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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排异 ...

  •   可能外岛权力的迭代不该进行地这么快,但是那个人的到来加速了这个进程。

      虽然上次烟火和秋翊说快了,可对她这种老怪物来说七八年的时间确实也不算长,但无可否认的是,七八年对人类来说,倒也不算短。

      隋亦来到外岛,纯粹是应国家号召,来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虽然听说历届志愿者的组长都会加入那个传说中的研究小组,但是他总觉得那组里的人都神神叨叨的,说的话都玄理乎机的,对他的研究可能没什么用处,所以他婉拒了岛主的邀请。

      那天,他被组长派去给岛主送一份资料,第一次去了那个奇奇怪怪的零号实验体研究小组,那里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虽然外岛研究院一直都是严肃的地方,但是很少能给人这种压抑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这个研究小组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不像人。

      他去找岛主的时候,那人似乎正在忙着什么事情,叫他去休息室里等着。

      隋亦习惯性地去往001号休息室,却发现门打不开,他正打算找个人问问情况,一个路过的研究员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离这远点,没有组长和副组长的允许,不要来打扰它。”

      隋亦转过身,皱了皱眉,有些疑惑:“这里面有什么吗?”

      那人叹了口气,说:“你是新来的?这里面是零号,很珍贵的,一般不让人碰。”

      “谢谢,我知道了。”隋亦想到这里可能存放这什么贵重仪器,怕损坏所以就锁起来,但他刚打算去002号休息室就听见001号休息室里传来拖动铁链的声音。

      他又叫住已经抬脚离开的研究员,问:“这里面怎么有声音啊?是进老鼠了么?”

      然后隋亦就看见那研究员一副看蠢货的表情:“实验体当然是活的,要不然研究什么,你没看这个研究组的名字么?”

      “啊,好的,抱歉抱歉。”虽然对实验体关在休息室里存有疑惑,但隋亦实在没什么头绪,只得放弃对这个实验体的好奇心。

      那研究员似是出于对新人的关心,又和隋亦说:“这个研究组里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连组长本人性子也很古怪,不过……”

      “吵什么吵,滚。”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是从休息室里传出来的,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孩子,不过有气无力地。

      隋亦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问。

      研究员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说:“别管了,你们新人都这样,慢慢就懂了。”

      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留着隋亦楞在原地,而后只能认命地去002休息室等着。

      等人地这段时间他极度地心不在焉,总想着那个零号实验体的事情,甚至连岛主本人已经站在他跟前都没有发现。

      “这是在想什么,这么入迷。”邬巡用册子轻轻敲了敲面前年轻人的头。

      隋亦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岛主,赶忙站起来,把资料递出去:“抱歉,前辈,这是资料。”

      “嗯,好。”邬巡接过资料,便自己坐下翻看。

      隋亦在一遍站着,纠结着要不要问零号的事情。

      一段时间后,邬巡终于发现了还站在旁边的年轻人:“还有其他事么?你可以回去了。”

      隋亦抿了下嘴唇,下定决心:“前辈,零号实验体是活人么?为什么要拿人当实验体?”

      “它当然不是人,如果非要说它哪里像人的话,只能说它在学着当一个人,他和你那些实验动物并没有区别,它只是像人。”

      “但是……”

      “没有但是,你以后会明白的,这里可是外岛,它会告诉你答案。”

      邬巡说完便低头看起了资料,不打算再对此事作出更多解释,隋亦也只得离开。

      那之后隋亦一直对外岛的运作有所怀疑,也曾向上级提出彻查外岛,但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证据,不能行动,最后不了了之。

      而他想要调离外岛的请求也被否决,外界似乎并不希望他回去。

      -

      “看看,特意给你带的生日蛋糕,怎么样?”秋翊提着一盒蛋糕走进休息室,放到了桌子上。

      烟火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坐下,起身时拽动锁链发出声响,令人心烦。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见烟火似乎不太领情,秋翊自知没有进行下去的道理,毕竟这个对话每年都会发生一遍,到今天他也不再反驳了,转而问起了其他事情:“他加强了对你的管控。”

      “不然呢,这不是拜你所赐?”烟火说着还轻轻晃动了自己的手腕脚腕,“二十多年了,事态再一次有脱离他控制的迹象,还是以同一种方式,他当然会有所戒备,怎么样,他还信任你么?”

      秋翊拆开盒子,切了一块放到烟火身前,“他除了我还能信谁,他连给他权力的外岛都不信。”

      “呵,想要揭示一切秘密的人。”烟火看了眼监控,叹了口气:“啧,记得把这段也删了,还有,最近有时间给我带块碑,要着手准备了。”

      “吃你的吧,我记着呢。”秋翊推了推那块蛋糕,接着说:“不要排斥这个日子,毕竟从那一天起你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

      烟火放下手里的叉子,靠在椅背上,“那天是我诞生的日子,同样也是她的忌日。”

      “说什么呢,你不就是她么?”秋翊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个中含义。

      “但我不只是她。”烟火拿起叉子,继续着这个所谓的生日,“你该走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秋翊自然懂得,只得离开。

      开门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似乎并不是研究组里的人,仔细一回想才依稀记起是前段时间来外岛的志愿者组长。

      “怎么在这站着?没人告诉你这是哪么?”秋翊看了眼面前略显拘谨的年轻人,瞥了眼休息室里的烟火,又说:“要进来看看么?”

      “啊,”隋亦显然被句话砸蒙了,直到看见秋翊疑惑眼神才赶忙回答:“好的,谢谢前辈。”

      进去后,他第一眼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吃蛋糕,然后就发现了那个发出声响的铁链,拴在小女孩的手腕脚腕。

      那天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有些许朦胧,他应该是震撼于自己所了解的一切,但最后仍旧残留于他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名叫烟火的长不大的孩子和秋翊最后说的话。

      “你和这座岛似乎有些不同,你似乎并不适合这里,虽然几个月的时间看起来有点短,但对外岛来说也远远足够了,但你似乎并没有被他同化,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吧。”

      之后的几天里,隋亦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知道他的组长告诉他第一研究小组的副组长秋翊希望他转过去。

      这次他同意了,也许是想融入进去,也许是想改变什么,总之他去了,接替了秋翊管理照料“零号”也就是烟火的工作。

      邬巡似乎对此有些异议,但最终也任秋翊去了。

      来到零号实验体研究小组,隋亦和外岛的相斥性表现地更加明显,他并不习惯称烟火为“零号”,而组里的研究员大多不承认烟火这个名字。

      按他们所说:“她以前有名字的,是她自己不要了,既然如此,只好叫回她原来的编号了。”

      而把一个人整日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也是他无法理解的,一个孩子,一个人怎么能被如此对待,既然实在治疗那么终有一天她能恢复正常,对待病人的态度不应是将其视为异类。

      隋亦不止一次向邬巡提出要带烟火去往外界,但邬巡的态度是从一而终地拒绝。

      比起在研究小组里做出什么贡献,隋亦似乎更乐意把自己藏起来,于是他在研究组里越来越边缘化,也却来越显眼。

      除了工作需要,他很少和组里的人接触,甚至交流都没有和原来那个组的日常寒暄多,于是他很喜欢跑到001号休息室里一待就是一天,他似乎觉得这个被称之为怪物的实验体比研究组里这些人形怪物更像人。

      对此秋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前管理员都没说什么,邬巡也不好制止这种行为。

      那之后,001号休息室似乎从禁闭室变成了……娱乐室。

      隋亦会给烟火带进去各种小玩具,看许多有意思的电影,整个人的状态就跟带女儿一样,这些东西都是他从秋翊那里要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比起组长,副组长在外岛的影响力似乎更强,毕竟邬巡严谨外岛与外界的接触流通,而秋翊似乎总能从外界带来他需要的任何东西。

      但是,秋翊似乎总是对邬巡言听计从,也会执行邬巡的一切命令,就算是会影响他和烟火的关系。

      他总是看不透秋翊究竟是赞成组长的想法还是反对,毕竟秋翊可是整个研究组里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喊烟火这个名字的人。

      但是把烟火的头一次次往水里摁的是秋翊,每次来抽血的是他,甚至上刑的人也是他。

      不过听说以前这些事情都是邬巡本人来做的,不过前几年就已经全交到秋翊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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