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三十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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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邀了海伦和拉娜一起午餐，美其名曰威廉提议犒赏办公室员工。
我挑了公司附近新开的港式餐厅，据说菜做的精致入味，很受女性顾客欢迎。
女孩子都喜欢吃吃喝喝，海伦又自称是个美食饕餮，吃喝之余话也多了起来：
“我听财务部的人说，Daisy是去了广州，难怪敢这样倒打吴总监一把。吴总这下惨了，听说他老婆最近都跟他闹离婚呢！”
“吴总夫人早就怀疑吴总跟Daisy的关系，只是一直没证据，而且据说吴总还不止Daisy一个情人。”
我正在消化这条信息，又听拉娜说：“吴总这样，平时一定觉得自己很风光，这下好了，如果证据确凿可能连工作都保不住。”
“活该！外遇的男人最可恶！”海伦恨恨地说，又转向我，“王小姐，你平时那么忙，一点都不担心男朋友吗？”
“担心什么？”
“担心他劈腿啊！你男朋友条件那么好，这样的男人最抢手了！”
“谁说我不担心！我啊……”一抬头，就见两双眼睛都对我闪着兴趣盎然的光，马上皱眉道，“不对！今天不是来跟你们讨论我男朋友的！”
海伦连同拉娜都忍不住想笑，我也莞尔：“对他这么有兴趣，改天我叫他请你们吃饭好了。”
“真的？”海伦兴奋了，“那太好了！其实我不是对他有兴趣，是最喜欢看帅哥美女的搭配了，你们俩站在一起超好看的！”
我没理会她的花言巧语，说道：“最近我一直忙着帮威廉处理财务部的事，也没怎么留意你们，怎么样？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我看着她们俩。
海伦立马反应过来：“我是没什们问题。啊，对不起，我先上下洗手间。”
留下我跟拉娜，我对她说：“你的事我听说了，但我现在想听你自己说一说。”
她低下头，缓缓开口道：“对不起，王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直接找HR，起码应该先跟你讲，可你一直很忙，我也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你说……”
“拉娜，你要知道，你这样突然跑去跟HR的人说你觉得现在没事情可做，HR会质疑我跟威廉对底下员工的管理，尤其是威廉。他最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陈经理来跟他说的时候他完全反应不过来，陈经理也不能理解，还问我说我跟老板忙得天天加班，怎么底下的人还抱怨没事情做，是不是准备裁掉？天知道威廉从来没打算裁你，相反他对你一直印象很好。”
“Sorry，我……”她显然有些慌了。
“你既然说想调部门，想好去哪个部门？那边的头要你了？”
“不是的！ 没有其他部门要我！我只是看你们最近一直很忙，可我，我跟海伦还是跟过去一样在做那个文件档案整理，再就复印打印点东西，接接电话，除了这点琐事再也没别的！前任老板在时就一直让我们自生自灭，好不容易你们来了！我只是希望能再多做点事情，多学点东西。我没有别的意思的……”说到最后，她竟然快要哭出来了。
我思索着她的话，片刻后问：“拉娜，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吧？你做了多久？两年？”
见她点点头，我继续说：“我记得我那时从哈佛毕业，第一份工作是在纽约MG当一个小助理。那时候总以为自己头上顶着光环，又进了这么好的公司实习，谁知工作第一天就是帮老板买一种好吃的巧克力蛋糕，为此我跑遍了整个上城区，等买到时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之后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为老板煮一壶好咖啡，还是要经常出去买蛋糕，除了蛋糕还有他的各种私人用品，因为他很忙，忙得女朋友也跑了更没空去购物，我每天的工作比你现在更琐碎，偶尔还要承受老板因为工作压力大而导致的情绪上的歇斯底里。我也曾经崩溃过，我的父母为我读哈佛付出高额学费，我自己也为此付出很多努力，最终找到一份光鲜的工作背后却象个女佣一样，可我还是忍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自己，这不过就是一份工作，这不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毕竟歇斯底里的人不是我，女朋友跑了的人也不是我。我现在做的每件事看起来很小但都是有意义的，用心做就是了。事实上任何事用不用心做，大家都看的出来。三个月以后，我赢得老板的信任，他开始在琐事之外将一些真正工作上的事交给我做。而你，我觉得你比我幸运很多，起码我跟威廉没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候吧？而且我们一直让你跟海伦在做办公室行政方面的事，对吗？行政说起来很琐碎，可向来不可或缺。你觉得文件档案整理枯燥又没意思，可它如果完整仔细地建立起来对于办公室的运作很有用处，打印接电话之类的事看起来也谁都能做，但一位好的秘书正是能把这些小事都做得非常完美出色。”
见海伦回来了，眼看午餐时间也快结束，我没再说下去。
下午时海伦偶然说起最近新开的一家日本居酒屋，因清一色年轻帅哥服务生而名声大噪，我转念一想，对她们说：“你们晚上有时间吗？我叫威廉请大家今晚去那里喝一杯。”
“真的吗？Maggie姐姐，你实在太好了！”海伦激动地差点要抱住我。
我笑着走进威廉办公室，对他说明来意后补充道：“你知道，要开导一个女孩，不仅要美食，更要美色。”
威廉摸了摸下巴，看着我说：“要我请客没问题。只是我在想，林先生知道你今晚打算去猎艳吗？”
“什么猎艳！”我哭笑不得，“我是去工作！不是你要我开导她？再说林先生今晚有应酬，没空管我。”
居酒屋内，我们三个并排而坐，她们俩都不会喝酒，因此我陪她们点了饮料来喝。
“Maggie姐姐，其实我跟拉娜都很羡慕你。”海伦突然对我说。
“为什么？”我不禁问。
“因为你所有都值得羡慕啊。你漂亮，能干，学历高，薪水也高，男朋友又那么帅，对你又好！”
我笑了下，问道：“你们两个同年吧，几岁？二十二？”
她们惊讶地对看一眼，海伦答道 ：“我们都二十五了！不年轻了！”
“那你们猜我几岁？三十？三十三？”
她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
“我今年二十七，只比你们大两岁，可是你看我眼角的细纹，我看起来哪象只比你们大两岁。”
“就算这样你还是很漂亮，很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拉娜开口说道，“我也相信你男朋友喜欢你不仅仅因为你漂亮。”
“这我倒不清楚，幸好他没有特别喜欢嫩的，不然我也没戏。”
“切！只有老男人才喜欢嫩的！”
我笑而不语，不知道林峻彦是否该归在老男人那一类里。
“姐姐，你看那边那个服务生老在看你！”
我定神一看：“嗯，长的是还不错，但我觉得太年轻了，你们要不要？我帮你们牵个线，起码让他过来陪我们聊聊天。”
我真的招手叫来那个服务生，他倒也大方，跟我们聊着天还说了不少笑话，惹得两个小女生笑得花枝乱颤。
这一晚就这么说说笑笑过去了，临走前我问拉娜：“心情好点了吗？”
她点点头，表情欲言又止。
“目前我手上的工作大多跟财务那边有关，不太方便让你们接触，但我会叫威廉调整一下工作内容，之前他补充了一些公司章程，可以转给你们翻译，主要让你负责。”
她又慎重地点点头。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放轻松！把工作中的任何事都看成是一种学习，只要付出了总会有回报。”
这晚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林峻彦因为公司中秋聚餐今晚要住在温泉酒店，家里就我一个人。
这一周异常忙碌，如今整个人精疲力尽，快速洗完澡正要睡，手机竟然响了。
“Maggie，你快来！”宋菁在那头笑着喊道。
“怎么了？”
“林峻彦喝醉了！”
“你在给谁打电话？”
“别吵！”
“林总，我再敬你一杯，我先干你随意。”
“我说苏菲，你今晚都敬了多少杯了？”
一堆闹哄哄的嬉笑中，唯有苏菲那句话我听得最清晰。
“听到了吧？你男人已经醉了还有人不要命地敬酒，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保证不了！你不来吗？真的不来？”
“宋菁，把手机给我。”
“给你就给你！”
“你还真打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含糊的笑意，“宝贝，到家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刚才我打家里一直没人接。”
“晚上跟同事吃饭，你喝多了？”我问，那头依然乱哄哄，吵闹之中我听到苏菲的一阵轻笑，不知为何，那笑声让我的睡意顿时全消。
“没有，我很好。你早点睡吧，我明天上午就回去。”
“Maggie赶快来！不然今晚发生什么事你可不要后悔啊！”宋菁在旁边叫道。
“捣什么乱！赶快把你老婆带走！琪琪，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结束电话，我发怔了几秒钟，立刻下床换衣服出门。
初秋的深夜微凉，起了风还下起了蒙蒙细雨，我一路驱车前往温泉酒店。酒店在市郊，再加上周末夜高架上格外堵，等到达那里时已近凌晨一点。
我先拨了林峻彦的手机，竟然没人接，又拨宋菁的手机，原来他们已从餐桌转战到KTV包厢。往KTV房间走的路上，我突然觉得累，格外的累。
包厢里气氛欢快，只有少数几个人发现了我的到来，宋菁是其中之一，她将我拉到林峻彦面前。他似乎喝多了，正仰靠在沙发上一边用手按着太阳穴，而苏菲果然紧紧挨着他坐着。
“林总，看看谁来了？”宋菁说完，他才缓缓坐直，一见是我，神情大感意外：“你怎么来了？”
说着立刻起身拉住我的手，旁边的苏菲也是一脸惊讶，马上让了座位给我。
“晚上睡不着，所以就开车过来了。”我淡笑着说。
陈子然走了过来，对宋菁数落到：“你看你，闯祸了吧？就叫你不要乱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宋菁忙对我说，“我刚在电话里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Maggie你应该知道啊！不至于啊！”
我低头无奈地笑。是不至于，平时我自己也乱开玩笑惯了，为什么会当真，只因我心里有一根刺，一根怎么也拔不掉的刺。
我看了苏菲一眼，昏暗中她的脸色仍泛着潮红，看来也喝得不少。
林峻彦见我一脸倦意，很快跟大家告别带我回房间。
进了房，他抱住我，低笑着问：“真的这么紧张我？琪琪，这不象你。”
“我就不能紧张你？就不能来查勤？”
他的回答是一连串急切的吻，吻得我全身都是，吻得越来越火热。他没醉，身体的反应如此直接，很快我竟被他脱去衣服推倒在床上。第一次，我完全没有投入，整个人象是被抽离了浮在天花板上，冷眼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如果今晚我没来，如果陪他走进这房间的人是苏菲，如果苏菲留下来照顾他，那结果也会是这样吗？我闭上眼，为自己在这时候还能胡思乱想感到荒谬又好笑。
他尽情释放了自己后，终于察觉到我的异常，望着我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依然望着天花板，“我只是……有点累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三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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