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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8 犹带昭阳日影来(一) ...
同卫灼然彻谈一夜之后,我同他皆是豁然开朗不少,第二日便是大夫人出殡的日子,卫灼然终是恢复了曾经不愠不火的模样,将夫人的丧事办得井井有条,卫府上下无不感叹其心智之坚强,自此对他更是信服。
“夏之,这些方子你可都检阅过了?有无异样?”
我回头朝外望去,只见一身青衣的卫灼然掀帘入了药房,快步走至我身前,手里正拿着先前我已查看过的那些药方。
我放下手里的书卷,摇摇头:“……这几位大夫开的药都极为平常,无非是些补气活血或是中和药性之物,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竟也是无任何不妥之处?”卫灼然执着手里的几张方子,“膳食谱我也已差人查过了,答复同这药方是一模一样的,”他皱了眉头,沉声道:“莫非娘真是旧病复发?”
“也不尽然,”我从他手里接过方子,又细细瞧上了几遍,心中偶然闪现着什么,却又似为暗夜浓雾覆盖了一般,只可窥其轮廓,难以见其究极。想了半晌,我仍是毫无头绪,只得皱眉道:“我总觉得这些方子瞧着有些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是以我拿着些医书在翻阅,心想着也许能启发我些什么。”
卫灼然收回手来,叹道:“我对医术药理并不擅长,这些只能有劳夏之了。”
有劳?你又何苦说这样的话?说到底,夫人病逝还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些从碣石回来,也许就不会……我心中涌起层层悔意,只得对卫灼然苦笑道:“我对不起你和夫人……可是斯人已逝,再也无法挽回,此时做这些事,无非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我真是自私……”
“勿要这样说,”卫灼然缓缓摇了摇头,墨玉般的瞳仁漆黑,似无波深潭,一望无底,看不出任何情绪:“若说真正有错之人,也应是我才对,竟连最后一面未及相见……不孝之至。”
“灼然,”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起身唤他:“这些本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就别再提这些徒令人伤心的东西了吧,如今快些将夫人病逝之因找出来才是。”
卫灼然颔首,眼中闪过一瞬隐忍痛色:“嗯,我去看看念瑶,下人说她又不肯吃东西了,你勿要太过操劳。”
他转身离去,青色的衣衫带出一片渍水的冰凉。我轻轻叹了口气,也拾掇了桌上的书籍与药方,预备拿回房间去再行翻阅,却见照晚迈着细步入了房门,手里还端着碟黄灿灿的小食,也不知是些什么点心。
“夏之,我给你送了些吃食过来,你在这药房忙活了大半天了,也该歇歇了。”她将那小碟置于桌上,又敛了袖上的灰尘,含笑对我道。
“照晚姐姐真是个贴心的好人儿,”我微微一笑,将桌上正收拾着的书籍拂开了些,邀照晚一同坐下:“多谢照晚姐姐。”
照晚掩嘴一笑:“夏之妹妹的小嘴还是这么伶俐会说话,你有多长时间没尝过我的手艺了?来,快试试这碎金蟹豆还是不是以前你最爱的那个味儿?”
她说着,一边将筷子递给了我,我心中忧虑,无甚胃口,却也不愿拂了照晚的一片心意,便强笑着接过筷子,低头去瞧那小碟,只见一颗颗豌豆外裹着厚厚一层蟹粉,又用油炸得金黄酥脆,伴着一阵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
我登时有了食欲,对照晚道了句“那我便不客气啦。”便开动了。
“灼然方才才从这屋出去,你遇上他没有?”我夹了颗蟹豆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就听“咯崩”一声,鲜香的味道瞬间便溢满了唇齿之间。
照晚闻言,两弯细眉立时皱了起来:“遇上了,只是瞧大少爷脸色晦得很,我同他说话,他也是随口敷衍几句便又急着走了。夏之,是不是夫人那件事很难办?”
“眼下的确是遇上了些坎,不过我相信无甚问题,一定能将夫人病逝之事彻查清楚,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我婉言劝着她,却见她痴痴地瞧着门外卫灼然离去的方向,仿佛还能看见他孤直僵硬的背影一般。
“照晚姐姐?”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又唤了她一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眸中尽是忧色:“我五岁便来了卫府,也算是同大少爷一起长大的,这十九年来,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我劝他他也不肯听,也就夏之你说的话他听得进去,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我会的。”我应承她道,“照晚姐姐就放宽心吧。”
“嗯……”照晚的脸色稍稍放缓了一些,她怕打扰了我做事,便携着碟子筷子的回去了。我亦是起了身,将那些册子书籍抱在怀中向房里走去。
出了屋才知今儿个竟是个阴天,天灰蒙蒙的,乌黑的云朵绕了好几个大圈,闷热异常,眼看着便要落下雨来。
这天气让人心更生压抑。我前世生活在一个南方的城市,每逢六月便是阴雨连绵,小时候我常穿着双小小的凉鞋在欧阳大宅后院的花园里一个人玩踩水,只有一个人,我也能玩的十分开心。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我不爱笑,也没有朋友,爸爸妈妈每日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没工夫管我,李管家他们则是不敢管我。每逢下雨的天气,我便独自一人在花园里踩着水玩,也不打伞,任雨水泥水溅了一身,整个人脏得像个小泥人,瞧不清哪儿是眼睛哪儿是鼻子。
其实我是极爱干净的,可是我知道,只有脏成这样,妈妈回来后才会亲手给我洗澡,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倚在她香香的怀里,奶声奶气地问她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样晚。
每个人的成长轨迹不尽相同,然而童年的记忆里皆会有这样一段吧:那时候我们都有一样小的手和脚,躺在母亲温暖的怀中,问着些或稚嫩或纯真的问题,努力把那来自母亲的、自己极其依恋的味道铭刻入心。
后来我们长大成人,生命中进进出出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锦绣世界中,我们将童年与故乡远远抛在了身后,母亲的味道渐渐不再那么清晰。只是终归会有那样一天,我们又开始怀念那个最初的家,念起那儿时曾倚恋若命的女人,然而那时的我们,将再也无法想起她年轻时的样子。
此时此刻,唯有记忆中那一抹柔软的香味,不论离家多远,都会自心底深处寸寸延伸,浓烈异常。
时光荏苒,我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性的小娃娃,然而我始终觉着,将要下雨的灰暗天空,像极了每一个不开心的小孩子委屈的脸。
我蓦地便想起卫灼然来。
他也曾是个不知世事的孩童,也曾在母亲怀中哭闹撒娇。只是如今他长成为一个英俊少年,才刚识得愿意执手相老的女子,却永远地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回忆是一壶毒酒,虽剧毒无比,却甘醇香甜,叫人爱恨不得。我知道,卫灼然便是如此,他走在这充盈着童年回忆的卫府中,处处皆能嗅到回忆的味道,愈是美好的记忆,愈是烧得他如同万蚁噬身,寸寸被虫啃噬的人心,却亦被敷上了似真似幻的蜜糖,叫人难舍难弃,无异于饮鸩止渴。
丧母之痛,何其之深。如卫灼然一般温文恭谦,看似对一切皆能放下之人,其实最是重情。我知道此时无论我怎样劝他,也无法缓解他内心的苦痛,不若待时间将他的思念沉淀,那时他方可真正放下。
只因时间的力量,再无人如我般刻骨铭心地领教过。
******
直至我走回了房中,雨依然被紧紧囚在天上,来不及落下。
一抹金色突兀地出现眼前,在这阴暗的天空下显得尤为明亮。
“你怎么来了?” 我掂了掂手中的书,停下了脚步。
利奥西斯轻轻晃了晃手里执着的那把纸伞,笑容似水仙美好无害:“我以为要下雨了,正想去接你。”
我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又问道:“我是问你你怎么在我房门口,你若是要去接我,也犯不着绕着大半个院子从客房到这儿来吧?”
他依旧笑得一脸如花似玉,又极为热情地将那些册子书籍什么的一把揽了过去,嘴里却是假模假样的叹息着:“香桃说的不错,你可真是不解风情,雨中漫步这样浪漫的事,你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还是你只喜欢上元赏月?”
不解风情?上元赏月?我愈发觉得他形迹可疑,便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板着脸孔问他:“香桃又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他详装无事地正了正脸色,眼中的笑意却是愈发的浓厚了起来,他也并无一点想隐藏的意思,反将那发亮的碧瞳凑近了我:“如果夏之不喜欢雨中漫步,那改天我们去试试鱼水之欢怎样?”
我被他唬得一退,醒悟过来便立时骂道:“你这人怎么越发的没脸没皮了?玩笑也不能这样开啊!”
“夏之、夏之!”
利奥西斯正要说话之际,却听屋里传来了香桃的声音,我便瞪了他一眼,朝他身后看去,只见香桃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房门跑到我们身边,一把抢过利奥西斯手中的纸伞,跟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还不忘赠给利奥西斯一个白眼。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得一愣一愣,那边利奥西斯却果真是敛了些笑意,一副讨了没趣的样子,我忙问道:“香桃,你这是在做什么?何以这样慌张?”
“夏之你不知道!”香桃一张圆润小脸涨得通红,她一跺脚,嚷道:“我正准备给你去送伞,这人却趁我不注意拿了伞堵你去了,他就是想让你见不着六殿下,心眼坏着呐!”
说完,还不忘再狠狠瞪一旁详装自然的利奥西斯一眼,那眼神劲儿的,简直比瞧见了杀父仇人还要愤怒。
“等、等一下,什么见不着六殿下,”我隐隐摸清了些头脑,“香桃你又同利奥西斯说什么了?”
香桃见我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反问她话,气势一下子便蔫了下来,她缩回了方才伸得笔直的脖子,磕磕巴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同他说,同他说……”
“到底什么呀?”我见她扭扭捏捏着不肯答我,又催促了遍。
香桃咽了口唾沫,底气不足地垂下了头:“我同他说,上回上元节的时候你跟六殿下是定了终身的,今儿个六殿下来找你,便是要正式向你提亲,我是想叫他别打你的主意了,谁知——”
“你胡说些什么呀?你们两个怎生一个赛一个的荒唐?”我忙出声打断了香桃,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香桃你想象力如此丰富,不去写戏本实在是太可惜了,还有你,利奥西斯,”我无奈地转过身,对站在一边一直笑着未出声的利奥西斯叹道:“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口无遮拦,若是叫旁人听到,当该做他想了。”
“难道在你们中土,男女一起游泳也是不合礼法的事情?”他闻言仿佛极是吃惊,又敛了那甚为可疑的笑容,似无限惋惜道:“那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什么?游泳?
我将我的大脑七拐八弯地捋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利奥西斯之前所说的“鱼水之欢”即是游泳,我登时为自己邪恶的思想感到羞愧不安。
为了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我急忙向他提起了建议:“那个——利奥西斯,你是想去游泳?可是这长安城里只有一条护城河而已,不好游、不好游啊。”
“是这样?”利奥西斯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转身便揽着那一堆书朝屋里走去,他背对着我和香桃随意摆着手:“那算了,我连一个人去的心情都没了,真是没意思。”
利奥西斯慢悠悠地走着,总算是进了屋去,我抒了口气,心想着终于是送走了这个大爷。
同时我亦做了个决定,以后定要好好教他中文,果然教育要认真抓,一知半解的后果是可怕的!
回过神来,我朝一旁傻站的香桃摇了摇头,正色道:“香桃,有件事我看实在是要同你说说了,你忘了你是怎样从碣石平安归来的吗?若是没有利奥西斯,如今我们指不定还在乞史城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他可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对他的态度是否也太恶劣了些?”
香桃委屈地一嘟嘴:“我、我当然知道是他救了我们,可是我就是不愿你同他在一起,六殿下待你那样好,若是让六殿下知道了这事,指不定会想到哪里去呢——”
“香桃,”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对六殿下如此上心做甚?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这样地处处替他着想?”
“我可不是替他想——”香桃急忙摆了摆手,辩解道:“我是替你着急,你自己木头似的,遇上六殿下这样的好姻缘也不知道珍惜,我若是不帮你几把,你们是怎样也成不了的……还有一事,”香桃忽的止了声,犹豫了半晌才缓缓道:“夏之,你有没有想过,兴许真是那颗赤雪流珠丹有问题,不然夫人怎会就这样去了,先前她虽也一直病了好多年,可总算也是性命无忧的,想来想去,也还是那颗丹药尤为可疑,你最好——”
“够了,香桃。”我心中不悦陡升,打断了她:“利奥西斯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朋友,我不愿意听到你这样怀疑他。”
香桃被我难看的脸色唬住了,她忙拉着我的手不住地解释起来:“夏之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说了……我是看他横在你跟六殿下之间才对他有偏见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香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见她急急忙忙辩解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便也将她的手掌轻轻回握住,“只是如今大夫人刚刚病逝,莫说我无心此事,即便是平常无事的日子,我也对这些姻缘之事无甚兴趣,你着实不用为了我花这么多心思。当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将夫人的这件事彻查清楚,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想管。”
“好、好吧,我其实……”香桃欲言又止,“算了,夏之我们回房去吧,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我点了点头,又抬起头去看那黑压压的天空,云层中不断有闷闷的雷声传来,凉风卷起合欢树的叶子跑了满园,果然是要下雨了吧。
结果,这雨竟没有落得下来,那日天气燥热如同纷乱的人心,急切地渴求着那一场淋漓尽致的及时雨,只可惜这雨竟没有落得下来。
宇文沂煊亦是没有出现,那日卫府的大门闭得极紧,冷冷清清,一个过路的客人也没有。
******
入夜,我依然坐在桌前,将那些载了药方的册子核对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脑袋昏沉了起来,再也看不进任何东西,我才合上了册子,歇息了一小会。
那时正逢着利奥西斯走了进来,我听见门口的声响,便抬起头去看,只见一身黑衣的利奥西斯抱了只圆脸肥身的大白猫,正轻笑着瞧着我。那白猫耷拉着爪子,圆滚滚的脸蛋紧紧贴在利奥西斯胸膛上,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咦,是我看错了吗?连猫也能有这么花痴的表情?
“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一下一下地抚着那白猫背上的毛,开口问道。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连开始都行不得,又如何做得完?”我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太阳穴。
利奥西斯将那白猫放在地上,唤了句“去”,白猫便听话地卷着尾巴坐在地上不动了。他这才慢悠悠地朝我走了过来,随口说着话:“……翠翠明明是只白猫,为什么要叫翠翠呢?翠就是绿的意思吧……”
翠翠是府里账房喂的,据说成天好吃懒做,老鼠也捕不到,故而长成这副肥的流油的样子。我低头瞧了瞧那疑似患了肥胖症的翠翠一眼,接口道:“自然是因为她长了双绿眼睛。”
“喵!”翠翠听到我唤她,不高兴地咕囔了一声。
利奥西斯并不答我,他在我对面坐下,一手揽过桌上散乱着的册子翻看起来,“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我皱着眉,凝思答道:“今日我把这载着夫人每日药方及用量的册子上上下下看了不少于十多遍了,可一点异样的地方也没发现;灼然也差人查了膳食谱,也找不到任何差错之处,实在是叫我犯难了。”
“是这样。”利奥西斯应了一声,又拿着册子翻了起来,不再开口说话。我等了他半晌,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没好气地问他道:“你在瞧些个什么,你汉字也识不了几个,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得了。”
他修长的食指停在大夫人病逝那日的那一页记录上,原本俊挺的眉又微微皱了起来,“你把这几页念给我听一下。”
我不解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将册子拿了过来,一字一字地给他念着:“半夏三两,沙参、羊枣肚各五两,白术、黄精六两……”
我一边念,一边观察着利奥西斯脸上的表情,他一直凝神听着,眉头微皱,似是在苦思着什么,专注之至,连翠翠偷偷拿爪子扒他的腿,他也没发现。
“念完了,”我一把将册子合上,叹道:“你瞧,记载得这样详实,还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利奥西斯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他沉吟道:“详实?问题就在这里,你难道不觉得,那位大夫人过世前以及过世的这日,册子上记载的药方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样吗?”
“哪儿不一样?”一听他发现了问题,我立时来了精神,奇道:“这些药方开得都很得当,没有相冲反斥的药材,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不是不是,你思考的方向错了,”利奥西斯将册子翻开,指着那几页给我瞧:“你看,这几个月来的记载,笔迹都是一样的,说明是同一个人做的记录。但是之前的记录,他写得非常潦草,有时候甚至偷懒带过,只有出事的这几天,记录却做的异常的详细,我们能不能设想他这是有意为之呢?”
是呀,我怎么没注意到?我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确如此,调查下这个做记载的人,事情的真相或许就能水落石出了。”
我灰溜溜地飘过,之前那章已被我抹杀!正章补上,望各位筒子笑纳,今日还会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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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58 犹带昭阳日影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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