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害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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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几汪天然温泉，头顶是黑蓝的夜空，群星拱卫弯月。
王楚婳偷偷地随李哲出来看星星，夜晚无风，周围一片温暖蒸腾的水汽，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四处张望见真没有人经过这里，王楚婳看向旁边紧皱眉头的李哲问：“哲哥哥，我们可以泡脚吗？”
李哲正烦躁怎么安慰她，听她提要求，忙要答应下来，可想到温泉宫里大部分泡汤都是引的这里的温泉水，犹豫了下来，但想着只要能哄她开心就行，“可以。”
王楚婳已坐到岸边，开始脱袜，露出白嫩嫩的小脚丫。
李哲赶紧转过身去不看，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双脚已经泡入温泉水中，王楚婳看向他紧绷的后背，“哲哥哥快点过来一起泡，好暖和。”
到底不想错过和她一起泡温泉，李哲脸红脖子粗地转过身来，身姿僵硬地坐到她的身边，慢吞吞地开始脱鞋，找话道：“你怎么不穿我送你的新绣鞋？”
王楚婳知道他害羞了，笑得眉眼弯弯，“哲哥哥不怕别人笑话我？”
李哲扬起下巴，才敢转过头来看着她，颇为傲娇道：“谁敢笑话你，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哲哥哥很喜欢打架吗？”王楚婳倒是注意到话中另一点上。
“没有，没有。”李哲猛烈地摇着头，生怕给她留下莽夫的印象。
王楚婳换了一种问法，“哲哥哥是喜欢战胜别人的感觉？”
李哲点头。
王楚婳静静地和他对视，想着他白日里说过的话，问出了心中的猜测，“哲哥哥是打算去从军吗？”
李哲惊讶地睁大眼睛，内双的丹凤眼瞪得圆鼓鼓的，答非所问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笑着点头，王楚婳善解人意道：“我相信哲哥哥，只是仙女娘娘会同意吗？”
紧绷的小肩膀立刻泄气，李哲有气无力地摇头，“我也只是今日才下了这个决定，那晚在回长安的马车里，老师就让我好好想想立下什么样的志向，想来，母妃也会支持我的。”
其实，王楚婳对王贵妃的认知是矛盾的，从前世王贵妃让李哲娶秦相之女为王妃可以看出王贵妃是一个追逐权势的人，但随着与王贵妃的接触加深，她又觉得王贵妃很是温柔。
无论如何，王贵妃都将是她的婆母，王楚婳对她抱着一种美好的期待，想来，王贵妃会支持李哲实现志向的，毕竟战场才是他的天下。
王楚婳向他的位置移动了些，胳膊隔着层层叠叠的衣料相碰，她将头歪靠在他的肩上，看向夜空中，“哲哥哥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天上的月亮，婳婳也会看着月亮想哲哥哥的。”
闻言，李哲心中柔软极了，他展开臂膀搂着她小小的肩膀，“我会时时刻刻都想婳婳的。”
“哲哥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凡事不能乱逞能，还有……”王楚婳坐直身子开始跟他细细唠叨要注意什么。
将她小小的脑袋按回自己的肩膀，李哲不满道：“我们现在不说分开的事，还早着呢！”
两个人静静地相依偎，望着一轮弯月相思。
隐在暗处的暗一没有温泉泡脚，只有用满身真气驱寒，他居然从两个半大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岁月安好的沧桑，一定是他最近乌鸡汤喝多了才眼花。
因白日里差点溺死在温泉里，王楚婳夜里是抱着碧英睡的。
碧英平日里坚持习武，精神饱满，睁眼守了王楚婳一夜。
到第二日，赵云曦亲自来温泉宫接王楚婳，说是王远山思女心切，可他又不好说出来，她只能亲自来一趟。
王贵妃心里清楚赵云曦极有可能会嫁给王远山为妻，对她的态度较为热切，毕竟她还属于太子的妻族。
两人互相吹捧过后，赵云曦终于得到允许接王楚婳回去。
王楚婳听到此消息后表现得很意外，连忙扑进王贵妃怀中撒娇说想留下来陪她。
王贵妃又一番轻哄，又许诺下次再接她来玩才止住了她的痴缠。
不过等王楚婳随赵云曦登上马车后，又有一道身影钻进了马车中。
孟钰似离弦之箭般钻进赵云曦怀中，“小姨。”
赵云曦推开突然出现的小郎君，仔仔细细确认后才不确定地喊道：“阿钰？”
孟钰点头，“不过我现在叫孟金玉。”
赵云曦看向王楚婳，想要向她解释。
孟钰直接道：“小姨，婳婳都知道。”
“还是婳婳机智。”赵云曦很快就接受了，“阿钰既然来了，就跟小姨去看看你小姨夫。”
“小姨夫？”孟钰倒是才知道此事，“小姨，你追到你的梦中情郎了？”
赵云曦倒是没有娇羞，反而大方点头承认。
孟钰恭喜的话还没说出口，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
李益骑在马上，冲着车厢道：“阿钰，跟孤回去。”
赵云曦冲孟钰眨眼，询问要不要出去行礼。
孟钰摇头，然后掀开车帘探出头去，“伯伯都同意我去了，你凭什么抓我回去。”
李益皱眉道：“在孤的身边才安全。”
“你根本就打不过我，”孟钰挥手让他回去，“我去看了小姨夫就回来了。”
“谁？”李益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而一想才知道她说的是王太傅，“孤下次亲自送你去。”
孟钰不耐烦了，“你好烦啊，这么喜欢管人，你再这样管我，我就回北疆去。”
李益又被她气着了，他可都是为她好，她还不领情，“你怎可如此无理取闹？”
不再看他，孟钰直接扭身回到车厢里，让马车绕开他再走。
紧盯着马车离开，李益终是败给了自己的责任心，他打马跟上了马车。
王楚婳悄悄揭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没有发现太子才松了一口气。
孟钰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挑眉道：“他骑马跟在我这边，你看不着。”
震惊地看向孟钰，王楚婳无话可说，觉得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前世孟钰和李益就是相爱相杀、羡煞旁人的帝后。
等李哲在马场上跑完马回去后，才发现人都不见了，绕开缠上来说东说西的秦嫣然，可没走几步，那人如恼人的鸟雀又纠缠上来，李哲直接吼道：“离我远点。”
秦嫣然眼中涌出点点泪光，楚楚可怜道：“殿下就这般讨厌嫣然吗？”
李哲不耐地转身就走了。
不甘地看向李哲飞快离开的背影，目光淬满恶毒，秦嫣然心想真是可惜了。
*
傍晚，王家。
王远山叹了一口气，“殿下不该前来。”
轻抿了一口茶，李益淡然道：“孤是为了太子妃。”
这般把人放心尖尖上宠真是随了帝后，王远山换了个话题，“臣多谢殿下的消息。”
李益继续倒茶，没有说话。
另一边，孟钰开心地与王楚婳靠坐在一起，“婳妹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楚婳也开心今世如此早就和孟钰成为一家人。
孟钰紧接着问：“昨日的事有线索吗？”
没想到她的问题转换得如此快，王楚婳没有立即回答。
赵云曦出声解释道：“是阿钰让太子给你阿爷传信，天刚亮我就被你阿爷催促出发去温泉宫接你，否则今日我们就赶不回来了。”
王楚婳没想到是孟钰又一次暗中帮了自己，紧紧抱住她，“真是太谢谢阿钰姐姐了，这辈子，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还不等孟钰打趣她，一道声音就突兀地替孟钰回答了。
“我不同意。”李哲手里还攥着马鞭没放下，他快马跑回城中，形容有些狼狈。
孟钰调笑道：“你怎么那么慢？该不会是你的嫣然妹妹太美，你不舍得回来了？”
怒目圆瞪，李哲激动回道：“你只会胡说，有本事就跟本皇子再比比。”
“比就比，我还能怕了你这个手下败将？”孟钰站起身来，无比硬气。
“咳咳——”王远山并没有给他们比试的机会，“来者皆是客。”
李哲这才注意到坐在房间另一边的老师和太子，忙上前问候老师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李益已经起身，“阿钰，随孤回东宫。”
孟钰则没有动身，“我要留下来陪小姨。”
见孟钰又跟太子犟，赵云曦拉了拉孟钰的袖子，“听话。”
他们送走了太子和孟钰，李哲也没能在王家停留多久也离开了。
王楚婳回到父亲的跟前，“阿爷可有好些？”
王远山点头，“昨日发生的事……”
摇头后，王楚婳只能将猜测说出。
“泡温泉前，太子曾提醒女儿要小心王贵妃，但这事不可能是王贵妃让人做的，否则会得罪父亲。现在最不想女儿活着的人只能是他们，但能在温泉宫中做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女儿想不出是谁。”
“想不出就不想了，阿爷会保护好你。”王远山觉得自己必须有更强实力去抗衡后面想要害他们父女的势力。
王楚婳点点头，然后忐忑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女儿想借紫棋的尸首一用。”
看着她的眼睛，王远山一下就明白她想干什么，唯有支持地点头。
王楚婳并没有提起孟钰找到的一丝线索，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切的判断，然后又提到孟钰救她之事和李哲立志想要从军的事。
王远山自是记下太子和太子妃的恩情，对于李哲立志要从军，他摇摇头叹气，“贵妃不会让他离开长安。”
虽然机会很渺茫，但王楚婳还是乐观道：“说不定贵妃娘娘会支持他。”
“远离了长安，就是远离了权利中心。”王远山现实道：“婳婳，记住，握在你手里的东西才属于你。”
王楚婳难过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害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