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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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夏天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问到：“仵作有没有验过三小姐的尸体？”
“三小姐的死和朱一思的死有关，所以三小姐的尸体也验过。三小姐是中毒而亡，她体内毒的种类非常多，能确定的已经有八种，还有几种暂时无法确定是什么，要等进一步检验。”聂行云的眉头微蹙，好像颇为疑惑，“我明白你问三小姐的意思，你是怀疑她和你们在寿筵上中的‘岁岁平安’有关。仵作对‘岁岁平安’的了解没有冷五多，不过大致来说两人的意思一样。”
聂行云换口气，继续说：“仵作的话证明冷五在‘岁岁平安’这件事上没有撒谎，和冷五有关的事容后再说。刚刚说到三小姐体内的毒，从毒的种类来说，三小姐可能就是‘岁岁平安’的药引，但仵作只是听说过这种毒，所以无法判定。有一件事情让我很在意，仵作说三小姐体内的某几种毒，至少存在了五年，从时间上来看，正好是三小姐出家的时间。”
“我从你的话里总结了三个可能，一是，如果三小姐是‘岁岁平安’的药引，她可能就和苏小兰有关，二是如果她和苏小兰有关，她的出家有可能也和这件事有关，三是如果她的出家和这件事有关，那么寿筵上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从五年前就开策划了。”
聂行云脸上全是对夏天的赞赏，“晋州泉城苏家，三十年前满门四十五口一夜之间全部失踪，连下人都包括在内，此事被六扇门称为十大奇案之一。如果苏小兰是晋州泉城苏家的后人，如果他所说的‘血债血偿’是指苏家失踪一事，那么当年的奇案很有可能和朱一思有关。”
“你知道朱颜庄建庄多少年了？”
聂行云托着下巴想了一想，“我记忆中朱颜庄一直都到是存在的，具体什么时候建立，要去查县志才知道。”
“记忆中就存在说明根基深厚，又让四十五口一夜之间全部消失，那么朱颜庄很不简单。”
“你知道羊脂玉镜瓶收藏的地方吗？”聂行云的语气有点高深莫测。
“朱一思自己说是在‘珍宝岛’，但是庄中没有这个地名，周围也没有类似岛的地方。”夏天的右手在左肩上摸了摸，接着说：“我想应该是密室的代称吧。”
聂行云目光如炬盯着夏天的左肩看，一言不发。
“好了好了，你别盯着我看了。”夏天被聂行云的目光盯着，有些尴尬，“这种糗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瞒你说，我到朱颜庄也要办一点私事。所以我探过庄，我探庄的时候，被暗器伤到了左肩。”
“能伤到你的暗器？”聂行云吃了一惊。
“山外青山楼外楼，你也应该发现了，庄里隐秘的机关很多，我可能是接触到了某些秘密，所以触动了机关。机关设置很巧妙，我很艰难才避过要害。”夏天又摸了摸肩膀，“暗器上面有毒，不过可能因为我只触动了外围，所以上面的毒只是腐蚀身体而不是马上致命。”
聂行云冷笑着说：“所以我刚刚说朱一思的死不简单，一个大户粮商、毛皮商，庄里为什么那么多机关？而且除了朱一思以外，没有人知道羊脂玉镜瓶收藏的地方，我一定要把里面的内幕挖出来。”
“咻——” 听到聂行云的话，夏天不住的点头，猛然间长吸了一口气之后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寿筵上，冷五在二小姐过世之后，曾说过‘以命换命’，他精通医术，有可能他那时候就知道二小姐已经死了，而且也看出来三小姐是药引。”
“唉！”一说到冷五，聂行云也开始叹气，“所有人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冷五了，关于到朱颜庄的目的，他说是寻找师门失物，但是不说失物是什么；关于寿筵请帖，他说是别人付的诊金，但不说付诊金的是谁；关于‘岁岁平安’，他说知道怎么解毒，但是不知道怎么做药引，也不知道谁是药引；关于案发当时的行踪，他更是沉默以对；关于羊脂玉镜瓶，他说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因为是诊金，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拿到手，不排除用武力的手段，但是他说没有杀朱一思；关于其他的事情，他一律说不感兴趣，所以不知道。”
“冷五——”夏天若有所思，“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也问过江上天关于冷五的事情，他也说他觉得冷五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聂行云无奈的笑着说：“而且江上天坚持一个奇怪的观点，他说他觉得冷五可能是女子。”
“女子？” 夏天的眼睛半眯起来，想了很久之后才说：“他没说为什么这么想吗？”
“这就是更诡异的地方，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只是说是直觉。”
夏天忽然扑到聂行云的身上，搂住他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能不能利用一点职务之便？”
聂行云斜着眼睛看着夏天，说：“你是说让我验验他的身份？难道你也有怀疑？”
“捕头办案，为了调查案情，应该可以检验嫌疑犯的身份吧。”夏天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
“验过了，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聂行云一句话把夏天许许多多的念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啊？”夏天长大了嘴巴，“你确信没有验错？”
“你也略懂一点医术，你该知道男女的脉象是不同的吧？”
“我也知道内功深厚的人可以改变自己的脉象，像冷五这样精通医术的人，略微改变脉象也不是不可能。”
“这点我也想到了。”聂行云两手交握，“所以我曾经在冷五沐浴的时候不小心闯了进去。”
“不小心？”夏天扁扁嘴，“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看到什么了？”
“还能看见什么啊，当然是男人了。”
“你确定没有看错？”
“夏老弟，我知道你没怎么见过女人，不过老哥我见识过不少女人，男人和女人光看上半身就能分出来了吧？”
“哦。”夏天好像很是失望，忽然眼珠子一转，问：“聂大哥，你就真没有怀疑过他的性别吗？”
“我是完全看不出来他哪里像个女人，不过凭我对江上天的了解，我不觉得他是那种凭直觉的人，而且如果一个人刻意隐瞒身份性别，想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是个女人怎么办？”
两人分析案情这么长时间，聂行云第一次长时间的沉思，很久之后他才说：“如果他真的是个女子，我就娶她。”聂行云的脸上似乎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
“你，认真的？”聂行云的认真让夏天感到意外。
聂行云没有回答，反问夏天，“我还没有问问你，为什么这么纠缠他的性别？”
“我有吗？”夏天傻乎乎的回答。
“没有吗？”聂行云逼问答案。
“有吗？”
“没有吗？！”
“有吗？！”
聂行云和夏天相交很长时间，知道夏天不愿意说的事情，怎么问他也不会说，所以也不再追问，于是说道：“我们已经跑题很久了，下面继续正题。”
“好，下一个怀疑对象是谁？”
“朱一思四女婿，陈永春。”聂行云看着夏天的眼睛，平淡地说。
“他？”夏天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他不会！”
“我没有说人是他杀的，我只是说他有嫌疑。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错，是好哥们，但是现在你必须站在一个客观的立场上来分析案情，这样才能帮他洗刷嫌疑。”
夏天咬咬嘴唇，说：“我知道，说说他的疑点吧。”
“陈永春，二十三岁，朱一思第二女朱珍锦夫婿，朱一思养子。陈永春三岁的时候，朱一思以友人之子的名义收养他，他在庄中长大，一直为朱颜庄服务。表面上，朱一思很器重他，把很多生意交给他打理，还将二女嫁给他，可实际上，朱一思对陈永春并不器重。”
聂行云停下来看了看夏天的表情，接着说：“我查过账，陈永春从前年年底才开始接手一些生意，在这之前，他一直只管去田里收租账，这是一般账房先生都可以做的事情；后来他接手生意，但是他经手的每笔生意都在一千两一下，而朱颜庄大多数的生意都在千两以上。这都说明即使他从小在朱颜庄长大，朱一思并不完全信任他，这并不符合常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朱一思没有把和陈永春一起长大，同岁的五小姐嫁给她，而将比陈永春大两岁，体弱多病、足不出户的二小姐嫁给他，而且成亲不足两个月，二小姐就过世了。朱一思没有把其他任何一位小姐嫁给陈永春，如果说朱一思这么做是不想让女儿嫁人做续弦也说得过去，但是陈永春青春年少，五年来没有续弦，就算悼念亡妻时间也够长了，而作为养父的朱一思也从未张罗过此事，这符合常理吗？”说完话，聂行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夏天。
这个时候夏天却低着头一言不发，聂行云也不再言语。
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乱风吹开了窗户，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半夜里冷风仍然让两个人打了一个寒颤。
夏天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聂行云，手扶着窗框，站了很久，忽然间问：“聂大哥，我们认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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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