她吃的太快,不由得皱眉:“慢点,噎着!”
      他可真是乌鸦嘴,刚说这话,锦瑟就突然停住了筷子,端起水杯来仰脖喝了个干干净净的。她仰脖的动作非常干脆利落,隐隐带着些侠气,然而顾枭却在一瞬间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泪水。
      他顿了顿,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然而也知道现在不能说什么,于是难得的沉默下来,也埋头吃虾饺。
      一时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顾着低头吃东西,店家一笼屉一笼屉的上,他们就一笼屉一笼屉的吃,好像比赛一样,越吃越快,越快越吃。
      终于,锦瑟先停下了筷子。
      “猪。”她看着顾枭,吐出这个字。
      “母猪。”顾枭说。
      锦瑟气结的指着他:“老野猪!啊!居然还咬人!”
      顾枭一脸的得意:“幸好你肉嫩。”
      锦瑟涨红了一张脸,啐了他一口:“不要脸。”
      顾枭摇摇头:“是老不要脸。”
      锦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两个人正在对笑,店家过来赔笑:“太太您官人可不老!哎哟真羡慕你们哦,感情这么好。今天是特意来这里放河灯的吧。河灯放一盏,幸福永团圆;河灯放两盏,幸福花儿艳;河灯放三盏,包你心甜甜;若是河灯放满了,嘿,从此天上人间不离散!”
      锦瑟听的出神,赶紧问:“哪里去买河灯?”
      “本店就卖。看在你们吃了,唔,六笼屉虾饺的份上,我便宜算给你好了。”店主看来很会做生意。
      “多便宜?”锦瑟一边问,一边早就跑到了门口去看各式各样的河灯。她算盘打的很清,分分都要计算到。
      “放什么河灯?”顾枭皱眉,一把拉住她,“小孩子家玩的,去看别的。”
      “暴君!”锦瑟皱皱眉,然而却没有将手收回来,任他拉着。两人一路朝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先是捞金鱼,这是个技术活儿,顾枭老是掌握不好力度,好几次鱼都快上来了,刺溜又没了。锦瑟在一边笑的不行,可轮到她,她更瞎。试了十几次,最后她气恼的把鱼网一扔,嘟囔道:“谁稀罕玩这个!幼稚!肤浅!可笑!”
      顾枭忍不住莞尔,伸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发,奈何却被一顶帽子挡着,于是只好转而搂住她的肩,轻轻地拍了拍。
      接着两个人去看了看喷火,耍狮子的表演。锦瑟胆子小,却偏偏爱凑热闹,那耍狮子的人顶着大狮子头凑到她跟前的时候,吓得她连声尖叫,躲到顾枭的身后。偏偏顾枭使坏,将她伸手推到最前面去,那狮子毛拂在她脸上,她一半心惊一半痒痒,又怕又笑。顾枭朝她望去,只见她侧脸在火光的映射下红彤彤的甚是可爱,鼻头圆润长睫盈盈,而一身的裤装又给她别样的中性美。
      他忽然觉得躁动起来,随着鼓点的敲击,手背上的血管腾腾的直突突,喉头紧绷的很不舒服,同样越加不舒服的还有他的,呃,他看了看裤子里的家伙,清了清嗓子,却见锦瑟转过脸来关切的问:“怎么了?你也不舒服了吗?”
      他的血液猛地窜到最高点。想自己戎马半生,看上哪个女人还不是一招手的事,怎么这个偏偏要费那么多的心!
      他心里一气恼,手上不由得使劲,闷不吭声的将锦瑟一把拖出了人群。
      “喂,我自己会走,你不用这么用力!疼死我了!”锦瑟纤细的手腕哪里受得了他铁钳子猛力的一抓?然而拼命挣脱却又挣脱不开,只得被他连拖带拉的拽进了一个胡同里。
      “砰!”柔弱的背猛然的撞上了坚硬的石墙,还未等锦瑟抱怨,嘴巴就被整个吻住。不,说是吻还太轻松了,分明是啃咬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野兽之吻。
      短短几天,这已经是第三次被强吻了。这个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流氓啊!
      可是他的怀抱那么炽热,他的手臂那么坚固,他的气息那么的强大,他,让她觉得那么的安全,她忽然就不想逃了。
      算了吧。就当这是她人生唯一的一次放纵。就当这是她二十年的生命,不,也包括以后的岁月里,仅有的,也是最后一次放纵吧。
      激烈吻因为她的软化而慢慢变得温柔起来,他的怀抱渐渐变得更加软起来,将她柔柔的圈在胸前,一点一点的吻着,气息交缠,情意绵绵。
      一吻结束,锦瑟依靠在顾枭怀里轻喘。顾枭轻轻抱着她,闭了眼,低下头去闻她头发的香味。她的发有一股青涩的皂角味道,和她整个人一样,秀丽天成。
      然而忽然,锦瑟轻轻地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抬起头,平静的对他说:“顾则长,即便我嫁人了,也会记得你的。”
      顾枭被这话噎了一下,然而想想这样一来自己更加省事了。本来他就只是想玩玩而已,日子太无聊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有必要找乐子调节一下。再者,他也很清楚,他们根本不可能。
      可是如今锦瑟这么一说,他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他看了看她秀气而执拗的脸,看了看她清明的眼眸,彷佛他的一切想法她都知道,她只是不说而已。
      他顿了顿,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锦瑟却已经转身,从容的走出了暗巷。

      回去的时候街市上的人少了一半多。顾枭牵着马,锦瑟跟在一旁,两个人一匹马就这么默不吭声的走着。
      晚上风大了点,锦瑟出来疯玩了一通,又吃了那么多东西,不免又受了凉,咳嗽便有些加重的趋势。
      顾枭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严严实实的给她披上。然后将她搂在怀里,慢慢的往回走去。锦瑟在他的体温里闭了眼,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任他拥着她到任何地方。
      一时回到了客栈。锦瑟刚躺下,就有医生过来给她看病。说是感冒,发散发散也就好了。锦瑟额头渐渐滚烫起来,昏昏沉沉的陷进了枕头里,呼呼睡了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顾枭叫起来吃药。奈何她身子软绵绵的动不得,顾枭便将她抱在怀里,一口口的喂她喝药。然而没喝几口,顾枭忽然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却见她满脸泪痕,默不作声的在偷偷地哭。
      他伸手将她的泪水擦干,低头笑道:“莫不是药太苦了?”
      锦瑟摇摇头,泪水飞溅。鼻子抽了几下,才哽咽道:“我没事,我没事。”
      顾枭如何肯信,但是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便专心哄她喝药起来。
      一直喝完了药,他给锦瑟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则长。”衣袖被轻轻拉住,锦瑟从被子中露出红彤彤的眼睛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顾枭坐回去,摸摸她的头发,声音轻柔:“乖,快睡吧。”
      “我从小。”锦瑟怔怔的开口,“我妈就死了。这么大,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我刚刚在吃饭啊,我就想,即便生命只有这么一刻,我也是愿意的。”锦瑟伸出手来重重的擦了擦眼泪,“没人陪我逛灯市,没人陪我吃虾饺,没人给我钱让我玩。没有人。”
      顾枭低了头,将她的眼泪擦干净:“傻姑娘,傻姑娘。”
      忽然他起身,急匆匆的冲了出去。锦瑟无力起身,只得躺回去。然而刚刚有点睡意,忽然整个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则长?”她困困的问。
      “带你去看个东西!”顾枭用被子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抱起她来下了楼。
      一直到了目的地,锦瑟才明白他要给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
      “哇塞!天哪!是河灯!河灯耶!”锦瑟从被子中探出头来,兴奋地眼睛都亮了!
      满满一河的河灯!各式各样的河灯!绚烂了整条河流!
      “我的河灯!我的河灯!”她从被子中挣脱出来,欢快的奔向河岸,伸手捞起一盏河灯,读着上面的语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她默默地念诵着这句诗,一边念一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顾枭。
      光影中,他伫立在那里,风吹起他的下摆,镇定的如同一座山。泪水又不自觉的滑落。她鼻子酸涩不已,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二十年来,她的人生,从未像现在一样丰富过。好像老天把以前对她所有的亏欠都在这一晚上偿还给她了。她的人生,好像只有在遇到他之后,才慢慢开启。而这一刻的浪漫,使得她心里除了感动,再也容纳不下其他的感觉。
      “既然都来了,就得玩个痛快。以前没人陪你不要紧,现在有我呢。”顾枭转身,宠溺的说。
      锦瑟低头不敢看他,只是默默地抽泣。顾枭只觉得她单薄的肩膀那么的柔弱,不由得心头一阵怜惜。
      “天冷了。咱们回去吧。”顾枭轻轻道。
      “嗯。”锦瑟点点头,任他抱着她回到了客栈。
      只是,在顾枭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起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不要走。”她在他耳边羞涩却坚定地请求,双臂虽然柔弱,但是圈着他的力度却很坚定。
      “你。”顾枭讶然的看着她。
      “就算只有这么一天,也足够了。”锦瑟含着泪,哽咽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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