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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杂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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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急劲,寒雨飘乎,连君顾没作任何停留,下车就跑了进去。
听说心疼男人,就是作贱自己。车厢里面,单调的鼓戏打了一路。起初还能感到尴尬的氛围,后头你拉我扯估计是又开始。有人想演苦肉戏,殷殷的眼神随着鼓声偷眼。连君顾万幸今晚坐后座,可以擦除痕迹的思绪飘外。下车就跑, 就罚他这一次连白粥也没得喝。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就罚这一次好了,否则罚多了,估计感情就变了。自己爱他,原也是比脑子更迅速作出的回应,所幸,半脑还在。
痕迹擦除了,但没完全擦除。霍闻的戏没得到相应回馈,哪个爱如奔海的人会做到这般——对象如烟,萦绕无牵?他瞬间就懂了对方的戏。也罢,明儿搬戏台吧,给他来一出假戏真做!
“你倒是真敢啊?把我一人丟这,他的朋友来灌我酒的时候,我虚得都要演变大变小了,我要真像悟空那样能变小,我早飞了,也不知道你搞定了没有……”
“你跟吴局打报告了吗?”
“嗯?打了,我就说你对象朋友灌我酒,他就说,认灌!连吴局都知道你放人鸽子!”
“嗯,回去吧。”他虽然没喝酒,但要不是最后那场戏,他估计也要“醉”得不记得还有个活口被他扔这儿了。
昨天没醉,今天的班上得是精神奕奕,衣服搓得两边要冒火了。一双干瘪的手往上洒了把水。
“霍队长啊!这怎么一副看起来会洗但又好像不会洗衣服的样子?你对洗衣服这件事也这么兴奋吗?还是别人的衣服。”
“你脸皮厚,鼻子也不太灵光,既不管别人的投诉,也闻不到自己的臭。我是微笑面对自己的工作。”霍闻视线而上,踩他的懒。
“我……你这叫微笑?有什么情况吧?”老头孤寡,来往一多,也不管霍闻踩他了,先提取了重要信息。
“有媳妇了我可不能再让你帮我洗衣服,洗你老婆的去吧。”他把霍闻手上的衣服扯下来放回盆里,脚一拨,将盆拨到一边。
“我刚还按着你洗澡了呢,”霍闻伸个懒腰,“你说我回去他不会闻着味儿了吧?可别熏着他,我还是抓紧出去晒晒太阳,一会儿又阴了。”
“卧槽!你这有了媳妇忘了爹,是嫌弃爹,老子,老子……”他四处查看自己,这干干净净地,是、没法挑错。谁都喜欢干净的。
“老子以后多洗不就成了,你要敢不带她来……”老头从小脊柱后凸,严重畸形,没得到很好的干预,站直了也只是九十度弯腰。仰头跟霍闻说的这几句话就累得直喘。
霍闻重坐回去,“这可真是尚方宝剑,你别拿乔了啊,还硬朗呢,该洗洗,该换换,别躲懒。让你换了堆那,我有空了自会带去洗……我这忙的时候自个都跟劈成两半似的,还能天天来收拾你?”“你把自个儿收拾好了,我们那记录都能薄一半。”
“忒!你个混账,我还能臭整城去?滚滚滚滚滚滚!”
“你干活小心点。”嘿,手都没洗。
“又干嘛?”去而复返,老头一瞪。
“洗手。”霍闻往厨房一绕。
十一路车一拐,解决下一个日常。
只要不下雨,寒冬的风也可比拟伊人轻柔宽衣解带,轻褪罗裳。
鲜见日光,肤愈白皙,昏暗其间,挺身而立。可惜,脑子有病。
张隶车窗吝啬微降,挤出仅能等待两秒的耐心扫过,又觉在浪费般轻叹,闭眼。
“张隶!”“还是下车聊一下吧。”
开口就好像地位对等。
果真浪费。张隶一脚油门,未熄火的车就要走。一双爪子巴拉了下车窗,被带了一下,手如被重力一甩,韩绪言被带得往前踉跄。车子没有任何停顿,直奔前方基地大门。
“张隶!”韩绪言气急,“妈的,你当老子要吊死在你这棵僻树上?”
真真是气急败坏。大风消停了两天,也仅是这一两天。两日后,CTMF老板喜欢找未成年的新闻被搜上了热搜,高度未成年这样的字眼,再加上他的颜,搜索量平地而起。
赛事联盟负责人指着两张照片,公事公办:“事实与否?如何佐证?”
张隶亦看向屏幕上,两人合照。尚高二,十七岁。酒吧之行自然是记得的,但照片入境之人没有任何印象,也不知哪个好事者乱拍的假鸳鸯谱。他勒令要自爆酒吧实际同行之人的张耀老实呆家里,不许他上微博出声。毕竟他现在身处公务,不能有这种不良记录。另一张合照更刁钻,他都快亲上张决隶小嘴了,妈的,这技术,混狗仔圈不知得让他凑成多少对。cp粉不拜观音了,怕是都得对他三跪九叩,双胞胎都得寄托他那。
事出紧急,他当时一边按着张耀要自爆的手,一边打电话让人查,这么久手机都没响动,怕是经过多手。
第二张好证明,那店又不是没摄像头。就是第一张,不说有没有摄像头,这么多年过去,也早不复存在。倒也不是多难,第二张能解释,第一张便没多少力度。只是,是谁在搞他?能挖这么深。
“第一张,我不认识他,我是去找亲戚,那是亲戚的酒吧。第二张,完整摄像内容已经发到微博,是朋友,也是将来的队员,冠军。”
几人纷纷上微博查看。
张隶仅发了跟张决隶照片的完整摄像,对第一张,暂时没作任何解释。
微博上却已经翻天,称第二张既不是找未成年,第一张也不能如此断定。也自有心明眼亮的认为小小年纪逛酒吧,除了泡妞还泡他。还有营销号和各路人马,舞起来各抒己见,胸中点墨跃然屏上,抓心挠肝,誓要凭那点墨将人钉在耻辱柱上。
韩绪言怎么会不知道张决隶是俱乐部的人呢,照片背后的完整他亲眼所见,自己的替身这么快就被找好了,那便搭上去,为第一张照片推波助澜,拱火焰。
“报案?”
“是啊!”
“嗯。”
“报案”是两人说了一声,回应是两人各说了一声。
霍闻抬眼看老头,又去看因自己面前站了人而退而求其次去找另一警员的张隶。“报案”两字是他跟钱图说的,“嗯”是张隶应的。
“驼老,你要报什么案?”霍闻问回老头。
“我儿媳妇忘了家门,我来自报家门。”
张隶眼皮一跳,话也不说了,还侧了身子,看看所谓的“儿媳妇”。
在霍闻还在“什么玩意儿”的时候,赵栖路掩唇笑了,其他人错愕均变忍俊不禁。大家都知道老头把霍闻当儿子,所以那句话里,就张隶把“儿媳妇”套在霍闻头上。
“我有句粗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摇摇欲坠,被那话震的。仰十五度看人,不免怀疑对方是被哪个媒婆群刺激到了…也可能是攀比。
“老大,哪来的儿媳妇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有几人看热闹,创造热闹。
“第一,我最近很忙。第二,我媳妇儿最近也很忙。”说完他站起来,面向张隶。“张先生是有什么情况要反应?”
这不是用来胡闹的地方。
众人后知后觉。
老头反应不妥,脸色敛回,管了点闲事地看眼张隶,往门口走。
张隶往霍闻的办公桌靠近两步,将查到的情况一一叙述。
“你这事依照法律规定属于自诉案件,不属于我们管。”他揭开笔盖,扯过笔录纸,“你将具体情况说说,我们会做笔录,这份材料会移交给法院。”
意料之中。“这样,麻烦了。”他明白地点头。
“怎么样?他认识你吗?接待你没?”
进屋鞋还没换呢,估计听着引擎声,跑门口来就等着答案。
“认识,接待了。”开口就是张先生。
张耀倚鞋柜旁,说:“那说明,他对君顾有几分真心。就爽约那一晚我们跟闵行文坐一桌,就那匆匆几眼,记住了也说明他不愧是警察。”
张隶将韩绪言告上法院的情况明晰挂微博上,两级反转,言论再度引爆。脑残可不分你是八零,九零,零零,还是一零,无处不在。总有人愿意沉在幻想,认为他们的绪不是那样的人。要不说火眼金睛呢,韩绪言选择曝光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存着心思的。如果他赢了,既毁了张耀的事业,还可能毁了他们的关系。到时候自己跟张隶在一起了,还能问他般不般配。
不少人转发微博,才纷纷觉得里头的另一主角有点眼熟。底下的评论才是大戏。
哇唔一口云:一种摄影人与乱入境的合体碰瓷的天作之合。
可是我饿:无辜的少年呀!!?
箭头向上我向下:无妄之灾。
般配?般去哪配?:我怀疑二楼三楼意有所指。
你点哪呢?:我怀疑楼上意有所指。
趋近于也是:这个楼上就很灵性。?
老子没粉电竞:认知里未成年逛酒吧属不常见,CTMF老板找熟人,这个少年你是尾随否?
超人——力量:他不是无辜的伪当事人吗,为什么你们满满敌意?
愿望叫你许它:有一种微调叫你讨厌的人他长开了……
镜子消失术:啊?
开黑,男女不约:啊??
声音吃了我的男性特征:啊???
海里有绪:一瞎瞎一帮吗?这分明不是绪绪,搞什么网络暴力??
信绪名我:墙倒众狗推,墙不一定真的倒,狗是真的狗。
帅过韩绪言+1:有二说二,他的手速有目共睹。
瞰瞰:误入者出口→,前方有灯,烦请左拐。
心动卸载:“笔在手:当年勾搭不成,时隔经年,入战队,言方初见,勾搭,二败,最终背刺。”
我当伯乐:我瞧这兄弟,该是直男?
轮到钱图发言,他愈发从容自信,条理清晰。往常磕磕绊绊,边说边看霍闻,怕自己说的离谱,这会儿已经……
“狗和猫天生能玩儿到一起去,谁亲谁那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或许猫觉得狗高大威猛,或许狗觉得猫娇憨可爱,跨越种族,铲平山海,吐槽主人。”
程写青踢了一脚这不清醒的二货。
“迫于压力,【曰人】不敢也不能解雇路既言。她照常上班,报了案,但是丝毫不惧公司里的人的议论指点,如她所言,心理素质过硬。被捏屁股时,不会大叫,只会当场反击。但这么几次,都没抓到人,对方的时机,把握得很好。”暗中窥探,是他们的常规行为。
习宥:“路小姐说这是第四次,前三次她没报警,是想看对方会不会收手,也想来个当场抓住。不知道是只有她被骚扰,还是其他姑娘也深受其害,未报警。是否有向上司反应过这个情况,有无怀疑对象,上司是否有解决,是什么反应。清洁工的权益他不管,那他手底下那些干活的也不管?现阶段,姑娘们很团结,如果有好心问起或试探,不会再遭人嘲笑,更不是什么蒙羞的事。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习宥一口气说完,条理清晰有方向,触到霍闻赞赏的眼神登时反应过来,害羞延迟又腼腆地笑了笑。同事们倒是鼓起掌来,满目赞赏与鼓励。
霍闻想起路既言大大方方地说那句:“他捏我屁股的手的手掌围度是一样的。”也就是能碰到她屁股的部分。所以,几次捏她都是同一人。猥琐男应该也不至于一产产一窝。
“弄到【曰人】的女生的电话,约到一起,别引起公司的骚动,好好问问。约好了通知我,去吧。”
一伙人纷纷起身,拖椅子声叠交杂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