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国的红莲花》西元的伊南娜

20、十九，前往圣都

　　印卡和丽丽想学习外族的语言，便向碧羽酋长请教，碧羽酋长慷慨的教授他们林羽族、血阳帝国、晶阳帝国三族的口语。林羽族是没有文字的，血阳帝国的人只画图、不写字，晶阳帝国的文字又太复杂艰涩，所以碧羽酋长只能教两人口语。印卡和丽丽每天晚餐后携手来林羽族的住地学口语，他俩很聪明，学了一个月就已基本掌握三族的日常用语。

　　这一个月里，从北方逃来太阳王国的难民越来越少，血阳帝国似也无大举发兵南下的动向，众人猜测，大约是血阳帝国已凑足了血祭所需的祭品。

　　一天晚上，印卡和丽丽正在给林羽族的孩童们讲太阳王国的故事，酒务官瓦尔科领着一名祭司来找碧羽酋长，这祭司就是瓦尔科的丈夫，名叫玛鲁。

　　“尊敬的碧羽酋长，”玛鲁彬彬有礼的对碧羽说，“我收到了大祭司穆托的来信，他委托我向你打听一件事，请你务必如实相告。”

　　印卡和丽丽耳闻“大祭司穆托”这几个字，心里立刻产生不悦的感觉。

　　碧羽则很平静，笑眯眯的问玛鲁：“玛鲁大人，你们的大祭司要打听什么呢？”

　　玛鲁说：“碧羽酋长，你们林羽族人有没有去过或者听说过‘圣都’？”

　　碧羽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们没去过，也不感兴趣，我们不信仰太阳神，那座圣都与我们无关。但我们是听说过的，听血阳帝国和晶阳帝国的人说的。”

　　“哦！”玛鲁显得很兴奋，“你们听说了什么？请详细告诉我！”

　　碧羽坦白的说：“血阳帝国和晶阳帝国的人都断定圣都在血阳帝国以北，但血阳帝国的人至今尚未找到圣都。据血阳帝国的人说，他们北方的丛林既茂密、又遍布沼泽，他们派去寻找圣都的勇士不是迷路、就是被沼泽吞没。他们自己找不到圣都，也不许外族人找到，因而禁止一切外族人过境，这就等于封死了包括晶阳帝国在内的南方诸族的北上之路。晶阳帝国曾试图与血阳帝国谈判交涉，但血阳帝国毫不动摇，晶阳帝国的军力远不如血阳帝国，这么多年都无计可施。”

　　玛鲁听着这番话，表情由兴奋转为忧愁，最后变为绝望：“也就是说，我们也没法去北方寻找圣都……”

　　碧羽不客气的说：“你们连穿过血阳帝国以南的丛林都很困难，我劝你们别费这个心思了。你们太阳王国的人几千年来都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何必再惦记着一座遥远的、不确定存在与否的古城呢？”

　　玛鲁顿时严肃起来，郑重的说：“我们的《神约》里记载了圣都，圣都必定是与我们密切相关的。而且我们要向蛮国证明，只有我们的太阳神才是真正的太阳神，他们蛮子的太阳神是伪神！”

　　“哦，原来如此。”碧羽还是那么平静，“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要去北方寻个究竟吗？”

　　玛鲁咂了咂嘴，表情又变回绝望：“唉！我先回信给穆托大人！”说完就行礼告辞了。

　　印卡和丽丽给孩童们讲了两个故事，见时间已不早，也起身告辞。

　　在回瀑布池的路上，印卡对丽丽说：“丽丽，我要去北方寻找圣都，我很想知道我们这片土地上的第一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

　　丽丽“嘻嘻”一笑，打趣说：“你不怕在那里遇到你忤逆的太阳神吗？”

　　印卡捏了捏丽丽的手心，从容的笑着说：“我不怕。而且，其实我觉得那里肯定没有神明，我也想亲眼见证这一点，回来后告诉父王和祭司、还有众臣民，再劝他们废除莲花祭。”

　　丽丽心底不由得涌出一股义气，但她的头脑却在提醒她保持理智。“印卡，你真要去的话，我一定跟你一起去。”她望着印卡说，“可是我们该怎么去呢？我们完全不认识北方的路径，即使请林羽族人做向导，我们也会被蛮国人挡住去路，更何况我们根本不晓得圣都到底在哪儿。”

　　印卡轻声叹息：“唉，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难题……”

　　丽丽将目光投向天空，感慨道：“如果我们能长出翅膀、像神鹰一样高高的飞翔就好啦，那样就能看清圣都的位置，并且一路畅行无阻！”

　　“神鹰……神鹰！”印卡若有所悟，黑曜石般的双眼灼灼闪亮，“丽丽，也许我们有办法了！”

　　两人回到瀑布池，印卡取下别在腰间的笛子，吹了一段简短的乐曲。他俩的旅伴，那只体型庞大的神鹰，果然闻曲而落，威风凛凛的昂首站在池边。

　　印卡与丽丽牵着手走上前，印卡以试探的心态和语气问神鹰：“神鹰，你能听懂我和丽丽说话吗？若你能听懂，就扔一粒石子进池子。”

　　神鹰抖了抖比帐篷还宽阔的双翼，伸爪将一粒石子踢进了瀑布池里。

　　“哎呀！”印卡和丽丽惊喜的高呼，印卡接着问：“神鹰，你去过圣都吗？就是我们这片土地上最初的城市。你知道那座城市在哪儿吗？”

　　“通，通”，神鹰连着踢了两粒石子进池子。

　　印卡最后再问：“你能引领我和丽丽去圣都吗？”

　　神鹰又踢了一粒石子。

　　“太好啦！太好啦！我们能去圣都咯！”印卡和丽丽高兴的抱在一块儿又笑又跳。

　　第二天一大早，印卡、丽丽来到市政厅，把北上寻找圣都的计划告诉给奥克略。奥克略不同意他俩的计划，她倒不是害怕要为王子、王妃的安危承担责任，她是真心不希望两人深入险境。然而印卡和丽丽心意坚决，奥克略无法拦阻。

　　奥克略为两人准备干粮，那是太阳王国的信差们在送信途中常吃的一种食物，原料是土豆泥、地瓜泥、玉米粉、可可粉、花生末、盐，经混合搅拌、压制、烘焙，最终做成干燥的糕饼。这糕饼很轻，但十分抗饿，信差吃下巴掌大的一块就可维系一天的体力，并且这糕饼能够持久保存，是最适合长途旅行者随身携带的口粮，唯一的缺点是口味不佳，不过印卡和丽丽不介意。

　　奥克略还要给两人选派护卫，两人婉拒了，理由是“人多了反而不便”。

　　林羽族的男女老少听闻印卡、丽丽即将远行，也很是不舍和担忧。印卡、丽丽将神鹰介绍给众人认识，碧羽酋长目睹这只巨大孔武的神鹰，惊叹的说：“我已活了七十余年，这只神鹰是我生平见过的最大的飞禽，它的年龄和见识远超寻常飞禽走兽，说不定也远超我们！”她改变了主意，她不再反对印卡和丽丽跟随神鹰北上。

　　她送给印卡和丽丽二十枚用盐和酒腌制的火鸡蛋，这也是能长期保存的食物，且味道鲜美。她又送给印卡和丽丽两卷图谱，一卷画满了林羽族人所知的可食用的瓜果和菌菇，另一卷画的是丛林里的药材。

　　“希望两位殿下在旅程中用不着药材，但俗话说得好，有备无患。”碧羽慈祥的说。她吩咐族中一位名叫“灰草”的医师向印卡和丽丽解说图谱上各种药材的药性，印卡和丽丽认真的记在脑中。

　　所有行李物品都备妥了，印卡和丽丽开开心心的牵着手儿、跟着神鹰北上。由于羊驼不适应北方的地形和环境，印卡、丽丽此行只能自己背着沉甸甸的行囊，但年轻矫健的两人也不觉多么辛苦。

　　离开绿星城后，两人首先经过的是太阳王国的北方边境。这是一片开阔的下坡地，千年前的祖先们在此依据地貌修筑了三道用于御敌的岩石长垒，最内的长垒名为“太阳长垒”，中间的名为“月亮长垒”，最外的名为“星河长垒”，每道长垒之上和之后都有守卫的军士。

　　边防军主将尤里携副将克鲁接见了印卡和丽丽，他们也不同意印卡和丽丽去北方冒险，印卡和丽丽和颜悦色的坚持己见。

　　尤里把心一横，宁肯日后挨罚，也要用武力将太阳王子和太阳王妃扣留在太阳王国境内，但太阳王子的黄金佩剑、太阳王妃的“太阳红莲”、神鹰如蔽日黑云般的双翼，令一众将士望而却步。

　　出了边境，北方视野中便是不见尽头的茂密丛林，仿佛绿色的海洋，既有波澜壮阔、大气磅礴的美感，又显得幽深莫测、危机四伏。

　　然而神鹰并没有领着印卡和丽丽径直进入丛林，它在高空中旋身，往东飞行。印卡和丽丽困惑不解，他们朝东边看，只看到灰蒙蒙的云层，但两人也未喊唤神鹰，只快步紧跟着它。

　　走了半天，两人离“灰蒙蒙的云层”越来越近，他们惊异的发现，那其实不是云层，而是南北走向的连绵高山！

　　“我明白了！”印卡激动的对丽丽说，“神鹰是要带我们走山路，绕过危险的丛林！”

　　丽丽同样激动：“神鹰特意帮我们选了一条好路啊！幸亏我们之前没质疑它飞错方向！”

　　黄昏时分，两人抵达高山下，而这一刻，两人却傻了眼。

　　他们面前是近乎垂直的巨大崖壁，印卡往南北两个方向张望，均未瞧见可上山的斜坡。印卡又伸手碰了碰崖壁表面的土石，稍一用力，土石就簌簌散落。“徒手攀爬也不行。”印卡失望的说，“如果山上有绳索垂下，我们倒还能抓着绳索爬上去。”

　　丽丽却信心十足，她说：“神鹰既然带我们来到这儿，它肯定有把握我们能上山。”

　　神鹰“嘎”的高声一叫，吸引两人注意。只见它昂首挺胸的踱到丽丽身畔，而后转身，把雄壮的后背对着丽丽。

　　丽丽璀璨的双眸奇光闪烁，问道：“神鹰，你是要驮我上山吗？”

　　神鹰又“嘎”的叫唤一声，右爪踢了一枚石子。

　　“好！”丽丽勇敢的趴到了神鹰的背上，她的身子娇小轻巧，就算带了行李，神鹰驮着她也一点不费劲。

　　印卡呆呆的看着丽丽，手在她雪白娇嫩的胳膊上抚摸，忐忑的问：“丽丽，那我怎么办呢？”

　　丽丽嫣然笑道：“你别急啊，神鹰先驮我上山，然后再来接你。”

　　她话音一落，神鹰“呼呼”振动魁梧的黑翼，印卡只觉身前掀起一阵强劲的旋风，刮得他双眼酸疼，但他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丽丽，盯着她升空，她升得那么快、那么高、那么远……

　　他突然感到害怕：“神鹰会不会使坏、把丽丽带走？……那我拼了命也要抢回丽丽！”他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神鹰驮着丽丽到达崖壁之巅，丽丽灵敏的跃下鹰背，伏在崖壁上朝地面的印卡招手。

　　神鹰迅即飞下崖壁，回到印卡身旁。印卡挠着头发道歉：“对不起，神鹰，我刚才以恶意揣测了你……”

　　神鹰很大度，不与印卡计较。

　　印卡长得高、体重比丽丽重得多、背负的行李也比丽丽的更重，他不能像丽丽那样趴在神鹰背上。于是神鹰让印卡抓住它的双腿，它吊着印卡、速度略为缓慢的飞上了崖壁。

　　印卡与丽丽在巍巍崖壁上重聚，两人欢喜的拥抱、亲吻，当然也不忘向神鹰致谢。

　　神鹰伸展双翼，直着脖子长声而啸，响彻山野。不一会儿，四只金雕、四只雕鸮从四面八方飞过来，落在神鹰周围。这八只猛禽平时也算是大型飞禽，但与神鹰高大出奇的身材一比就相形见绌了。神鹰抖动着羽翼，嘴里“嘎嘎嘎嘎”的像是在宣布什么指令，八只猛禽看了丽丽和印卡一眼，便一齐朝崖壁东侧飞下，飞入茂密的丛林。

　　“神鹰，原来你不是普通的神鹰，你是王者啊！”丽丽笑吟吟的说，“我们以后得改口称呼你为‘神鹰王’了！”

　　“神鹰王”踢了一颗石子表示赞同。

　　天色已晚，印卡和丽丽决定先歇宿，明早再继续赶路。两人搭了简易的帐篷，又捡枯枝生了一堆篝火。

　　这时那八只飞入丛林的猛禽已飞回崖壁上，它们各自的双爪都抓着一条活鱼。原来神鹰王是派它们捕鱼去了！神鹰王自己留了四条鱼食用，将另外四条分给了它的朋友印卡和丽丽。

　　印卡和丽丽惊讶至极、感激至极，忙把自带的火鸡蛋和糕饼拿出来作为谢礼。但众猛禽只吃生肉，对人为加工的食品全无兴趣。

　　印卡、丽丽在附近找到一个小泉眼，就用泉水将四条鱼处理干净，再放到火上烤。等待鱼肉烤熟的时间里，印卡吹奏笛子和排箫，既是取悦爱人丽丽，亦是感谢众猛禽。那些金雕、雕鸮恰与神鹰王一样喜欢印卡吹奏的音乐。

　　印卡的音乐还吸引来一只在丛林生活的、令其他猛禽望而生畏的角雕，但这只角雕飞上崖壁后就不再专注于音乐了，相比于美妙的音乐，它更喜爱美丽的丽丽，它挨着丽丽站立，向丽丽展示它俊美非凡的侧颜。是的，角雕的侧颜绝对可以用“俊美”这个词来形容，虽然它的正脸憨得不亚于羊驼。

　　角雕成功博得了丽丽的青睐，丽丽连吃鱼的时候都要看看它的侧颜、摸摸它的羽毛，她还对印卡说：“印卡你瞧，它这俊气的侧脸、深邃透亮的眼珠、高贵又潇洒的气质，多像你啊！它是猛禽中的王子！我要喊它角雕王子！”

　　印卡故意装出委屈的表情，说：“丽丽，你别只顾着和角雕玩啦，我这个太阳王子才是你的王子啊！”

　　丽丽雪白的小手轻轻抚摸角雕层次分明的冠羽，高傲的说：“我现在先和角雕王子玩，睡觉了再和太阳王子玩！”

　　“哦！”印卡心里乐开了花，大口啃咬鱼肉，差点被鱼刺扎了嘴。

　　夜间，猛禽们分散憩息，有的回入崖壁侧面的巢穴，有的择树而栖。

　　绚烂星空下，太阳王子印卡和太阳王妃丽丽“玩”得尽兴极了！

　　次日早晨，印卡和丽丽吃了些糕饼，将水袋装满泉水，就继续北行，神鹰王在前方的天空引路。

　　两人一边走也一边留意四下的环境，他们发现他们所处的山脉非常奇特。山的东侧面全是峭壁，这是他们上山前就预料到的，而当他们走到西侧去察看，山的西侧面竟也是峭壁，峭壁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这山脉似乎不是山脉，而是一座为陆地拦截着海浪的“大堤坝”，当然这座“大堤坝”绝非人力筑造，唯有伟大的大自然才能筑造出这等与大海和林海齐长、与云同高的雄奇无比的“大堤坝”！

　　“大堤坝”是猛禽聚居的家园，神鹰王的同类、金雕、海雕、长脚鹰、雕鸮、鹫等多种猛禽都在“大堤坝”的上面或两侧栖息、筑巢。这也是此地人迹罕至的原因之一，若不能得到众多猛禽的友好对待，人在“大堤坝”上行走的危险程度比丛林中更甚。印卡和丽丽是当世绝无仅有的一对奇人，他们不但早就与神鹰王结下奇妙的友谊，他们也凭绝伦逸群的音乐和美貌获得了众猛禽的好感，以至于后来无需神鹰王发号施令，沿途的金雕、雕鸮就会去丛林为印卡和丽丽捕鱼、采摘水果。

　　那只原本栖息于丛林的“角雕王子”更是从此留在了丽丽身边。丽丽白天赶路时和撒欢弄姿的角雕王子玩，晚上歇宿时和浓情热烈的太阳王子“玩”，她觉得这样的旅行着实有趣！

　　“大堤坝”上的水源也丰富，印卡和丽丽常常能找到泉水补给，有的泉眼周边还形成了清澈的小池，每次遇到这种小池，丽丽总是欣喜的拉着印卡到池里洗澡。“大堤坝”上也下过几场雨，都是短暂的绵绵小雨。

　　在“大堤坝”上行路，唯一的麻烦是路面崎岖不平，石块、石子甚多，对鞋底造成严重的磨损。但这也难不倒印卡和丽丽，他俩在蓝星城学过用芦苇、香蒲编草鞋，“大堤坝”上杂草丛生，这些杂草虽不如蓝星城的芦苇、香蒲坚韧，但也不失为合格的材料，他俩就用杂草编草鞋，把鞋底编得厚厚实实以保护脚掌皮肤，一双鞋穿坏了，再编新的穿。

　　两人在“大堤坝”上走了二十天后，一个晴朗少云的日子，他们朝东方俯眺，隐约看到丛林后面似有一汪大湖，湖中的岛上建造着华丽的城市，城市与湖岸之间有长堤连接。

　　“那里应该就是蛮国的都城——仙人掌花园。”印卡说出他的猜测。

　　神鹰王踢了一粒石子，示意印卡猜对了。

　　印卡感叹：“真的是一座壮美的城市，如果蛮国不是野蛮残暴之国，我真想去那里走访观光！”他将他紧握着的丽丽的小手举到唇边，温柔一吻：“丽丽和我一起去！”

　　丽丽笑盈盈的说：“看样子，我们走山路不仅能绕过丛林，还能绕过蛮国呢！蛮国人怎么没想到走山路呀？凭他们的建筑技术，大可以在崖壁上造出便于攀登的阶梯。”

　　印卡说：“他们迷信呗。碧羽酋长说过，蛮国人的祖先受太阳神启示，在一只长脚鹰的立足地扎根建国，所以蛮国人把鹰、雕、鹫等猛禽都视作神圣的动物，他们哪敢侵犯神圣动物的领地？嗯，迷信的人，因为迷信，反而耽误了迷信的壮举，可笑又讽刺！”

　　丽丽环顾左近的猛禽们，说：“虽然我反感迷信，但蛮国人有这点迷信倒是好事，否则他们来这儿撒野，伤害鹰、雕、鹫、鸮们，那可糟糕！”

　　印卡又吻了吻丽丽的小手，笑道：“丽丽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